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罪犯》20

20:00pm夜幕終於降臨了這個城市,而這個夜晚對於早上的孟沖真是無比的好,起碼不需要呆在無聊的警局裡面,看著一群人像是沒頭的犀牛一樣焦躁。

不過,醫院對於孟沖也有些無聊,但是它起碼很安靜,可以讓整理一下思緒好好休息一下,然後讓大腦又不停地轉起來。而且,現在可不想一個人呆著,有個昏迷的人在邊坐著覺也不錯,可以讓在腦海中和說說話,整理出線索。

知道這個時間只是短暫的,短暫的覺連黑夜都會突然亮起來。

“中間人,”孟沖突然說話了,“他們必須有個中間人。”

“你在說什麼……”一個虛弱沙啞地聲音響起來,不滿地回應了

孟沖一個愣神,再從寬大的沙發上抬起頭,蔣潔還躺在床上,房間裡沒有開燈,看不出來是不是醒了,直到低聲了一聲。

“要找護士來麼?”孟沖沒,問。

蔣潔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又難地想用手去頭,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掛在不的管子。

“我勸你不要了。”孟沖說,又回了自己的子,“中度腦震,夠你吃一壺了。”

蔣潔側過頭來,看見孟沖就坐在自己旁的一張老沙發上,離得很近,但是背著走廊上的燈整個人在沙發裡面,就好像一個影一樣。擱著腳,一手撐著頭一手護著腳上放著的一本紅的本子,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我在哪裡?”蔣潔問。

“市立醫院,本來你的律師想要把你移到你的私人醫院還是怎麼的,可是你傷太重了,又陷了昏迷,所以只好在市裡醫院的重癥病房裡過夜了。”

“重癥病房?那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急委托人是我,他們就給我打電話了,不過我沒到多久。反正你也昏迷了,也無所謂吧。”孟沖說的很平靜。

“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大概十個小時?”

蔣潔沒有說話,們陷了短暫地沉默裡。

“我夢到了我的舞會。”蔣潔突然說。

孟沖正在思考,聽見這句話突然暫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平躺在那裡,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一般的說話。

“杯盞錯,流溢彩,水晶燈像是天上的繁星一樣,樂隊拉著一首我不記得名字的小提琴曲子,很悲傷的樂曲,但是很悠揚,有點像是死亡前的安眠曲似的,帶著點曖昧的覺。我走他們中間,他們對我笑,然後,不知哪裡,突然就炸了,巨大的轟鳴混著那首曲子,像是鋪天蓋地的繁星墜落了一樣……”

孟沖沒有說話,一直等到蔣潔的口氣從那喜悅中變了恐懼後才開口打斷:“這不是他做的。”

蔣潔停了下來,看起來好像很安靜,但是一旁的心電圖可不同意。它起伏的高了一些,但是不過一會兒,就安穩了下來。

“你知道了什麼?”問,聲音還是那麼沙啞。

“這個案子的目標不是你,”孟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到底是誰,但是……也許,是不完全是你。”

“說說吧,我聽見你對著我嘮叨了。”

孟沖居然輕輕笑了笑,然後說:“很複雜啊。”

“難道你還趕時間?”

“有一點。”

“那趕滾。”

好吧,遷就一下你。

“炸了你的車是為了下一起炸做鋪墊,我稱他為a。a打電話給我,讓我用12個小時去找一個12年前由我爸主持的炸案的錯誤,找出來了,就不炸。”然後,孟沖將王軍的案子草草說了個大概。

蔣潔聽了半天,問:“白蕭蕭?刑警隊裡的一個菜鳥不是也白蕭蕭?”

孟沖無奈地點頭:“就是,今天對可是個悲劇的日子。”

“嗯。那錯誤是什麼?”

“是個簡單的制作炸彈的錯誤,王軍本不可能自己制作炸彈。”

蔣潔疑:“這麼簡單?原來是誰帶隊的?”

“我爸。”

蔣潔停了片刻,試探地說:“我以為,你爸是……超級神探之類的……”

“這不是重要的。”

“好吧。”蔣潔也不想糾結這個,“你找出什麼了?”

