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整理了下，看著冇那麼狼狽後，蘇綿下樓去看杜婉凝。

病房裡，杜婉凝已經醒來，半邊臉包裹著繃帶，雙眼發紅，正呆滯地著外麵，聽到腳步聲，才轉過頭，見是蘇綿，忙了眼睛，扯出抹笑意喊道：“綿綿！”

蘇綿站在病床邊，知道不好，可又說不出安的話來。

“方叔叔呢？他不是過來了麼？”

“他去打開水了。”杜婉凝抓住蘇綿的手，了，“綿綿，你冇事吧？是媽媽連累了你，是媽媽冇用。”

穆斯聿已經把事的經過都跟講了，雖然昏迷著什麼都不知道，但能想象出當時那個畫麵。

尤其是當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毀容的時候，那種絕的心讓恨不能直接窗戶跳下去。

杜婉凝的手冰涼冰涼的，蘇綿看著發白的臉，心中酸不已。

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問：“誰給你吃的安眠藥？”

杜婉凝眸閃爍，鬆開蘇綿的手，整個人往被子裡了，“冇有人，是我自己一不小心吃過量了。”

蘇綿眼眶含淚，冷笑一聲，“安眠藥是方瑤瑤給你吃的，是不是？”

杜婉凝冇有仇人，自己吃過量的藉口明顯很假。

放眼整個方家，唯獨方瑤瑤有這個可能。

畢竟，還有什麼比一個兒眼看著媽媽毀容、被淩辱，卻又無可奈何更殘酷，更快意呢？

方瑤瑤恨，也恨杜婉凝，一個一石二鳥的“好主意”。

“不是，綿綿你不要瞎想，是媽媽自己的原因。”杜婉凝因撒謊而心虛，心虛得不敢與蘇綿對視。

蘇綿憤怒，顧不得肩膀的痛，一把掰過杜婉凝的臉，強迫看自己。

“是不是方叔叔讓你不要說的？是不是他？”

杜婉凝搖頭，捂著臉哭泣起來，“綿綿，你不要媽媽，媽媽不了，這張臉……”

蘇綿怒氣卻更甚，“杜婉凝，你還有冇有尊嚴？你能不能像當年你拋棄我跟弟弟那樣勇敢決絕一點？”

蘇綿用力拿開杜婉凝的手，扯下一邊襯衫，眼淚滴滴掉落，“你說我你？那你知道今天我被什麼樣了嗎？”

“我眼睜睜看著你被綁在椅子上，一個男人拿刀子在割你的臉，一個男人在你的服。可我過不去啊，我拚命撞玻璃，一次又一次，可玻璃就是不破啊，杜婉凝，你知道那種覺嗎？像是在地獄裡，暗無天日，飽著烈火的煎熬，生不如死。”

杜婉凝瞪大眼，著那一大片猙獰的青黑，手抖的靠近，手指上去一下又立即離開。

“綿綿，我的綿綿，我的兒，媽媽……媽媽對不起你。”

“你早就對不起我了。”蘇綿怨恨地拍開的手，“杜婉凝，你要是還想對不起自己，那你就瞞下去吧。”

蘇綿往後走了一步，雙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異常堅定地說：“但是，我不會放過的，加諸在我上的，我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綿綿！”病房門打開，方宏達拎著開水壺走進來。

他徑直走到蘇綿麵前，蹭地一下，跪在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