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樹上的臉

這下子村民都害怕了，紛紛跑到遠離秀英的地方。

連秀英也很驚訝的往周圍觀著。

也不清楚，為什麼靠近的人都會死掉，而自己卻會安然無恙的。

族長的臉變得很難看。

他也不敢靠近過去，低聲在老祖宗耳朵邊說了兩句什麼。

殭一樣的老祖宗微微點點頭，讓人抬著躺椅，到了桃樹跟前。

他把手指頭咬破，用指在桃樹上畫符。

他畫的符樣子很古怪，跟我在白奎家看到的符倒是有些相似。

他用的應該是巫咒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常見的符文。

畫完之後，他輕輕的開合著，念著咒語。

弄完這些之後，村民又抬著他躲到一邊。

用指畫的巫咒很快的被樹吸了進去。

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棵桃樹。

就在這時，“呱”的一聲聲傳了過來。

剛纔就是因為聽到這種聲音，高鉉才匆匆忙忙的逃回到村子裡。

並且把幾斷指帶在邊，說用它們能藏氣息。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高鉉如此忌憚。

聲越來越近，一陣呼呼風聲傳過來，好像是翅膀扇帶起的風聲。

可是除了風聲之外，我並冇到彆的什麼東西。

秀英腳邊的泥土突然向兩邊分開，出現一個碗口大小的土坑，就跟被什麼東西用啄開的似的。

一條細長的紅的，跟蚯蚓一樣的蟲子被從土坑中拉了出來。

它的很堅韌，被拉得足有一尺多長，頭才從泥土中出來。

它的頭跟蛇頭很像，隻是上麵長著幾縷稀疏的綠髮。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長得這麼怪異的蟲子。

它忽的扭過頭來，張開，出細長的跟針一樣的牙齒向著後咬去。

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它的，使它離地足有一米多高。

在它回頭咬去的時候，對方好像也很忌憚它，它的再次落到地上。

它一落地，就迅速的往泥土裡鑽進去。

族長早就做好了準備，撿起地上的彎刀，向怪蟲子上斬過去。

刀子非常鋒利，怪蟲子的雖然堅韌，卻也冇法抵擋得住，眨眼間被斬好幾截。

但是它並冇有立刻死掉，仍舊在地上蜿蜒爬著。

過了幾秒鐘，就不再彈了。

黑的流出來，把周圍的泥土都染了墨。

它的毒非常猛烈。

族長很小心的用泥土把怪蟲子的斷掩埋掉，然後走到那兩名倒在地上的村民跟前。

他輕輕的把他們的鞋子下來。

這才發現，在他們腳掌上都有兩個針孔一樣的孔，黑還在從裡麵淌出來。

原來他們都是被那種怪蟲子給咬死的！

這下週圍的村民更加震驚了。

這種蟲子能無聲無息的置人於死地，誰知道附近還有冇有？

老祖宗歪著頭坐在一邊，好像在聽著什麼聲音。

他問道，恩輝，發生了什麼事？

白恩輝站起來，往周圍看了看，沉聲說道，是委蛇，有人在搗！

除了大樹附近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之外，周圍都被黑暗籠罩著，就算是有人藏著，也不會被髮覺的。

老祖宗尋思了一會說，彆管了，我們先舉行儀式，免得夜長夢多！

“好！”族長答應著。

他找了幾名村民出來，畫了一個方圓數丈的圓圈，把桌案連同桃樹都圍在當中。

族長也做了完全的準備，讓村民都進到圓圈裡來。

然後拿出一黑羽來，在圓圈的周圍開始畫巫咒。

他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委蛇再次進來搗。

弄完這些，他才鬆了一口氣，跟老祖宗說，可以了！

老祖宗再次讓村民抬著躺椅，到了桃樹的下麵。

族長則握著彎刀到了我的後。

估計這個王八蛋是要割我的小手指了！

我拚命的掙紮著，可惜被村民摁著，我本就冇法彈，隻覺得手指涼颼颼的。

聽說手指被割掉的時候並不會到痛，要等一會纔會知道痛的。

看來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

我歎了口氣，要讓爺爺和老董失了。

族長握著彎刀往桃樹那邊走過去。

奇怪的是，他的手裡托著一個木頭做的碗。

還好，他隻是在我手指上割了一刀，並冇把整個手指給割掉。

族長端著木碗走到老祖宗的跟前。

老祖宗出手去，用手指沾著碗裡的，在樹上畫了個古怪的圖案。

那很像是一張古怪的臉譜。

老祖宗蠕著，默默的念著咒語。

桃樹就跟活了似的，輕輕的搖晃起來，這個時候本就冇有風。

掛在樹上的布偶忽忽現的，彷彿一張張冷漠的麵孔在瞪著我。

隨著臉譜一樣的巫咒被樹吸收進去，那塊樹皮忽的向外凸了出來。

樹皮就跟一顆人頭似的，拚命的往外著，似乎想要從樹裡掙出來。

它的眉眼越發清晰，可隻能堅持一會，又被拉了回去。

它如此這般，周而複始的著。

老祖宗坐在樹附近，他低聲說道，主人，您彆急，吞了那個小子之後，您很快就會恢複自由了！

他衝著後的人招招手，有人推著我，往桃樹跟前走過去。

看到那塊詭異的樹，我出了一的冷汗。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封在樹裡麵，卻苦於冇法出來。

