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後看著那信上，細細寫了周明這幾年行蹤。

周明在北地軍營時年紀尚小，等到十六歲纔回到京城，隨後到了明州。再回到京城，及至此次平叛。

這幾年裡，他除了家中故舊好友，就是軍中將領護衛，唯獨新結識的家兄妹過從甚。

文國公看文太後沉不語，又繼續說道，“娘娘，家姐妹裡，姐姐玉秀長相甚，據說見過的莫不傾倒。”

文太後放下信，“這家我記得，說起來倒和我有緣。當初還是我提了他們家的華香脂，讓他們了皇商。”

文太後想起那次，玉秀所做的脂被送進宮，看武帝有心獎賞，趁機建議用采買。

經由這事，終於又從居的仁壽宮走回人前。

說起來，玉秀還算複出的有功之臣呢。

那一次，好像也是周明提起家兄妹有功的吧？

“妹妹玉淑呢？”文太後又仔細看了一眼信，看到家是姐妹兩人。

“一來年紀太小了些，二來……”文崢猶豫一下，說道，“二來，前年離京時，玉淑落崖死了。李承允、周明等人都派人去過家。家大郎玉棟，伍後跟著到蜀中平叛，一直很周明重提拔。臣想周明若與玉淑有私，玉淑死後，周明該有些異常纔是。”

文崢自己也是從年人過來的。年慕艾，心上人若出事，總會忍不住做些傻事的。

當年的大姐，他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當年大姐，多沉穩理智的一個人，不也曾鬨過？

“玉淑怎麼會落崖的？”文太後冇注意文崢的視線，細細想了文崢剛纔的話，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畢竟家有的是銀子，家裡肯定有仆婦。冇道理家兩個娘子獨自上山，又無故落崖。

文崢不敢瞞，將王丹見起意，他的徒弟靜虛想要捉拿玉秀姐妹倆。抓人的時候，玉秀姐妹倆跑上山，玉淑失足摔落山崖。

“這兩年多裡，家一直派人尋找，好像不信玉淑死了。那麼高的山崖，應該必死無疑。聽說這妹妹長得也不錯。”末了，文國公慨了一句。

人夭亡，總是格外讓人唏噓的。

“糊塗！這麼大的事，阿峻怎麼不告訴我？”文太後聽到文九爺派人去縣衙傳話，幫王丹擺平此事，不由氣的一拍扶手，怒問道。

“阿峻說，太後孃娘要用王丹，他……就想保住王丹。”

“糊塗！真想保住王丹，當初把那抓人的幾個送到府，讓知縣秉公辦案就是。徒兒不肖，師傅至不過是失察之責。”

文崢也是剛知道文九爺做的這事，他也頭疼。可事已至此，還是得幫他說話，“九弟做事一向急躁，王丹又苦苦哀求……”

“什麼苦苦哀求？隻怕收了人東西吧？真是糊塗！”文太後帶大文峻，對他自然知曉。

“既然護了，怎麼冇護到底？不斬草除？”這纔是最生氣的地方。

“九弟也想來著，但家一路撒錢……”

文太後聽完，悠悠歎了口氣，“這家不得不防。你說家兄妹四個很好，玉秀怎麼會不為妹妹報仇？”

“玉秀忍多智，悲傷之下還想到要防著追殺。那時冇斬草除，隻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在這年紀，可能都做不到這樣……”

“太後孃娘太抬舉了，怎麼能配和您比？臣覺得，最多也就是有點小聰明而已。邊有仆婦護衛，可能是這些人的主意。臣看家兄妹除了賺到銀子，冇彆的過人之……”

“或許就是憑著，才迷得周明等人為著迷呢？若真有過人之，這幾年早該手了。”

文太後聽了文崢的話，卻是搖了搖頭，“天下這麼多商人，就能賺到銀子，這還不算過人之？”

“再說，親妹妹被人害死，縣衙敷衍判案，竟然冇有鬨一句？京城裡還有玉梁的師兄。明擺著有人授意縣衙行事，就算不好意思搬出周明來，居然也不搬出李承允和謝惠靈的名頭威？”

謝家嫡子，在京城權貴裡，也是數得上的人。

靖王府大公子，明眼人都知道是儲君之選，更是地位過人。

這樣的靠山，玉秀居然不找？是不信兩人會幫，還是覺得這兩人惹不起？

文家派人去縣衙說話，這事瞞不了人。

玉秀是否知道王丹派人抓？

“隻怕已經知道縣衙是了文家指使，或許，還知道此事是王丹的手腳……異地而，若你們有事，我隻怕冇的忍，麵對差役，竟然一句怨言都冇有？”

“姐弟倆回到明州，就閉門不出，寧願請個老儒教導弟弟……不對，必定手了！”

文太後想到一事，心中一，了手中的念珠，失聲了一句。

深吸一口氣，問道，“王丹那事，我讓你查過，為何短短時日，王丹名聲雀起，這和玉秀可能不了乾係！”

文太後想到王丹名聲越來越大，幾乎是一夜之間，紅遍南北。

要做到這樣子傳名，得有過人的財力，玉秀可以。

家有錢，隻怕在江南也是數的上號的富裕人家。

而家的掌櫃，三教九流都有……可為王丹揚名，到底想做什麼？

王丹這兩年名氣越來越大，也越發得帝寵……

“是臣弟無能，未能查出那流言來源……”文崢對那流言之事，也是很嘔。

“玉棟還在天牢？”

文太後卻冇聽他說完，轉頭問起這事。

“是，按娘孃的意思，臣讓人蔘奏玉棟妄議朝政。隻是臣一直不明白，玉棟隻是個四品小角……”

“就是因為他冇基，才能一舉投天牢，威懾那些武夫！”

文太後不得不為弟弟解，“你看史們參奏周明，周明有什麼事？玉棟牢，隻有寥寥幾人說，要換個人，早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