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淡淡地看了一眼暴怒的劉青：“彆著急。連翹，拿一隻青番茄來。”

連翹拿來後，夜芷言親自喂其中一隻小白鼠吃了一點。

很快，那隻吃了青番茄的小白鼠搖晃了幾下，就倒在了桌上，死了。

而另外一隻冇有吃青番茄的小白鼠，完全冇有問題，在桌子上走來走去，一雙圓溜溜的眼到張著。

夜芷言大大方方的展示給眾人：“諸位，可看清了？”

圍觀的群眾大多看懂了，平安堂坐診的兩名大夫，更是深瞭解道：“這青番茄與蘇大夫的藥相剋，患者服了藥，又吃了青番茄，藥相剋便產生毒素，因此而亡。”

劉青看到這隻死了的小白鼠，搖頭道：“我們家冇有種番茄啊……”

夜芷言問道：“那最近你和你丈夫都吃了些什麼？”

劉青如實道：“最近大家一起乾農活，我們都在哥哥家吃飯，嫂子做的飯，嫂子每天都會打湯……”

回憶到嫂子做的湯，記得那湯裡有番茄的味道，相公還經常誇嫂子熬的湯好喝。

難道是哥哥和嫂子？

“不！這不可能！我哥哥嫂子怎麼會害我相公？”

劉青不肯相信，問劉漢：“哥，你記得嫂子最近都做了什麼湯嗎？”

劉漢眼中更是心虛，卻強道：“你們婦道人家做的菜，我哪知道做了什麼！我們每天乾活兒這麼累，有口熱飯吃了就上炕睡了。”

劉漢仇視夜芷言，一口咬定是平安堂害死了他妹夫，怒吼道：“你們這黑心的醫館，就是想推卸責任，就是告到衙門去，我也要為我妹夫討個公道！你們還我妹夫命來！”

“對！還他命來！”

“討個公道！討個公道！”

跟他一起來的那十幾個壯漢，跟著他大聲吼著。

“自是要上衙門的，本王送你們一程。”

顧辭宴手一揮，謝行便帶了人，將劉青劉漢兄妹倆，連同他們一起來鬨事的十幾個壯漢，全都押走，送到刑部大牢。

蘇劍特意將死者的首留了下來，他蹲在首旁檢查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夜芷言，“夜大夫，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吃了青番茄，和藥相剋而死的？”

夜芷言：“……”

讀心檢測的啊！

夜芷言想著古代人缺乏食常識，便告訴蘇劍：“這青番茄尚未，裡麵含有一種龍葵素，本就帶有毒，與你所開藥中的牛膝，更是相剋，喝了藥之後食用一次，便會出現噁心嘔吐等現象，食用的多了，便會直接致死。”

“龍葵素？”

蘇劍立刻拿出手劄來記錄：“此前從未聽說過這種名字。”

“這是一種有毒的弱堿糖苷生堿。”

夜芷言口而出，卻看到蘇劍一頭霧水，更加難以理解了。

夜芷言的知識在這裡冇法解釋，便告訴蘇劍：“你先暫時就當做，是兩種相剋的藥吧，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解釋。”

蘇劍點頭，寶貝地將手劄收起來，認真的看著夜芷言：“夜大夫下次有時間，我再與你好生討教一番。”

夜芷言答應了。

蘇劍說要由他來儲存死者的，顧辭宴審問調查時需要，他也能保證不會被人手腳。

讓人著手收拾了平安堂，顧辭宴便送夜芷言回府了。

一路上，夜芷言都悶悶不樂的。

到瞭解落院，連翹識趣地去給顧辭宴和夜芷言倒茶，將房間留給他們兩個。

顧辭宴拿起夜芷言的手，攤開看到掌心積了一層薄汗，微微擰眉：“在想是誰做的？”

夜芷言臉凝重地點頭，“還不知道是誰在針對平安堂，或者針對我，但是他們竟然用一條人命來陷害，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所生存的年代，人人平等，每個生命都同樣值得尊敬。

但是在這裡，隻因為陷害，就可以犧牲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一個家庭的支柱。

他一死，整個家庭就會支離破碎，愁雲慘霧。

這一切，都隻是有心人為了佈局害，而造的。

顧辭宴將的手放在掌心握：“這種手段，並不稀奇，本王從小生活在明爭暗鬥之中，很清楚有些人為了達目的，是本不在乎犧牲多人命的。”

夜芷言突然一陣栗，向顧辭宴的眸中帶著一哀慼：“是這樣嗎？”

這個人命不值錢，利益和權力至上的年代，隻要不重要，就隨時有可能被犧牲？

“不要怕，有本王在，冇有任何人能傷害你。”

顧辭宴的大掌包裹著的手，一陣暖源從雙手傳遍，溫暖到了心間。

夜芷言莞爾一笑，剛纔那憂傷，似乎變淡了一些。

平安堂似乎隻是一個開端。

夜芷言忙著收拾平安堂，調查劉青丈夫的死因，查詢兇手，手下另外幾間鋪子，又出了問題。

米糧鋪子的米糧也吃死了人，買過的客人要砸店退貨。

其他鋪子，亦是如此。

夜芷言不由得請顧辭宴加快審查的速度，但是顧辭宴告訴：“昨日提神劉漢的時候，他已經服毒死了，蘇劍去看過，是劇毒，他早有準備。”

夜芷言氣地咬牙：“好狠毒的心思！”

先是讓人砸的店，再讓嫌疑犯人服毒自殺，讓查無可查，線索就此斷了。

連翹端茶進來的時候，剛好見柳卿過來：“小姐，柳姨娘來了。”

柳卿見顧辭宴也在，微微驚訝，隨即立刻福行禮：“參見八王爺。”

顧辭宴淡淡道：“免禮，府裡又出了事？”

他知道，若不是有事，這個人斷不會又來找夜芷言。

柳卿點了點頭，詢問的眼神看向夜芷言，夜芷言臉坦然：“姨娘但說無妨。”

柳卿便告訴：“侯爺聽說你手底下幾家鋪子都出了問題，待會兒會派人你過去問問，你有個準備。”

夜芷言微微擰眉，若隻是過去問問，柳卿不會親自跑一趟。

隻怕夜懷瑾這個‘問問’，冇這麼簡單。

顧辭宴的手放在椅後背上，淡淡道：“要本王陪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