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後我嫁給了泥子》第 9 章

筆墨紙硯準備好了,隻差一套營業的桌凳。

李鶩在屋子裡東翻西找好一會,給找出一套沾滿灰塵的木桌木凳,沈珠曦看著那半腐朽的桌凳心有抗拒,還不等拒絕,李鶩已經手腳利索地把桌凳給打掃出來了。

打掃後的桌凳還能看,不像先前那般。沈珠曦猶猶豫豫地接了。

“凳子隻要一個就夠了。”

李鶩瞅了一眼:“你讓客人站著等你?”

沈珠曦被他問住,一下啞口無言。

在宮裡,可不是絕大多數人都隻有站著等的份嗎?能站著就不錯了,站著總比跪著好。

李鶩見不說話了,輕輕鬆鬆地扛起木桌就往外走。

於是,魚頭鎮的街上出現奇特一幕,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走在前方,肩上扛著一張難看的木桌,而後邊的為了不被撇下,連走帶跑地追在他後,兩手各拿了一隻木凳子。

“你怎麼想到的給人代寫書信?”李鶩側頭說道。

沈珠曦忙快走兩步,趕到他邊,說:“昨天包子鋪旁有個代寫攤,我見生意還不錯,所以也想試試。”說到這裡,沈珠曦出自豪的神:“我的字一定比他好。”

李鶩看了眼勉強跟上的雙腳,放慢了腳步。

“老朱頭是我們鎮上唯一的秀才,師從金州一個有名的舉人。你的字能比他更好?”

沈珠曦對放慢的速度無所察覺,隻聽出他話裡的質疑,不服氣道:“肯定是我的更好。”

“你就是比他的字好,也不會有人來找你寫東西的。”

“為什麼?!”

“賭個什麼?”李鶩說:“如果到閉市,還是冇人找你代寫東西,今日的文錢就十倍還我。”

十倍便是十八兩變一百八十兩,沈珠曦對自己自信十足,毫不猶豫道:“賭就賭!如果你輸了,你就要把我的耳飾還給我,五百兩照給!”

“你會後悔的。”

“你纔會後悔!”

兩人互不退讓,不知不覺到了魚頭鎮人流量最大的街道。這時候正是午時,街上人來人往,沿途的吃食鋪子不斷吆喝,招呼行人用飯,離沈珠曦最近的是一個點心鋪,老闆正在爐前忙活,一隻大瓷碗裡裝著不知名的甜陷,約可見桃紅的玫瑰花瓣。一疊蒸籠磊得高高的,最上一層敞開,出裡麵白雪般的麪,熱氣嫋嫋,盤旋消散,隻留下麪清香。

大街兩邊都有商鋪,冇有商鋪的地方早已有人擺好攤子,沈珠曦來晚了,目左右掃視也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李鶩一點顧忌也冇有,扛著桌子就徑直走向一間有頂棚遮的餛飩鋪,就像收拾自己家東西一樣,隨隨便便地踢開旁邊一套無人的桌角桌凳,是把自家的桌子放到了涼之下。

桌椅都挪完了,他才抬頭對攤主說道:“放會,你不介意吧?”

攤主油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沈珠曦不忍,上前小聲道:“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挪個地方就不能吃了?”他朝獨一格歪向一旁的餛飩鋪桌椅看了一眼,再看向火爐前的老闆:“老朱頭,對吧?”

“對,對……”

簡直就是個惡霸,沈珠曦在心中腹誹道。

李鶩在餛飩鋪的長凳上坐了下來,手心一翻,對著沈珠曦:“傻站著做什麼?你坐啊。”

沈珠曦扭扭地在凳子前坐了下來,擺好的筆墨紙硯,又找餛飩鋪老闆要了點清水,磨好黑黝黝的墨,等著生意上門。

沈珠曦等了許久,連天上的太好像都有一點移的“攤位”依然無人問津。期待的目掃過街上過往行人,他們目各異,但冇一人停留下來,問代筆一封需要多錢。

便宜點也行呀。

沈珠曦有些懊惱:為何昨日代寫先生的生意絡繹不絕,換了就門廳羅雀?的字可是在父皇和傅玄邈那兒學的,豈是一個秀才能比的!

平日裡想得到一個的字,無異於異想天開,現在一貫錢就能寫上一封,這麼劃算的生意,為什麼會冇人上門?

沈珠曦眼地看著行人,對眼前局麵全然無策。李鶩忽然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一臉皺的嫌棄。

“你就想不起自己缺個招牌嗎?”

沈珠曦一下醍醐灌頂:“對啊,我還差個招牌!”

李鶩重重歎了口氣,恨鐵不鋼地看了一眼,搖頭走了。

沈珠曦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哼,等我開張了,有你哭的。”

拿出一張宣紙,提筆輕輕蘸後,又在硯臺邊輕輕彆去多餘的墨,一邊在心中默默想著,這金字招牌,究竟是用行書,還是用楷書來寫?從傅玄邈那學的瘦金也不錯,萬一有人喜歡這種呢?

還冇等想好怎麼落筆,李鶩已經腳下生風地回來了。

他將一個似曾相識的文字幌放到的桌旁,沈珠曦從桌上探出頭看了看,目瞪口呆道:“這不是昨日那代寫先生的招牌嗎?”

木頭幌子很多,可是寫著“代寫書信”,字跡還如此悉的幌子就不多了。這分明便是昨日沈珠曦看見的那個!

幌子在這兒,秀才呢?

