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魔尊後我了團寵》第24章 第 24 章

晏臨倒一口冷氣, 幾乎是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可手剛到對方的手,又瞬間猶豫了。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 聞朝更加用力抱住他的腰,額頭在他鬢邊輕輕磨蹭,閉著眼道:“師尊, 我好難啊, 好熱……”

他呼吸慢慢變得滾燙, 掃在對方臉上, 晏臨隻覺自己的溫也在升高。

他近乎倉皇地彆開臉:“彆鬨了, 清醒點。”

聞朝像是冇聽見他的話——他實在是太難了, 那燥熱瘋狂地折磨著他, 心裡越來越, 迫切地想找點什麼冷的東西抱著, 但這隻能暫時緩解熱,完全解決不了

孟在淵壯著膽子開了口:“我好心地提醒你們一下,銀枝玉葉草雖然是一種藥材, 但同時也有毒, 在我們妖界, 都是當催`藥草來用的。正常況下一草所含的毒會持續六個時辰, 但他之前接過迷幻霧和靡靡之音,因此毒發作起來,時間會倍增加,如果放任不管, 我估著冇個三天三夜消不下去。”

晏臨皺起眉:“要怎樣才能紓解?”

“這還用我教嗎, 這個時候就彆裝什麼正人君子了吧。”孟在淵振了兩下翅膀, 迅速朝仙界飛去, “不過我可警告你,再忍一忍,彆搞在本大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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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留在妖界的弟子們眼睜睜看著兩頭巨飛上天空,全都傻了眼:“他們就這麼走了?那……那我們呢?我也想驗一次騎鎮派靈覺啊!”

青梧歎氣:“你們啊……老老實實跟我走吧。”

他話音剛落,承衍已經條件反地彎腰:“嘔……”

“彆嘔了,此行目的已經達,我們也快些回去。”青梧招來雪鴞,率先跳上鳥背。

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視線不知落在何,自言自語道:“狐生千麵,狡兔三窟,唯龍行一意——這趟妖界之行,倒也當真有趣。”

“高人……這個‘高人’的行事作風,還真有些悉呢。”

弟子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又要連夜騎著雪鴞趕路,臉比來的時候還難看,一個個唉聲歎氣地爬上鳥背,四仰八叉地躺下來。

並冇人留意到一隻白的垂耳兔接近,趁機跳到最後麵那隻雪鴞背上,把自己藏進了雪鴞的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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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地劃過夜空,收斂雙翼,腳上的墊接到地麵,悄無聲息地降落在白鹿居

孟在淵契約期還未滿,尚且算是扶雲派一員,因此並未發護派大陣,而跟在他後的龍就不一樣了,巨龍愣頭愣腦地衝上來,撞在明護罩上,發出“咚”一聲巨響,激發出刺眼的金

孟在淵扭過頭,幸災樂禍地衝它發出嘲諷:“活該!看清楚冇有,本大爺纔是扶雲派承認的鎮派靈,你,不行。”

巨龍發出怒吼,被迫在空中盤旋起來。

晏臨隨手朝空中揮出一劍,破開護罩放龍進來,同時形一閃,將聞朝帶進屋,放在他榻上躺下。

他拂亮案頭的燈,看到聞朝依然閉著雙眼,兩頰是不自然的紅,他好像很不舒服,眉頭一直皺著,呼吸也十分重。

晏臨用手背上他的臉,他臉頰很燙,像在發燒一樣。

聞朝此刻急需什麼東西來降溫,即便在夢中,他也準確地捕捉到了這一點涼氣,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

晏臨手不回來,又不忍心掰,隻好跟他僵持。

正在這時,聽到靜的青蟄趕了過來,見門冇關直接闖進屋子:“怎麼回事,師弟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把鎮派靈找回來了,還帶回來一條龍?你……”

他話還冇說完,已經留意到床上的聞朝:“這……這到底什麼況?他又怎麼了?”

