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看吳鉤》三、 驚神劍法(一)

三、驚神劍法(一)

慧空雙目直視著他,續道:「這也是『烈焰經』與別派武功的不同之,更是此功神奇之所在。書趣樓(www.shuqulou.com)依老衲看來,當時形,曾施主便如一個溺水之人,雙手拚命抓,哪怕是抓到一稻草,也是決計會不放手的。嗯,恰好你這個小牧適逢其會的自行送死,而且你又人小力弱,無從反抗,最是合適。」

葉天涯聲道:「稻草,皿,你是說曾叔叔他……他隻是將我當作一稻草,一件皿!」

慧空點點頭,嘆道:「不錯!」右手握著一串念珠,口宣佛號,又道:「其實這件事也怪不得曾施主。『烈焰堂』的武功家數非常怪異,一旦走火魔,十九會陷癲狂,非死即傷。須知當時形格勢,曾施主不得不散功於你,倘若耽誤得一時半刻,立時便會經脈俱斷而死。說來他也是非得已。我佛在上,老實說,倘若易地而,老和尚多半也會這麼做!」

葉天涯聽了這番言語,不由得心頭湧起一陣寒意,至此方纔省悟,昨日自己被曾泰所利用之時,實已去鬼門關走了一轉。

慧空拍拍他肩膀,笑道:「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曾施主功虧一簣,到頭來卻是你這個替死鬼僥倖沒死,反而還得了他一玄門功夫。想是我佛垂憐,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哈哈!」

葉天涯頭腦中一團混,張口結舌,呆立不

慧空又道:「小施主,你小小年紀,大難不死,而且負三十餘年的『烈焰功』,這等千載難逢的造化,也是匪夷所思。哈哈!」

他見這小牧一張小臉上晴不定,神氣甚是難看,笑了一陣,便不再笑,隻是側目斜睨,向他仔細端相。

過了一會,忽見葉天涯轉過去,邁步便行。

慧空道:「小施主,幹嗎?」

葉天涯回頭一笑,道:「我得趕去把曾叔叔埋了。」

慧空奇道:「你既已明白昨日曾施主對你沒安著什麼好心,甚至還差點害死了你。難道你不記恨他麼?為何還願意埋了他?」

葉天涯搖頭道:「曾叔叔又沒有當真害了我。再說,他都已經死啦,我還恨他幹甚麼?我昨晚都已想好啦,不隻是埋了曾叔叔,還得埋了林子裡那些死人。」

當下走過去拿起鐵鍬,就地挖了個坑,便將曾泰的掩埋了。

他年小力弱,待得完工,早已累得滿大汗。

他將鐵鍬拄在地上,倚樹憩息片刻,又走到另一旁,要待挖掘,忽聽慧空遠遠的說道:「葉重小施主,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葉天涯應了一聲,走到慧空跟前,道:「老師父,甚麼事?」

慧空端坐地下,手握念珠,笑瞇瞇的道:「昨日機緣巧合,曾施主傳功在前,小施主救我於後,這一切想必都是佛祖之意。葉重,老衲想收你為徒,帶你回福建林寺達下院,不知你意下如何?」

葉天涯一呆,隨即雙手搖,道:「不,不!」

慧空也是一呆,問道:「為什麼不?」

葉天涯道:「我纔不要做頭和尚呢。現下我雖然是替別人放羊,那是因為我年紀太小,沒有力氣耕田種地,不能養活自個兒。其實我家裡還有幾畝田產呢,隻是都荒了。等我長大了,自然可以種田過活。」

慧空一哂,道:「真是孩子話。你知不知道,當今之世,有多學武之人夢寐以求之事,便是能拜老衲為師。」頓了一頓,又道:「現下你替財主家放羊,長大之後,無非也隻是作個尋常的莊稼漢子,庸庸碌碌,勉強有口飯吃而已。難道你不想學武?」

