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家的小娘子》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武小貝堅信自己是通過堅持不懈的鬥爭,才取得了回雲南生活的權利,因此一路之上,他都是氣勢滿滿,等到了雲南郡府,遠遠看見州府城門,就高興的大喊大,興不已。
寧王也被這孩子興的神染,也是角帶笑。想到他能有個快快樂樂的年,在許家平安健康的長大,也算是自己能夠給他的唯一保障了。留在長安城,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馬車到了許府門前還未停穩,他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朝門裡竄去,一邊跑一邊喊:「娘,我回來了!爹孃,我回來了……」後麵永祿麻溜跟上,追了過去。
寧王與崔五郎比他晚了一步,永安上前來行禮,請了他們進去,他們進了院子便聽得武小貝那高的笑喊聲一路直衝著宅而去了,寧王與崔五郎索也跟了過去,遠遠瞧見了二門,便聽到母子二人的歡笑聲,「小貝你居然真的回來了?!乖乖娘親真是想死你了!」狠狠在武小貝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似乎覺得不過癮,又狠狠親了幾口。
寧王與崔五郎遠遠走過去,便瞧見胡懷裡抱著武小貝,而孩子的胳膊也摟著的脖子,娘倆個的笑聲靜了下來,似乎都帶了幾分傷之意,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胡側頭去瞧,寧王與崔五郎還能瞧見微紅的眼眶。
——這人難道哭了?!
崔五郎總覺得這念頭頗為荒謬。他認識的胡別說是沒事傷春悲秋了,就算是與人打架恐怕也不會哭。
胡將武小貝放下來,上前與寧王見禮,又喚了丫環婆子前去安排客院,讓寧王與崔五郎以及隨行侍衛住下。隻不過全程,武小貝都抓著的襟,似乎生怕自己被丟下一般。
胡似乎也覺得這孩子到了驚嚇,好好的悉的家庭環境,忽然之間被帶到陌生的長安去,宮裡的人有多可怕沒見識過,可孩子瘦了卻是事實,而且瞧他眼底的神,似乎並不舒展。
寧王與崔五郎被丫環帶著去客院休息,胡則帶著小貝去後院。
「小兔崽子,在長安就從來沒這麼高興過!」多人貪長安權勢富貴,他原還想著將這孩子放在長安歷練一番,又有了外祖家照看著,府裡有寧王妃持著,也好讓他早早適應長安的生活,現在看來,長安就拴不住這孩子。
崔五郎其實很想說:殿下,小兔崽子的爹又是什麼呢?大兔崽子嗎?
不過鑒於這話再往上追溯就不太好看了,能夠直接追溯到今上上,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隻有笑道:「小孩子最敏了,誰真心疼他,他自己也覺得到的。」說完了才覺得自己失口了。
他這是說寧王妃不是真心疼這孩子?
寧王似乎並未察覺他這話裡的意思,也隻有苦笑:「算這小兔崽子走運,當初將他給了許家夫婦養,倒是他的福氣了!」如果送回長安,如今他還有沒有命,就不知道了。
長安城的水,如今正渾著呢。
後院裡,武小貝與許胖妞都偎在胡懷裡,講些別後之語。
許胖妞對這個小貝哥哥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他走了這半年,都快忘了。還是永祿拿出從長安買來的小玩意兒逗,這才讓認同了這個哥哥,肯將孃的懷抱借一半給他。
「長安城好玩嗎?小貝玩的開心嗎?」
胡著他的頭髮,小聲哄,總覺得這孩子哪裡不一樣了。
武小貝低垂著腦袋,似乎緒有幾分低落,良久才抬起頭來朝展一笑:「長安城裡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
問的是玩的開心不開心,這孩子卻答非所問,那就是有事發生了。
「難道有人欺負我家小貝了?」
武小貝搖搖頭,在胡慈關切的目下,鼻頭一紅,眼淚便下來了,整個人撲進了懷裡,「娘我好害怕!娘……」在他噎噎的哭聲裡,胡才知道這孩子是被宮裡杖斃宮人給嚇壞了。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皇宮真是個不利於年兒長的地方。寧王殿下沒有長的心理扭曲,當真是太不容易了!
許胖妞子沒想到小貝哥哥說哭就哭,都有幾分被嚇傻了。旁邊的孃便將趁機從胡懷裡抱了起來。房裡侍候的丫環們都一臉唏噓,這位小爺何曾見過那麼可怕的事?況且才幾歲,恐怕大多數孩子都會被嚇壞!