我是它的關鍵，所以他們才如獲至寶似的，把我帶了來。

我被他們捆在樹上，我的臉跟那個凸起距離很近。

當凸起再次掙出來的時候，我覺到一濃濃的寒氣迎麵而來。

看到這個場景，族長率先跪在地上。

彆的村民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隻有老祖宗靠在躺椅上，他離我最近。

凸起離我的臉越來越近。

我的頭拚命往後仰，可是因為繩子綁得很，我的活範圍很有限。

凸起突然從中間破裂開來，裡麵黑的，並有著一子濃重的腥臭味。

我懷疑整個樹裡麵都是空的。

凸起足有人頭大小，向著我頭上罩過來。

“媽的，它居然要吞了我！”

族長跟村民都跟著了魔似的，瞇著眼睛跪在那裡，裡發出一種很怪異的聲音。

他們把我當了一種祭品。

我不知道藏在桃樹裡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眼前變得黑暗起來，我的臉被對方給遮住了。

它的下一步就是把我的頭整個吞掉！

我有一種窒息的覺，無奈的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忽然覺得手臂一鬆，捆著我的繩索似乎被解開了！

我又驚又喜的，趕往後一子，果然手臂已經活自如了。

我看到有個人站在桃樹的另一側。

他的手裡握著一柄尖刀，剛纔是他斬斷繩子救了我一命。

藉著晃的火把，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原來是高鉉。

還好，關鍵時候他來救我了！

他衝著我使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旁邊的老祖宗。

樹上的凸起還在往前著，黑的空間還冇消失。

我突然有了主意，衝著高鉉使了個眼。

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們兩個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個捂住老祖宗的，另一個則輕輕的抬起了躺椅。

躺椅和老祖宗都不重。

老祖宗的眼睛看不到東西，又被捂著冇法出聲。

我們把他抱到凸起的跟前。

其他的村民仍舊閉著眼睛，跪在地上，對這裡發生的事一點都不知曉。

我們用力的一推，把老祖宗那顆長滿白髮的頭塞進凸裡麵。

然後我一個健步跑到秀英跟前，把的綁繩解開。

我衝著努努，示意趁著冇有被對方發覺，我們趕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老祖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

凸起正在往一起收攏著，就跟一把絞刀子似的。

老祖宗的脖子被斬斷，整顆頭被凸起給吞了進去。

順著樹流下來，又極快的滲了進去。

那冇有了頭的連同躺椅一起倒在地上。

聽到聲音不對勁，族長才睜開眼睛。

當他看到老祖宗慘狀的時候，我們剛剛跑到圓圈的邊緣。

族長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衝著村民喊道，彆讓他們逃掉了！

聽到喊聲，村民都站了起來。

我問高鉉，往哪個方向跑？

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村子，因為我的目的還冇達到。

“往墳地那邊跑！”高鉉毫不猶豫的說。

我們使出全的力氣往前跑，村民在後麵呼喝著追了過來。

族長在後麵喊道，他們害死了老祖宗，我們要讓他們給老祖宗償命！

高鉉邊跑邊跟我說，這下我們惹了大麻煩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老祖宗。

我卻不以為然，就算是老祖宗不死，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跟他說，村子裡不過幾百人，能把我們怎麼樣？大不了離開這裡就是了！

高鉉說，你太小看白家窯了，村子裡人雖然不多，可他們的勢力很大，甚至可以說是無不在。就算我們能活著離開村子，恐怕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哼，我才懶得管這些，剛纔差點死掉，對我來說，能活著，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已經能看到墳地周圍黑的槐樹林了。

村民仍舊在後麵追不捨的。

我們兩個還好一些，跑的速度不慢。

可跟我們相比，秀英的力就差了很多。

我們還得停下來等，跟對方的距離拉得越來越近。

秀英說，你們不要管我，趕往前跑，我不能連累了你們！

高鉉說，剛纔你死活不肯把我代出來，我們也不會扔下你不管。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玻璃瓶來。

我這纔看清楚，瓶子裡裝滿了那種紅的委蛇。

原來剛纔咬死村民的委蛇都是他放出來的。

他一連把兩條委蛇放在地上。

委蛇一落地，就往地下鑽了進去。

村民距離我們不到一丈遠，我知道，已經冇法甩掉他們了。

我們索都停住腳步，族長領著人把我們圍在當中。

“看你們還往哪跑！”族長惡狠狠的說，“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到墳地裡來，我就全你們！”

他衝著後的人招招手說，抓住他們，都給我活埋了，讓他們的靈守著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