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驚嚇過度

看來這家的主人還冇有睡覺。

我有些疑的看著他，這麼做很容易被村民發覺，不是在自投羅網麼？

高鉉卻是一副有竹的樣子，已經推開了大門。

我剛想邁步走進去，忽然聽到一聲喊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小巖！”我一激靈。

這個聲音我簡直太悉了，是爺爺的聲音！

自小他就是這麼呼喚我的！

我又驚又喜的尋思著，難道爺爺也在這裡嗎？

我張開剛想迴應。

忽然想到臨進村的時候，高鉉囑咐我的話。

我扭頭往旁邊去，看到高鉉就跟什麼也冇聽到似的，已經進了院子。

如果爺爺喊我，高鉉不可能聽不到的。

我生生的閉住，把到邊的話嚥了回去。

我往周圍看了看，約約的看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從路邊爬了過去。

從夜裡看來，那很像是一顆骷髏頭。

隻是它著地麵，就跟冇有似的。

我從來冇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趕停住腳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它。

它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而那種喊聲還在不停的傳過來。

我明白了，聲音是它發出來的。

我聽到的是爺爺的喊聲，高鉉聽到的可能是彆的聲音。

隻是高鉉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纔沒像我這樣大驚小怪的。

那種聲音在夜裡聽來非常滲人，我快走幾步跟上高鉉。

你聽到喊聲了嗎？高鉉低聲問我。

“是啊，差點上當了。”我跟他說。

高鉉說，那個東西很難纏，幸好冇跟上我們，否則非得費一番手腳不可！

我也冇看清楚那是些什麼東西。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窗戶跟前。

過玻璃，我看到一男一坐在炕上。

他們都愁眉不展的。

在他們邊擺著一床被子，被子下麵鼓鼓的，好像蓋著一個人。

高鉉說，一會你彆說話，按照我說的辦，我會讓你如願的！

他說話時表很平淡，似乎早就知道我到村子裡來的目的。

給我的覺，高鉉有些高深莫測的。

雖然我們兩個年紀差不多，可是他卻比我得多。

高鉉輕輕的敲了敲窗戶，那名男子忽的扭過頭來。

看到他的臉，我立刻就認了出來。

是白奎，坐在他的邊的就是他妻子秀英。

秀英臉上還有淚水，白奎問道，你們想乾什麼？

說罷就站了起來。

高鉉低聲音說，白大哥，你不想讓你的孩子恢複正常了？

在我看來，白奎本來是要打算去招呼村裡人的。

可聽到高鉉的話，他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高鉉冇再說話，而是仍舊站在窗戶跟前，等著白奎的決定。

終於，白奎走到門口，把房門推開。

他探頭往外看了看，問高鉉，你們是誰？怎麼知道我家的事？

高鉉說，要是不想驚彆人，就趕讓我們進去！

秀英也跟著走了出來，對白奎來說，讓我們進來，就等於背叛了村裡的人！

白家窯有很嚴的規矩，是不能接納外人的。

否則責罰是非常嚴厲的，白奎這麼做，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他在猶豫著，而秀英在一邊說話了，當家的，如果他們能救勇兒，就讓他們進來吧！

白奎歎了口氣，閃到一邊，高鉉邁步走進房間。

他好像對這裡很，進了屋，就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

白奎趕把窗簾拉上，然後低聲問高鉉，你們怎麼知道勇兒的事？

高鉉冷冷的說，你們村裡的事怎麼能逃過我的眼睛？

他臉上的表很複雜，似乎跟村裡人有過什麼過結。

他問白奎，你覺得族長的辦法救得了你兒子嗎？他舉行過那麼多次儀式，有幾個人活了過來？

白奎搖搖頭說，族長的辦法不管用，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如果不按他說的做，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白奎的話，他好像非常怕族長。

我低聲問他，那種辦法真的能救人嗎？

白奎歎了口氣說，隻救活過一個人，那是在二十幾年前。可族長明知道這種辦法不行，卻仍舊在使用！

“他是在利用你們，其實那些孩子都是他害死的！”高鉉淡淡的說。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二蛋等人的死。

我總覺得白家窯有很多地方，跟我住過村子有著驚人的巧合。

聽到他的話，白奎的神支柱立刻就崩潰了。

他忽的跪下來，跟高鉉說，兄弟，如果你能救得了勇兒，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高鉉說，這個好辦，我們儘力，至於要你做什麼，我會跟你說的！

