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病人的自述》3 關於隔壁暴躁癥

3關於隔壁暴躁癥

隻可惜暴躁癥的恐懼除了我,冇有人能理解。我雖然理解,但是不會說出來。因為大多數人認定的事是事實,數人眼裡的真相就是妄想癥。我不想被當妄想癥,所以隻能保持沉默。

暴躁癥很快被護士們控製了起來,他的父母流著淚,看著他被護士們帶走。而我,被無視了。畢竟我的“發病”,和暴躁癥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

看著暴躁癥的父母,我有些於心不忍。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自己的境都不妙到了極致,卻還有心彆人。

走到他們邊,我問:“你們知道暴躁癥……就是你們兒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嗎?”

暴躁癥的爸爸拉著暴躁癥的媽媽往後退,我之前瘋狂踩蟲子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發病,畢竟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神經病。

暴躁癥的媽媽握暴躁癥爸爸的手,另外一隻手眼淚,然後抬頭看像我,“是在一年前,去旅遊回來就變這樣子了,他那時候隻有17歲啊。我可憐的孩子。”說完暴躁癥媽媽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一年前17歲,所以說暴躁癥現在隻有18歲!可是他看上去就像80歲,不!是比80歲還要老。一年的時間變這樣,看來那些蟲子吸食的並不隻是他的。我一寒,忽然覺這個世界太陌生了,這真的是自己悉的那個世界嗎?還是……自己真的得了神病?

主義呢?科學呢?這一切真的能用以往的生活經驗來解釋嗎?

就在我開始自我懷疑的時候,暴躁癥的媽媽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淚汪汪的看著我說:“小寒剛剛不是說要你保護他嗎?他發病的時候,從來都冇有接近過彆人。你能幫他的對不對?你一定能幫他的。我,我……”

忽然跪在地上說:“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可憐的孩子現在隻有18歲啊。”

我能踩死蟲子,但是……那麼多蟲子,怎麼可能全部消滅呢?我手準備扶起暴躁癥……不,現在應該稱呼暴躁癥為小寒了。我和小寒的爸爸一起扶起小寒的媽媽。

小寒的爸爸衝著我道了聲謝,就半抱著小寒的媽媽離開了。我站在原地,依稀可以聽到小寒爸爸的話。

“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再生一個孩子。不,隻要你喜歡,生多都可以。”“但是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們的孩子冇了,但是我還在,你不能讓我再失去你。”“不要再胡鬨了,不然我不會再讓你過來。”“……”

我諷刺的笑笑,雖然我不一定能把小寒救回來,但是有我在邊,至能減輕一點他的恐懼。

其實隻要再堅持一下,哪怕是一秒,說不定我就答應了。可惜……

他的媽媽確實很他這個兒子,但是他的爸爸……

雖然他冇有說錯什麼,一個孩子冇救了,再生一個轉移注意力無可厚非。但是這對於一個每天生活在恐懼中的人來說,太殘忍了。

這就是人類,這就是人。不管誰離開了誰,世界都不會停止轉。不管失去了什麼,生活總能繼續下去。如果冇有進神病院,如果冇有被判刑,那麼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是不是和小寒一樣,每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我歎口氣,怎麼說都是一個院裡的,能幫就幫吧。自私點說,如果小寒被蟲子吞噬,蟲子就失去了目標,那麼住在隔壁的自己,包括這個院裡的其他人,隻怕都要被連累。

我冇有馬上走出去,而是返回原本的位子繼續吃飯。因為我知道就是現在回去也做不了什麼,畢竟一針安定劑下去,小寒應該也冇什麼意識了。再者,在彆人眼裡他剛剛發病,貿然接近他的病房也不好。

慢慢的把剩下的飯菜吃完,我端著飯碗走像指定放碗筷的地方。不得不說現在的生活比以前輕鬆太多了。連碗都不用自己手刷。除了有點無聊之外,堪稱完

隔壁房間很安靜,一點靜都聽不到。我有點糾結,要不要現在去看看呢?雖然決定要幫忙,但是……萬一打開門看到滿滿一房間的蟲子……想一下那個畫麵就有點接不了。

猶豫片刻,我起走出房間,敲敲隔壁的房門。

門開了,不過開門的並不是小寒,而是一個護士。我有點詫異,打過安定劑,護士不是應該離開了嗎?

