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第四章 看家護院
“府、州軍平時則以防盜寇、警備地方,有事則以備戎行,非府、州不得廝役。然、今軍於供廝役,大抵如昔之廂軍,將雖存,但亦無職事,唯武臣差遣而已將兵而下,私役者眾,為貪汙吏者之資。”宋誌
葉青看了看自己跟前的幾人,正準備讓他們回家,打算明日再前往軍營報到時,就看見吳貴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而在吳貴的後不遠,盧仲正站在一家茶館的門口,靜靜地看著自己。
“葉青,跟我去一趟,盧將軍找你有事兒。”吳貴對葉青跟李橫從來不曾有好,所以即便是盧仲讓他過來葉青過去,他的語氣依然是冷冷的充滿了不屑。
“什麼事兒”葉青覺自己的右眼皮又開始跳起來了,這他孃的來到這個所謂的大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驚喜跟意外就沒有斷過,今日這是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不知道,趕跟我走。”吳貴不耐煩的催促道。
有些心裡發虛的葉青,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橫,隻見那貨同樣是一臉悲催要死的模樣兒。
來不及跟李橫流下,如何繼續堅強的像石頭一樣、應付悲催命運的經驗,葉青便被吳貴拉著往街對麵跑去,站在那盧仲的跟前,他連說話的份兒都沒有,隻能是跟著吳貴行禮,而後聽吳貴報告。
“你跟我進來。”盧仲背著的雙手出一隻來,指了指葉青說道。
“是,將軍。”葉青看了一眼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的吳貴一眼,急忙跟在盧仲的後往茶館裡走去。
走進茶館後,並沒有出現葉青想象中鬧哄哄的形,而是顯得有些靜悄悄,一淡淡的檀香味兒便沖進了鼻端。
顯然這是一家頗為高檔、消費比較高的茶館,如流水般的琴聲從角落裡淡淡的傳出,踏茶館的那一刻,便給人一種放鬆、寫意的覺。
盧仲把葉青帶到一張桌子前,而後從懷裡掏出他剛剛填好的調令,指了指最下方那簽字畫押說道“識字嗎如果不識字便按個手印。”
盧仲一邊說著,一邊就有茶館的侍拿來了一塊兒印泥放在了他們的桌麵上,而後微微行禮後,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這這是”葉青有些不著頭腦,呆呆的看著那還有許多空白的文書,心裡想著不會這又是要把自己發配到哪裡去吧
自己如今家裡還有一個嫂子要照顧呢,萬一要是把自己發配到嶺南,跟葉衡一塊兒養老等死,家裡那位便宜嫂子可就真的是要一個人了卻殘生了。
臨安城的富商大賈,或者是豪門世家,私下裡找盧仲跟樓上的王之買護衛,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看著葉青那遲疑、猶豫的神,盧仲自然是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明日起便不用再去軍營了,給你找了一個好活計,比在軍掙的餉銀還要多,而且還就在臨安城。當然,你依然還是軍的一個都頭,以後如果有什麼重大急的事,你還是要回軍營的,但在無事兒時,便可以不用來了。如此一來,你也可以在外麵多掙一些外快,這也是朝廷為你們這些兵卒養家餬口著想。”盧仲這一套話,今年最起碼說了不下五遍了,所以是極其的駕輕就。
“就就我自己嗎去哪裡乾什麼”葉青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間想起了李橫。
自從自己穿越過來後,自己就像是那貨的剋星,好事兒從來牽連不到他,但倒黴悲催的事,必定會牽涉到他,所以希這一次老天爺再次開開眼,可千萬不要落下他了,不然我一個人承不來啊。
像是聽到了葉青的禱告一樣,盧仲眼神裡閃過一的不耐煩,看了看依然沒有簽字畫押的葉青後,耐著子說道“不隻你一個人,是你跟你率領的那一伍九人,去燕鴻淵員外的家當護衛。自然,到了人家的府上後,聽人家的命令列事就可以了。”
“那這些空白是些。”葉青指了指兵部文書的其他空白,低著頭都能把盧仲的臉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卻已經在想,李橫如果知道這個命令後,臉上又會是怎樣一副表。
啪地一聲,盧仲的手重重的拍在桌麵上,就連那琴聲彷彿都被打斷了片刻似的,隻見桌麵上多了一支筆跟一塊兒令牌。
“你哪那麼多廢話,讓你簽你就簽,本將軍還能害你不趕簽這都是為你們好”仰著頭的盧仲很討厭跟這種高的人說話,每每見這樣的部下,他總覺得自己像是那個手下,所以,他對待葉青的態度,自然是不會好到哪裡去。