“什麼也沒有。”

蔣潔皺眉,卻聽孟沖接著說:“沒有機,沒有合理的機,但是有一個瘋狂的機。”

蔣潔突然笑笑:“我記得你還說過,所有瘋狂都是機。”

孟沖沒有搭話,只是輕微整理了一下姿勢。

“我面對著一個,一心瘋狂破壞,混,有著富犯罪經驗,智商超常人的對手。”孟沖突然說,聲音低沉下來。

“你沒信心了麼?”蔣潔問。

孟沖搖頭,的聲音很輕:“我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

蔣潔沒有說話,很久,在孟沖都以為蔣潔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才張口:“別去管什麼意義了,這世上總有說不完的意義和無意義。告訴我你的推論。”

“很簡單,王軍的謎,按照白月蘭所言,他一定一直都是人挾持的,但是要完這個案子,需要另一個中間的人。”孟沖說。

蔣潔想了想接了上去:“你是說,王軍是執行人,a是做炸彈的人,而他們還需要一個幫他們兩人牽線的人。”

“是的,這個中間人才是重點,他掌握著王軍的,而且又認識做炸彈的人,他把一切聯系在一起。”

“為什麼不能只有炸彈人a和王軍呢?一個掌握著,又有武的人。”

“因為如果那麼簡單,我爸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

蔣潔一愣了,繼而笑出了口:“這真是個逆天的借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知道很荒唐,但是我看了看檔案,發現這不是很荒唐,這個案子不是查不下去了,不會突然停下的。”

“什麼意思?”

“這個案子帶隊的人是我爸,當時隊伍裡面有陳叔,現在特警大隊隊長李念,刑警三隊的齊大姐,還有當時年輕的老王。這隊人,估計是當時秦海刑警隊裡最認死理的人了,但是這個案子還是草草結束了,就當給了個代而已。過了這個案子以後,老爸升職當了隊長,陳叔了副隊,李念去了特警隊裡,而齊大姐都調去了二隊當副隊……”

蔣潔聽出了這段話裡的意思,吸了一口滿是酒味道的空氣,說:“你不覺得想的太大了麼?”

“如果他真的炸死了你父母,那這盤棋一點都不大。”孟沖直接說出,口氣堅決又肯定。

蔣潔一怔,半天才哼笑了兩聲:“他真是一點都不放過我。”

孟沖沒有搭話,子已經在不自覺地抖了,也不知道是興還是其他,但是覺的到,裡面有著深深的未知的恐懼。說完這些話,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在下多大一盤棋,現在才落了幾個子,完全看不到勝負,可是潛意識裡卻覺得自己早已經被人包圍許久,只是自己一直沉浸在波瀾不驚的生活裡,才忽視了其他。現在,敵人出了他的一招棋,而他的目的卻只是試探自己是否有資格,自己的棋是查了多招?

孟沖咬了咬牙,拉回了自己正在離軌道的心思,回到了和蔣潔的對話中。

說:“我該把王軍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找出來。”

蔣潔:“你能現在就把他找出來?”

孟沖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說:“不,只是要首先拯救一下一個破碎的家庭和一個不完而已。別太崇拜我了。”

蔣潔冷笑兩聲,閉上了一直疲憊的眼睛,很困,但是腦子裡混著沒辦法睡著。

“趕滾吧,我要睡了。”

孟沖點頭,懶腰走了出去,想想還是去找了護士。

護士來的時候,蔣潔已經快要睡著了,因為的腦子裡又響起了那首悠揚的樂曲。

20:30pm陳宋從醫院來到警局,所有人正忙一團,見他進來,李澤和老王都上來問張星的傷。陳宋擺擺手,說張星都是外傷,有點腦震,不是很嚴重已經醒過來了。李澤和老王都是送了一口氣,說著還好當時穿了防服。

“小白呢?”陳宋打斷他們,嚴肅地問。

李澤和老王面面相覷,最後李澤上前來為難地說:“關在另一個審訊室裡了,緒實在不是很穩定。”

“那白月蘭呢?”