晏臨:“說來話長,先彆問那麼多,風鳴中了妖界一種催草的毒,我現在得想辦法幫他解毒。”

“催草……”青蟄把這幾個字咬了一遍,隻覺意味深長,“那怎麼個意思,是找個人來跟他雙修?”

“不行,”晏臨立刻否決,“你把門關上,在外麵給我護法,彆讓任何人接近,我要進他的識海。”

“哦……”青蟄立刻懂了,“不找人跟他雙修,你要親自上是吧?進識海,神魂流,重新讓靈臺清明——不過呢,對咱們這些修仙者來說,靈合一,神魂流還是`流,冇太大差彆,你就彆在這自欺欺人了,想辦你徒弟,就直說。”

“……閉,”晏臨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是為了給他解毒。”

青蟄一鼻子:“咳,行吧,那我在門口給你放風……不,護法。”

說完,抬腳走出屋子,並關上了門。

他人識海其實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舉,對於修仙者來說,識海是一片私且敏的地方,即便是識海的主人現在失去了意識,一旦有外來者侵,還是會本能地進行反抗。

彆人的識海,就等於闖進了彆人的地盤,如果外來意識被攻擊,甚至難以全而退。

晏臨幾乎是在賭運氣,賭他徒弟能認出他來,不會對他發起攻擊。

他把聞朝扶起,讓他靠在床頭,用自己的額頭輕輕上對方的額頭,並捉住他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

他同時放出了自己的神識和靈力,兩片識海漸漸彙,他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的元神進對方的領地。

識海的部環境會隨著修仙者的心而發生變化,比如晏臨的識海是一片雪原,不論什麼時刻永遠是冰封千裡——除去被徒弟撼道心的時候,可能會發生雪崩或者冰川開裂這種駭人的景象。

他從未進過聞朝的識海,纔剛剛探,就到一暖意。

這裡是春天。

鳥語花香,草長鶯飛。

晏臨心震

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才能將這個對他充滿惡意的世界,依舊描繪這般生機盎然、人的樣子?

這樣一個人,他怎麼可能魔?

晏臨的元神向識海更深飛去,越往裡深,溫度就越高。

終於,他抵達了最深那方寸靈臺,聞朝的神魂正在靈臺上沉睡,那是一團鮮紅的火,正在無聲地燃燒。

但此刻,那團火卻並不十分安分,它似乎正被什麼痛苦折磨,不停地在靈臺上滾來滾去。

晏臨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繼續接近,儘可能將自己的存在低,以免驚那顆躁不安的神魂。

修仙者的靈臺被視為區,一旦靈臺失守就會走火魔,而聞朝的靈臺已經有一些破損,是上次魔時留下的幾道裂痕。

裂痕之中,約能看到一點點黑的魔氣,偶爾會探頭探腦地鑽出來,又被火焰炙熱的溫度退。

晏臨緩緩深區,一點一點將自己的力量釋放出來,這份神魂之力像是高山之上落下的新雪,很快就吸引了聞朝的注意。

火焰停止滾,主向他湊近,似乎是在分辨他的氣息。

其實晏臨張極了,這樣近的距離,如果對方真的對他發起攻擊,他的神魂絕對會到重創,能不能逃出去都不一定。

好在聞朝並冇有這麼做。

火焰繞著他滾了一圈,像是終於確定了他份,忽然湊上前來,住了他。

神火雪中焰包裹在聞朝的神魂上,這本來是一道屏障,可以保護中的神魂不傷害,然而神火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叛變了,它好像應到晏臨悉的氣息,主將屏障打開,接納了對方的力量。

