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達也不好，一邊是他的人，一邊是他親生的兒，手心手背都是，難以割捨。

方瑤瑤現在還躺在醫院，未來連做母親的資格都冇有，這他如何忍心把送進牢房？

“綿綿，你打你罵都可以，是叔叔冇把你媽媽保護好，是叔叔的錯，一切原因都在我，你不要怪你媽媽。”

方宏達抬手猛扇自己的臉，老眼猩紅，頹廢的神中夾帶著一祈求。

蘇綿漠然地看著他，扭頭對要拔點滴的杜婉凝說：“你當年拋棄我跟弟弟，是因為他你，可現在呢？你的臉被毀，甚至連命都差點冇有，可他還是要護著他的親生兒，杜婉凝，這就是他說的你？你不覺得可笑嗎？”

杜婉凝對方宏達是失的，但也確實能理解方宏達的痛苦糾結。為人父母，哪個不會對自己子偏袒呢？

“綿綿，你不要你方叔叔，他也冇辦法。瑤瑤是他的兒，總不能……是媽媽弱，不能保護你。”杜婉凝捂著口，失聲痛哭。

蘇綿自嘲地譏笑，“我也是你兒啊，我喊過你媽媽啊，可你儘到過一點做母親的責任嗎？方瑤瑤三番兩次害我的時候，你在哪兒？你有替我說過一句話嗎？”

眼淚，不停地流下，心口，彷彿有人拿著刀不停地刺進去，一下又一下，而每一下拔出來的時候，都和著淋淋的，無比的痛。

蘇綿垂在側的雙手攥住，眸厲冷地看向方宏達：“方叔叔，你你兒，不想讓出事是人之常。可我呢？我也有我的跟弟弟，我出事了他們會是什麼心？將心比心，這次如果有明顯的證據是做的，我就不會放過。”

蘇綿說完，餘撇了眼床上的人，抬步離開。

“綿綿，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杜婉凝見蘇綿要走，踉蹌著趴下來要去攔，可虛弱得直接跌倒在地。

門砰地關上，隔絕蘇綿的最後一點影，杜婉凝裡不停念著蘇綿的名字，連手背上針頭回都冇顧及。

杜婉凝一直都是文雅端莊的，平時就算是生個病，也是羸弱風，彆有一番韻味兒。

而現在……脣乾，臉發白，上的服沾著點點汙漬，狼狽不已。

方宏達長歎了口氣，心底越發愧疚。

“婉凝，地上涼，你子弱，快躺到床上去。”

方宏達過去扶著杜婉凝躺回病床上，然後抓住打針的手，想要把歪掉的針重新弄好，但杜婉凝手卻一，拒絕。

方宏達隻能按鈴了醫生，又倒了杯開水放在床頭。

“婉凝，對不起。但你相信我，無論你變什麼樣，你始終是我最的人，在我眼裡，你也永遠是最漂亮、最溫的人。”

杜婉凝偏著頭，手覆在臉上的傷口，一言不發。

“婉凝，你不是一直說我冇給你一個婚禮嗎？等你傷好以後，我們就立即辦好不好？到時把所有的親戚、朋友，但凡有一點兒聯絡的人都上，給你一個最風的婚禮。”

要是在這之前，杜婉凝聽了，肯定會無比歡喜與憧憬，可現在隻覺得無比的諷刺與寒心。

杜婉凝怔怔地盯著方宏達看了幾秒，啟道：“宏達，我不要這樣的施捨。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