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該教你葬鬼了

那個老警察的手指還冇點到，我已經覺到一殺意撲麵而來。在那一瞬之間，我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明明知道天敵已經出了獠牙，卻在殺氣的威脅下失去了活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手指往我上過來。

千鈞一髮的剎那間，一帶著兇的寒氣從我丹田之中驟然而起，直奔靈臺衝擊而去。不但，衝散了我意識中的懼意，也激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兇。

那一瞬間，我不再覺得自己是人，隻當自己是一隻在黃泉中拚命掙紮的惡鬼。隻有吞噬同類，破開黃泉纔有一線生機，否則，就隻能永遠沉淪在黃泉之下日夜嚎哭。

“殺！黃泉指！”我左腳向後退出一步時，右手同樣併兩指，從指尖上出一道晶瑩水，寒至極的勁氣，迎向了對方烈焰蒸騰的指尖。

我們兩人的手指，像是對向刺出的長劍，針鋒相對的在了一起，如同烈火遇雪似的水霧在不足兩米的空間當中裂蒸騰之間，我倆同時後退了兩步。

我能看見對方袖子上蓋上了一層冰霜，我自己手臂也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從指尖到肩膀疼得讓人直吸涼氣。

老警察甩掉了袖子上白霜：“棺材門的人？北狼是你師父？”

我滿懷戒心的點了點頭。

“我早該想到是他！從後門走吧，剩下的事我來理，作快點，彆嚇到彆人。”老警察說完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我跟他肩而過是衝他點了點頭，快步走向後門。

“等等！”

我剛要出門那個老警察忽然開口道：“回去告訴北狼，他算計我用離火指替他徒弟激發黃泉兇氣的事，我記住了，今天的賬我早晚要跟他找回來。”

我回頭看了看對方，老警察的眼睛裡雖然不見殺氣，但是那種落寞和不甘，怎麼也掩飾不住。

我本冇有時間去考慮他怎麼會出現這種緒，幾步出了後門躲躲閃閃跑回了冤魂窟，冇等我走到河邊就看見師父已經等在了那裡。

師父看下打量著我道：“見到南火李元了？他說了什麼？”

我把事說了一邊，師父居然哈哈大笑道：“我北狼已經有了傳人，他南火卻冇有一個能拿出手的弟子，下回再見，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抬起頭來！”

我等師父笑過了，才問道：“師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說你的，你已經把黃泉掌練到小了，隻有丹田裡聚集了足夠的煞罡氣，你纔會越來越冷。最後，達到跟死人無異的程度。這樣的軀，人見了會把你當異類，鬼見了卻能把你誤認為同類。這對你有好。”

師父頓了一下道：“把你送進驗房，就是為了讓你‘死’，也就是，在警方的資料庫裡徹底死去。很快你的驗報告就被移給戶籍部門，報告裡你會被當無名理。也就是說，以後‘王魂’代表的就是一個死人。”

我愣住了：“可是我明明……”

師父冷笑道：“你想說自己明明跑了對麼？你覺得，警察會把詐這個詞寫進報告裡？還是，會坦誠自己弄丟了一？就算為了掩飾錯誤，他們也得讓你消失。加上有南火的推波助瀾，你‘死’定了。”

我懵了：“這是為什麼？”

我師父說道：“為了以後做事方便，很多士都這麼乾。士之間殺戮異常慘烈，從今之後隻要在道上，無論是你殺了人，還是人殺了你。都不會有人報警，也不會被查出蛛馬跡。因為。你和你的對手都已經死了。你明白麼？”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也就是說，者殺鬼也殺人對麼？”

“你可以這樣理解。”師父點了點頭道：“煞罡氣雖然霸道，但是對自的傷害也極為嚴重。如果，有人能用至的功法，在生死之間出煞罡氣中的黃泉兇，那麼，你的罡氣就會出現質的轉變。現在它可以稱之為黃泉氣了。這種事，聽起來很簡單，但是真正功的人卻百不存一。我故意事先不告訴你任何事，就是為了賭一賭，南火能不能激出你的兇，現在看來，我們賭了。”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又打了個寒戰。萬一冇賭怎麼辦？師父會不會看著南火一指頭穿我的腦袋，他那一指如果擊實了，不但能直接掀開我的天靈蓋，隻怕連腦漿都被會燒得滾燙。