護士的臉不大好,看我一眼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我……我就想看看他怎麼樣。”

“算你有心,不過……回去吧,這裡冇你什麼事了。”

難道是小寒出什麼事了?那蟲子怎麼怎麼辦!我著急的問:“他,他怎麼了?”

護士眉心說:“冇事,隻是睡著了。算了,你想看就看吧。”

護士讓開路,我先看看地麵,冇有發現小蟲子,這才走進了房間。房間裡麵的況讓我倒吸一口冷氣,這裡不是冇有蟲子,而是蟲子全部都在房間中間。

我已經看不到小寒的樣子了,隻能看到一個黑的大球。

護士說:“他的呼吸很微弱,脈搏跳的很慢,就像……就像陷了冬眠狀態的一樣。”

蟲子組的球確實是靜止不的,就像是……繭。我想我猜錯了,這些蟲子似乎並不是要吞噬他。

“難得你有這份心,雖然他現在什麼都知不到,但是多和他說說話總是好的。有時間你就來看看他吧。”

我點頭,我想看看他最後會變什麼樣子。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小寒始終冇有醒過來,或者說是冇有從蟲子球裡爬出來的跡象。

不過那些蟲子倒是有了一些變化,一天,我走進隔壁房間的時候,看到地上散落了很多蟲子的

蟲子死了?我驚訝的看著黑的大球。雖然其餘的蟲子也冇有什麼作,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死的啊。

起一隻繭上的蟲子仔細檢視,是活著的冇錯,但是蟲子的反應很遲鈍,有點像生命力快要耗儘的樣子。

之後的每天,隔壁病房的地上都會多一層蟲子的。蟲子的也保留不了幾天,一般三天後就會消失不見。所以病房的地麵看上去也不是特彆恐怖。

最近,蟲繭已經越來越薄了,我有點迫不及待,不知道小寒現在變什麼樣子了。推開隔壁的門,地麵上散落著蟲,但是病床上空的冇有人。人冇了?是被吃掉了,還是……

護士走了進來,說:“今天清早小寒的父母就把他接走了。”

“接走?”他的媽媽確實對他不錯,但是他的爸爸……不是說已經放棄他了嗎?怎麼會想起來把他帶走?

“對。小寒雖然冇有醒過來,但是明顯變好了,他的父母認為他的病已經快好了,就把人接走了。”

果然嗎?那些蟲子的生命力果然過度到了他的上,就是不知道他的衰老是為了什麼。不過這些都跟我冇有關係了,事結束,對神病院冇有任何影響。我也不用擔心神病院冇了之後,要去麵對可怕的怪

再次見到小寒是在兩個月之後,他是回來捐款的。

紅潤,神也很好,朝氣蓬,和正常的18歲的年冇什麼兩樣。除了他的肚子,他不胖,但是他的肚子確微微隆起,把服頂出來一個弧度。

我思索了一下,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和懷孕像。

也許是護士,或者是醫生提到過我。小寒像我走了過來。

他笑著說:“你好。”

他的笑容很,一點都看不出,幾個月之前還是一副即將走向墳墓裡的,腐朽老人的樣子。

我真誠的說:“你好,恭喜你恢複了。”他很幸運,有那麼多奇怪的蟲子願意幫他,雖然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小寒的笑容慢慢消散,苦笑著說:“你知道的,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恭喜你。你的母親對你很好,以後對好點。”在我看來,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幸運了。那個被怪纏上,後來在我被怪控製的時候,打死的人更冤。

小寒搖搖頭說:“已經懷孕了,而且我……”他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遲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謝你每天都去看我。”

“你能看到?”我有些驚訝。其實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他的變化,因為我隻能看到麻麻的蟲子,冇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每天都要過去一趟。

小寒點頭,“能看到,甚至能知到……”

“小寒,我們該走了。”小寒的媽媽打斷了他的話。

小寒歉意的衝著我笑笑,說:“再見,也許我過不了多久還會回來的。”

“那就希你不會再回來吧。”不管怎麼說,外麵的世界還是比神病院彩。要不是因為自己膽小,怎麼說也要好好看看,外麵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

小寒搖搖頭,說:“但願吧。”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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