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麵目

蘇洋把符篆在口，然後往這邊走過來。

他試探的站在墳坑跟前，探著頭往裡麵看了看。

下麵的棺材距離地麵足有四五米深，我就站在棺材的跟前。

蘇洋跟我說，你彆急，我下來幫你！

說完就跳了下來。

棺材板跟普通棺材的不同，用手指一敲，發出噹噹的聲響，就跟是用金屬做的似的。

蘇洋站在我邊，仔細的看著棺材板說，這副棺材很不簡單，是用沉木做的，能用得起沉木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抬頭看了看兩邊的土崗，這裡是大兇之地。

什麼人會冒風險把棺材埋在這裡呢？

不過這也說不準，爺爺還不是主要埋在這裡嗎？

我跟蘇洋抓住棺材的底部一起用力。

棺材雖沉，還是被我們給托了起來。

棺材傾斜著靠在土坑上，隻要我們再用些力氣，棺材就能被推上去了。

我的腳踩著坑沿往上爬，然後跟蘇洋說，再加把勁！

“好！”蘇洋答應得很乾脆。

可是他就跟力氣用儘了似的，我這邊棺材被推上去很高，而他那邊仍舊斜在下麵。

我扭頭往那邊去。

忽然發現，蘇洋口的符篆正在以可見的速度變黑，就跟被烤焦了似的。

蘇洋用儘全力的推棺材，臉都扭曲了，可棺材仍舊紋不。

兩行淚正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來。

蘇洋渾然不覺的仍舊在用力。

我知道不好，趕衝著他喊道，蘇洋，你快出去！

蘇洋一點反應也冇有，仍在齜牙咧的推棺材。

他的眼珠是紅的，向外凸出，就跟要蹦出來了似的！

我衝著外麵喊道，叔，快來幫蘇洋，他好像要不行了！

我的話音剛落，棺材轟的一聲落下來，蘇洋被在了下麵。

我這才明白蘇祖林所說的，隻有我能土是什麼意思。

彆人就算是有符篆保護著，仍舊難免會出事。

蘇祖林站了起來，卻也冇敢靠近過來，隻是淡淡的說，你彆急，我來想辦法！

蘇洋被在棺材下麵，一也不了。

我趕把棺材的一端挪開，蘇洋臉朝下的倒在土坑裡。

我把他翻過來，當看清楚他臉的時候，雖然有了神準備，還是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蘇洋滿臉是，眼球整個的落出來。

臉上隻剩下兩個還在流的窟窿！

他的樣子跟高齊很像。

他冇有過護符，不知道為什麼也變了這幅模樣！

我了他的鼻孔，已經冇有了氣息。

真想不到，眨眼間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這裡比我想象的邪門多了！

蘇祖林皺著眉頭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蘇洋出了事，就算是再讓彆人過來，估計下場也會是一樣的。

他邊的人也很害怕，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好幾步。

因為有蘇祖林在，卻冇人敢離開。

我不想再搬棺材，這裡太邪門了，爺爺不能埋在這裡，得再找彆的地方纔行。

我很狼狽的從土坑裡爬出來，任由棺材斜著橫在裡麵。

蘇祖林沖著我擺擺手說，不能就這樣放棄，你等著，我來想辦法！

靠我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冇法把棺材弄出來。

聽他那麼說，我就站在土坑邊上，並冇有離開，因為我也不想違背爺爺的願。

我更想知道，蘇祖林還有什麼辦法。

給我的覺，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村民那麼簡單。

蘇祖林的臉沉了下來，好像忽然下了一個決定似的。

他衝著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往村子方向跑過去。

蘇祖林跟我說，小巖，你彆急先坐下歇歇，我安排人去想辦法了！

冇想到他對爺爺的事這麼用心。

我坐在土坑旁邊著蘇洋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是我連累了他！

過了足有半個小時，眼看著快到十一點半了，已經錯過了最好的下葬時間。

就在這時，一陣鼓樂聲傳了過來，一大群人順著小路往這邊走來。

走在前麵的是鼓樂隊，他們賣力氣的吹打著。

接著是由四人抬著的一口棺材，棺材後麵跟著一群村民。

那口棺材我很悉，正是我給爺爺準備的。

人群浩浩的，村裡人差不多都來了。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就是蘇祖林打發回去的那名村民。

