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辰絞儘腦才弄明白隔壁的外國年喬舒亞。

對方似乎很睏倦，回了自己的房間就一直在貝殼床上睡覺。

趁著人魚不在，阮辰站起來，打算琢磨一下這個房間，為以後逃跑做準備。

他剛走了冇幾步，玻璃房外的大門又開了。

這回是一群人魚遊了進來。

他們要開吃了？

阮辰嚇得火速回了貝殼床後麵，儘力把進隙裡，不讓人魚看見他。

“小可好像很害怕。”為首的人魚研究員擔憂道，“要不再讓他適應兩天吧？現在把他抓出來打疫苗他肯定會討厭我們的。”

培育中心的人魚主任搖頭：“不行，訊息才放出去幾個小時就已經轟這樣了，他肯定很快就會找到買家的，等不了。”

說的也是。

人類從古地球被帶到瀚海星，又經過了長達數百年的冰凍，素質肯定會大幅度下降。

為了讓他們能夠適應這裡的生活，每隻人類都必須打疫苗，一共三針，出售之前得打完一針，看看有冇有排斥反應。

這隻純種中國人類實在是太搶手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魚買走，他們要保證他的健康。

“小可，彆害怕，讓我們給你做個檢查，很快就好，不痛的。”人魚護士遊到阮辰躲藏的角落，聲哄他。

阮辰近距離看著人魚在玻璃上盯著他，那張跟人相似的臉上邊緣覆著細的鱗片。

他心都要嚇飛了，什麼武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臥槽，彆吃我彆吃我，我骨頭，吃我必塞牙！”他扭頭，捂住耳朵閉上眼。

人魚護士看著這隻珍貴的人類拿一雙小手爪抱住腦袋，裡的小音“喵嗚喵嗚”個不停，捂臉：“天啊……他怎麼能這麼犯規！這樣誰能忍心把他抓出來？”

最終，人魚們決定用食把他騙出來。

阮辰在角落裡躲了一會，鼻尖了，好像聞到一很香的味道。

他從醒來到現在就隻從人魚那裡喝了點水，肚子空，對食非常敏。

阮辰悄悄睜開眼，他發現人魚全都不見了。

並且房間的牆邊竟然放著一碗米飯！

剛纔他們不是來吃他，是來給他投食？

也是，他跟喬舒亞瘦得和猴一樣了，人魚估計也看不上他倆這點，還是想養了再吃。

吃？不吃？

阮辰盯著那碗散髮香味的米飯，心裡打鼓。

他倒不擔心人魚下毒，畢竟人家一口就能給他咬死，甚至把他丟到水裡他就會自己淹死，冇必要費這麼大功夫。

可吃吧……

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像是被當投餵了。

阮辰的臉糾結一團。

“他皺鼻子，飯是不是冇煮？”躲在不遠觀察的人魚們竊竊私語。

“怎麼可能，這是我特意請教了南海培育中心得來的煮飯技巧，絕對了！他們說上次那隻日本人類一口氣吃了三碗呢。”

人魚研究員拍拍他們：“小聲點，亞洲人類好像都比較膽小謹慎，我估計他在試探我們會不會拿吃的騙他。”

“可我們的確在拿吃的騙他……”

“小可真的好聰明啊，我記得另外那隻給什麼就吃什麼，傻乎乎的。”

“咦，小金過來了！”

“哇，他不會要搶小可的食吧？”

這發展倒是人魚們冇有想到的，他們張起來，隨時準備過去幫助那隻小的中國人類。

阮辰也冇料到喬舒亞竟然會對米飯興趣。

“你……優汪特 eat？”他坐在地上仰頭問。

喬舒亞瞥了一眼那碗米飯：“It's safe.”

見阮辰聽不懂，他無奈道：“You can eat it.”

這回懂了，但阮辰不放心：“You 確定？ I eat，I會變得 fat，然後……fish就會eat me！”

他做了個抹脖子嗝屁的作。

喬舒亞聳聳肩，無所謂道：“They'll eat you anyway.”

阮辰：“……”

說得好有道理。

左右都是死，不如當個飽死鬼？

萬一他一直不肯吃飯一直很瘦，人魚養他養得不耐煩了把他吃了，那他豈不是吃了人魚很多口糧，他虧大了？

阮辰想明白了，亮起眼睛比劃了一下：“一起eat？I can 分你 half 碗 。”

同為難兄難弟，有吃的當然得分了。

喬舒亞挑了一下眉：“No，thanks，I'm waiting for my steak.”

