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現實版辣手摧花！這修長相鄙，果然不懂得憐香惜玉。」

一個麵白無須的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口，很是嫌棄的說道。

他旁邊英氣的人卻抱著胳膊，理所當然的反駁：

「那可是難得的固化蛇膽，若是賣給丹師，價格隻多不。

「而且蛇妖裝的乖順，能結出殼的，哪個沒藏著手段？不現在殺掉，難道還等著被反噬嗎？」

緩過勁兒來之後，大家對男人的行為議論紛紛。

但殷尋卻無心關注這些言語。因為在那人說出玄石礦脈的時候，突然想到，或許在如今的北凕，氣的聚集太過尋常，反倒是一件不值得談論的事。

「玄石屬寒，在滄海本不多見，沒想到這裡竟能夠形礦脈……」

皺著眉頭，心中暗暗忖道：

「那樣的地方，說不定便孕有至之。」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上去問問？」

狄轉轉眼珠，覺得這猜測很有道理，又見王元逵即將離開，便忍不住出聲提醒。

「不必了，按他們剛才所說，曈林的玄石礦並不是什麼。而且那修得了蛇膽，最近肯定不會安生，咱們就別去湊熱鬧了。」

殷尋搖了搖頭，城主的事還沒解決，可不想再惹麻煩。

「但先前那人不是說玄石礦九進一出嗎？這修平安歸來，還賺了靈石，你不去打聽下有何竅門？」

「打聽了就會說嗎？」

的聲音有些微冷。

看著那漂亮妖化為一條死蛇，被修折幾段，隨手扔進了儲袋中。

周圍的觀眾嬉笑怒罵，無論是妖魔還是人類，都對生命的消失習以為常。

這就是天道衰敗的世界，這就是弱者最終的宿命。

殷尋握住年冰冷的手掌，突然對這場拍賣失去了興趣。

「別看了，我們走吧。」

毫不猶豫的轉離開，帶著邢驍出人群，來到了方纔買葯的雜貨攤前。

攤主搖著扇子，似乎對客人的倒頭有些驚訝。他翹著鬍子，義正言辭地說道：

「咋滴了？小老兒賣的靈，絕對沒有問題。一經出售，可是概不退換。」

「……放心吧，我不是來退貨的。」

翻了個白眼兒，忍住了吐槽的衝。

要不是因為老頭兒貨齊備，知道這是個有人脈的，才懶得回跑一趟。

「先前買葯的時候，你找了十塊靈石。我想著給個小費，便也沒有計較……」

殷尋挑起眉，語調淡淡的說著。

攤主老臉一紅，很快反應了過來：「所以呢？你反悔了，想把它要回去？」

「那倒不至於。」

擺了擺手，突然彎腰湊近，出個純潔無害的笑容。

「隻是剛纔去圍觀拍賣，產生了一個疑。一時找不到人，便打算找您問問。」

「嘿，你這丫頭算盤倒打的。魘市的報，十塊靈石還不夠塞牙。」

攤主撇撇，顯然覺得自己到了敲詐。他正要拒絕，卻聽得殷尋再次說道：

「別急呀，我想問的，是北凕眾所周知的事。十塊靈石，不過是跟您嘮嗑的價格。」

「……那，你先說說看吧。」

攤主麵狐疑，顯然並不相信。

也不廢話，直接扯了他支起的木凳沿街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

「方纔見一名男修拍下蛇妖，花費高達五十萬靈石。有人問他錢從何來，他便提到了曈林的玄石礦脈。

「我來自滄海，初到北凕，僅僅隻瞭解琊關六府，但看周圍的反應，似乎那玄石礦十分有名。

「您長住此地，不知能否介紹一下，滿足我這份好奇？」

「嗨，原來你是說這個呀……」

攤主鬆了口氣，倒是來了興緻。

「那玄石礦才發現兩年，沒傳到滄海也很正常。不過因為曈林那邊大肆宣傳，北凕各地倒是人人皆知。」

他頓了頓，用扇柄在地上畫了個圈兒，接著說道：

「曈林歸世家掌管，剛發現的時候，他們本打算封鎖獨吞。沒想到那玄石礦和普通靈礦不同，其寒甚重、環境險惡，開採起來十分困難。多次折損人員之後，世家便陷了無工可派，洋興嘆的境地。」

「為瞭解決這個難題，那群人便想出了一個辦法。直接向北凕各城招募修士，讓他們分批前往地底挖礦。能活著回來的，便據收穫給予厚的獎勵。」

說到這裡，攤主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用一種奇怪的目將打量了一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玄石礦九進一出，隕落率極高，但還是吸引了不手頭拮據、想發橫財的修士。

「不過看在這十塊小費的份上，小老兒還是得提醒一句。靈石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你這小胳膊小兒的，就不要白白去送死了。」

他捋了把鬍子，語重心長的勸道。模樣雖然猥瑣，但確實存了好心。

「嗯，我知道了。」

殷尋點了點頭，態度誠懇，行卻完全相反。

「你這兒有曈林的地圖嗎？最好是玄石礦的，越詳細越好。」

「……」

敢他剛才良心發現，這姑娘一句都沒聽進去。

攤主了角，有些無奈地回答：

「曈林的倒是有。不過那玄石礦深達千尺，其孔道錯綜複雜，能活著回來就算好了，誰還有心記錄地圖？」

「行吧，那給我來一份曈林的就好。」

語調溫和，倒是從善如流。末了又勾起角，突然補充一句：

「都是回頭客了，記得把璿安過去的路線也加上喲～」

上揚的尾音，俏又欠揍。

攤主：「……」

這麼摳門的東西，就放愉快地去作死吧！

……

經過這番折騰，殷尋對之後的行程有了大致的規劃。

理了理子，正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肩膀上突然多出了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掌。

年抿著，眼底一片漆黑。

他稍微使了力道，重新將殷尋按回凳上。然後便在驚訝的目中突然俯，宛如親吻般迅速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