《九皇子傳》第二十三章 王城四(2)
這一番折騰,數人都有些了,便即提議先去吃喝,於英走到一直背著子的李落旁邊道:「咦,就這麼一個小飾怎麼看了這半天?喜歡就拿著吧。」
商販忙不倏的點頭道:「是,是,公子喜歡就送給公子了。」
「哦,」李落談談應道,轉頭對於英說道:「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
於英哦了一聲,轉跟著向酒樓走去。李落問道:「像這樣的飾你們平日裡賣多錢?」
「五個小錢。」商販老老實實的答道。
李落遞給商販一塊一錢的碎銀,指了指剛才輕的那個飾道:「我買這個。」
商販嚇得連說不要錢,李落也不多言,扔下銀子便走開了,商販忙道:「公子,你的耳墜。」
突然吹過一整風,商販驚的呆住了,攤位上剛才明明還在的耳墜已然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了一堆細沙。
進了這個閑雅緻的酒樓,整個二樓全被章澤柳幾個包了下來,正在吃飯的幾桌全被趕了下去。幾個人躺在椅子上鬼連天,下人忙上前腰捶,掌櫃的點頭哈腰,愁眉苦臉的看著一群人。
有幾個便開始點起飯菜來,儘是山珍海味,奇餚佳釀,掌櫃的冷汗不止,若是這一頓收不來飯錢,自己這兩年怕是就白白辛苦了。
點完飯菜,一眾人閑談起來,無外乎哪有好玩的東西,哪有漂亮的姑娘,今日被楊柳煙這一打擾,眾人頗為惱,謀劃著在何消消這火氣,一時一陣汙言穢語。李落坐在窗邊,看著路上的行人,有人抬頭時,看見窗邊的幾個人和門口的護衛,都匆忙低頭,小跑離開。
正坐著,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二胡和琵琶合奏之聲,眾人來了興緻,遣了護衛強將樓下彈奏之人拉了上來,卻是一個老人和一個盲賣藝來得,程子遙扔了一塊銀子,著兩人拉唱起來,二胡聲響起,李落聽著,微微跟著二胡的節調輕輕的敲著窗沿。
突然聽到子驚一聲,李落回頭一看,卻是程子遙手去拂姑孃的臉蛋,這姑娘雖說白白凈凈,不過中人之資,這程子遙憋了一肚子火氣,見這姑娘眼盲,更是心奇,沒唱幾下,就開始手腳起來。
老人連忙上前跪倒哀求,隻道孫賣藝不賣,程子遙聽得煩了,一腳將老人踢開,盲眼姑娘忙哭著撲過去卻被程子遙死死抓住,糾纏中聽到姑孃的哭聲和布撕爛的響聲,夾雜中眾人鬨堂的大笑聲,李落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中有些鹹味,依稀聽到章澤柳和狄承寧的嗬斥聲,慢慢的終不見了蹤跡。
盲姑娘終是逃過一劫,興許是長相一般,在章澤柳和狄承寧的笑罵嘲諷中,程子遙還是放兩人去了,倒是賞了二人一些銀子,老人和盲眼姑娘跌跌撞撞的下了樓,走到一半,老人腳下一虛,滾了下去,惹的樓上諸子大笑不已,笑聲中,兩人倉惶出了這家酒樓。
待到飯菜上來,章澤柳向窗邊一,卻發現李落不見了,奇道:「李落呢?」
於英也看了一眼道:「不知道啊,剛才還在。等等李落來了再吃吧。」
「不用,咱們先吃。」章澤柳不以為意的應道。
李落回到王府,天已晚,剛走進院門,就看見溯雪背對著屋門,站在那裡,李落略奇怪,清心樓有人來,偶爾氏會過來看看,不知道今日是否也是。隨即踏進屋門,看到正坐在正位喝茶的人,李落輕輕一震,竟然是淳親王李承燁。
李落行禮道:「父親大人,您今日怎麼過來了?」
李承燁麵無表的看著李落,這個兒子本來是王府的驕傲,更是自己的驕傲,沒有想到短短幾年,李落變的不樣子,數位朝廷重臣都給自己訴苦,更可氣的是宗伯府,差點害的人家姑娘懸樑自盡,反觀李落自己卻從不知悔改,還是我行我素,便是自己這個父親的話也是聽不進去。
李落看到淳親王端著茶杯的手輕輕抖,臉上閃過一不易覺察的哀傷,對溯雪說道:「溯雪,你先下去,我和父王說會話。」
溯雪看了看李落,略帶擔憂,應了一聲,行禮退下。
李落等溯雪出了屋門,問道:「父王,不知今天找樓兒是什麼事?」