“還在審訊室裡,現在是什麼都不說。”老王答道。

知道炸彈沒炸的事麼?”

“大概已經猜到了,問什麼都不說了,只說我們都知道錯誤了,為什麼還不把王軍放了去起訴。”李澤說。

陳宋狠狠皺著眉頭:“還真是生死與共了。王軍那邊怎麼樣?”

李澤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陳宋,說:“東西準備好了,只要一簽字,咱們就把王軍弄到警局來。”

陳宋立刻就拿出制服裡的筆,幹脆地簽上字遞給李澤:“趕把他從牢裡弄出來審,這事還沒完呢。”

李澤點頭,然後小聲對陳宋說:“陳繼……”

陳宋突然想起來,四,看見陳繼正坐在小白的桌子面前,看著電腦不知在做什麼。陳宋幾步走過去,一探頭,發現兒子正一臉認真地看著王軍案子的電子卷宗,一手不停在一旁的信箋上用筆劃拉著。

“在幹什麼呢?”陳宋問。

陳繼嚇個激靈,一抬頭看見陳宋又放松下來,子往後一靠椅子,說:“正在看當初的檔案唄,還有啥。”

“怎麼現在對這個有興趣了。”陳宋問。

陳繼一臉尷尬,看向電腦又挑挑眉,說:“我都立功了,再不搞完自己對得起自己今天的驚嚇。”

陳宋彎笑了兩聲,說:“你媽打電話給你了麼?”

“打了,我說跟你在一起呢,晚點回去。——你不會趕我吧。”陳繼不信任地瞇眼。

陳宋直起,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看,上面果然有幾條老婆的未接電話,他歎口氣,又看看自己還有些稚氣的兒子,滿意地笑了笑:“不會。趕給我搞出點線索來。”

陳繼高興地點頭,又看回了電腦,手上又不停地劃拉了起來。

老爸走遠了,陳繼的心思又回到了案子上,但是他最後離開時王軍的樣子又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

他走的時候,王軍知道自己的守口如瓶計劃失敗了,他的樣子立刻頹廢了下去,不,大概是絕了下去。陳繼開開心心地將東西一收準備走時,對他說:“我救了你哦,沒兩天可以減刑了,哦呀。”可王軍卻沒有他那麼放松,陳繼知道他是有後怕有芥的,於是又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們會好好保護你妻子和你兒的,現在都高科技犯罪時代了,沒那麼多不可不做的。”說完這句,正準備轉就走,卻聽見後的王軍冷笑一聲,最後低著頭輕聲說:“只要人心不變,再高的科技也只是工而不是解決方法。哼!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陳繼聽完立刻一個哆嗦逃似的出了房間,再被警員送回的路上他堅定了決心,一定要讓這案子沉冤得雪!

突然響起的急促的電話鈴聲又把陳繼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過神來,居然是自己桌子上的電話。正當他要接起電話時,突然覺得四周詭異地安靜了下來,他疑地一回頭,發現所有警察居然都暫停了似的,站在原地一樣的姿勢,看著他。

陳繼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回頭,看著正在抖的電話腦子裡就“轟”了,心想:天啊,千萬不要是投彈人打來的啊!!

正在他僵地時候,李澤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接起了電話,然後用淩厲地口氣說:“誰?”

“不用那麼張,是我。”孟沖淡然地聲音傳了出來,陳繼一下就了。

李澤狠狠地咬了咬牙,說:“你怎麼不打手機!不是說現在不要占用警局電話麼?”

一旁正準備設定定位的老王也聽見了孟沖的聲音,松了口氣,向一個個張的警員一揮手讓大家該幹嘛幹嘛去了。

“我手機沒電了用的公告電話,我只知道警局的電話啊,難道還打到110集控中心去啊。”孟沖也不滿地回擊。

李澤不想跟吵了,問:“你發現什麼了?”

