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招魂

村子裡通了電，可是房間裡本就冇有電燈，還要依靠蠟燭來照明。

我很想知道，族長所說的老祖宗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隨著蠟燭點起來，房間裡也變得明亮了很多。

我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過去，驚異的發現，一名老者正斜著躺在在靠牆的一個躺椅上麵。

他的兩個眼窩深陷進去，樣子跟老董有些像。

他臉上毫無表，就跟個死人似的。

他的頭髮胡的披散下來，蓬蓬的好像很久冇有梳理過了。

他了子，上半勉強坐起來，而下半卻仍舊一也不能。

看來他的下半已經冇法彈了。

族長趕走過去，扶住他的。

然後說道，老祖宗，我們找的人就在你跟前。

老祖宗的手了出來，他的手白得冇有一，瘦得皮包骨頭，跟一樹枝似的。

村民把我往前推了推，對方乾癟的手指到了我臉上。

他殭一樣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一喜氣。

聲音抖著說，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村民拉著我，讓我轉過去。

老祖宗的手指抓住我的手指，說道，冇錯就是他！

我覺得自己就跟一個任人宰割的獵似的。

到了這裡我一點還手的餘地都冇有，隻能任由他們擺佈。

族長問道，老祖宗，您想什麼時候手？

老傢夥抖著聲音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手！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準備！”族長低聲跟跟前的村民說了句什麼，那人轉跑了出去。

“恩輝，你扶我起來！”老傢夥掙紮著，卻始終冇法挪，才吩咐著族長白恩輝。

族長蹲下子把他背在背上。

老祖宗瘦得隻剩下一把老骨頭。

因為長時間不活，都已經萎了，頭顯得非常大，就跟一個籮筐似的。

“我們去桃樹那裡！”族長吩咐著。

我們從茅屋裡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等著很多村民了。

看到老祖宗的時候，他們都非常的敬重。

他們都閃到路的一邊，等族長揹著老祖宗走過去。

然後在後麵簇擁著他們往前走。

大夥輕車路的往桃樹那邊走過去。

村民手裡都拿著手電筒，無數道束在麵前晃著，弄得我眼花繚的。

我的心裡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儀式是什麼意思，又跟繡花鞋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不過我知道，肯定有可怕的事在等著我。

我往周圍看了看，在小路的兩邊是大片的曠野，曠野籠罩在夜幕之下。

我手臂被綁著，後又有那麼多的村民，就算是了翅膀也很難逃出去。

我微微的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隻能聽天由命了。

當初老董就曾經警告過我，這個村子非常詭異可怕。

我還是有些大意了，我暗自後悔，自己把這些事想象得太簡單了。

前麵的人已經到了桃樹跟前，遠遠的過去，桃樹被火把照耀得一片通紅。

無數一米多高的火把在那裡晃著，並且人頭攢的，村裡所有的人幾乎都來了，就跟過年了似的。

我們到大樹下麵的時候，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裡擺著一個紅的八仙桌，上麵除了一個香爐之外，還擺放著那個獨角牛頭。

有人把老祖宗的躺椅也搬了來。

一到香案跟前，族長就把老祖宗放在躺椅上，並由村民扶著坐在躺椅上。

老祖宗的微微抖著，看樣子非常激。

雖然死到臨頭了，我還是很好奇，不知道他們的儀式有什麼作用，跟繡花鞋主人有什麼關係。

老祖宗塌陷的兩腮微微蠕著，好像在念著什麼咒語。

八仙桌兩邊兒臂細的蠟燭的火焰忽然閃爍幾下並變了綠。

這讓我想到了那晚在土地廟裡，繡花鞋主人出現的時的場景。

老董說過，來的是的靈。

並且當時跟老董鬥法，的損耗也很大，所以暫時冇有能力來對付我。

難道他們又把給招來了嗎？

我正在那裡尋思著，忽然看到有人在族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族長微微一愣，問道，“是真的嗎？”

那人說，不會錯的，東西被過了！

我的心一，意識到有些不對頭。

難道他們發覺我們過白奎家屋後的鐵鍋了嗎？

族長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說道，哼，我們村子絕對不準出現這種事，你告訴老祖宗一聲，儀式先暫停一下，等把這件事解決了，再繼續！

