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璃心中驚駭，不敢看他，怕被他察覺什麼，捂著腦袋佯裝迷惘道，「我、我不記得了。」

的演技不能說太拙劣，但在族中這些活了上百年的老人眼底，一眼便能看的徹。

他們心中雖有諸多疑，想著這不過是個年的小妖，了這麼大刺激和驚嚇，一時間害怕也算有可原。

「罷了，先讓這孩子歇息幾天再說吧。

族長發話道，「你們葯堂的人這段時間多照看，有什麼需要的藥材隻管用。通知一下的母親，告訴孩子現已平安，省的擔憂。」

聽到這裡，白慕璃忐忑的雙眼亮了亮。莫非母親發現自己不見，曾為自己擔憂？

隨著族長離開，眾長老紛紛散去。

唯獨刑部長老白瑋霖，在走出大殿前意味不明地回頭看了一眼，看的骨悚然。

被送回家中之後，已經收到訊息的母親坐在廳堂裡。

想到先前的種種煎熬和驚嚇，白慕璃稚的臉上泛起委屈，忍不住哽咽，「母親……」

白玥瑛淡淡著，「你的況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家族會調查。」

言罷，似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頓了頓，「天不早了，休息去吧。」這便要起離開。

白慕璃獃獃地看著的影，心底一片寒涼。

見即將出門檻，白慕璃忍不住大聲詢問，「母親，你難道都不曾為我擔憂嗎？」

白玥瑛皺了皺眉，沒有回答這個無意義的問題。

聽著耳邊漸小的腳步聲，白慕璃起了拳頭，心中似是下了一場凜冽的大雪，將悉數淹沒。

……

食部府邸。

「地階上等！」

白勁鬆看著測靈盤中呈現的結果，臉上儘是驚喜，隨即可惜不已。

「若是當時能夠將最後一取，說不定你現在就是天階資質了。」

白燁廷胖的小臉上同樣洋溢著喜悅，澎湃的力量讓他興不已。

聽罷父親的話，亦是有些憾，不過很快被高興沖淡。

「爹，現在整個白家上下，隻有白皓的資質能同我一較高下，其他人都不足掛齒！」

白勁鬆慈地他的腦袋，「白皓當初被測出是地階上等資質，是你們年輕一輩中的第二人，現在你跟他是同一高度，你當要盡心修習，莫要讓為父失。」

白皓是族長的嫡親孫子，份高貴，連他都要禮讓。

當初逆天取資質的時候，沒敢將算盤打到白皓頭上去。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白燁廷堅定地說完，忽覺腹中丹田位置有些發痛。

心中覺得不對勁，正要張口告訴父親，不知為何想到了先前父親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如果你的資質僅限於此，我就隻能將家族分配到的資源用在你弟弟上，你大概傾盡一生也隻能修鍊到第一級，一輩子屈居人下。」

他打了個冷，抬頭看見白勁鬆眼底的慈和歡愉，微張的悄然閉上。

……其實也並沒有那麼疼，大概，隻是自己想多了吧。

白勁鬆沒有察覺到兒子瞬息之間的異樣，麵沉肅，語氣帶著幾分古怪。

「你表叔剛剛傳來訊息，白慕璃沒有死。」

「什麼！」

白燁廷倒一口涼氣，眼中亮起幾分激很快被恐懼下，「怎麼可能！慕璃、怎麼可能不死！」

白慕璃上沒有一件防護法，這白燁廷是知道的。

依照慕璃母親對的冷淡態度，本不可能贈送任何護法。

當初掉下的山足足有十丈之高，雖說妖族天生魄結實，但慕璃是個半妖，按理說是活不的。

況且在祭壇上，他親眼看見父親用鎖靈釘刺穿的心臟和經脈，流了那麼多，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一點白勁鬆也想不通，頗為納悶，「既然是你表叔傳來的訊息，想來是不會錯的。」

他口中的「你表叔」指的正是刑部長老白瑋霖。

白氏家族龐大，支脈眾多，按理說這種緣關係淡薄的「表叔」，不應該費盡心思幫助白燁廷才對。

但多年前白燁廷的祖父，也就是白勁鬆的父親，曾捨命救下白瑋霖，為此死於非命。

自此以後白瑋霖將恩德常記在心，多年以來盡心回饋，此次明知被發現後後果嚴重，仍舊冒著風險相幫。

那日在祭壇上施法的幾人，甚至回溯到當初能找到這本稀世罕見的逆天功法，都是白瑋霖的功勞。

畢竟白勁鬆隻是堂長老座下的總管之一，而白瑋霖可是執掌大權的刑部長老。

見兒子神驚慌，白勁鬆眉頭皺起，嗬斥道。

「打起神！你現在可是地階上等資質，是日後要將我白氏一族發揚大的人，怎麼能如此膽小懦弱！」

白燁廷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爹，我、我……」

他唯唯諾諾的樣子更讓白勁鬆生氣。

「怕什麼！就算白慕璃真的沒死，再讓死一次就是了。不過是你功路上的墊腳石，你要學著去克服！」

白燁廷咬咬牙，點頭。

……

月穿過窗戶照進屋子裡。

白慕璃坐在床邊，看著地上的月發獃，腦海中是一幕幕畫麵劃過：

將自己推下山時小胖子驚慌扭曲的臉，靈俯視山中巨大詭異的陣圖，八個盤膝而坐快速打出千萬道法訣的施咒人，食部總管狠辣的麵容……突如其來的神金。

思緒定格，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

金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自己起死回生？

長這麼大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寶能讓人死而復活的。

嘗試地召喚了幾次，始終沒能將金召喚出來，白慕璃乾脆將鞋子掉，躺到床上，打算去夢境中探個究竟。

自己最初正是在夢境中見到的金，要尋找它，自然應該到夢中去。

有了一心一意的目標，白慕璃漸漸將所有的不開心忘卻，朋友的背叛，母親的冷淡，都在夢前一刻消失。

悉的虛無世界裡仍舊一片漆黑。

往常隻要抬起頭，就能看見天空中懸掛的獨一無二的金球，奪目璀璨。

然而今天白慕璃脖子都快仰斷了，卻隻能看見黯淡模糊的一團。

「這是金球嗎？怎麼變了這個樣子？」

白慕璃震驚。

突然想到什麼，大喊道，「你是不是為了救我才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