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奪魂香

“你直接說吧，到底想怎麼樣？”林蘭氣憤道。

“賠錢！”孟天化冇有一猶豫，充滿了理直氣壯，並把一隻手往前了一，“你用茶水潑我，對我造了侮辱，也對我造了人傷害，你必須賠錢！”

林蘭注視著孟天化，更多了一些鄙夷，覺得孟天化簡直就是一個小人。

“你想要多？”林蘭道。

“五個大洋！”孟天化出了五手指。

“你冇病吧，潑你一下要五個大洋？”林蘭杏目圓睜。

“我長得這麼俊俏，五個大洋都說了。”孟天化自命清高，“你給不給？你要是不給錢，就彆想走出我這個店。我告訴你，琉璃廠這裡，我分分鐘都能來人！”

林蘭流出一些不屑，手掌卻進漂亮的挎包裡，從裡麵數出了一些大洋。

接著，林蘭來到孟天化的近前，將大洋帥氣地放在了桌子上，卻不理孟天化，而是自顧自地端起櫃檯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孟天化正被大洋吸引，冇有去看林蘭，等到他發現大洋數目不對，說也有七八枚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他條件反地轉頭，林蘭卻已經把一杯新茶潑在他的臉上。

“我……”孟天化條件反地用手抹掉臉上的茶水，整個人都有些氣急敗壞了。

可林蘭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從容而冷淡地說道：“是你自己說的，五個大洋潑一次，我給了你十個大洋，正好潑你兩次。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再給你五個大洋，再潑你一次！”

“你……你個老孃們……”孟天化氣到不行，抬起一隻手指向林蘭，打算和林蘭好好理論理論，卻不想林蘭一手打開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孟天化本不防，當時痛嚎了一聲，並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

林蘭卻不放過他，趁此機會，對著他的部又是一腳。

剎那間，孟天化上下忙，本不知道該把手護在哪裡。

也是這時，林蘭開口了：“你真不該對我手腳，這種事就算是到了警察那裡我也占著理。不過，你放心，我就不讓你賠錢了，打你兩下，就當是對你的一種懲戒！”

“你……你個老孃們怎麼這麼狠，我隻不過是跟你開一個玩笑，你至於這麼認真嗎？”孟天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部，在原地也不敢，整個人既狼狽，又氣憤。

可林蘭卻恍若看不到，一邊往店鋪外麵走，一邊淡淡道：“你這話應該早點說的！”

“你……”孟天化眼睜睜地看著林蘭離去，隻能暗自苦惱地罵上一句：“你大爺啊！”

孟天化在店鋪裡慢慢挪子，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等到他找塊布把鼻乾淨，他氣得直接把布甩桌子上了，“的，天天捉鷹玩，今天被鷹啄了眼。不行，我早晚得收拾這個老孃們，不然我枉為七尺男兒！”

孟天化在店裡計較著什麼，林蘭卻早把他忘得冇影了。

此時的林蘭，仍然在琉璃廠閒逛。

當然，並非真的在琉璃廠閒逛，是在琉璃廠打聽一些訊息。

要打聽的訊息有兩個，一個是琉璃廠新開的幾家古董店，是不是和九爺有關係。另一個，昨天警察來琉璃廠都問了哪些容，有冇有問出那個假冒夜香婦的人。

其實，這兩個訊息，林蘭都已知曉一些，之所以還要來打聽，主要是為了親自確認。

假夜香婦的事自不必多說，林蘭剛聽到的時候嚇了一跳。警察局現在還不知道那晚爭鬥的人中有人，要是這個假夜香婦被抓了，警察局肯定會排查。林蘭作為京城中有的幾個引人注目的留洋，很可能會為排查對象，這很危險。

至於要調查的另外一件事，和九爺有關的事，主要是因為他們那晚抓到布萊克之後，和另外一撥人產生了鋒。這一撥人，用了和九爺相關的名暗“奪魂香”。

他們好不容易抓到布萊克，最後就因為“奪魂香”和布萊克失之臂。

所以，他們要查，要查清九爺是不是重新出山了，那晚劫走布萊克的是不是九爺這幫人。

當然，林蘭之所以如此儘心儘力地追查，不僅僅是為了革命黨，也有的私人原因。

至於私人原因是什麼，那是後話。

除了林蘭在調查九爺等容之外，巡捕房的黃一琛和被搶劫的祝續銘都在調查這些事。

黃一琛調查是職責所在，祝續銘調查當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祝續銘為了早日查清真相，已經使用手段和黃一琛取得了聯絡，黃一琛那邊有什麼況，祝續銘基本都知道。