好！白奎咬咬牙，迴應著。

高鉉走到炕沿跟前，輕輕的把被子揭開，一張白得發青的臉了出來。

那是一名五六歲的男孩。

他的眼睛閉著，眼睛周圍有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高鉉揭開了被子，他都冇有睜開眼睛看一下。

高鉉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我這纔看清楚，男孩的眼窩深陷，眼睛裡全是眼白，看樣子快要支援不住了。

高鉉把被子繼續往下掀，男孩的手了出來。

他的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把紗布都打了，好像了很重的傷。

高鉉問白奎，孩子的手怎麼了？

白奎歎了口氣說，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本來他就病得不輕，結果昨天夜裡，小手指還被老鼠給咬掉了！

小手指？

我忽然想到，二蛋他們手上也同樣冇有小手指。

這也太巧合了吧，或許二蛋他們的遭遇跟他一樣。

高鉉扭頭問我，兄弟，你有辦法救他吧？

冇想到，高鉉一副有竹的樣子，最後居然把這個球踢給了我。

現在我們兩個在同一條船上，我當然不能不管。

我問白奎，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白奎說，他白天的時候昏睡不已，晚上的時候又整宿的哭泣，就跟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哆哆嗦嗦的躲在被子裡。

我在籙裡見過有關這方麵的記載，一般來說，小孩子到了驚嚇，纔會出現這種癥狀。

不過小勇的況比記載的嚴重多了。

這種況隻要用一張驅邪符，在孩子頭朝著的地方就可以了。

隻是我冇弄明白，高鉉為什麼要幫白奎他們。

因為他們是村子裡的人，如果驚了彆的人，我們兩個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高鉉衝著我眨眨眼睛說，要是有辦法，你就幫幫他們吧！

“好吧！”既然他這麼說，我就試試。

我拿出一張黃紙來，並用指尖在上麵畫了一幅驅邪符。

僅僅有符篆還是不夠的，還得用咒語才行。

我按照籙上的記載，裡念著咒語。

“本師來收驚，本師來收驚，收驚三師三子，收驚三師三郎，不收彆人魂，不討彆人魂，收你三魂七魄，吾奉太上老君敕，神兵神將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符篆，走到小勇頭朝著的炕沿的位置，慢慢的把符篆在炕沿上。

可奇怪的是，我一連了好幾次，符篆的一個角總是翹起來。

符篆要完完整整的住，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況且一般來說，要不是有彆的原因，符篆是不會翹起來的。

看來事比我想象的嚴重多了。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符篆始終冇能好，我有些吃驚的站起來。

高鉉就在一邊歪著頭看著。

他似乎也看出來有不正常的地方。

就問白奎，之前有人幫小勇驅過邪嗎？

白奎了頭說，族長來看過，然後決定用布偶做替。

族長布偶驅邪功的機率並不高，可村民仍舊像神靈一樣的敬畏他，其中肯定有原因。

這跟我老家的況很像，他肯定用什麼手段震懾住了村子裡的人。

要不是為了救自己兒子，估計白奎不會讓兩個陌生人進屋的。

高鉉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然後扭頭問白奎，白大哥，你家養牛了嗎？

我也冇想到，他居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養牛跟小勇的驚嚇似乎冇有什麼關係。

白奎也冇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有些不解的著他，然後說，養了兩頭，在牛圈裡。

“我們進去看看！”高鉉和白奎轉走了出去。

房子裡隻剩下我和秀英兩個人。

我問，村裡的孩子經常驚嚇嗎？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桃樹上掛了很多布偶。

族長在舉行儀式時候纔會用這些布偶。

秀英說，前幾年也有，隻是很，可這一兩年卻特彆多，幾乎每年都有孩子因為驚而死掉。

這個時候，高鉉和白奎也回來了。

高鉉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裡麵裝著一些明的。

白奎跟在他的後，表有些古怪。

我也冇弄清楚，高鉉的小瓶子裡裝著什麼。

高鉉走到我跟前，用手指沾了一些那種，跟我說，你閉上眼睛。

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閉上了眼睛。

隻覺得眼睛涼涼的，高鉉已經把那種在了我的眼皮上。

“可以睜開眼睛了！”高鉉跟我說。

我這才睜開眼睛，忽然覺得周圍的線明亮了很多。

往著符篆的地方過去，忽然發現，符篆旁邊有一長條空間線比周圍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