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見塵到底如何，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顧辭宴道：“既然夜大統領病了，那本王便去看他吧。”

夜芷言哪敢真的讓顧辭宴去，若是讓他看見屋子裡冇有人，該怎麼解釋？

“王爺，我哥哥適合靜養，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夜芷言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以免被顧辭宴察覺。

顧辭宴心中的疑更重，他微微蹙眉：“夜大統領如此嚴重？”

“也不是很嚴重，休息幾日就好了。”夜芷言微微低頭，避開顧辭宴如炬的視線。

顧辭宴繞到夜芷言麵前，隨意地翻著竹籃裡的藥材：“你不是神醫麼？竟也有你治不好的病？”

夜芷言知道，再被他這樣問下去，遲早會餡的。

顧辭宴這種多疑的人，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勢必會追究到底。

可這是誅九族的大事，絕不能說。

“既然王爺不信我，那就隨我去吧。”

夜芷言滾著椅就要往夜見塵的院子去，走了兩步發現劃不了，一回頭髮現顧辭宴抓住了椅背，正好整以暇地看著。

夜芷言不服氣地往前撥子，卻紋不。

“王爺這是何意？”

夜芷言迎上顧辭宴的視線，言語中有一些微不可查的薄怒。

顧辭宴見認真了，淡淡一笑：“你莫要生氣。”

夜芷言微愣，顧辭宴這是在哄嗎？

“冇生氣，王爺多慮了。”夜芷言臉燒燒的，回過頭，連連呼了好幾口氣。

顧辭宴緩緩走到夜芷言麵前，而後又蹲了下來，雙手放在的膝蓋上，側頭看著夜芷言：“本王知道你生氣了，辭微生氣就是這樣。”

這樣的顧辭宴不似平日清冷，神和，日的映襯下倒像是鄰家大哥，好溫地不像話。

夜芷言心底再次融化，像一灘水緩緩映出顧辭宴的樣子。

忍住想要抬手顧辭宴胡茬的衝，淡淡地問道：“那王爺也是這樣哄辭微公主的嗎？”

顧辭宴搖頭：“本王從來不哄人。哭鬨本王就人把倒吊起來，桶裡放上蛇，逐漸往下放，嚇暈就不哭了。”

夜芷言怔住。想起那日見到的顧辭微俏的小臉，忽然有些同。滴滴一個小孩，即便是有些任，也不至於被這樣暴對待吧？

他以後不會也把自己倒吊起來吧？

“你放心，本王不會這樣待你。”彷彿能聽到心中所想，顧辭宴微微抬眸，角帶著一淡薄的笑意，“除非，你做了對不起本王的事……”

夜芷言想也不想，下意識追問道：“那王爺當如何？”

顧辭宴斂了笑意，緩緩站起。

這麼不加思考，莫不是真準備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提前試探他的態度？

顧辭宴周一涼，是一想他就覺得不能忍，若真有那日，他必定殺了，殺了所有與有關的人！

夜芷言視線隨著他逐漸上移，他冷著臉彷彿初見那晚：“那本王就拿你喂蛇。”

夜芷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知道顧辭宴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他如今對自己還有興趣，自然是寵著捧著，可若是以後不喜歡了，就能真的讓喂蛇眼睛都不眨一下。

夜芷言想起顧辭宴幾次三番在麵前殺人的樣子，弱弱地歎了口氣。

方纔還趴在的上，不要生氣了。

顧辭宴背影消失在門口，夜芷言彷彿是對他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我不會的。

顧辭宴，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

夜見塵跟在送親隊伍之後，他的距離很安全，不會被髮現，也剛好不會跟丟。

風錦之後便是林，夜晚不便行路，遂隊伍在這裡紮了營，打算第二日白天再趕路。

領頭的大哥了柳卿的好，對夜羽一路上確實也算照顧。

“公主，請您下馬車休息吧。”

大家都是睡在乾草上，隻有夜羽還有被褥鋪蓋，隻是這荒郊野嶺，又自己麵對這麼多彪形大漢，也不敢睡。

夜羽手裡一直攥著夜芷言給的半塊玉佩，端坐在被褥上。

勉力睜大眼睛，但凡有一點兒睏意，就拿玉佩狠狠自己的手心。

離家不過四日，已經瘦了一大圈。

後半夜的時候，除了守夜的兩個人，其他人都已經呼呼大睡了。

夜羽抱著玉簪不停發睏，手心已經被出，也抵不過頻頻襲來的睏意。

太累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輕響，聲音不大，但在這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夜羽猛地睜開眼，尖銳的玉佩對準了自己的嚨，驚恐地看向聲源：“誰？”

守夜的二人已經被黑人放倒，夜羽正要大喊，被人捂住，握著玉佩的手也被牽製住。

不出，也不能自殺。

“彆，我是夜見塵。”挾製的黑人在耳邊輕聲道。

夜羽子猛地僵住，察覺到黑人按著自己的力度減小了，巍巍地回頭，與黑人視線相對。

認得這雙眼睛，是夜見塵的。

夜見塵竟然真的來救了！

夜羽心中滾燙，熱淚順著就盈滿了眼眶，順著瘦削小臉往下滴：“大哥？”

“跟我走。”

夜見塵一把抱起夜羽，作極輕，冇有發出什麼響。

夜羽抱著夜見塵的脖子，意識到他要帶自己走突然大驚，忙問道：“大哥，我走了和親怎麼辦？”

卻見夜見塵對著坐的地方輕輕一點，空地上忽的閃過一陣淡淡的藍。

接著，一個與一模一樣的影子出現在那裡。

同樣的相貌，同樣的著，就連本人，一時間也分不出來。

那人抬頭看向夜羽和夜見塵，微微一笑：“你們快走吧，剩下的給我了。”

夜羽驚呆了，瞪大眼睛，直接在夜見塵懷裡暈了過去。

假的夜羽捂著笑了：“嘻嘻，膽子真小。”

夜見塵對著假人點點頭，轉離開。

一個分明知道是假人的人跟自己這樣說笑，他縱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也覺得渾惡寒。

夜芷言那日將這個東西給他的時候，他連劍都險些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