神火無比溫暖,卻毫不灼人,火焰向兩側打開,出包裹著的核。

聞朝的神魂也是紅的,有一點明,像是最好的瑪瑙。

兩顆神魂在一起,輕輕地,兩力量互相滲,氣息不斷纏,晏臨釋放出來的力量越來越多,縷縷地纏繞著聞朝的神魂,向部深,用自己的涼氣平對方的燥熱。

神火雪中焰似乎非常興,歡快地燃燒著,將火焰鋪滿了整座靈臺,順著靈臺上的裂隙鑽進去,徹底將殘存的魔氣灼燒青煙。

聞朝在寒氣的下逐漸平靜下來,的燥熱被緩緩驅散,原本躁不安的神魂也近乎依賴地在晏臨旁邊,著上麵滲出來的涼氣。

晏臨再一次將力量鋪遠,神魂之力遊走到靈臺裂隙上,一點點將裂隙修補起來,雪中焰似乎在謝他的行為,親昵地蹭了蹭他,順便從他的神魂中走了一縷本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晏臨專注於修補裂隙,完全不曾察覺。

等他覺得聞朝已經徹底平複,裂隙也修補完畢,便一點點將力量撤回,準備退出這片識海。

冇想到聞朝卻地跟了上來,好像並不想他離去,在他上輕輕地磨蹭了幾下,氣息勾著他的氣息,試圖挽留。

晏臨搖,猶豫再三,還是狠心撤出,將鋪展開的神魂之力悉數收回。

聞朝的神魂重新被雪中焰包裹,依依不捨地停在靈臺邊緣,冇有再跟上來。

晏臨不敢回頭,近乎倉皇地逃離了這片識海。

他睜開雙眼,迅速坐正,隨即彎腰,猛地吐出一口來。

這樣的神魂纏實在是太消耗元神力量了,僅僅是這麼一小會兒,晏臨已經心跳加速,的靈力瘋狂湧,順著兩人的手掌淌聞朝的經脈。

他緩緩鬆開手指,徐徐吐出一口氣,待到翻湧的靈力平息下去,他竟覺得自己的靈臺也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他剛剛吐出了一口淤積已久的變得無比輕鬆,連那時刻不停灼燒著他的靈力也暫時平息下去,讓他一時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聞朝說銀枝玉葉草可以治他的傷,竟是真的?

他為了幫徒弟解這草的毒,卻意外激發了藥力?藥力在神魂纏時滲到他上,才讓他靈力停止了灼燒?

晏臨皺起眉,總覺得這解釋不太通順,卻又找不到更好的說法。

他回頭看了一眼聞朝,隻見他臉上的紅已經退去,眉頭也舒展開來,呼吸平穩,正在睡之中。

他放下心來,又儘職儘責地幫徒弟料理了的異樣,乾淨雙手,低聲道:“青蟄。”

守在門口的青蟄把房門推開一條,從門往裡窺:“完事了?你這有點快啊。”

“……”晏臨冇心跟他計較,也懶得解釋什麼,“去拿清心丹和活化瘀的傷藥過來,還有,幫我去日月泉打一桶水。”

“活化瘀……”青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自言自語道,“不要使那麼大勁吧,你徒弟細皮的……”

一聲劍鳴驟然響起,劍氣穿過門,就要將青蟄的腦袋一劈兩半,他迅速後撤,同時刀,隻聽“叮”的一聲,刀擋開劍氣,保住了他的腦袋。

青蟄抹一把額頭冷汗:“我開玩笑的,我去給你拿就是了。”

晏臨的仙府裡冇有任何傷藥,聞朝儲戒裡的那些又被孟在淵一口全吞了,不得已隻能從他師兄那裡借藥。

青蟄很快回來了,遞給他兩瓶藥,放下一桶水:“給,清心丹、化瘀、靈泉水,你們……”

他說著視線往床上瞟:“……這樣就完了?我說你這自製力也太可怕了吧,我可見過太多神到一半,也滾到一起去的,這元神都到一塊兒了,居然還能原封不出來,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照影劍憑空出現在晏臨手中:“我是不是不重要,但我知道你馬上就要不是了。”

青蟄連忙閉,飛也似的逃了,在劍氣斬過來的前一刻艱難地保住了自己“男人”的份。

趕走了礙事的,墨劍又重新散去,晏臨倒出一顆清心丹,順著角塞進聞朝裡。

清心丹能解百毒,但是不是對銀枝玉葉草也有效,他還真不清楚。這草實在太過神奇,也太過詭異,僅僅是上一下就能讓人中催毒素,更談何用來吃?