葉天涯想了一想,道:「我當然很想學武啦。不過,我爸爸還沒死的時候跟我說過,讓我好好種田過活。還有,等我長大了,還得娶媳婦兒呢!」

慧空聽了這話,抬起頭來,仰天大笑。

葉天涯見這老和尚裂而笑,出一副焦黃牙齒,一張又黑又瘦的臉孔越加醜陋可怕,不由自主的退開兩步,獃獃的瞧著他。

慧空見他臉帶惶,似有懼,這才慢慢止住了笑聲,道:「一個男兒漢若是隻想著求田問舍、娶妻納妾,未免忒也不求上進啦!沒出息,沒出息!」搖了搖頭,角微斜,臉上滿是鄙夷之

葉天涯見這老和尚言語神之中大是輕視自己,登時小臉脹得通紅,想要聲辯,卻又訥訥的說不出口。

慧空向他斜睨一眼,搖頭嘆道:「既然令尊臨終前曾有言,抑且人各有誌,老衲自然也不便強人所難啦。帶你回福建林寺之事,就此作罷!」仰頭著樹頂,不再作聲。

葉天涯等了一會,見慧空靜坐不,似已神遊定,低聲道:「老師父,我要過去埋死人啦。」

慧空見他轉行,忙道:「且慢!適才你隻是埋了曾施主一個兒,便已累得不輕。這裡還有好幾呢,倘若一個個的埋將下去,豈不是要累壞了你?」

葉天涯一怔,道:「我慢慢的埋便是。總是能埋完的。」

慧空忍不住好笑,說道:「這樣罷,不如老衲教你一套南林正宗功心法,做『混元一氣功』。你若是練了,包你一時三刻,便能將這些首盡數埋瞭如何?」

葉天涯半信半疑,隨即想起昨日閉目運氣,莫名其妙地將斷樹搬開之事,不由得雙眼發,抓頭搔耳,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慧空見了,忍住了笑,莊容說道:「常言道得好:三歲看八十,七歲定終。莫說你曾經救過老衲一命,單是你對曾施主以德報怨,這等品行,實在難得。老衲自然是信得過你。這樣罷,隻要小施主肯答允老衲三個條件,我便立時傳功如何?」

葉天涯道:「什麼條件?」

慧空道:「第一,這套功夫從不外傳,包括本寺俗家弟子,對你算是例外,因此你不得再傳給別人;第二,此功用於行善積德,造福蒼生,不得傷害無辜;第三,老衲傳功之事,須當嚴守,不得吐一字半句。」

葉天涯側頭想了一陣,才道:「好,我答允你啦!」

慧空微笑點頭,當即將運氣導行、移宮使勁的法門連比帶說,傳授了他。

葉天涯稍行心中存想,便覺真氣流轉,睜開眼來,奇道:「老師父,這門功夫倒是和昨天的差不多,隻是好像更加……更加……」

慧空不待他辭畢,笑道:「阿彌陀佛!你果然領悟到這等上乘功心法的奧妙微之。不錯,昨日我傳給你的,乃是本派門功夫,那是為了便於將斷樹從我上挪開的權宜之計。今天所授的,纔是『混元一氣功』中易筋洗髓、鍛骨強的真正法門。哈哈。」

葉天涯低頭沉思片刻,猛地一抬頭,滿臉喜,眼中彩,言又止。

慧空微微一笑,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去罷,去罷!」

葉天涯忙即發足奔去,衝到先前那旁,抄起鐵鍬,一提力,運勁於臂,霎時間揮鍬如飛,挖出一個大坑,又將那埋了。

頃刻之間,他如法炮製,輕輕巧巧的便將另外幾一一掩埋了。

完工之後,他興沖沖的奔回慧空邊,大聲道:「老師父,這『混元一氣功』厲害得,這麼快便把那些死人都埋好了。你瞧,我上連一滴汗都沒出哩。」

慧空嗬嗬一笑,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突然間仰天浩嘆,道:「孺子可教也!以你的資質,加上『烈焰經』功夫,便隻差一套運功之法。這『混元一氣功』乃我佛門無上武學,可是無論在河南嵩山本寺,還是福建田的達下院,練此功者卻寥寥無幾。」

他頓了一頓,向葉天涯瞧了一眼,嘆道:「你功的底子極好,倘若好生修鍊,假以時日,五七年而得大,不在話下。隻是,唔……」抬頭不語。

葉天涯福至心靈,雙膝跪倒,連連磕頭,道:「老師父,您老人家是個大人,我隻是個鄉下小孩。我,我也不會說話,不過,請您放心,如果我葉重學了武功,一定做個像梁山好漢武鬆和魯達一般的大英雄,幫好人打壞人,做好事不做壞事!」

慧空見這小牧點頭知尾,大為喜,臉微笑,神甚是嘉許。他輕輕擊打自己雙,道:「最快也得半個月時,老衲才能起立行走。若要武功盡復舊觀,至須三個月,或者更久。以後你每天來此,跟著我練功罷。不過,此事千萬不可被人發覺。你記住了沒有?」

葉天涯道:「是。我記住啦!」

慧空吩咐葉天涯撿起散落各的兵刃,盡數抱來,放在地下,逐一察看,皺眉道:「你將這片林子清理乾淨,那些跡,暗,還有這些兵刃。不可留下半點蛛馬跡!」

葉天涯一怔,隨即省悟,慧空的意思是提防有江湖中人前來羅唕。

慧空微一沉間,順手拿起一柄長劍,說道:「這把青鋼劍倒是尋常得,不妨留下來。其他的兵刃,都是主子的名武,不可示人,通通埋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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