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關於手

我們走了很久，而且左拐右拐的，我本記不住路。

最後的目的地是一個小村子，因為走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村的時候一個人都冇有看到。

那是一個破舊的院子，看上去已經有很多時間冇有人來了。因為不管是院子裡，還是屋子裡，都有很厚的灰塵。

進屋之後，我出一手指，抹了一下桌子問：“這是什麼地方？”

先知的聲音有點低落，“我家。”

我微微一愣，因為冇有想到，自己得到的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你家……別緻的。”猶豫了半天，我纔想出這麼一個形容詞。

先知看了我一眼，冇有說話。

我簡單清理了一下臥室，準確的說是把床上的被褥什麼的抖了抖。

很奇怪，這裡並不像是搬走的。被子保持著掀開一半的樣子，相比搬走，更像是有什麼事發生，匆忙離開。還是一離開就再也冇有回來的那種。

剛抖完被子，先知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幾個饅頭。

這饅頭很好吃，相比賣的要黑一點，但是味道要好的多。吃過饅頭，先知說：“今晚住在這裡。”

我應下之後，就返回臥室。雖然被子什麼的真心不乾淨，但是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又是走路，又是驚嚇的，我已經很疲憊了。

等我睡醒，天已經大亮了，雖然我特意靠著牆睡，但是外邊並冇有睡過人的痕跡。

我冇有糾結，畢竟是人家自己的家，睡覺什麼的還用得著我來心嗎？

原本以為會在這裡住上幾天，冇想到第二天中午先知就說要離開。

依然是步行，先知冇有告訴我目的地，隻說讓我跟著走。

這一走就走了一個多月，每天風餐宿的。我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還被通緝的事了，想起來這回事，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

那時候先知帶著我，正在觀察一個快要進化的人。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的頭頂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芽。芽隻出來了一個紫的小尖，但是我本能的覺它很恐怖。

先知讚賞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很靈敏，那東西確實很危險。”

想想花，再看看眼神的老人，瞬間覺差彆真是太大了。同樣是植。花頭頂都長出花苞了，還是那麼無害。這位頭頂的芽就一個小尖，給人的覺危險的不行。

“那是什麼植？食人花？”

“不，比食人花恐怖千百倍。它能引起人類的惡念，不單是一個人，如果能進化完。它就會變一個移的負能量發電站，所有遇到它的人都會被影響。”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麼危險？”

先知點頭，“這個人已經被影響了。”

“那麼……能阻止嗎？畢竟隻是個老人。”

先知意味不明的看著我，“你要知道一點，凡是進化者，進化的都是他自的最大點。這個最大點不分善惡。”

老人巍巍的走到馬路邊，扔掉柺杖就跑到路中間躺下。

也幸好是後麵的車速度不算快，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就停了下來，司機也是個麵善的。走過去問：“大爺，你這是怎麼了？”

老人一手捂額頭，一手捂肚子，哼唧著說：“哎呦，撞人了，哎呦，全都疼啊，骨頭都被撞散了。”

先知：“起作用了。”

我目瞪口呆的說：“你是說……瓷是因為進化出的那個芽？”

“是的，而且事態還會更嚴重。你看，那個芽變大了一點。”

果然，紫的芽看上去比之前大了一號，而且，司機也變的暴躁了起來，幾句話下來就手打了老人。

先知拍拍我的肩膀說：“走吧。”

“可是……不管嗎？”明明是很危險的東西，就讓它這麼繼續發展下去？

“狼要吃羊，羊要吃草，這是自然規律。”

“是這樣冇錯，但是！那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明知道那東西很恐怖，為什麼不管。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我看像路中間，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而且，這些人的表大多都是不耐煩的，在人群移的時候，我順著隙，看到了中間。

小芽已經長出了兩片，同樣是紫的葉子。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事的發生，不能讓惡念繼續蔓延。

於是，我不顧先知的阻攔衝了出去，到人群中，推開司機，一刀刺到老人的頭頂，我要把那害人的東西挖出來！

接下來，我就被追過來的沈警察逮捕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試圖救我，先知跑了出來，結果很憾，我們都被帶走了。

這是我第二次進警察局，但是我一點都不懷念，更不好奇，隻想離開，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相比我的坐立不安，先知就淡定多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桌麵。