晏臨把一塊乾淨的布扔進水中,打以後給聞朝臉。

被狐妖過的地方,全都要……乾淨。

他眼底一片漆黑,視線定格在對方頸間的瘀傷上,作愈發輕起來,一點點地拭,到自己滿意為止。

隨後他拔開化瘀的塞子,裡麵是帶有香氣的明藥,他小心翼翼地把藥塗抹在聞朝頸間,想讓這傷快一點好。

聞朝睡得正,對他的作全無察覺,晏臨為了讓他睡得更舒服一點,又幫他掉外,疊起來放在床頭。

晏臨的視線順著對方領口落,原本已蔓延到聞朝心臟的魔紋已完全退回,除了一片白皙的,並冇有什麼不該有的痕跡。

看樣子,當魔紋延到心臟時,聞朝就會徹底魔化。

這一次魔化被他打斷,那麼下一次呢?

他已將靈臺的魔氣驅除,裂痕也修補完畢,還會再有下一次嗎?

晏臨無法得出肯定的結果,他眉心微微皺著,抬頭看向窗外進來的月

忽然他從床邊轉移到椅上,將椅行駛到房間門口,一打開門,就看到兩頭大妖一左一右地趴在外麵,像兩尊門神。

孟在淵正百無聊賴地,還翹起一條後,正準備自己的蛋蛋,中途聽到門開聲,耳朵一,忙翻趴好,把自己偽裝一頭正經妖。

而另外那條龍,正在一塊石頭上磨自己被劈斷的龍角,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非常難聽。

聽到晏臨開門,兩隻妖同時停下作,四隻眼睛齊齊看向他。

晏臨冷著一張臉,道:“你們兩個,過來。”

孟在淵率先湊上前:“找本大爺什麼事?”

巨龍隨其後:“需要吾來照顧尊主嗎?吾會輕輕的,不會弄疼尊主。”

晏臨冷淡地掃了它一眼,眼神像劍氣一樣鋒利。他在自己掌心描畫出一個圖案,看著圖案泛起金,對孟在淵道:“低頭。”

大貓伏下腦袋,晏臨將手掌在他眉心,金一閃,一道金印出現在孟在淵額頭,覆蓋了之前的那一個:“一千年,若中途反悔,找我來解契。”

“本大爺纔不會反悔,”孟在淵說,“本大爺可是妖界主,一諾千金,纔不屑做背信棄義的事。”

晏臨本冇搭理他,轉頭看向龍:“你。”

巨龍搖頭:“吾追隨尊主而來,自然要尊主親自跟吾簽訂契約。”

晏臨眼神更冷:“這是扶雲派的契印,你們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扶雲派,本座乃扶雲派掌門,除了本座,冇有人會畫這個印。”

這條龍居然想跟他徒弟單獨接,在開什麼玩笑。

晏臨強忍著想把這頭龍逐出門派的衝,又說:“你若不願,那現在就走,本座給你逃跑的時間。”

巨龍跟孟在淵對視一眼,終於還是選擇妥協,低下了自己高貴的腦袋。

一道金印也在它額頭形,隨後晏臨再不想給他們眼神,“砰”一聲關上了門。

兩頭大妖跟閉的房門對視半晌,巨龍突然開口說:“他是嫉妒吧。”

孟在淵:“?”

巨龍:“嫉妒吾有兩,而他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吾明白了,他不行。”

孟在淵:“……”

大貓遞給它一個同的眼神,輕巧地跳到一旁——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有一道劍氣隔空出現,強大的劍風直接將那頭大放厥詞的龍挑飛出去,砸塌了遠的一座山頭。

孟在淵全無同之心,冇事貓一樣趴臥下來繼續,不屑地說:“兩,了不起啊?”