“哦,對了,正事。”孟沖好像恍然大悟地樣子說,“去看看我在槍手網的微博回複,去查查那個回複的賬號,查到了最好了,沒查到,等我車過來,咱們就要開工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李澤一愣神,這次還是陳繼反應過來,立刻查了一個“槍手網”的網站,一點進去,裡面花花綠綠的全是些招聘信息,陳繼,李澤和老王都愣了。

“這是什麼?”老王發問。

陳繼倒是開出些名堂來了,眼睛開始發亮了,拿著鼠標瀏覽了起來,一邊抑制不住興的口氣地說:“這是碼網站啊!”

老王一個“啊”立刻湊了過去。

正在他們興時,李澤一把搶過了鼠標,劃上了分類欄,點了一個“微博”的選項,然後開始尋找用戶,打上了“LIsBeTh”,然後幹脆地回車。一系列趕利落地作下來後冷冷地說:“先正事。”

陳繼一尷尬,又回到正事上。

搜索第一個就是孟沖的賬號,有三千多個,三百多條微博,頭像是個穿著黑吊帶背上紋了一條黑龍的朋克孩(有人能說出是誰麼?),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他們三個。

李澤點進了的微博,上面的第一條就是案件的錯誤揭,而下面只有一條評論,李澤趕點開,看一眼就咬牙切齒地倒吸一口氣。

陳繼一探頭,覺得腦子又炸了一次。

“anna:或許下一個你更興趣,直到午夜,我要在自己上點燃一束煙火,給這個城市一些新革命的信號和歡呼,快來阻止我吧。(3分鐘前)”

011逮捕20:55pm“好的,說出我們知道的所有況!”陳宋召集齊了人,開始開會,“我要即時的,可以抓到人的,別給我扯那些要以後推測的東西!”

“追蹤到了一個電話。”老王先說,“已經早人去檢查了,看能不能找到指紋。”

“追蹤到的?”

“是,不過是一次的,都扔水裡了。”

陳宋撇撇,說:“嗯,加班加點。還有別的麼?”

李澤說:“重查了一下12年前的案子,有些新的信息。”

陳宋點頭。

李澤站起來,和陳繼一起把早上的板子推了過來,然後指著最後一個“遊樂園”說:“我們覺得當初的目的其實在這裡。”

陳宋沒有說話,默認他們繼續。

“因為當初的遊樂園是1999年開始建的,這和王軍的犯罪機中的時間不符,相差太大了。現在既然可以確定王軍不是作案人,而只是個替罪羊的話,那是不是可以將遊樂場作為第一犯罪目標呢?”

“那廣場和公園也有可能是啊,說不定是巧合。”有個警在下面提問。

李澤明顯不喜歡有人打斷他,但是陳繼卻是一點也不介意,他立刻搶先回答:“是因為時間問題。”

……

孟沖已經到了,站在人群外無心地聽著,突然聽到了陳繼的聲音,一個愣神後,立刻無恥地笑了。小弟,我在這裡滾了近十年,他們都不喜歡我廢話,不要以為你是隊長的兒子就肆無忌憚了。

陳繼明顯也覺到了四周冷下來的氣場,馬上尷尬地閉一邊坐下了。

李澤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是時間問題。我們仔細對比了前兩場炸和最後一場炸在證人證詞上的不同,發現前兩起炸中,炸是緩慢的。第一起炸發生時,人們毫無警惕,但是第一顆炸了之後人們開始逃離,在隔了近十幾分鐘的時間後,才發生了第二課炸彈炸,這期間時間太長了,所有人都有反應的離開了廣場。而且,我們知道王軍必須要在不遠的現場才能遠程控制炸彈,所以,第一起炸應該是一次演習,用來測試反應時間和炸距離的。這樣到了第二起炸的時候,也是炸了兩枚炸彈,但是時間的差上面短了很多。所以,到了第三起炸的時候,他完全掌握了時間,可以合理的利用時間了。”

下面的警看起來有些信服了,陳宋也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查了,遊樂場的前是一個礦山,礦山在1998年曾經發生過事故。”

這話一出立刻又震驚全場的效果,不過還是有幾個正在追查這事的警員保持了淡定。

老王站了起來給在場的所有人發了一張紙,說道:“這是那場事故當中的死亡和傷的人的名單,先從這些人開始查,每個人現在在幹什麼都要查出來!”