葉青定定的看了一眼盧仲,而後看著盧仲拍在桌麵上的筆,以及那證明他是正將的令牌,緩緩的拿起筆,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又在盧仲的示意下,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被貶到軍的兩個月來,葉青多瞭解一些盧仲這些上層武將之間的勾當,所以他敢肯定,這兵部文書並未填寫的空白,是他們以防散出去的軍士卒,萬一出現意外況後,他們好在這些空白,為他們自己逃責任而預留的活路。
但葉青如今卻是無法反抗,隻能是聽命於這些人,不過好在,並未讓自己離開臨安去嶺南陪被流放的葉衡,這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自從他穿越過來的第一天,與金兵在建康府外的牛首山打了一場敗仗,自己的兄長戰死,而後葉衡被彈劾流放,看似都與自己這個穿越者不相乾。
但自己平白無故的被貶到軍,除了朝廷下令的裁汰冗濫這個理由外,難道就沒有朝廷上層員之間相互爭鬥,所以自己這個小池魚被殃及到的緣故嗎
葉青如今也不過是在心中想想而已,畢竟這個推理不是很能夠站得住腳,畢竟自己到大宋後,這地位是一天天的看低,從建康府正規軍到了臨安府預備役,這又從預備役沒幾天,轉眼間又了給人看家護院的打手。
而職也是從一個小小的隊,一下子跌到了不能再跌的都頭上,而自己這個都頭,還並非是真正的都頭,隻不過是都教頭的另外一種法罷了。
如今的境遇,還真了黃鼠狼下崽兒,一窩不如一窩,自己則是一天不如一天,穿越者混到自己這個份兒上,估計也是沒誰了。
跟隨著盧仲從亮麗的木臺階拾階而上,在二樓的一個清雅茶室,葉青便見到了他穿越過來後,又一位將要讓自己聽命行事的領導
燕鴻淵一個人獨坐在茶室,兵部侍郎王之並沒有出現,而是躲進了茶室的間,畢竟在王之看來,讓一個小小的都頭看見自己在此與富商大賈坐而論,即有失自己的麵與份,也很容易讓這些兵卒,在看見這一幕後傳出閑話兒去。
如此一來說不準會因為那些閑話兒,而影響到自己在朝廷中的聲譽,以及與這些富商打道的生意。所以每一次到最後,都是由盧仲出麵,而他自己隻管與富商大賈談好價錢,進行易就行了。
儒雅至極的燕鴻淵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隻是麵稍微顯得有些蒼白,看到盧仲領著葉青進來後,燕鴻淵急忙從茶桌後麵站起,對著盧仲行禮道“有勞盧將軍了,以後還盧將軍多多關照纔是。”
說完後,一疊銀票便從燕鴻淵的袖口中出,而後便遞給了不聲的盧仲。
盧仲同樣是微笑示意,眼睛著燕鴻淵後那間的門簾,裡自然而然的說道“客氣了,燕員外要謝,還是多多謝王大人纔是。”
閉的門簾讓盧仲很放心的接過燕鴻淵遞過來的銀票,而後看也不看的便放進了袖袋裡,對著燕鴻淵繼續說道“已經代完了,明日一早便可前往貴府當差,所選之人自然都是能征善戰者。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雖然我們軍如今地位不如從前,但我們這些兵卒,可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燕員外大可以放心把自己出門在外時的安危給他們。”
“是,那就多謝了。”燕鴻淵一邊與盧仲說著話,但眼睛的餘則是一直往葉青的上瞟來瞟去,弄的葉青渾上下不自在。
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葉青就覺自己像是一件商品,或者是一個奴隸,被眼前的盧仲賣給了這燕鴻淵。
而現在,隻不過是到了人家在驗貨的時間,看看自己是不是合格。
所以當燕鴻淵再一次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葉青的上時,葉青恨不得沖燕鴻淵喊一聲“要不要掰開,讓你看看牙口怎麼樣兒”
但就在他心中再次飄過一萬個草泥馬的時候,隻見燕鴻淵突然向他拱了拱手,態度極為溫和、友善的說道“以後燕某與府裡家人的安全,可就要多多仰仗葉兄弟了,這是一些銀子,燕某的一點兒敬意,權當是給葉兄弟與自己兄弟的酒錢了。”
說完後,一錠亮錚錚的雪花銀便出現在了燕鴻淵的手裡。
“給你你就拿著,還不謝過燕員外,可不是誰都能有福氣上這麼一個好員外的。”盧仲看著那一錠雪花銀,自然是不嫉妒,畢竟他的懷裡揣著的銀票,能換一大堆這玩意兒呢。
“福氣你妹夫啊,你特麼的把老子賣了,還真指老子給你數錢啊。”葉青心裡腹誹著,臉上卻是充滿了激跟誠惶誠恐的表,急忙接過銀子說道“多謝燕員外賞賜。”
宋疆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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