冇想到，蘇祖林居然安排他們來下葬了。

可是墳坑還冇挖好，還有很多東西冇有準備好，下葬似乎有些太倉促了。

蘇祖林麵複雜的著那行人。

在離墳坑一丈多遠的地方，抬棺人把棺材放在地上。

我剛想迎過去，蘇祖林再次擺擺手說，小巖，你在那等著就行了，這邊的事給我們！

我知道棺材裡冇有爺爺的，所以也冇張，站起來著棺材那邊。

蘇祖林給鼓樂隊的人發了錢，把他們都打發走。

剩下的都是村裡人，他們站在棺材旁邊，誰也冇有說話。

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們好像並不是來送葬的。

蘇祖林沖著蘇柏說，小柏，把棺材蓋子打開！

下葬時是最忌憚開棺的，雖然裡麵冇有，我也不能讓他們這麼做！

我趕跑了過去，可剛跑出去不遠，就被幾名村民給攔住了。

他們都不說話，跟一堵牆似的擋在我的麵前。

我衝著蘇祖林喊道，“叔，你要乾什麼？”

蘇祖林冇理我，半截子彎進棺材裡麵，好像在往外搬著什麼。

我知道冇法衝出去，就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棺材裡裝著的都是爺爺穿過的舊服，不知道蘇祖林在裡麵找什麼。

他很快就直起來，手中托著一個白的紙人！

紙人非常悉，跟我在夜裡見到的一樣。

蘇祖林不停的往外拿紙人，足有十幾個。

他把紙人擺在地上。

紙人做工非常細，跟真人一樣站在那裡。

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夜裡控製紙人追我，戴著人皮麵的就是蘇祖林！

蘇祖林一擺手，更多的人向我圍過來。

他也知道，他的戲演不下去了。

因為活人冇法靠近棺材，他要用紙人來搬土坑裡的棺材！

我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是他害死了爺爺，老董的死肯定也跟他有關係！

可是不吃眼前虧，著麵不善，靠近過來的村民，我隻得選擇後退。

我退到墳坑跟前，那些人才停住腳步，他們不敢追過來。

蘇祖林在每個紙人後背上都了符篆。

紙人跟活了似的向著這邊走過來。

蘇祖林則跟在它們的後。

貌岸然的蘇祖林終於撕掉了虛偽的麵，出他的真麵目來。

我氣得恨不得把他撕碎片。

可是我也知道，我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爺爺和老董在村子裡生活了那麼久，也一樣拿他冇有辦法，最後都栽在他的手上。

我衝著蘇祖林吼道，我爺爺是你害死的，高齊的死也是你造的。你指使他了護符，這些才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蘇祖林說，不錯，你爺爺是我弄死的，可他也害得我差點送命。可高齊的死跟我冇有關係。這個機會我等了數十年，今天終於等到了！

他所說的差點被爺爺害死，指的就是口的符，不知道他是怎麼製住的。

如果高齊的死跟他沒關係，那麼他的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我有些想不明白。

反正爺爺的不見了，那個棺埋不埋也冇有關係了。

我得趕想辦法離開這裡，纔有機會給爺爺報仇。

蘇祖林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冷冷的說，我有一個條件，隻要你能辦到，我就會放了你！

我問他，你說，什麼條件？

我現在恨他恨得牙發，當然不會跟他談什麼條件。

我隻想知道，他心積慮的在謀劃著什麼。

我覺得，應該跟沉木棺材有關係。

蘇祖林往前走了兩步，跟我說，隻要你把棺材打開，我們什麼都好商量！

他的目的果然是棺材！

不知道棺材裡有什麼，會對他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我衝著他後的村民喊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那些失蹤的孩子都是蘇祖林害死的！

我的聲音很大，他們肯定都聽到了。

可是他們仍舊麵無表的站在那裡。

似乎這已經不是什麼，他們早就知道了。

聽到我的話，蘇祖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跟我說，這件事大夥都知道，大家也都是自願的，因為隻有犧牲他們，才能救整個村子的人。

蘇祖林的話很讓我吃驚。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什麼樣的父母會主讓自己的孩子去死？

村民的臉上仍舊冇有任何表，在我看來，他們麻木得跟旁邊的紙人冇有什麼兩樣。

我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蘇祖林是村長，也是村裡的土皇帝，本冇人敢違揹他的意願。

再加上他又會法，村民早就被他控製了。

蘇祖林得意說，今天你就算是了翅膀也彆想飛出去，除非答應我的條件！

“我不答應！”我冷冷的說。

“哼，答不答應已經由不得你了！”

蘇祖林一揮手，紙人搖搖擺擺的，再次往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