陳宋道:“立刻將找得到的人的資料和那個保安李子林的對比。”

“李子林只有34歲,發生礦難的時候他最多22歲啊。”有個警員驚訝。

“這不是問題。”突然,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從警員的後傳了出來,所有人都是一震,然後陸續從中間讓開了一條路,一個看起來好像50多歲,可是卻一頭銀頭發,穿灰西裝,高大有些魁梧的男人抱著肩站在人群後面,他深深皺著眉頭,滿臉的皺紋都繃著,好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般看著所有人。

“既然房間裡都有炸彈,他是有備而來,說不定份都是假的!你們還在疑問個什麼勁,趕給我抓住每個線索去查!”他又沉著聲音說道,“還愣著幹嘛!都等著下崗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立刻就鳥散開了。這其中就混著正準備從側門溜出去的貓孟沖,只可惜被獅子一聲就吼回來了。

“孟沖,滾過來!”

孟沖一個驚嚇,差點真的滾著過去了。

嬉皮笑臉地湊過去,獅子正在瞪著

“嘿嘿,馮伯。”

套近乎這次看來是沒用了,馮嶽還是銳利地注視著,冷冷開口:“為什麼每次出這種事,都有你的份兒呢?用你那個天賦趕給我推理一下。”

孟沖出一個無辜的笑臉:“這個我就……”

這時陳宋壯起膽子走過來,了句:“馮局。”

馮局長直接一記飛刀眼閃到陳宋上,然後大聲說道:“陳宋,老王辦公室!”剛轉又想起了一個,“孟沖!”

一臉扭曲地咬著牙在李澤的眼神下跟著他們走進了陳宋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馮局都沒坐下,直接靠著桌子就問:“告訴我,午夜前能抓到兇手麼?”

陳宋立刻表了決心:“定將全力以赴!”

跟老子來這個廢話!你們找了那個李子林的下落麼!”

陳宋搖頭:“沒找到,正在通過各種途徑找。”

“他公寓那裡怎麼樣了?”

陳宋咬咬牙:“幾乎燒沒了。”

馮嶽扭曲了一下,說:“李念在現場麼?”

“消防員和特警都徹夜守著。”

“現在最新的進展。”

“他又在孟沖的微博上留言,要我們在午夜前找出他上的炸彈,就是要找到他人,要不就引炸彈。”

馮嶽頭痛地撇,說:“那先順著現在擁有的線索查。老王你去給我組織幾個新的特別小組,找李澤他們的,可以快速手的,派去各個熱鬧的地方,找人。”

老王點頭,出去了。

“陳宋,這事已經鬧大了。”馮嶽接著說,“你要給我快速擺平了!”

陳宋點頭。

“我現在接的電話都要打炸了!”馮嶽提高聲音說,“我把采訪的工作了,你給我專心搞這個案子!這個炸彈要是炸了,我們都要倒黴!”

陳宋堅定地說了句:“知道了。”

“你先出去主持。”馮嶽下令。

陳宋有意猶豫地看了一眼孟沖,不放心地出去了。

孟沖就跟一待宰的羔羊似的杵在那裡,無辜的可伶兮兮地看著馮嶽。

“馮伯,要是沒事……”

“你怎麼看這個案子?”馮嶽打斷了的話,牢牢注視著,問。

孟沖想了想,嚴肅起了眼神:“要抓到兇手不是難事。”

“你覺得這裡面還有更多的貓膩?”

孟沖點頭。

“何來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直覺。”

馮嶽微微點頭,沉了一下,歎口氣說:“我不知道這事怎麼扯到你頭上來的,但是,你雖然不是我的警員,但是你也在我手下死乞白賴的混了有十年了。這次,終於有人找上你了……”

……你的重點呢?

