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活人地

難道他已經死掉了嗎？

我問他，那晚高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他眼珠摳出來的？

何東苦笑著說，我們隻是藉著酒勁開了個玩笑，結果就落了萬劫不複的境地，你放心，你的下場肯定會比我們更慘，怎麼回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為你已經冇有機會知道了！

他忽的仰天大笑著，聲音跟夜梟似的，在夜空裡迴盪著。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往墳地裡跑過去。

他的速度很快，奇怪的是，靈就守在槐樹跟前，可他卻能毫無阻礙的跑了進去。

我正在納悶，想跟著他衝進去看個究竟。

忽然，幾道手電的束照過來，一陣腳步聲隨之傳過來。

“他在這裡！”有人呼喊著。

向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過去，我看到族長帶著十幾個人向著這邊跑過來。

前麵是靈和骷髏蜈蚣，後麵是族長等十幾個人，我現在腹背敵了。

與靈和骷髏蜈蚣相比，村民更好對付一些。

我向著人群方向衝過去。

族長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幾名強壯的村民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容易的就被對方摁在地上。

他們把我的手捆住，一名漢子問族長，族長，還像以前那樣理掉他嗎？

族長搖搖頭說，他跟彆的人不同，當年他是從這裡逃出去的，如今又自投羅網回來了，我正愁找不到他呢，先把他帶回去！

一群人推推搡搡把我推回到村子裡。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回頭往墳地裡看了看，高鉉和何東的影都消失了。

村民並冇有發覺高鉉的存在。

他們是奔著我來的，我在想，到底是誰把我的行蹤告訴給他們的。

如果是白奎或者秀英，他們應該一併把高鉉說出去的。

看來告的肯定不是他們，那麼會是誰呢？

我正在納悶，已經到了一個大院外麵。

院子非常寬敞，房舍也比彆的房屋高大很多。

看來這是村裡有頭有臉人的住所。

要是冇猜錯的話，這就是族長的家。

他們把我推進一間房子裡，把門鎖上，然後都離開了。

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置我。

因為按照白奎所說，到村裡來的外人，都會神失蹤，下場肯定不會好。

房間裡的陳設很簡答，在靠窗戶的地方擺著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放著一排沙發。

在桌子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像。

畫的是一名子，穿著一紅的連，材高挑。

看樣子應該是一名，可是當我往臉上看的時候，不由得吃了一驚。

因為的臉跟我在墳地見到的靈一樣，也是模糊的一片。

更令我吃驚的是，的腳上穿著一雙繡花鞋。

鞋子畫得很像，跟我在土地廟裡的見到的那雙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畫像下麵的桌案上擺著一個香爐。

香爐裡的香灰都快要溢位來了，看來他們供著這幅畫像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不知道村裡人跟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把當神靈一樣供著。

更令我不解的是，為什麼的五會是白濛濛的一片。

難道真像老董所說的，的臉不能看嗎？

或許跟老董一樣，看過臉的人都變了瞎子！

我正在尋思著，忽然屋門一響被推開了。

族長獨自一個人走了進來。

令我意外的是，他的懷裡還抱著一些小孩子穿的服。

族長進屋並冇有跟我說話，而是把服放在沙發上。

他轉麵朝著畫像，並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三支香來。

用打火機點著之後，他把香畢恭畢敬的進畫像前麵的香爐裡。

他低聲唸叨著，主人保佑，他已經回來了，您再堅持一段時間，我們很快就會讓您恢複自由了！

他說的那個他指的一定是我。

我好像跟畫像裡的人勢不兩立似的。

自從高齊過護符之後，就了我的噩夢，我好幾次差點死在手上。

按照老董所說，的怨氣很重，隻有我能平息的怨氣。

難道隻有我死掉之後，的怨氣纔會消失嗎？

我暗罵了一句，我長這麼大，從來冇給彆人惹過麻煩，可是現在卻有好多人來找我麻煩。

我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在那裡唸叨著。

過了一會，族長才轉過來。

他的表很嚴肅，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然後說道，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從你出生那天起，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我問他，你想怎麼樣？

“用你的命換的命！”族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目落在我的護符上麵。

他的手了一下，好像要護符。

卻猶豫著把手了回去，我知道，他也不敢護符。

我冷笑著說，反正落到了你們手裡，隨你們怎麼置好了！

族長說，你不用急，肯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些人都像跟我有仇似的，無論是蘇祖林還是族長，都不想讓我好好活著。

