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番外：荼靡與拓拔驍（11）「是啊，」早就已經被墨子宸夫婦化的元欽也不自表示同，「又有什麼意義呢？大哥，不如放棄吧。」

素綾也勸道：「我也覺得太子妃說的對。如今外麵已經天下太平，我尋找太子妃的初衷，隻是不相信就這麼死了。如今見活得好好的，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說，是不是啊，素綃？」

「是啊是啊，」素綃連忙拉著荼靡的手道，「能見到太子妃活得好好的，我已經很高興了。我願意留下來幫助太子妃，繼續侍侯太子妃。」

「我也願意。」素綾也跟著表達忠心，「隻要能侍侯太子妃，在哪裡生活都無所謂。看到太子妃在這裡建造了這麼漂亮的忘憂園，就知道一定吃過很多苦。以後，就由我和素綃來侍侯你了。」

元昊聽到素綾這麼說，比方纔更加憤怒了：「你們簡直糊塗了。你們的主子到底是誰？不要忘了，太子殿下纔是你們的主子！這個人不配作太子妃，隻會害了太子殿下！」

言畢，元昊運氣直，劍鋒直指荼靡，荼靡不得不側，以玉笛抵抗。

轉眼間，兩個人就打在了一起。

元昊招招淩厲，步步殺招，荼靡亦不甘示弱，兩個人在沙灘上打鬥得沙子滿天飛。

在長廊上的拓拔驍早已經見到了，目睹這景，毫不猶豫淩空飛去，打算幫助荼靡。不料此時，想幫助荼靡的也不僅是拓拔驍一人，素綃、素綾和元欽也都出手了。

素綃、素綾不會武功，隻會衝上去大呼小地勸架。而元欽把劍擱船上了，此時順手起一木，就衝上去勸架。

拓拔驍的距離更遠，可是因為輕功較厲害，速度反而比元欽更快。

可是，也就是因為這樣，不小心就發生了意外。

當元欽衝到元昊與荼靡前麵，剛舉起手裡的木時，拓拔驍驟然現在他麵前，當元欽驚覺時，要收回木已經不可能了，一記悶正好敲在了拓拔驍的後腦勺上。

「啊——」說不清是誰，反正大家都驚了一聲。

除了拓拔驍，他已經兩眼一翻，默不作聲暈倒在了沙地上。

「太子殿下——」元昊也顧不上打架了，連忙丟了劍，蹲下去晃著拓拔驍。

「弟弟！」荼靡也大了一聲，撲上前去抱住拓拔驍。

為醫仙，第一個反應就是檢查後腦勺，看拓拔驍有沒有傷流。

果然，手一，鮮就染紅了整隻手。

荼靡瞬間淚流滿麵，完全不控製。

元昊氣得打了一下元欽的腦袋：「你傻了啊！讓你打太子殿下，讓你打太子殿下，看我不打死你！」

元昊追著弟弟打，元欽抱著腦袋邊跑邊辯解：「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追啦，我沒有想到太子會出現，還是先看看他的傷勢吧。」

元昊一聽有理，停下不追了。

荼靡道：「快，元將軍，把他抱回屋裡去，我給他包紮一下。」

元昊回頭就去抱拓拔驍。這次，一行人都得以進忘憂園了。

一柱香工夫之後，荼靡把拓拔驍的傷包紮好了，又喂他吃了葯。大家都憂心忡忡地圍在床榻邊圍觀，等待著拓拔驍醒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拓拔驍還是不醒。

暮四合，晚風吹送，大家的肚子都的咕嚕咕嚕，卻沒有一個人說要去做飯吃。

「荼靡，你素稱『醫仙』，就一記悶，怎麼會到現在還蘇醒不過來？」元昊忍不住埋怨。

荼靡冷笑：「大不了，我陪著他一起死，行不行？又不是沒有一起死過？大不了再陪他一起死一次，拿命賠他，行麼？」

這話一說出來，元昊也隻能撇撇，無言以對了。

元欽忍不住自責道：「誒，都怪我，不要那麼衝就好。誰知道太子會突然出現呢？」

素綾瞪了元昊一眼，對元欽道：「你不必跟你大哥道歉，你並沒有錯，你也隻是想勸架而己。都怪你大哥，一意孤行，隻想著把太子殿下弄回去，不顧一切跟太子妃打架，這才會有這樣的後果。可是，如今你也看見了，太子殿下出事，太子妃比誰都著急。你怎麼能覺得把太子殿下弄出去就是對他更好呢？」

元昊凝視著素綾，長嘆：「可是，太子殿下的海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荼靡突然站了起來，冷冷的眸刀劈向元昊，「太子殿下手裡就沒有人命麼？他父皇怎麼死的？要是他醒了，你讓他怎麼麵對他死去的父皇？如今，拓拔駿已經穩坐帝位，民心所向，是你們能扭轉過來的嗎？太子不出去還好，要是出去，隻怕一亮出份，老百姓都要唾棄他是一個弒父豎子了。你以為憑『太子殿下』的份，就能再召集金鷹十三衛賣命麼？」

元昊低頭，陷沉思。

荼靡接著道：「蘇夫人說得對，老百姓能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誰能給他們這樣的生活，他們就會選誰。如果外麵的世界已經像你們所說的那樣太平，試問，誰還會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太子殿下再拚命呢？就算有人肯，我敢保證，也一定會再次以失敗告終。因為隻要有蘇碧落在，他就不會讓拓拔驍得逞。」

元昊強嚥了一口唾，沒有反駁。

荼靡回頭凝著拓拔驍，語氣突然變得極為沉痛：「像他現在這樣，失去記憶，不用再麵對仇恨，不用再麵對又一次挫敗，不是最幸福的事嗎？元將軍，如果你真的是為了你主子好，你就不能再去喚醒他的記憶，喚醒他的仇恨，你不覺得這麼做很殘忍麼？為了麵子，他蘇醒後，不得不去復仇，復仇後，又不得不麵對失敗，你不覺得這沒有任何意義嗎？元將軍。」

元昊沒有回答。或許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吧，他的神略顯僵滯，眸斂而深沉。他一瞬不瞬地扭頭注視著拓拔驍，陷沉思。

荼靡把話痛快說完，也不再言語。

氣氛突然因為寂靜無聲而略顯抑。

然而，大家的目漸漸和起來，不再針鋒相對就是好事，彷彿所有的心思已經漸漸合攏到了一。

「咳——」驟然間，拓拔驍輕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