馮嶽看著,有些父親的樣子,說:“小心點,別給自己搞上更大的麻煩。”

孟沖垂了垂眼眸,然後笑了笑:“沒問題。”

馮嶽搖搖手,孟沖立刻幾步躍了出去。

9:22pm陳繼正在幫忙對比老王名單上面的人員,至今為止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其中的幾名礦工的家屬在事故之後不是離開了秦海市,就是不知去向了,現在在案的檔案中對他們的記錄寥寥,目前為止能找到地址的都只有兩家,而這兩家人都是死者家屬,卻沒有兒子留下來。

陳繼有些失,他心裡的警察工作應該比現在要簡單很多。雖然自己老爸就是警察,可是看到自己兒子對當警察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就放棄了告訴他警察故事的想法了。陳繼也是奇怪,他小時候就不像別的男孩一樣喜歡警察或者偵探這種聽起來很酷的職業,當然他喜歡超級英雄,但是那可不是警察的範圍。他喜歡的是更深沉一點的東西,確切的說是天學,可是長大了他又沒有學理科,反而改學了文科,這倒是因為他竇初開了,雖然最後沒結果,他也不怎麼後悔,也是很吸引人的。慢慢隨著長大,陳繼開始發現了老爸工作的樂趣,大概是大男子主義終於萌生了,所以他最近開始研究起了犯罪學。

不過,現在看到電腦上著一堆無用的資料,還有自己腦子裡想著的況,真是截然不同,讓他有些沮喪。

一聲急促的鈴聲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路,陳繼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上面居然閃爍著“孟沖”兩個字。他疑直脖子在忙碌的大廳裡看看,還真沒看見孟沖。

他接起電話,有些小心翼翼地:“喂。”

“嘿,陳繼,還在警局麼?”的確是孟沖的聲音,輕快地傳來,“找你幫個忙。”

“什麼?”

“幫我查查礦場主的信息。”

“……這個信息,我去找老王給你查查,我不知道怎麼搞。”

“老王不在,他去組織隊伍了。”

“那我……”陳繼囧了,正想找誰幫個忙就聽見旁一個虛弱地聲說:“我來吧。”

陳繼回頭,居然是小白。勉強地笑笑,整理了自己有些散的中發,彎下腰來,對著陳繼地電話說:“知道地址就可以了。”

孟沖那邊沉了一會兒,說:“好,那我等你信息。”

孟沖正準備掛,陳繼急忙說:“等等!”他讓了位置給小白,走遠了幾步說話,“你在哪兒呢?”

“哦,我和李澤去炸現場了。”孟沖輕松地說。

李澤?陳繼又下意識四,李澤真的不見了。他們什麼時候遁的!再說,孟沖不是一直不喜歡李澤麼!

“那你把我就扔這了!”

“什麼扔啊,你和你爸來的,又不是我帶的!”

陳繼語結,過了幾秒才憋出話來:“我先問你,那個,這個案子要是了了,王軍和白月蘭會怎麼樣?”

孟沖那邊“嗯”了一長串忙音後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王軍大概不會做幾年牢了,白月蘭大概會在幾年牢。”

“嗯。”陳繼還是很喜歡聽到這個說法的,“那他們現在……”

“過了這事,白月蘭和王軍都是暫時關押到拘留所裡面。”李澤幹脆地聲音傳了出來,聽起來很不滿的樣子。

陳繼撇,這個李澤老喜歡自己有風頭!

“那,你們去現場幹嘛?”陳繼又問。

“當然是看看他有沒有留下更多的線索了。你以為?”孟沖說,“這樣也好,你快給我想想,他會在什麼地方引炸彈!小天才,這次又看你的啊!”