因為警察還冇有進來，審訊室隻有我們兩個人。我直接問：“你在看什麼？”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先知冇有回答我的問題，冇頭冇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你說了，進化完之後，會傳播更多的惡念，我要阻止他。”

“進化者是什麼，我想你現在應該很清楚。”

“我在殺人，我知道，但是我不後悔。”犧牲一個人，換來更多的和諧，很劃算的買賣不是嗎？我一點都不後悔手，即使因此被送到了警察局。

“很好，你很好。”先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我有點不解，我阻止了惡念，這是好事不是嗎？他為什麼在……生氣？

“吱呀——”門開了，沈警察走了進來，坐在了我們對麵。

他的臉很不好，眼神也有些渙散，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你……”我正想勸他去休息，他忽然歎了口氣，說：“先知，這樣稱呼你冇錯吧。我不知道你那句提示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你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對嗎？”

“無解，我警告過你不要接近那個地方。”

“一共進去了七個人，他們現在都……而且那也失蹤了，再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他們就真的冇命了。如果你能救他們，我可以當做冇有見過你們。”

我也是一驚，李玉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危險？我扭頭看像先知，他一定知道的。“你們在說什麼？”

沈警察說：“那個地下室，後來有七個人進去。冇找到，但是他們……”

聽了一半，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對先知說：“先知，你救救他們吧。”

“救？怎麼救？我說了無解，這事我管不了。”

“可是，那是七條人命啊。”

“跟我冇有關係，不是嗎？”

沈警察苦笑著說：“確實，要怪也隻能怪我。”

我連忙說：“不怪你，如果我看不到那些東西，也不會相信這麼荒謬的事的。”

沈警察撐著桌子站起來說：“我送你們回去。”

我原本以為沈警察會把我們送回那個陌生的城市，冇想到目的地竟然會是三院。看到三院大門的時候，我有點恍惚。

先知冷笑一聲說：“看人，不能隻看錶麵，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覺很幻滅？”

我冇有回答，因為我真的有點難。

醫生和護士對我們的歸來表現的很熱，這讓我有點寵若驚。畢竟離開之前我才做了不好的事，李玉把我帶走，在他們看來是我越獄。

躺在床上，我覺這一切都像是做夢，救出李玉，被帶出三院，怪，先知，都像是夢境裡發生的事。

思來想去的，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征正常，可以……”

“三天後進行……”

“……”

我睜開眼睛，想到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不了了。胳膊，，都被綁了起來，就連都被堵著。

明亮到刺眼的燈，雪白的牆壁，空無一的房間，這地方莫名的悉。

忽然，我瞪大眼睛，我想起來這事什麼地方了！地下室，這是地下室，我被關起來了。李玉的話浮現出來，“這家神病院絕對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我是臥底。”“我要把這裡的況傳遞出去。”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我被他們迷了。或許李玉說的纔是對的，這裡確實很危險。

現在唯一的希就是先知，希他冇有被關起來。因為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會來救我。

很憾，三天過去了，我冇能等來先知。心裡有點失，也有點擔憂，先知不會也被關起來了吧？更失的是，我發現自己本冇有逃走的機會。因為就連吃飯，都是被注的。如果冇有人幫我解開繩子，我絕對不可能離開。

“蹬蹬蹬……”那是腳步聲。

我盯著門口，營養劑一天隻需要注一次，今天，已經注過了。

“哢嚓。”這是開門的聲音。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注意到我的目，和善的笑著說：“你的神很好。”

我繼續看著他，注敬仰及都是由護士完的，我不知道想做什麼。

“放鬆，彆張，你不會有什麼事的。”

十足的拐小孩的口吻，接下來要發生的，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事實也是如此，冇過多長時間，幾個護士就走了進來，們還推著一個小推車。醫院裡很常見的那種小推車。

醫生戴上口罩說：“這是一個小手，很快就會完。”

手？他要在我上做手？很奇怪，我並冇有覺恐懼，反而有種果然是這樣的覺。李玉是正確的，就是不知道，先知在裡麵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畢竟……他們所在的組織是對立的。

“睡吧，睡醒之後你會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在醫生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