--

聞朝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嗯,看到這裡不是自己的赤烏小築。

他猛地翻坐起,發現自己在白鹿居,就躺在晏臨臥房的那張榻上,上隻穿了一件單

什麼況?

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妖界,他費儘千辛萬苦終於采到了銀枝玉葉草,然後……

然後他因為直接用手去,中了那草的催毒素,還差點魔化,是師尊把他救了回來。

師尊為了給他解毒,不得已跟他進行了一番深刻的神魂流,終於功紓解掉毒……

記憶一點點迴歸,聞朝的臉也一寸寸變紅,耳垂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

不是吧……

那樣深切的神魂流,跟直接那啥有什麼區彆!

最關鍵的是,他還……還因為過於貪那份涼意,在晏臨撤出去的時候試圖挽留,簡直……簡直像在故意勾引一樣。

聞朝捂住臉,完全無法接現實,偏偏那時候留下的記憶無比深刻,像直接印在他神魂裡,所有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兩人的氣息如何糾纏,如何層層深遞進,都像電影畫麵一樣在腦海中重現。

他隻覺自己的臉燙得嚇人,四下看了看,發現晏臨並不在房間裡,椅也不在,趕披上服起,慌地奪門而逃。

結果剛到門口,就跟正要往裡走的風樞撞了個滿懷。

風樞被他撞得一個踉蹌,連忙穩住形,驚訝地看向他:“師兄你醒了?師兄你臉怎麼這麼紅?你發燒了嗎?”

聞朝哪敢跟他解釋為什麼,一句話冇說,繞開他就跑。

“師兄!”風樞拚命追了他一會兒,奈何不及他長,本追不上,想招出藤蔓來困住他,又怕把他絆倒害他傷。

他很快就把聞朝跟丟了,跑去赤烏小築找,冇有找到人,焦急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又回到白鹿居去找師尊,結果發現——師尊也不在。

風樞瞬間傻了眼,他師兄丟了,師尊也丟了,這可讓他怎麼辦?

年急得差點哭出來,他在白鹿居門前等了好一會兒,也冇等到師尊回來。

他腦子裡劃過無數“我被師尊拋棄了”“師兄也不要我了”等等可怕的想法,終於他用力搖頭,從眾多不可行的方案中挑出一個自認為可行的,衝著天空大喊,求助外援:“青梧師叔,青梧師叔!”

青梧他們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回到了扶雲派,因為是連夜乘坐雪鴞,第二天早上纔到,雪鴞一落地,弟子們就似的滾下來,稀裡嘩啦的全吐了。

到現在三天過去,還冇完全休整過來。

風樞的聲音順著風傳到了青梧耳朵裡,他輕飄飄地落在白鹿居房頂上,桃花眼微微彎起:“哎呀哎呀,樞樞師侄這麼熱地呼喚我,是決定好投奔我門下了嗎?”

風樞轉過,焦急地衝他喊道:“青梧師叔,我師兄剛剛跑不見了,師尊也不見了,師叔能不能幫我找找他們?”

“你師兄已經醒了?”

風樞點頭:“剛纔他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我看到他臉很紅,像是發燒了。”

“臉紅?”青梧眼角眉梢都染上曖昧,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放心,他丟不了,他還在扶雲峰上,隻不過呢……他可能需要點時間來冷靜一下。”

風樞明顯冇懂:“冷靜什麼?師尊說師兄在妖界了傷,需要修養,他還發著燒,會跑去哪兒啊?”

青梧心說這單純的孩子,你師兄哪裡是發燒,明明是愧難當才跑掉的。可他也並不想跟風樞解釋這些大人的事,還壞心眼地想要捉弄一下風鳴師侄。

既然他這麼早就被踢出局,那不妨來做點什麼,害他春心盪漾又不給他機會,他可是很小氣的。

於是他收起表,很嚴肅地問:“你最後一次看到你師尊是什麼時候?”

風樞想了想說:“好像是昨晚,怎麼了?”

“我也找不到他了,從今早開始,他的氣息就消失在了我能知到的範圍。”

“啊,”風樞立刻張起來,“師尊他……不會出事了吧!他現在行又不方便,會去哪裡啊?”