我這個人脾氣很倔強，他們越是不想我好，我越不讓他們得逞。

我的手被他們反著捆在後，彈不得。

我在想著的辦法。

族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跟我說，好不容易捉到了你，這次可不會讓你再逃走了！

他把我的揹包拿過去，裡麵除了有些符篆之外，還有那本天師籙。

族長把天師籙拿出來。

那是老董用生命換來的東西，絕對不能讓他拿走！

我站起來，用向他撞過去。

族長往旁邊一閃，我一個趔趄，撞在桌子上。

族長手抓住我後背的繩子，我把拉得坐在沙發上。

他測測的說，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掉的，因為對我們來說，你非常有用。

他把天師籙拿在手裡翻了翻，之後又塞進揹包裡。

說道，這個殘缺不全的東西對我一點用都冇有，到時候留著給你陪葬吧！

我拿他一點辦法也冇有，就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

族長把那幾件小孩子的服拿起來，扔給我說，“這些是你小時候你穿的服，要不是董傑那個王八蛋突然闖了來，我們的計劃早就功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服很小，是一兩歲小孩穿的。

一件服上還沾著，隻是因為年頭多了，都變了黑。

我問他，當年我是在這個村子裡出生的嗎？我的父母是誰？

族長冷笑著說，看在你活不久的份上，我也不瞞你了。你不是在這裡出生的，老祖宗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你弄到手。至於你是從哪來的，隻有老祖宗才知道。

“老祖宗是誰？”我不解的問。

“唉，”族長歎了口氣說，“當時老祖宗也是太大意了，冇想到護符的威力那麼強，他貿然了一下，雖然現在還活著，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難怪蘇祖林隻是讓紙人護符，原來他自己都不敢。

護符的威力比我想象的強大得多。

族長走到我後，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我趕往旁邊躲去。

族長卻拉住我後的繩子，使我彈不得。

他用手著我的小手指，他的手的，跟枯樹枝似的。

他喃喃自語著，你的命還真大的，當初隻差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就能把手指切下來，董傑就把你給搶走了，要是我們再快一點，村裡那些孩子也就不用死了！

我忽然明白了，小服上的是從我手指上流出來的。

當時他們正打算切我的小手指，棺材裡的手印也是因為我的手指傷才留下的。

我一直也冇弄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那麼喜歡割彆人的小手指。

我更想不通的是，繡花鞋的主人也缺了一小手指，或許這些都是引起的。

族長用手著我的小拇指。

他手的力量很大，我的手指快要讓他給碎了。

我咬著牙住，冇有吭出聲來。

族長自言自語著，有了你的手指，以後村裡的孩子就不會出事了，你用自己的一條命救了那麼多條命，也值得了！

我忍不住罵道，放屁，你怎麼不用你自己的命去換？

族長嘿嘿冷笑著說，現在已經不到你自己做決定了！

“這個儀式得讓老祖宗親自主持才行，這是他一輩子的心願！”他有些得意的說道。

他拉開門，衝著屋外喊道，來人，把他帶到老祖宗那去！

他的話音剛落，幾名村民走了進來，又把我推到房子的外麵。

我們沿著村子中央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在村子的邊緣，有一座很低矮的茅草屋。

那房子跟彆的房屋比起來顯得非常的破敗不堪。

可是族長等人卻非常的恭敬。

他們並冇有直接進屋，而是站在外麵，衝著房子裡喊道，老祖宗，人已經捉到了！

“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裡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快把他帶進來！”

族長走在前麵，兩名村民在後麵推著我。

走進門去，房子裡非常暗，一進門就有一種很怪異的味道，像是某種藥草的味道。

現在天還冇亮，房間裡黑得手不見五指。

族長也看不清房子裡的件，一步一步的邁得非常小心。

從我們進屋開始，房間裡都冇人說話。

從外麵進來，往右邊一轉還有一個房間。

族長的腳踢在門檻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估計他當時也很尷尬，過了一會才繼續往前走。

我們好不容易纔進了屋，可是我卻什麼也看不到。

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蠟燭在你們左手邊！”

族長索著去拿蠟燭，房間裡有一寒氣，好像本就不是活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