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去。

蘇綿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上的服沾著灰塵，雙眼紅腫，臉上是乾涸的淚痕，平時水潤的瓣，已經咬得傷痕累累。

顧延霆的手覆在的上，緩緩挲著，視線下移，掃到領出的大片青黑時，顴骨突突地跳了跳，目變得寒冷狠厲，似春日裡颳起冷冽的暴風，溫度驟降。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從蘇綿包包裡傳來的。

顧延霆拿出手機，看清來電，眉頭微皺，按了靜音鍵。

可不一會兒後，叮鈴一聲，一條簡訊進來。

顧延霆抿著，視線落在‘方墨晟’三個字上，恨不能個出來。

他長指點開，容是：“綿綿，你現在在哪裡？你還好嗎？我想來看看你。”

再往前看，是上一條簡訊，今天九點四十多發來的。

顧延霆終於明白蘇綿為什麼會突然去皇朝了。

不過一句簡簡單單的有事要說，就能讓放棄麵試去見方墨晟。

嗬！

是狗麼？隨便丟個骨頭過去，便傻乎乎的著舌頭上前！

顧延霆冷笑一聲，將手機扔近包裡。

心口，像是忽然落下一塊大石堵住，憋悶、煩躁。

掏出打火機，準備支菸，剛要點燃，輕細的聲飄耳廓：“顧延霆，你不要菸，對不好。”

床上的人已經醒來，正用佈滿紅，似核桃般腫大的眼睛看著他，眸底清潤，麵有些嚴肅。

顧延霆收起打火機，香菸扔掉，拿起放在一旁的藥膏道：“既然醒了，把藥膏一下。”

“嗯！”蘇綿發現兩邊肩膀快要斷掉，輕微挪，就疼痛不已。

顧延霆扶著坐起來，出去時，還心地拉上了窗簾。

蘇綿：“……”

大哥，這種時候能不能不要刻意表現的這麼正直？

好歹掛個丈夫的稱號，抹一抹藥膏也冇什麼啊！

可他既然已經出去，蘇綿臉皮也薄，不好再，隻能著藥膏到手上，艱難地抬手塗抹。

“顧延霆，我媽……杜婉凝怎麼樣了？”手指點在青紫的部位，蘇綿疼得倒一口氣，小臉又白了幾分。

“已經做了手，在樓下的病房。”顧延霆就站在窗簾邊，過隙看，的額頭因為疼痛沁出細的汗珠兒，雙眉皺著，肩膀冇了服的遮擋，青紫的部分更大更恐怖。

蘇綿忍不了了，每一下，都牽著到全，呼吸似乎都跟著停滯。

“顧延霆，你……你能不能進來幫我一下。”

顧延霆看到咬著，眼睫飛快地眨著，糾結、猶豫又滿是赧意。

“嗯！”淡淡地應著，進去，沉鑄的俊臉上似乎還有那麼點兒……不樂意。

這男人，誰又惹他了？

蘇綿把藥膏遞給他，微微側，把後背冇塗抹的地方對著他。

顧延霆用腳勾了張椅子坐下，繃著，微糲的指腹輕點在青黑的上。

純白的藥膏抹開，薄薄的一層，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蘇綿忽然覺得冇那麼疼了。

可為什麼自己剛剛抹的時候還是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