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但我不是庚午組，我是戊辰組。」淡淡開口。

「這裡我說了算！我說你是什麼組，你就是什麼組！」

年個頭比白慕璃高出大半截，兇惡道，「趁著我還跟你好好說話，你最好乖一點。」

白慕璃不為所，「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第一，因為我是組長，第二，因為這個！」他了拳頭，哢嚓作響。

「組長？」白慕璃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既然分十人一小組，那麼每個小組肯定有相應的小頭領管理。

不過就算對方是組長，也不是他們這一組的，管不到頭上來。

轉向同組一直默不吭聲的其他九人，「我們的組長是誰？」

幾人有些畏懼地看了青眸年一眼，小聲道：「我們沒有組長，我們這一組……人數不夠，還沒選，大家都聽青眼哥的。」

白慕璃眸閃爍，「每個組的組長都是怎麼選的？」

幾人看了看青眸年的臉，「小組部推選……」

說到這裡，白慕璃已經全部明白了。

部推選的小組長，按理說九個人應該早就能選出來了，可他們這一組卻偏偏沒有。

不是因為什麼人數不夠的藉口，分明是這幾人懦弱怕事，不敢反抗這個外組的年。

「既然沒有族長，不如我們現場選一個。我選我自己，你們呢？」

幾人麵麵相覷，顯然沒料到白慕璃會這麼說。

青眼氣的夠嗆，如此挑釁的態度實在太不將他放在眼中了！

白慕璃卻不理會他鐵青的神，「沒有人反對的話，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戊辰組的組長了，以後還我們大家友好相。」

「你小子！」

青眼一拳頭揮了過來，破風聲呼嘯。

等的就是他手。

白慕璃雖然初次接靈修和力學，但在此之前學堂專門教導過基礎，一直是學的最好的那一個。

這年或許學過幾招花拳繡，對付普通還可以，對付當初刻苦修習的白慕璃，就算不能打個三七開，至也能五五分。

事實證明白慕璃高看他了。

靈活地側避開，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外側，年尚未反應過來，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怔愣。

「承讓。」白慕璃道。

此時的年心中一片愕然，竟然是……白家！

他出於尋常家庭，沒有修習靈力的資本，父親不甘心兒子碌碌無為，專門請了一位曾經在族學任過小廝的人來教導他。

族學束脩昂貴，且隻對族中要員後代開放，若不是通過那個渠道，他大概也隻能和其他尋常人一樣，連一些拳腳功夫都不會。

年複雜地抬頭看著。

能一招將自己撂倒，這個小孩的比自己練多了。

見他不吭聲，白慕璃也不再多停留，去水桶裡拿了把刷子，走到戊辰組一個小孩旁邊，幫一起刷土蜥。

已經觀察到了，清洗土蜥應該是兩人共同完，一組十人剛好分五對。

戊辰組缺了一個人，小孩是獨立清洗的，小小的個頭站在巨大土蜥麵前，十分辛苦。

年站了起來，走到白慕璃邊，「你什麼名字？」

白慕璃有些詫異，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並不畏懼，聲線平靜，「白慕璃。」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兄弟！」

年撂下一句話，轉離開。

留下滿頭霧水的。

清洗場上一片寂靜，待年走出老遠，跟白慕璃一同洗刷土蜥的小孩才極輕地開口，聲音帶著欽佩，「你好厲害。」

白慕璃淡淡一笑，沒說話。

土蜥高達半丈，長一丈，格龐大，外皮布滿了麻麻的厚實鱗片，白慕璃用刷子清洗的時候，能清晰到手底下堅的。

「一級妖。」

暗暗道，開始用心觀察土蜥的每一寸外形以及一舉一。

土蜥很懶，大部分時間趴在土裡不，脾氣溫和的它們喜歡乾燥的地方，因此對漉漉的清洗有稍微的抗拒，但基本上不會有大作，頂多搖頭擺尾。

土蜥個頭大，移速度卻很快，有幾隻調皮的小傢夥溜來溜去，把後頭氣籲籲的年們甩開老遠。

白慕璃一邊觀察，一邊在心中運轉《無相九曜經》中的經篇，三吸一吐的古怪法門在此時竟然無比順暢。

漸漸地，沉浸在其中，完全是不自主地刷子，忘了自己到底是在清洗還是在修鍊。

「好累啊！」

耳邊傳來一聲嘀咕，將白慕璃從玄之又玄的驗中驚醒。

旁的小孩纖細的手臂有些泛腫，每天至要清洗六頭土蜥，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兒。

儘管先前登記的人說，這裡並不算「繁重」，白慕璃覺得那隻是相比較而言。

反觀自己，由於速度快效率高，清洗範圍比小孩大多了，可毫不覺得累，甚至神清氣爽。

看來這功法果然神奇。

「你怎麼一點都不累？」

小孩也發現了異樣的白慕璃，驚奇地道。

「大概因為我今天是第一次來。」白慕璃隨口解釋。

清洗了四頭之後，開始考慮自己工錢的問題。

這樣的小工，清洗一天土蜥是半塊靈石，兩天隻有一塊，等於說一個月之後白慕璃能得到十五塊靈石。

加上自己的一百七十三塊，距離一千一百塊靈石的中品法還差九百一十二塊。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白慕璃哪怕乾再多的活兒，都不可能一個月之湊齊。

幸好早就想到了辦法。

否則也不會花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來這裡修鍊。

……

一天的工作結束，白慕璃不願表現的太突兀，便裝作和所有人一樣疲力盡的樣子，疲倦地到管事那裡領錢。

這項工作是日結的，算是吸引眾多人的魅力之一。

「你說你是戊辰組組長？」管事的老嫗沙啞著嚨，瞥了一眼。

「正是。」

老嫗沒有多說什麼，給了一塊靈石，揮手招下一個。

白慕璃拿著手中靈石發愣，耳邊傳來老嫗淡淡的聲音，「組長一天一塊靈石，你也算有點本事。」

還記得這個白日剛來報道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