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好，你以為得了福袋，沒想到卻開出個燙手山芋。」

殷尋雙手環，無奈地看著狄：「這東西，你打算怎麼置？一個不小心，咱們倆可都會惹上殺之禍。」

「還能怎麼辦？先收著唄。」

狄晃了晃前，將那個青翠滴的月牙兒狀鑰匙挑向空中，接著張口一含，猛地吞了進去。

「灰已死，上麵的咒毒對我無用。送上門的機緣，不要白不要！」

「你還真是乾脆利落啊！」

殷尋湊近它，上下打量著那方小小的甲殼。

「老實代，你是不是有什麼藏的儲空間？還有那個髓，說好了分我一半兒，你可不能私吞！」

狄被看的發，趕抖了抖殼子。

「你能不能別拿看羊的眼神看我？總覺什麼時候就會被你給賣了！都說了，咱們倆同生同命，我還能坑你不？」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殷尋撈起桌上的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你說我倆有共生契約，所以同生同命。可為什麼咱們剛見麵時，你又說我上輩子坑了你，害你早死？

「如果是我所理解的同生同命，你死了，我還能活得下來嗎？」

「……」

見狄不吭聲，也不著急，隻是坐在一旁，小口的抿著涼水。

「我能覺你對我沒有惡意，彼此也有種莫名的悉，所以在地裂之中，我才會選擇暫時相信你。

「但是我更知道，咱們倆的資訊並不對等。你對我的過去瞭如執掌，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

端著杯子，定定的看著狄。

「你的本事很大，這一點我承認。可我想要的是一個能相互信任的夥伴，而不是一個仗著幾分先知，便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的縱者。」

殷尋勾了勾角，笑得有些冷淡。

「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嗎？因為這裡，纔是我的地盤。」

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緻的骨哨，輕輕的點著指尖，原本和的聲音漸漸帶上了冷厲。

「如果不能建立絕對的信任，那麼對於我來說，現在的你，便是最大的威脅。所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臥槽，你可真是翻臉如翻書啊！」

狄被突然的黑化驚得呆住，麵對了幾天這傢夥弱廢柴的模樣，怎麼就忘了上輩子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呢？

可是，它能跟翻臉嗎？

不能！

狄把兩條前擱在頭上，擺出了一個認命的姿勢。

「好了好了，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這樣總了吧？」

它見殷尋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終是忍不住哼了一聲。

「要不是契約規定不能對你手，你以為我會怕了那些螞蟻？」

「不隻是噬靈蟻，你看看這腳下。」

狄探頭一，發現自己所站的石桌下方，不知何時已擺上了一個小型的縛靈陣法。

「還有，你現在是不是也覺得有點無力？」

殷尋撥了下方纔移近的熒草，其上落下的點點細閃著奇異的藍。

「這些，你都是在何時做的？」

狄瞪大了眼，終於覺這傢夥是真的想要把它除掉。

「誰知道呢？或許是在咱們剛進的時候，在我讓你非禮勿視的時候，在你鑽進喇叭找灰的時候？」

殷尋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所以你要清楚，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了。」

狄沉默半晌，最後趴了下來，頗有些垂頭喪氣。

「我的確騙了你……咱們之間是有共生契約，但卻有主副之分。

「如果我死了，你隻會元氣大傷，虛弱一陣；但若是你死了，我一定活不下去。

「我之所以那麼說，隻是不想你輕易的把我棄了。現在知道了真相，你可以放心了吧？」

「所以上輩子我到底是怎麼坑的你？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

狄瞅著詢問的眼神，幾番支吾之下，終是嘆了口氣，很是憋屈地說：

「你還記不記得，上輩子從千匣幻境出來，你左腳上曾長過一個大瘡？」

「誒？」殷尋抿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當時陸明修告訴你，那是不小心被幻境中毒蟲咬到，還特別好心的替你治療，是也不是？」

狄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殷尋見它如此，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有什麼不對嗎？莫非那個大瘡就是你造的？」

「一半一半吧！」狄擺擺前，沒好氣的說。

「你以為陸明修那麼好心？他當時分明就看出了我藏在瘡裡，所以才會親自手給你治療！還說什麼這東西噁心臟汙，不讓你看，轉過就拿我的甲殼煉丹去了！

「之後的幾個月，你怕很是虛弱了一陣吧？那傢夥又拿什麼理由哄的你？是不是說這毒蟲很是厲害，所以才會讓你元氣大傷？」

「原來當初的事，竟然有這樣的……」

狄的猜測分毫不差，甚至連陸明修推說的理由都料了個**不離十。殷尋低下頭，喃喃自語。上輩子自詡聰明，沒想到還是被這些人騙得團團轉。

「那麼，你所說的錯誤的靈、功法和質，又是怎麼回事？」

殷尋趴在桌上，晶亮的雙眼裡閃著意味不明的。

狄被的目，輕咳了一聲，也開始正經起來。

「其實我也不算清楚，隻知道你是罕見的雙脈，靈也不是測得的水火雙靈，而是這兩者的極致――比那衝突更大的冰雷雙靈。」

「冰雷雙靈？」

殷尋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冰和雷皆是變異靈，一旦出現，必都是得天獨厚的單靈。作為一個人類，怎麼可能同時擁有兩種不同的變異靈呢？」

「作為一個人類，還不可能封存著妖呢！」

狄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噎一句。「至於那個傻的功法――我記得那人的說法是因為水火靈氣相衝過大，而你的丹田又甚為狹小脆弱，一旦兩種靈氣在丹田匯聚撞，很可能造丹田的撕裂破碎。

「所以建議你在吸收水火靈氣之後，再把火靈氣排出外，隻留水係靈氣在丹田中。是這樣吧？」

「的確如此。」

殷尋托腮沉。

「而且他也沒說錯啊，我曾經試過將兩種靈力同時保留下來，但是隨著靈氣匯聚，丹田很快就到震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