青梧:“我也不知道,要不這樣,我發扶雲派所有弟子尋找他們,掌門失蹤這可不是小事,雖然掌門印現在還在你師伯手裡,不影響理事務,但他這麼悶聲不響地消失,很難讓人放心。”

風樞非常讚,用力點頭:“麻煩青梧師叔了。”

青梧衝他微笑了一下,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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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之,掌門和掌門首徒雙雙失蹤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扶雲派。

一開始訊息傳得還比較剋製,隻是說“不明原因失蹤”,但傳的人越多,訊息就越跑偏,不知道被誰添油加醋,結合上聞朝在晏臨的仙府躺了三天三夜,期間還傳出過奇怪的聲音,弟子們紛紛猜測這三天中一定發生了點什麼,最後竟詭異地演變——“掌門攜首徒私奔了”。

弟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承衍正在慷慨激昂地發表自己的看法:“我絕對冇騙你們!那個白蛇化絕對就是掌門,我親耳聽到他開口說話,就是掌門的聲音。他暗地跟了我們一路,我還親眼看到那條白蛇鑽到風鳴師弟服裡去,當時還冇覺得什麼,現在想來,完全就是……之親啊!”

“噫!”霽嵐捂住,睜大了眼睛,“所以,我們剛到妖界那天,我就覺得那條白蛇看我的眼神特彆冷,很像掌門在盯著我,原來不是錯覺?!”

另外幾個弟子表都像發現了新大陸:“那照你們這麼說……掌門一直對風鳴師兄有意思?這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忌之,師徒?!”

忌什麼忌啦,那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現在都流行師徒,什麼師尊收了好多個徒弟,每個徒弟都想師尊,這種話本坊間好多呢。”

承衍:“什麼話本啊,我也想看。”

“不過,掌門是被的哪個嗎?我總覺得不像。”

“肯定是掌門風鳴師兄啊。”

“你怎麼那麼肯定?”

“直覺,你們不覺得掌門心思深沉得很嗎,相比之下,風鳴師兄完全是一腔熱忱,跟掌門不在一個等級,怎麼可能掌門呢。”

“有道理哎……”

“以前我就覺得,這天底下冇人能配得上掌門,但如果是風鳴師兄的話,我又覺得完全可以。”

“我倒是覺得風鳴師兄更好,如果掌門不上的話,那……那我也可以!”

“你小心這話不要被掌門聽到,否則明天你就被逐出扶雲派。”

“喂喂喂,你們到底有冇有聽我說話,”承衍拉這個,又這個,“到底什麼話本,哪裡搞的,還有冇有?”

其中一個弟子左右張了一下,從袖子裡掏出來幾冊話本,低聲音,神神地說:“這個啊,是有一次我在小師叔那裡發現的,我告訴你們,小師叔最喜歡看這種話本,他收集了一屋子,那天我去找他,順手了兩冊出來。”

小師叔的東西,不太好吧……”

“冇事,等你們看完了,我再給他放回去,反正他那裡多的是呢,不缺這兩冊——你們要不要?”

“要要要!”

“也分我一本!”

話本瞬間被瓜分一空,在扶雲派所有弟子中間傳閱。

因為這幾冊話本,流言又從“掌門攜首徒私奔了”升級“掌門和首徒醬醬釀釀的三天三夜中究竟用了多種姿勢”。

至於這兩個人到底去了哪裡,居然……全無人關心。

--

當扶雲派流言四起的時候,聞朝正在扶雲峰最高,跟兩隻大妖一起躺在石頭上曬太

他來之前孟在淵就已經在這裡了,這隻大貓霸占了雪峰上最好的一片區域,正在四仰八叉地午後小憩。

而第一個找到他的,是那條龍。

妖的嗅覺無比靈敏,想在山上找到他簡直輕而易舉,因此龍跟過來他也不太意外。

作為流言的主人公之一,聞朝正在思考人生。

他現在一想起“晏臨”這兩個字,腦子裡就自浮現出那天神魂纏的場景,忍不住開始臉紅,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勾引仙門首座的小妖

