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氣！」餘休腦中跳出兩個字。書趣樓()

《道書》上說，道士煉神，書生養文氣，餘休頭上這六道如如縷的氣息，赫然與書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餘休著六道文氣，心中又驚又喜：「非止《道書》中有記載，《草堂誌異》中對『文氣』一詞也有描述。」

文氣乃是讀書人明心見，腦竅開啟的產，無五彩，初時才幾縷，多時可結千百種形狀。

讀書人每多通讀一卷書，文氣便厚一分，每多明悟一種道理，文氣便增長一寸。而且文氣非是隻和讀書人自有關，亦和天下人有關，讀書人的文名越高、名聲越廣，文氣越重。

餘休心中明悟，他頭頂上的幾道文氣，正是前苦讀十數載，中得生名號後凝結出來的。

餘休回顧著跳出神時的，心中思索：「文氣竟然能夠修復神，滋養魂魄，若是再多一些，豈不是更好。」

不過他轉瞬間就搖頭哂笑，前苦讀十數載，才堪堪凝結出九道文氣，若是想要得到更多的文氣，豈不是還要花費更大的心？

打消心中的妄想，餘休盯著六道文氣，心中琢磨：「正是文氣相助，我才能安然無恙的跳出神，不知剩下的幾能否為我所用？」

思索著，餘休心中念頭大，可是他左思右想，突想起自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使用文氣。

之前的三道文氣，是餘休神陷困境時，自上的。而現在他已經離困境，剩下的文氣就好似勁竹一般，屹立在他的頂上巋然不。

餘休屢屢以神的手臂為鉤，往文氣勾過去，可是文氣就是不。試探多次之後，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文氣乃是讀書人的東西，非是道士的東西，許是不能用，隻能保命。」餘休猜想著。

既然暫時無法使用，餘休也懶得再耗費神在文氣上麵，他收斂心神，開始出竅境界的神奇。

神和一般，五皆備，雙手雙臂俱有，隻是形狀明，下肢不顯。餘休將神和自己的一一對比，發現沒有一地方不同。

他的神懸浮在煙氣中，時而跳，時而盤旋，靈多變，和傳說中的鬼魅一般無二。

並且餘休能以神視，張開眼，佛堂之中的景在他眼裡清晰可見，恍若白日。

餘休心中喜悅：「《道書》上說出竅境界的道士，能不秉燭而夜讀書，便是因為神的緣故麼？」

種種玄妙的出現，讓他一時咋舌不已。

餘休檢驗良久，正當他準備再度觀想修行時，佛堂外突然響起年輕子的笑聲。

笑聲嫵，一陣陣襲來，如泣如訴，由遠及近，好像在呼喚著什麼。

餘休聽見這笑聲，按下遐思，心中想：「堂外有子？」

可是立即，他眉頭鎖。這裡是葬崗，天上又下著雨，還是深夜，怎麼可能有子存在！

「鬼魅」兩個字，立即在餘休腦中跳出。

餘休回過神來，心中微驚：「失策，這裡是葬崗、死人地，我怎能在這種地方打坐修行！」

世間道士修行，大多是藏在室之中，做下多種科戒、佈下多般齋醮，不見人。這樣不僅能防止被人所害，也能防止神為人所壞，特別是對於修為低下的道士來說。

而餘休驟得道法，又缺乏師傅的引導，一時不察便這一點，此時才反應過來。

餘休略急，他顧不了出竅境界的玄妙，著自己的，即刻要縱一躍。

可是一聲倩笑響起，餘休覺眼前一花，再看四周，他的前出現了幾堵土牆，四麵八方，或高或矮，將他完全擋住。

餘休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的在哪個方向。「鬼打牆！」他繃神，腦中想起一詞。

不過……眼前這「鬼打牆」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居然隻是眼中出現了幾堵破爛土牆，恰好將他堵住罷了。

看起來一點都不玄妙。

但餘休依舊不敢隨意回歸，他才剛剛出了神，若是不知道在何方就竄，一旦跳空，離開了香火煙氣的保護，神立刻就要大傷。

更甚者，外麵還有鬼在窺視。

一時間，餘休還微微慶幸：「幸好這鬼來的晚，若是早來半刻，我豈不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公子……」倩笑聲越來越近，宛如就在耳畔。餘休趕收斂心神，不敢。他藏在煙氣之中，絞盡腦的想著方法。

餘休一抬頭，一道倩影出現在他眼中，對方上穿著白的輕紗，袒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火熱。

是個容蒼白的子。

子正坐在一堵矮牆上，離餘休不到五步遠，白生生的雙垂下，口舌不停的張開，輕輕呼喊：「公子、公子……」聲音哀婉，有種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覺。

餘休按住心中的異，注意到牆上的子有些怪異。

「這是……」他盯著子，發現對方麵容呆板，口中翻來覆去隻有「公子」兩個字，再無他話，而且雙僵的垂著，毫無擺。

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提線木偶。

「相傳『鬼打牆』隻是矇蔽神智的幻，我修為淺陋，這才著了道。」餘休心中思索，「對方特意用幻來矇蔽我，許是沒把握直接滅殺我的神。」

想到這裡，餘休心中稍安，他瞥著「鬼打牆」上的子，暗想：「不知這子又是何？」然後一直保持著神不。

餘休沒有作，牆上的子呼喊聲越來越急促，可是的作依舊僵，看上去好生怪異。

「公子、公子……來啊！」子呼喊著，終於又說出兩個字，還向餘休微微招手。

餘休神晃，向前微移，好似為其所的樣子。

「公子、公子來啊！」子坐著，呼喚不止。可是餘休神一頓，又退煙氣中。

見餘休退，鬼打牆上的子招手更加頻繁，呼聲也更加急促，發現沒有作用後，便僵的從矮牆上跳下。

子跳下的一刻，餘休眼睛微睜，他赫然看見一條狀在子的間出現。

蓬蓬鬆鬆，遮遮掩掩，像是一條尾？

餘休再看子的作，頓時覺對方像是蹣跚學步的嬰兒，準確說，子的作比嬰兒還不如，手腳完全不自如，就好像是第一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