李承燁還是沒有說話,盯著李落半響,兩父子就這般僵在屋,過了好久好久,天慢慢將夜,李承燁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太後子欠安,你可知曉?」
「知道。」
「明日進宮,在宮裡住些時日,陪陪你祖母,這些日子想你了,已經命人多次傳你過去。」
李落淡淡的應了一聲。
李承燁看著李落的樣子,心中極是惱怒,也不知為何,太後和皇兄卻對李落維護異常,這些年不論是什麼賞賜,都落不下李落一份,惹得其他皇親國戚流言紛紛,李承燁不勝其擾,更可氣的是李落卻如此不爭氣,讓自己也跟著丟盡了王府的臉麵。
再看李落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李承燁愈加的生氣。真是不尊道德倫常的逆子,李承燁猛的站起來,深恐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出去。
留下李落一個人站在屋,久久沒有靜。
過了一會,溯雪進來添茶,看見淳親王已經走了,李落還站在屋,不知在想些什麼,輕輕的喚了一聲:「小王爺。」
李落嗯了一聲,又停頓了一會,對溯雪說道:「你收拾一下,明日和我宮,太後不好,著我宮陪些時日。」
「是,小王爺,我去膳房給小王爺取點吃的。小王爺今日想吃什麼?」
「都好,膳房有什麼你就著下人備點,不要太多,夠吃就行。」
等溯雪出去,李落去後院找了趟秋吉,安頓了點事,回來清心樓吃過晚飯,去向氏問安,並告訴氏明日宮的事,氏免不了一番囑託,無外乎讓李落見機行事,多討太後歡心,不要張揚行事,李落諾諾應下。
第二日李落早早起床,梳洗完畢,等溯雪起來李落已經收拾完畢,等溯雪過來一起吃了些早飯,便在幾個虎衛和大侍衛、宮的帶領下,一路直奔皇宮而去。
淳親王府距離皇宮不遠,都在卓城的北城。
卓城的北城是皇家重地,除了大甘皇宮,向來隻有皇親國戚纔可以住在這裡。
而卓城之東,則是朝中重臣高、士子大夫以及一些富商巨賈所居之地,自然不了許多附庸風雅的酒樓茶館、管絃竹之所,不過大上還算雅緻。
城西則是經濟中心,是卓城裡最繁華的地方,有萬家共商的譽,自來都有踏萬裡路,盡攬卓城之西的稱號,是說踏遍大甘萬裡所見的東西,都可以在卓城之西找到,雖說稍顯誇大,不過也彰顯了城西的繁華,而各國的驛館都立於大甘城西,更是為這城西點綴了幾分異國風。
城南是大甘其他平民小吏和一些兵將家眷居所,佔地最廣,想來這卓城運氣的,都會先在城南落腳,相比其他三,稍顯繁,不過在這裡卻能找到大甘最傳統的風俗、最熱鬧的節日和兩百年前大甘初建時的點滴影子,而很多才俊都是在這城南蟄伏,之後一鳴驚人,大甘王朝封侯拜相。
這四,方圓俱過百裡,尤是城北和城南已過數百裡,在王城正中,四域相接之地,有一個白巖廣場,名為定天臺,是當年太祖李夏立國詔告天下、封賞功臣的地方,如今朝廷已經很久沒有用這個廣場重現當年太祖揮軍點將的盛舉,隻是間或王朝天子貴族與民同慶時才會用到,當年的肅殺之地,也被引了一條環繞的清河,再點綴些花樹巨石,行走其間,像一個花園多些,委實讓人想不起太祖點兵時旌旗遮天的景象。
月下春江是卓城一個另類的地方,同時也是卓城的標誌,雖說城東和城西都有一些煙花之地,可是卻不及月下春江萬一,若談風月,還看月下春江。
李落從側門進了皇宮,這裡李落常來,雖說近年李落惡名遠揚,但是太後祖母和萬隆帝卻對李落還是寵有加,尤其萬隆帝對李落極其看重,從來不在意後宮眾人的誹謗中傷,讓其親弟李承燁也覺得有些過份恩寵,更不要說萬隆帝的其他子嗣,當著萬隆帝自然不敢說什麼,不過私底下隻要有機會,便對李落惡語相向,而李落向來隻是淡然之,也從不去萬隆帝和太後麵前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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