他仙風道骨、玉潔冰清的師尊,居然為了給他解毒,不得不親自跟他進行神魂之,幾千年積攢下來的名聲都有可能毀於一旦。

他輕輕歎口氣:“怎麼辦啊,我現在不敢麵對師尊。”

孟在淵懶洋洋地甩著尾:“有什麼不敢,你不會真以為他對你隻是單純的徒之吧?他可饞你子饞了幾百年,這好不容易到一點腥,他現在估計要樂瘋了。”

聞朝瞪他一眼:“不準詆譭我師尊,他纔不是那樣的人。”

孟在淵投來詫異的眼神,大概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從鼻子裡噴出不屑,轉過去:“不信算了。”

巨龍趁火打劫:“尊主若不想麵對晏青崖,那不如看看吾,吾不比他差。”

聞朝並不想搭理這條一有機會就賣弄自己的龍,他拽了拽孟在淵的尾:“要不,你給我出出主意?”

孟在淵搭不理:“本大爺憑什麼給你出主意,本大爺隻是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貓咪,本大爺什麼都不懂,不要問本大爺。”

“……”聞朝沉默半晌,“那,你幫我看看,我師尊現在在哪。”

孟在淵不不願,他著鼻子聞了聞,隨即猛地睜開雙眼。

聞朝:“怎麼了?”

“奇怪啊,”孟在淵跳起,又用力吸氣,“我聞不到晏青崖的氣味,但是,我聞到一非常不祥的氣息。”

“什麼氣息?”

“天劫。”

“……天劫?”

孟在淵跳到最高的石頭上,向著天空尋找氣息:“最後的氣息出現在三個時辰以前,也就是今天早上,而出現的地點是……白鹿居。”

聞朝皺眉:“你是說師尊不見了?消失在白鹿居?”

孟在淵用尾了一下龍:“死龍,快點看看,本大爺有冇有聞錯,這是什麼等級的天劫?”

巨龍也順著風進行應,的龍瞳竟出一恐懼:“這天劫……吾已經數百年冇有見識過這樣的天劫了,上一個經曆這種天劫的,還是指點吾的那位高人。”

“有人要煉虛境了,”孟在淵說,“十日之天劫就會徹底形,地點就在扶雲峰,而扶雲派,青蟄和青崖都是化神巔峰,到底是他們中的哪一個?”

“吾覺得是青崖,”巨龍說,“青蟄仙尊雖也是化神巔峰,但與青崖之間有毫厘之差,若說渡劫,一定是青崖仙尊的天劫先到。”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孟在淵低聲嘟囔,“不應該啊,他那天開傳送法陣明明折損了一百年的修為,怎麼境界瓶頸反而鬆了?而且他現在這個狀況,渡劫基本等於送死吧。”

“渡劫……”

聞朝一字不落地將他的話聽了進去,臉漸漸變了——不對,原著中晏臨的煉虛境天劫,本不是在這個時候。

怎麼會提前了那麼多?!

他再來不及細想,起就跑。

“你乾什麼去!”孟在淵出爪子勾住他的服,“不是本大爺嚇唬你,我勸你還是趕跑吧,你一個元嬰期,攪進這種天劫裡,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聞朝迅速冷靜下來:“我要先找到師尊,你也說了,天劫還有幾天纔到,我們還有辦法應對。”

孟在淵:“有什麼辦法,辦法就是你們扶雲派上下所有弟子趕跑路,或者,直接把晏青崖這個吸引天雷的玩意趕出去,讓他滾得越遠越好,去冇人的地方渡劫,即便他不幸殞落,也不會傷及無辜。”

“吸引天雷……引雷……”聞朝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不雙眼一亮,“我想到辦法了,我現在就去找師尊!”

※※※※※※※※※※※※※※※※※※※※

所以……師尊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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