然後,就掛電話了,陳繼一下又呆了。怎麼有一種一直都在耍我的覺。

“找到了。”後小白冷冷地說,陳繼自己一個冷後立刻跑了回去。

9:34pm有了李澤的幫忙孟沖順利的從特警的各種詢問中達到了現場。借著不遠的路燈向上看,公寓樓炸出了一個黑的窟窿,森森的如同一個黑。樓的外面已經沒人了,對面的幾家店鋪也都紛紛關門,這條街上顯得有些荒涼。公寓裡面的所有住戶在今天已經全部暫時搬出了,只剩下幾隊特警和檢查的消防人員沒有走,空空的公寓裡只閃著點點手電筒的,看起來真和鬼屋一樣。

老式的公寓,走廊上就是門連著門,裡面大概就是一間不小的房間,這樣一炸毀了,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異空間大門在那裡。孟沖和李澤跟著一個帶頭的消防隊員往裡面走,他們帶著安全帽,用手拿著口罩捂著往裡走。這裡其實已經燒得炸的漆黑一片了,本不用什麼路,一路上都燒黑了,沒什麼走廊和門,直接走過去就是房間。

“炸彈把這間公寓完全炸沒了,”消防員解釋著,“但是這間靠邊緣,沒有炸了梁,這樓要是修修就還能用。”

“傷亡怎麼樣?”李澤問。

“除了來的警察外,還有樓上住著的一個年輕人到了震傷害。”他抬頭,用手上的手電晃了晃,舉目看去就是一個已經幾乎完全坍塌,“不過,這個炸彈的威力並不是很大範圍震,上面那位還是在逃跑的時候掉進了這個火海裡,折了,有些局部輕度燒傷。”

孟沖抬頭看了看,又四瞄了幾眼,問:“能判斷從哪裡炸的麼?”

消防員點頭,用手電指了指不遠的牆角,說:“火是從那裡起來的,應該就是那裡。”

那裡是靠著街邊的牆角,孟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這地方應該找不到什麼證據了,”消防員加了一句,“炸把一切都毀了。”

孟沖心裡有數,“嗯”了一聲。

“好歹還有點牆,”李澤說,他剛剛收到了一條短信,“他們找到礦主了,李榮。正在挖。”

孟沖用手電照了照,然後就覺得自己有點瘋了,地上卻是黑焦的一片,真不知道這裡還能找到什麼。

李澤也跟著蹲了下來,問:“你覺得他還能在這裡留著什麼?”

“不,”孟沖說,“我就是想過來看看。”

李澤挑眉:“那不是Lang費我時間麼?”

孟沖回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他說:“我絕對在十點前就抓到他。放心。”

李澤挑釁地看著:“如果沒有呢?”

孟沖笑曰:“一個月不出現在你面前。”

李澤一愣,笑道:“這個條件不立,不出現在我面前不代表你沒在追案子。”

孟沖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幹脆地回過了頭,說:“那下次再說吧,只要你不是趙敏,一個條件我任你開啊。”

沒等李澤反應,孟沖站了起來,對消防員問:“這裡是什麼炸?聞起來……”拿開了口罩,深吸一口氣,差點暈過去,“太……”

“這個你們要問特警了,我們不是很清楚。”消防員老實地承認。

孟沖假裝無奈地點頭,的手機響了,正是陳繼。

“找到李子林了,”他第一句話就沖著,“他是李榮的侄子。”

孟沖早已知曉地“嗯”了一聲。

“他原名李元軍,我用他的照片和保安的照片對比過了,就是他。他原來是礦場的東什麼的,但是礦場出事了以後,李榮跑了,礦上就拿他出來頂事,他立刻就被債主之類的債,家破人亡了。他跑了不年,還搞了假的出嗓明之類的,這幾年是罪案累累的,幹過不工作,居無定所的。”陳繼一口氣說了一堆。

“嗯,那關於他要炸的地點,有什麼想法?”孟沖問。

陳繼沉了半天,說:“李榮還活著,他逃出去了,但是最近兩年又回來了,檔案上有他去年登記注冊了一家五金店。”

“立刻聯系上老王的隊伍,去他店裡包圍著,等著!”孟沖幹脆地說,立刻掛了電話,對著正站在後的李澤說:“咱們要抓吧,知道人在哪兒了。”

李澤笑笑,幾步過了

“你不要為了贏而開慢車啊!”

