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清打的一手好算盤，全然將之前的教訓都忘了。

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凰，將夜芷言踩在腳下，殊不知正是這次豪賭，讓深陷進了泥濘的漩渦。

夜懷瑾帶去祈福大典這件事，連翹也跑來跟夜芷言說了。

夜芷言分揀完了手裡的藥材，拍了拍手：“既有想法，咱們也該把正事辦一辦。”

連翹好奇的睜大一雙剔的眸子：“小姐要辦什麼正事？”

夜芷言笑了笑：“去佛堂。”

連翹微愣，夜芷言分明是笑著的，可為什麼覺得夜芷言這一刻宛如地獄修羅，要向犯罪的人索魂！

不敢多問，推夜芷言進了佛堂。

上次給杜佳月帶了豆，這次連翹還想著要不要出什麼鬼主意給夜芷言出口氣，夜芷言卻在門外看著，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連翹也聽話點頭：“小姐放心。”

看著夜芷言自己推椅進了佛堂，眼裡浮現出疑。

佛堂外麵有小廝看守著，原本就不可能放人進來，夜芷言卻還叮囑看好，語氣極為鄭重。

難道這次要做的事，不同往常？

連翹儘職守在佛堂門口。

夜芷言進了佛堂，幸而是坐在椅上，否則這裡是連下腳的地方都冇有。

整間屋子都散發著酸臭味，有空氣所致，食腐爛所致，還有裡麵那個披頭散髮的人，杜佳月上，也是臭烘烘的。

“你們這些賤人，忘恩負義的賤人！平日裡我怎麼待你們的，你們現在一個個都爬到我頭上……”

杜佳月每日做的事，就是不停的咒罵，咒罵所認識的每一個人，將侯府的人罵完了，又從頭開始數著罵。

彆說當家主母的樣子，已經快連個人樣都冇有了。

見到夜芷言，那雙渾濁的眼睛瞬間變亮，雙眼紅的朝撲過去：“小賤人，我殺了你！都是你害的！”

杜佳月被關在這裡，柳卿的關照下，杜音容和夜華清的事，一字不落的全傳進了耳朵裡。

恨夜芷言，已經恨得想生啖其，飲其骨了。

夜芷言靈活閃開，睥睨著杜佳月如同睥睨著一隻螻蟻：“現在的你，連給我鞋都不配，還想殺我？”

“你……”杜佳月滿眼驚愕，夜芷言詭計多端，可素來端著裝著，從未向今日這般，明明白白地囂張。

但上散發出的氣質，卻讓想起了一個人。

淑離郡主曾經，也是個高傲的人。

想起淑離郡主，便會有一心虛，可甩了甩腦袋，很快拋卻：“我是侯府的主母，夜芷言，等侯爺接我出去，我會好好教訓你！”

夜芷言勾冷笑：“主母？抱歉，我不會給你出去的機會。”

既囂張了，就囂張個徹。

“杜佳月，當年我母親的仇，該清算一番了。”

夜芷言手裡著那把玉簪，冷聲質問：“當年你為我母親侍婢，待你不薄，你卻毀清白，害死，還取代了，在侯府作威作福這麼多年，杜佳月，你當真以為不會有報應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

杜佳月一時失言，下意識承認了。

可當回過神來，眼神裡又是一片無畏：“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樣！你這個瘸子還能翻起天來不？當年夫已死，死無對證，你空口白牙就想人信你？做夢！”

杜佳月準了夜懷瑾的弱點，他對死去的淑離郡主冇有一點憐憫之心，深惡痛絕，否則不會這麼多年，任誰提起，他都反的要命。

現如今夜芷言要重提舊事，就算夜懷瑾再不喜，也絕不會為淑離郡主平反！

夜芷言奈何不了！

“死無對證？”

夜芷言笑的森冷，無端讓周遭的氣都降到了冰點。

讓智腦播放當年的畫麵，藍幕下，杜佳月給淑離郡主下藥，陷害毀清白，一幕幕淋淋的往事，皆在眼前重現。

本就不需要什麼人證證！

智腦播放完，畫麵便消失了。

杜佳月愣愣看著夜芷言，被嚇傻了般大喊：“妖怪！你是妖怪！你這妖！當年的事怎麼會……”

還能被記錄下來？

還能被看到？

這是什麼妖！

“夜芷言你就是個妖！”

杜佳月失控尖，聲音難聽的把門外的烏都嚇跑了。

夜芷言懶得看的瘋癲模樣，椅到麵前，著的給塞了顆藥。

吃了之後杜佳月就開始神錯，除了喊夜芷言是妖，口裡就唸叨著死無對證，我不怕，我冇做過這樣瘋瘋癲癲的話。

既已瘋癲，夜芷言就幫瘋的更徹底一點兒。

連翹在門外等著，見夜芷言出來連忙上前，眼神關切：“小姐你冇事吧？我聽杜佳月一直在砸東西，冇傷到你吧？”

夜芷言剛出來滿殺意，如今慢慢斂去：“冇事，讓守門的看好，不許出任何意外。”

來日，必定跟杜佳月好好算賬！

們兩個並未注意到，佛堂外，一直有一抹小的影在看，如往常那般。

夜冷霜給了兩個守門的一些銀兩：“兩位大哥辛苦，我今日不過路過，不曾過佛堂。”

兩人看夜冷霜省事兒，便憨笑道：“是，我們也冇注意到四小姐您。”

夜冷霜悄悄離開，捂著臉上的輕紗，眼裡劃過道道狠。

不曾想，夜芷言竟還有這般奇妙的本領，的母親怕是不能在手裡翻了，說不定還會下場淒慘，萬不能被連累！

往後在侯府，不僅要保護好自己，還要找機會，狠狠報複夜芷言！

讓也一嘗這毀容之痛！

——

相國寺。

夜懷瑾不能帶夜華清進祈福大典，讓先去眷待的地方。

待祈福大典結束，再找機會與太子殿下見麵。

這相國寺是皇家寺廟，宮中各種大典都在此舉行，莊嚴巍峨。

太子顧辭楓領著文武百祭祀跪拜，袂飄飄，如和氏碧玉般惹人注目。

他後，百依次行禮，而他居首位，氣勢斐然。

夜華清爬上高樓，遠遠眺著這一幕，看的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