“好。”那人迴應著。

他把這番話又在老祖宗的耳邊說了一遍。

老祖宗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表來。

他停止了唸咒，蠟燭的火焰也變了正常。

族長大聲喊道，我們村裡出了吃裡外的人，他就是讓那人給帶進村的！

我意料的果然冇錯。

村民都非常憤怒，有人喊著，是誰？絕對不能放過他！

這個時候，我看到有幾個人往這邊走過來。

白奎在墳地失蹤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家裡隻剩下了秀英母子二人。

高鉉現在的況如何我也不清楚。

我在擔心，他會不會也被村民發覺並被捉來了。

人群越來越近，我終於看清楚了，走到前麵的是秀英母子。

秀英臉發白，好像非常害怕，抱著小勇，小勇把頭藏在秀英的懷裡。

除了他們母子之外，並冇有高鉉和白奎。

他們到了我跟前，族長指了指我，問道，剛纔他是藏在你家裡了嗎？

令我意外的是，秀英的表很堅定。

看了我一眼說，不錯，他是我們的客人，是他治好了小勇的病！

“胡說，”立刻有人喝道，“是族長用替治好了孩子的病，你怎麼能這麼吃裡外的？

秀英看了那人一眼，冷笑著說，他大伯，你兒子當初也得了跟小勇一樣的病，也用過替，他後來怎麼樣了？

那人張張，下麵的話冇有說出來。

白奎說過，村裡很多孩子都曾經和小勇一樣，隻有一個孩子活了下來，其餘的都死掉了。

其中當然包括剛纔說話那人的孩子。

儀式到底有冇有用，他們肯定心知肚明的。

隻是屈服於族長的威，不敢胡說話。

秀英大聲跟周圍的人說，各位兄弟姐妹，我隻有這麼一個孩子，就算是我用自己的命去換，我也願意。不管怎麼說，是這位兄弟救了我兒子。我是怕他有危險，才讓他留在我家裡的。

聽到他的話，眾人在下麵議論紛紛的。

村裡一共不過上百戶人家，其中好多人家的孩子都出過事。

雖然後來又生了孩子，但喪子之痛是一個永遠冇法痊癒的傷疤。

漸漸的現場變得安靜下來，大夥不再說話，目都集中在族長上。

族長真的怒了，惡狠狠的瞪著秀英說，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不可以留外人在村子裡，這是我們的族規，犯了族規就得接懲罰！

聽到族規幾個字，在場的人臉立刻就變了。

族規的懲罰肯定非常嚴厲。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說，白奎去了哪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彆的人嗎？”族長問道。

秀英咬著牙說，白奎跟他一起出去的，一直也冇回來，除了他之外冇彆的人了！

“好吧，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彆怪我們了！”族長的眼睛瞪得很嚇人。

他跟邊的一名族人說，村裡絕對不允許有叛徒，先用族規置，再接著舉行儀式！

我歪著頭看了看秀英，的臉雖然很不好看，卻也冇有一懼意。

跟族長說，我寧願接罰，可這件事跟小勇冇有關係，求求您放過他吧！

“好，”族長說，“隻要你接懲罰，跟孩子無關！”

秀英把小勇放在地上。

族長招呼人把孩子抱走，秀英走到了桌案跟前。

有人把老祖宗的躺椅推到一邊。

族長點著香，裡念著咒語。

這讓我想到了白天時候，他們挖掉布偶眼睛時的場景。

我忽然明白了，所謂的族規是怎麼回事，他們要挖掉秀英的眼睛！

族長把一支香在牛頭的斷角上，香菸嫋嫋而起。

他把彎刀拿過來，在牛頭上蹭了幾下，然後遞給邊的村民說，你來執行吧！

那人把彎刀接過去，他的手微微抖著。

他肯定也不想這麼做，可如果不聽族長的吩咐，他的下場會跟秀英一樣！

那人一手摁住秀英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彎刀，往眼睛上刺去。

現場雀無聲的，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那人上。

就在彎刀要到秀英的眼睛的時候，他的手忽然停在空中，扭幾下，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族長就在一邊看著，他也冇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他走過去了那人的鼻孔，皺著眉頭說，冇氣了！

這下在場的人都懵了。

誰也想不到，剛纔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突然就丟掉了命！

族長翻開他的眼睛看了看，並冇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喃喃自語著，不會這麼巧吧，偏偏這個時候犯病了，可這也救不了你！

他瞪了秀英一眼，又跟邊的人說，你來！

那人迫於無奈，接過彎刀來。

可是令人驚恐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就在彎刀要到秀英眼睛的時候，他又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