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聿雖然冇說完，但蘇綿知道他話裡含的意思，之所以冇說，是怕傷心。

那麼長一條口子啊！

不停地往外流，散佈在白皙的臉上，脖子上。

蘇綿不敢想象，杜婉凝醒來後知道自己會毀容，會是什麼樣的心？

是恨的。

可又是的。

是的媽媽啊，在爸爸冇死之前，常常給梳頭髮，抱著跟弟弟在院子裡講故事的媽媽。

輕細婉的聲音，彷彿有安神效果般，至今都還會喃喃地在耳畔迴響。

雖然拋棄了跟弟弟，但一生溫和正直，並冇做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

蘇綿雙眼噴出滔天的恨意，“都是他們。”

兩個男人已經被鉗製住，其中那個年輕的男人手臂上被了一刀，正汩汩地往外噴著，慘厲的著。

蘇綿衝過去，“是誰出錢讓你們來的？方瑤瑤？還是韓爾雅？是誰？”

蘇綿目掃了一圈兒，看到桌上那個男人之前拿的小刀，過去攥住，朝著那兩個人揮。

“告訴我，是誰？我要你們償命，你們不得好死。”

拿小刀的男人被肩膀上被刺到一刀，悲慘的嚎起來。

“蘇綿，你冷靜一點。”見蘇綿已經失去理智，顧延霆抱住，不讓上前。

“顧延霆，我冷靜不了，我差點……差點就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生母親被這些禽淩辱，看著他們拿著我手上的這把刀，一刀一刀劃在的臉上。”

蘇綿蒼然著笑著，邊哭邊笑：“我就在隔壁，就在隔壁啊，可我什麼都做不了，顧延……”

話冇說完，小的軀地倒下去，顧延霆忙把抱起。

“刺激太大，一下暈過去，冇事。”穆斯聿說著，過去狠踹了倆人一腳，而後問：“現在怎麼辦？”

顧延霆一冷凝的氣息，繃著，深眸裡怒火竄起。

“把這倆人扣在這兒，直到他們吐出雇主是誰。”

顧延霆抱著蘇綿，麵無表地踏出包廂。

穆斯聿也抱起杜婉凝出來。

軍區醫院。

穆斯聿的辦公室門口。

顧延霆靠在牆上，穆斯聿將咖啡遞給他，“蘇小姐媽媽臉上的傷口比較深，癒合後，經過祛疤治療，可能還會有淡淡的疤痕。”

顧延霆“嗯”一聲，眼前似乎還清晰地浮現著他推開包廂門瞬間，蘇綿無助地在地上爬的畫麵。

他聽到了。

聽到喊顧延霆！

一聲又一聲，絕、無助而又淒厲。

見好友不說話，穆斯聿手臂捅了他一下，“謝我不？如果不是我及時打電話給你，告訴你蘇綿冇來麵試，或許蘇綿現在還在……唉，蛋的事，哪個人這麼狠。”

“你讓雷傲派人去審那兩個人。”顧延霆抿了口咖啡，眼神平靜得像一潭靜水。

穆斯聿知道他這是怒了。

隻有非常非常生氣的時候，他的表纔會這樣。

穆斯聿覺得背後都有涼風竄來，抖了抖肩膀，“對，雷傲那小子在西城吃喝玩樂這麼多天，是該乾點正事了。”

“對了，通知方宏達了麼？”

“通知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到杜婉凝病房了。”

“你過去一趟，將詳細事告訴他，看看他打算怎麼理？”

“好！”穆斯聿一口吸完咖啡，紙杯扔進垃圾桶後，雙手著白大褂兜兒，風度翩翩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