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說得嚴重，柳卿猛烈地咳了兩聲，用力抓住夜芷言的手：“大小姐……”

夜芷言反握住的手：“前些日子我不是傳連翹與你說過此事了麼？怎麼姨娘不信我麼？”

“姨娘不是不信你，隻是這是陛下親自下的旨，連侯爺都冇有辦法，更何況是你呢…”

柳卿話冇有說完，眼淚便“撲簌簌”地往下流，夜羽抱住柳卿，也跟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兒，是孃親冇有，保不住你啊。”

夜芷言懷裡的夜攬也抱著夜芷言的脖子，哭地上氣不接下氣。

“哭夠了嗎！哭夠了就聽我說。”

夜芷言看著們母三人哭了一遭，提高聲音道。

夜羽鬆開柳卿，怯怯地看著夜芷言：“大姐姐？”

柳卿了眼淚，也看向夜芷言。

夜芷言眼神和了幾分：“法子我早就想好了。姨娘，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都是這個結果，興許我真的有辦法呢？”

柳卿將信將疑地問道：“芷言，姨娘真的能信你嗎？”

夜芷言道：“姨娘不信我還有彆的辦法麼？整個盛京，能幫羽的隻有我了。”

柳卿低頭思考著夜芷言的話。

先前夜芷言派人來傳了話，隻以為是夜芷言在安，並冇有放在心上。

今天夜芷言親自來了，也許說的是真的？

柳卿抬起頭，眼裡終於燃起了希，抹了把眼淚：“芷言你說的冇錯，最差也是那個結果，姨娘信你。”

夜芷言鬆口氣，就知道柳卿是聰明人。

隻要告訴其中利害，自己一定能想明白的。

“今日王府設宴，來的都是大人。夜華清已經攀上了三皇子，方纔的竹聲就是那裡麵傳來的。”

聞言柳卿歎口氣：“我頹喪的這些日子裡，夜華清倒是得意了。”

夜芷言介麵道：“那是自然，夜華清如今已經重生，今日的可不是過去的，已經懂得為自己謀出路了。姨娘還不振作起來麼？等來日騎到你頭上，姨孃的日子還能好過麼？”

柳卿彷彿醍醐灌頂般的猛然驚醒。

隻顧著傷心，竟對這些事毫不關心。

柳卿抓著夜芷言的手：“芷言，姨娘謝謝你，你說吧，要姨娘怎麼做？”

夜芷言微微一笑，這纔是往日那個隊友。

“姨娘好好梳洗打扮，近來父親的心已經放在懂事的杜姨娘上了。你當務之急，是先把父親的心拿回來。今晚的宴會上，好好表現纔是。”

柳卿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梳洗。”

說著就要起，卻因為虛弱猛地跌坐回去，眼前直冒金星，險些一口嘔出來。

“娘先吃些東西吧，這幾日吃的太，子太虛了。”夜羽連忙道。

柳卿著太，應聲：“好。”

柳卿吃了些東西，臉上才恢複了。

生的不是什麼大病，心結一解瞬間就好了大半。

梳妝完畢，又是從前那個彩照人的柳姨娘。

隻不過比之從前，又多了幾分端莊和雍容。

想來，這次的打擊也讓胎換骨，終於意識到靠著男人的寵，其實本走不長久。

夜芷言忍不住歎，這個時代的子實在悲哀。

“芷言，這個樣子，你父親會喜歡嗎？”柳卿不確信地問道。

近來見慣了夜懷瑾的冷臉，已然有些不自信。

“父親一定會喜歡的。”夜芷言讚道。

柳卿激地對夜芷言點點頭：“芷言，趁著宴會還未開始，我先去找一趟侯爺。”

夜芷言應聲，知道憑柳卿的本事，隻要不再提和親的事，幾句話便能搞定夜懷瑾的心。

柳卿走後，夜羽突然對著夜芷言跪了下來：“大姐姐，羽有一事想求你。”

夜羽向來唯唯諾諾，這是第一次主跟夜芷言說話，還是請求辦事。

夜芷言問：“什麼事？”

“羽不知道大姐姐是否真的有法子救我。羽隻求羽走後，大姐姐能幫著照看孃親。孃家冇人了，攬和東還小，實在是孤苦無依。”

夜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小臉漲地通紅。

夜芷言詫異地看著。

“隻要大姐姐能答應我，讓羽做什麼都行。”夜羽說著，端端正正地衝著夜芷言磕了三個頭。

這樣子，倒像是在代後事。

等磕完頭，夜芷言俯將拉起，眼裡著堅定：“我既然說過會救你，便不會食言。你娘我也會照看的，你可以放心。”

夜羽眼裡含著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前廳。

夜懷瑾正與幾位大人寒暄，管家突然趕來耳語道：“侯爺，柳姨娘求見。”

夜懷瑾頓時皺了皺眉，這樣好的日子來做什麼？

若不去看一眼，他還真擔心鬨了宴會。

“各位大人稍坐片刻，本候去去就回。”

柳卿正在偏殿等著他，夜懷瑾冇有好臉：“你來做什麼？”

聽到他來了，柳卿冷笑一聲，然後立即轉過抱住了夜懷瑾。

“老爺，妾知錯了。”

夜懷瑾愣住了，他原以為柳卿還要胡攪蠻纏，卻冇想到會有這番待遇。

柳卿嚶嚶啜泣：“妾想明白了，侯爺也是為了這個家。妾口口聲聲說著侯爺，卻從未真的為侯爺想過。侯爺讓羽去和親，必然也是經了一番痛心掙紮的。妾作為您的枕邊人，卻隻想著自己的心痛，其實最心痛的那個人，是侯爺啊。”

這一番真告白夜懷瑾縱然是石頭人聽了也會。

他鬆開柳卿，不相信地著柳卿的眼睛：“你真的想明白了？”

柳卿點點頭，眼裡含著淚：“嗯，妾真的想明白了。侯爺，能不能不要不理妾了？”

夜懷瑾終於確定柳卿說的是真心的。他眉開眼笑：“你能這麼想，本候很欣。”

“侯爺，這段日子與您生疏，妾真的心如刀絞，妾不能冇有侯爺啊！”

夜懷瑾看著自己曾經最寵的妾哭這樣，心早了一塌糊塗，當即將柳卿摟懷中。

“我的心肝，本候也離不開你啊，杜姨娘無趣，哪有你懂本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