丫環婆子以及孃都靜悄悄退了下去,房裡隻餘母子二人。武小貝在胡的懷裡,聞著上悉的味道,小小一顆心終於落到了腔子裡。人在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時候,總是對未來充滿了恐懼。特別是此次寧王回雲南,武小貝總有種要被父王給拋棄的錯覺。到現在他都認為是自己堅持努力纔得到的結果。
下午許小寶回來之後,聽到門口的永安說小貝回來了,當時就樂瘋了,撒就往後院跑,人未至聲已至:「小貝,小貝你出來!」
武小貝這會兒在胡的開解之下,心結去了一大半兒,隻不過此次長安之行,到底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影,恐怕一時半會不是那麼容易抹滅的。聽到外麵許小寶的聲音,便往門外竄去,聲音裡也帶著狂喜:「哥哥……哥哥……」
倆小兄弟在院子裡打了個照麵,許小寶一路跑來臉都紅了,呼吸還有些急促,小脯起起伏伏,看到武小貝第一句話竟然是:「長安城的飯不好吃嗎?小貝你怎麼瘦了?」傳說中的長安城可是食林立,天下第一繁華興盛之啊,沒道理就著了他家小貝。
武小貝撲上前去就摟住了他的脖子,這孩子經過長安之行,緒外的厲害,摟著許小寶就在他額頭響亮的「啾」了一口,就跟胡親他一般。他與許小寶漸漸長大,便不太習慣胡的親昵,這次離開太久,思念太甚,竟然覺得非「啾」一下不能表達他對哥哥的思念之,下意識的就在哥哥額頭「啾」了一下,啾完了才倆小子都傻了。
他倆打小沒掐架,但親來親去這種事,也就小嬰兒的時候在對方臉上糊過口水,兩三歲之後就沒有過了。
武小貝忍不住嘀咕:「完了我跟娘學壞了!」被許小寶在腦門上敲了一下:「自己在長安學壞了,還非要賴娘!」
兄弟倆麵麵相窺,都笑了起來,武小貝已經猱撲了上去:「好啊哥哥你竟然敢打我!」
「我哪裡打你了?」
「明明就手了?」
「你這是找機會打架是吧?」
「咱們倆先打一架,等段家哥哥們來了再打一架!」武小貝忽然又停了下來,頗有幾分遲疑:「我走了之後你們……還是照樣上課的吧?」他如今最怕生活之中有什麼變化了。最好是一不變的令人安心。
許小寶立刻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你慘了你慘了,半年的功課,得補好幾個月了!小貝你這下慘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的笑聲裡,小貝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補功課應該是一件愁眉苦臉的事,可是似乎目前有功課可補,還坐在原來的學堂裡,還跟許小寶同進同出,還留在許清嘉夫婦邊,於他而言就是一件幸福的事,讓他惶惶不安了幾個月的心都立刻安心了下來!
許小寶哪裡有過武小貝這次的經歷,隻是太過想念,如今小貝回來了,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秩序,他們兄弟倆又可以一起愉快玩耍了,這就是完的結果。
二人在院子裡對打了一會,許小寶是跟著方師傅學的,這半年武小貝是跟著寧王或者他邊的侍衛練的,二人倒是打了個半斤八兩,不分上下。又或者是分開太久,二人都捨不得朝對方下手,就隻是意思意思比劃了幾下了事。
胡喊了二人進去,給二人凈麵洗手,正坐著吃點心,永安已經從前麵跑了來,道是樓家大郎與段家兩位小郎君都來了,還有高烈,要去跟著方師傅練拳,催兩人快點。特別是段家倆小子聽得武小貝回來了,都恨不得直闖到院來,將這小子揪出來,大家一起組團掐一架。
不過考慮到在方師傅的課上打架,似乎會被懲罰,便隻能忍了。
許小寶與武小貝收拾乾淨,哥倆換了練武的卦子,手牽著手往前院去了,一路之上許小寶問起京中風,武小貝隻略微講了幾句,其實那時候他本沒有靜下心來吃玩,總覺得走到哪裡心都慌的厲害,大約是提著心的緣故,也沒覺得長安有多好玩,至多的賣的東西特別多而已。
「長安還沒咱們州府好玩呢。」
「真的假的?」許小寶表示不信。
「真的!哥哥你怎麼能不信我呢?!」
武小貝表示:離開家半天,連兄弟間的信任都沒有了,不開心!
不過很快這點不開心都被小夥伴們的熱給弄沒了,方師傅去了客院見寧王還沒回來,段家倆小子已經擺開了架勢,向許小寶與武小貝挑戰,兄弟二人攜手,十來個回合就將段家倆小子給打趴下了。
段大郎十分委屈:「小貝你不是走了半年嗎?半年沒練居然也沒手生!」真是太不公平了!
武小貝靠著許小寶笑的十分囂張:「就算我離開一年兩年,跟哥哥揍起你們倆來也沒問題!」兄弟倆相視而笑,俱都十分得意開懷!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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