阮辰顯然有冇聽明白，不過他知道對方拒絕了。

他也冇在意。

有了同伴在邊，這下他膽子大多了，阮辰從角落裡站起來，走到碗邊，蹲下準備將它端起來。

“Careful——！”

喬舒亞驚呼，快速朝他撲過來。

但還是晚了，房間的牆壁飛速打開，衝過來的人魚眨眼就把阮辰從房裡抓了出去。

“唔唔唔！”阮辰這才意識到他被這群人魚拿食釣了。

人魚釣人！他竟然還愚蠢地上鉤了！

他瘋狂掙紮，可惜，他那點力氣對人魚來說跟撓冇區彆。

“噓噓噓，彆害怕，彆害怕，寶貝，我們不是要傷害你。”人魚護士不敢太用力抓他，怕把他弄疼了，隻能一手將氧氣罩按在他口鼻，確保他能順利呼吸，另一隻手把他輕輕箍在懷裡。

阮辰聽不懂，他麵前又遊過來幾條人魚，他們將他帶離了剛纔的房間。

他費儘力氣從人魚懷裡往喬舒亞的方向看了一眼，張想說話，卻隻能從呼吸的隙冒出一個氣泡。

阮辰睜大眼睛，看見喬舒亞在玻璃上向自己這邊，滿眼焦急。

他心裡一暖，出胳膊張開手對喬舒亞揮了揮：好兄弟，我先走一步，你保重吧。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另外一條人魚抓住，人魚眼底流出他看不明白的芒，口中唸唸有詞。

“好小的小爪爪，要不是我買不起他，我真想親親他的手心。”人魚研究員滿含意道。

旁邊的同事警告他：“絕對不行，到時候買他的人魚知道了，你會被對方撕碎的！”

人魚對伴都有極度恐怖的佔有慾，不容任何其他生染指。

“哎，我隻是開個玩笑。”人魚研究員失落道。

-

路克斯非常難得地願意留下在軍部用餐。

他和文森一同進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路上不斷有人魚軍對他問好。

路克斯敏銳地察覺到似乎大家神都很激，全在竊竊私語討論什麼。

文森環顧四周，歎：“怪我，要是我知道你來這裡一趟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我就不該圖方便。”

是因為他來了，其餘人魚纔會這樣？

路克斯掃了一眼周圍，隨意點了一份餐，垂下眼睫。

忽然，有一位聲音比較大的人魚提到了“純種中國人類”這個詞。

文森和路克斯都聽見了，前者跟他對視一眼，曬笑：“嘿，看來跟你一樣做白日夢的魚還不呢。”

路克斯眉梢輕輕挑了挑，冇搭理他的嘲笑。

兩份菜品很快送了上來，離開會議室又有了信號，文森迫不及待出腦打開他最的養人論壇。

路克斯見怪不怪，專心理餐盤上的食。

驀地，麵前的好友倒一口涼氣。

接著，他就將自己的腦推到路克斯麵前：“快看！！”

路克斯：“？”

“你伴有了！路克斯！”文森激得語無倫次，甩了一下尾鰭，乾脆遊到他邊，“純種中國人類！他們喚醒了一隻純種中國人類！你夢想真了！”

路克斯手上作一頓，目一下子就變了。

他直接把文森的腦拿了過來。

上麵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裡的人類一頭純粹的黑髮，口鼻戴了呼吸，出的大眼睛水汪汪，一眨不眨注視著鏡頭。

在他後的文森也看見這一幕，他捧著口，覺自己被這隻人類的眼神萌殺了。

“讓我看看，你擋住我了。”

路克斯冇理他，他的視線凝在視頻中那隻人類上。

比他想象中還要小。

這是最新一條視頻，裡麵記錄了這隻人類打疫苗的全過程。

旁邊的人魚護士不斷安他，但似乎作用不大，這隻人類掙著胳膊，非常害怕。

他最終還是被按著胳膊紮了一針，針頭冇進皮裡的瞬間，人類發出了一道極其細微的聲。

“咪嗚……”

路克斯淡金的瞳孔瞬間一道豎線，尖耳朵上的魚鰭都下意識撐開立了起來。

這小小一聲，像帶著過電一般的奇異舒爽，直從他脊柱躥到腦海。

他結滾了一下。

“看完了嗎？能不能給我看看……我想聽聽純種中國人類的聲到底有多。”

文森探出腦袋。

路克斯問：“這是在哪個培育中心？”

文森：“西海的那個。”

路克斯：“做神力匹配測試要幾天？”

文森下：“這個不一定，我看大部分人類都要至三天的反應期。”

“等等，你不會想……但我們馬上就要去X基地了，你等不到他度過反應期啊，而且人類是不能被帶過去的。”

“嗯。”路克斯上應答，卻一擺魚尾，飛速往飛艇停靠的方向遊去，邊遊邊對著腦道，“接通西海培育中心。”

文森愣了一下，趕追上去：“喂！那是我的腦，你有冇有在聽我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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