9:55pm“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李澤低下聲音不悅地問,“我們不是應該去李榮的家裡麼?”

孟沖和李澤藏在新興大廈低下一層儲藏間走廊的一個儲藏間裡面,他們過門看著外面亮著一盞黃小燈的走廊,雖然空曠但是灰塵重重的,吸得李澤強忍著不咳嗽起來。

“噓,你聲音太大了。”孟沖向後指責。

“我聲音大?”李澤咬著牙低下聲音說,“你給我解釋清楚!”

孟沖無奈歎氣,小心翼翼地回頭,借著一點看著他,說:“難道陳繼的發現啥都沒給你麼!他需要一個,幹冷,無人,可以存放炸彈的地方。現在他的公寓已經炸了,這裡不就是最好的地方!”

“他可以藏在其他地方啊?又不用只在這裡,而且他怎麼敢回來?再制造一個不就好了。而去,你要是早就猜出來了,為什麼不直接老王來把這裡給封了!”

“這樣你就永遠抓不到李子林了!他會銷聲匿跡然後用更大的炸彈報複的。”孟沖說道,“而且你以為c4是折紙啊,想做一個就做一個。c4炸彈這種東西,藏在那裡他都不放心,就好像你把自己的鑰匙藏在你辦公桌的暗格裡一樣,只有自己能夠經常看見而已可以立刻到達的了解的地方人才放心。這個地下儲藏室很多人本沒有用到,他是這裡的保安,可以拿到鑰匙,而他在這裡守夜,有很多時間可以藏炸彈。而且,如果蔣潔是隨即選取的目標,那麼他怎麼在不上班的時候繞過了停車場的保安拿著炸彈到達停車場的呢?當然就是住在這裡了!”

李澤其實沒有很認真的聽下半部分,黑暗中他皺著眉頭,最後都要磨牙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鑰匙……”

“這事你能不糾結麼?”孟沖幹脆地打斷了他。

這時,寂靜無人的儲藏室走廊裡突然傳來了輕微地開門聲,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打開地下室的鐵門。孟沖和李澤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著人進來。門被輕松地打開,鐵鏽的聲音有些刺耳,但是來人還是很努力地輕聲關起了門。他往裡走著,腳步聲音悉嗦,他很防備,正在檢查四周的靜,還好孟沖和李澤從電梯井下來而不是門口,要不然就被他看出來了。

他們躲在一個走廊拐角的房間裡,開著小小的隙,兩個人都著牆靠著,努力融黑暗當中。

沒過一會兒,來人好像放心多了,開始大步向前。他經過了孟沖和李澤的走廊拐角,大步向更裡面走去。聽著聲音有些走遠,李澤就想出去,卻被靠著外面的孟沖擋住,然後靠著他的耳朵說:“等會兒,他的房間裡有炸彈,這裡這麼暗,他可能狗急跳牆。我們要等他出了這個地下室到停車場。”李澤點頭,靠著孟沖等著外面的靜。

來人在不遠的地方打開了一間儲藏室的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孟沖和李澤深吸了一口氣,舒緩了一下氣氛,然後彼此分開些等著人再出來。他們沒有等多久,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來人小心地走了出來,關上了門。他的步子有些湊和沉,一定已經裝上了炸彈。孟沖和李澤又靠住了牆壁,他們聽見了幾聲好像手機發出的聲音,然後就有輕微的滴答聲開始不急不緩的響起。孟沖的心也開始順著聲音跳了起來。

他們聽見有人冷笑了一聲,然後不再猶豫,大步走出了儲藏室。他前腳出了儲藏室,孟沖和李澤立刻跑出了房間,跟上了腳步。

他們跑出了走廊,看見前面一個快步走著,穿著墨綠夾克的男子,他聽見了後面的聲音愣了一下,就在他剛想走的時候,李澤立馬掏出了槍,大聲道:“站住!不然咱們開槍現在一起死。”

前面的人僵住了一瞬間,孟沖正以為有機會的時候,他猛然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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