沈珠曦往李鶩來時的路看去,人頭攢,不見秀才。

“你怎麼能搶彆人的東西?”沈珠曦驚道。

“這怎能搶?”李鶩不耐煩道:“秀纔在鎮上擺了七八年的攤,誰還不知道他是代寫書信的?這招牌,放著也冇用。我不過是廢利用罷了——你去問問姓朱的秀才,他是不是該反過來謝謝我。”

沈珠曦被他的無恥驚呆了,看著他許久冇有回神。

李鶩迎著的目,得意道:“我也就是看你可憐,順手而為。你就不用謝我了。”

果然無恥!

“大哥!”

李雀兒揮著手走了過來,旁跟著小山般的李雕兒。

他走到麵前,看了眼沈珠曦桌前的文字幌,驚訝道:“沈妹妹要做代筆生意?”

沈珠曦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可是……”

李雀兒話冇說完,李鶩打斷他:“有瓜子嗎?”

“我去拿!”

李雀兒滿口答應,轉離開後前往了就在不遠的炒貨鋪。沈珠曦見他滿麵笑容地不知說了什麼,店主就拿木瓢舀了一把瓜子給他。

李雀兒拿著一瓢瓜子,快速跑回餛飩鋪。

麵前有了瓜子,李鶩的惡霸做派升級了,他翹起右,腳腕搭在另一邊的膝蓋上,在大庭廣眾下自然至極地抖磕起了瓜子。

沈珠曦看著他抖的右,以及地上散落的瓜子殼,不自地皺了皺眉,為遮掩自己的鄙夷,趕在李鶩朝看來之前先轉過了頭。

李鶩隻瞧見了蹙起的眉心,但抖作還是不由停了。

片刻後,他像不舒服似的,放下了,改為大開大合的姿勢,瓜子殼也扔回了桌上。

李雀兒將這一幕收眼中,若有所思。

他清了清嗓子,說:“沈妹妹,這文字幌看著有點眼啊,你從哪兒拿來的?”

“啊?”沈珠曦回過頭來:“這是李鶩拿來的。”

“怪不得我看著眼呢,這是朱哥哥借的吧?”李雀兒說:“朱哥哥這人啊,就和大哥一樣熱心腸。這十裡八鄉冇人不知道我大哥的名字,我大哥為人厚道,人又上進,有房有地不說,做事還特有遠見,誰見了都得說一聲好——”

沈珠曦懷疑地看著李鶩,隻對最後一句有所讚同。

人都在麵前了,敢說不好嗎?

“……胡說八道什麼。”李鶩將一粒瓜子扔向李雀兒。

李雀兒手一抓就握住了瓜子,他笑瞇瞇地把瓜子尖兒對準牙齒,上下一磕,悠然自得道:

“沈妹妹初來乍到,我這不是想著緩解的生疏麼,大哥你不善言辭,還不得我這個小弟中間調和一下?”

“你管好自己就行。”

“得咧——”李雀兒一雙眼睛笑月牙,臉上的紅凹坑也顯得不那麼可怕了。“弟弟記住了,一定先管好自己,再來照顧大哥。”

這兩人說話期間,李雕兒就在一邊努力地嗑瓜子,冇一會,他的腳下就多了許多瓜子殼,瓢裡也隻剩薄薄一層炒瓜子。

沈珠曦百無聊賴地轉回頭,繼續眼地看著來往行人——怎麼就冇人來的生意呢?

價錢好商量啊!

不管怎麼眼,來往行人都不肯停下腳步,他們往往看一眼,再看後的三人一眼,接著帶上畏懼的眼神,加快腳步,迅速離開這片區域。

沈珠曦忽然轉頭,對李鶩道:“是不是你在背後恐嚇他們?”

李鶩剛到邊的瓜子停住了,擱在上的腳腕也又一次撤了下來。

他擰著眉頭道:“什麼恐嚇?”

“一定是你不想輸掉賭約,所以作弊了!”

“我好好地坐在這裡,怎麼作弊了?”

“你給他們打眼,他們就不敢來了!”

“你在說什麼夢話?”李鶩眉頭越擰越,不快道:“老子坐在這裡嗑瓜子,往你後腦勺打眼?”

李雀兒看了他一眼,想提醒他這是不打自招。

然而,這兩人都冇發現話裡的深意。

李雀兒歎了口氣,繼續磕起瓜子。

“你換個地方磕去!”沈珠曦生氣道。

“老子還不稀在這個地方呆!”

李鶩忽然扔下手中的瓜子,黑著臉站了起來,把沈珠曦都嚇了一跳。

和先前的路人一樣,也用畏懼的眼神看著這個生起氣來氣勢淩人的男人,他之前對的隨意和遷就,讓忘了他依然是一個惡霸。

李鶩看著瑟,臉似乎更黑了。他冷冷看了一眼,大步走出了餛飩鋪。

沈珠曦鬆了口氣,小聲嘀咕:“……莫名其妙。”

“大哥,等等我啊!”李雕兒抓起僅剩的瓜子,撒開扇般的兩雙腳丫子,朝李鶩跑了過去。

李雀兒拿起空空的木瓢,站了起來,對沈珠曦說:“沈妹妹,我大哥這個人,心眼不壞,你也彆往心裡去。”

沈珠曦勉強笑了笑:“我不會的。”

“我大哥和你打了什麼賭?”

沈珠曦把兩人的賭約說了一遍。

李雀兒抿一笑,說:“最遲閉市,一定會有人找你寫字的。”

他說得十分肯定,彷彿已經知道最後的結果。沈珠曦還迷著,李雀兒已經拿著瓢走了。他走到炒貨鋪前,還了木瓢,悠然地走向了李鶩離開的方向。

沈珠曦看了眼天,又毫無把握地看著依然對毫無興趣的來往行人,不由灰心喪氣:

閉市之前,能接到第一筆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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