此時此刻，祝續銘知道的容，比孟天化和林蘭加在一起知道的都多。

祝續銘從黃探長口中得知，那晚搶劫貨和人的至有三方人馬。其中一方是江湖人士；另外一方可能和金大佬九爺有關；最後一方份還不明，但能夠使用槍械，絕不是一般人。祝續銘也懷疑過革命黨，但冇有證據他也不能確定。

不過，他知道這三方人馬的目的是不儘相同的，因為那晚遭遇搶劫時，他聽到了彭二爺的喊。

他把這所有資訊結合在一起，得出了很多推論，其中一個最大的推論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需要搞清這三方人馬，他需要把自己的貨找回來，但是，他更需要找回洋人布萊克。

洋人布萊克表麵上和他是合作的份，實則是他在為布萊克服務。布萊克出了問題，那件大事就會出問題。到時候，就算盧芹齋不找他的麻煩，洋人也會找他的麻煩。

他已經花重金請黃一琛幫忙，讓他無論如何儘快找到洋人布萊克。

不過，他不能指黃一琛，他自己也需要做一些事。所以，他已經派人去查，首先從和自己有矛盾的人查起，因為那晚他被人連續腳踹，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至於他重點調查的容，和林蘭一樣，是九爺。

相對於那批貨，布萊克纔是最重要的。

不說林蘭和祝續銘這些人的作，卻說孟天化仍然待在店裡，滿腦子想的仍然是如何報複林蘭。

想著想著，孟天化突然又想到了正事上來。

他答應了王二蠻，明天早上要給那批不好出手貨的清單，他得趕羅列出來才行。

另外，營救彭二爺的人脈路線他已確定了兩條，這兩條路線所需的錢財他得準備好。

就這樣仔細權衡、篩選、羅列出來，孟天化一直弄到晚上**點。

弄完這些之後，孟天化就上床睡覺了。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應對明天的事。

孟天化一開始是睡著覺的，但在床上思考著如何教訓林蘭，他竟然想著想著睡著了。這一夜，孟天化睡得很香，他甚至還在夢中功調戲了林蘭，並躲過了林蘭的西洋拳攻擊。

等到第二天孟天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孟天化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不敢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他打開了店鋪門，剛準備去找王二蠻，王二蠻就自己走了過來。

接著，孟天化把那份準備好的清單給了王二蠻，王二蠻看了一眼之後，嘖嘖稱奇。

王二蠻向孟天化保證，他會完地把這批不好理的“賊貨”理掉，讓孟天化放一萬個心。

孟天化也冇有說什麼客套話，隻說了一句：“我全家的命安危，全仰仗你了。”

送走王二蠻之後，孟天化接著拎著兩個小木箱子離開了店鋪。

孟天化在彭二爺所屬部隊駐紮的地點見到了任海峰等人，他先給任海峰等人發了一些錢（約定好的），然後把其中一個小木箱子給了任海峰他們。

他確定了兩條說路線，這兩條路線他會和任海峰等人分頭行，他負責王占尤，任海峰等人負責另一個長。

因為手裡冇有太多的現金，他現在隻能靠送禮托人說話。

他從店鋪裡帶出來的兩個箱子，裡麵都裝了珍貴的古董。其中，任海峰他們拎著的箱子裡，裝得是他店鋪裡的“堂貨”，也就是鎮店之寶，在明麵上買賣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於他手裡拎著的箱子，裝得是搶來的貨，為了保險起見，這個箱子和另一個不一樣。

孟天化之所以用搶來的貨去賄賂王占尤，自然是有原因的。

如果王占尤要東西，他就給東西。如果王占尤要現錢，他就給王占尤變現。如果王占尤不想救彭二爺，他就可以用貨來敲打王占尤。

他相信王占尤會救彭二爺，因為自古以來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在就是腳的。

把東西送到任海峰等人手裡，他們就分頭行了。

孟天化要趕往的是王占尤現在住的地方，曹錕在北京置辦的一個府邸。據說，這個府邸原是清末某位一品大員的宅子，因為清朝滅亡，這位高不願再待在京城，便把房子賣了。

曹錕得到房子後，多是在外麵領兵作戰，房子便由手底下的人打理，這個人就是王占尤。

王占尤，安徽人，三十三歲，讀過五年私塾，算是一個文化人。他現在的職位是在京督辦，說是為曹錕所屬的軍隊服務，其實是為曹錕的個人服務。

王占尤平時做的事，主要是理曹錕不在京城時的一些私人事，比如賄賂上級、打聽訊息、聯絡人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