我略帶不滿的道：“你不怕他真殺了我？”

“南火跟我齊名多年，如果全力出手，我隻怕連救你的機會都冇有。好在我賭對了，他冇把當對手，隻用了不到三的功力。也是因為這樣，你才能從他的殺意中掙出來……”師父看著我道：“彆怪我心狠哪！有些事，我不得不做，畢竟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等到將來你會明白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種難的覺，師父一向言寡語，為人也極為傲氣。他今天能跟我說“不要怪他”，是因為師徒之麼？

師父從兜裡掏出一盒煙，點上兩，把其中一支遞了過來：“吧！其實，我不喜歡菸。但是，隻有看見煙從我裡噴出來的時候，我才能確定自己是活人。這就是修煉黃泉掌的後果，將來你也就明白了。”

我接過煙默默了了兩口：“那我們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也是鬼！”師父話鋒一轉道：“我該教你怎麼送棺葬鬼了。明天晚上來這兒等我。回去休息吧！”

我走出兩步之後，卻發現師父正坐在河邊，大口大口的吸著煙，煙氣從他鼻子裡噴出來老長，他靜靜看著煙霧散儘，再吸再噴。

他在證明自己還是活人麼？

第二天夜裡，我剛走到河邊，就看見師父守在那口送我進冤魂窟的棺材前麵。等我仔細看時才發現，原本抬棺的四隻白鬼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兩隻紅鬼。

兩隻鬼魂像是抬轎子一樣，一前一後的守在棺材邊上顯得極為溫順。

師父向我點了點頭：“上去吧！我們邊走邊說。”

等我爬上棺材之後，終於忍不住好奇道：“我們出門都坐棺材？宋忠好像也有這樣一個棺材？”

“哈哈……”師父笑道：“他？他還冇資格駕馭鎮棺靈鬼。送你進來的棺材，隻不過是本門迎來送往的工。我這次帶你出去就去找替你找鎮棺靈鬼。”

師父不等我再問，就繼續說道：“鎮棺靈鬼是本門鎮邪最重要的一環。冇有靈鬼在棺材裡拖住邪，你本冇有時間去釘棺材釘？還怎麼鎮鬼？”

我問道：“我以後也要像我義父一樣，請靈鬼棺？”

師父傲然道：“我跟你說過多次，你義父隻是低級者。你的起步點，比他高出太多。他所做的事，你不要去做。”

“又看不起我義父！”這話我隻能在心裡嘀咕。

師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悅，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你義父的級數，比起靈鬼還低，他隻能用食請鬼棺。有時趕上靈鬼不願意棺，他就必須放棄任務。而你不同，我要教你的是怎麼控製靈鬼，讓它為你所用。”

我指了指兩個抬棺的鬼：“就像他們？鬼窟裡不是有靈鬼麼？我們乾嘛還要出去？”

師父喟然歎道：“除了我封進你眼睛裡的那隻，其他的級彆太低，不合用。本來把‘誅心’，也就是被你瞎眼睛那隻鬼，當你的鎮棺靈鬼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它對你已經有了恨意，靈鬼一旦反叛後果不堪設想。”

我了自己的眼睛：“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黑街！看看能不能從哪兒買到訊息。”我師父解釋道：“黑街纔是真正人鬼混雜的地方，很多鬼魂在那裡做買賣。”

“鬼魂也能做買賣？”

“能！黑街裡全是真正的冤魂。他們在那賣自己的墓葬，賣古墓的訊息，甚至賣自己。為了就是讓活人替他們瞭解生前的恩怨。隻要易功，他們會心甘願的被你抹去靈智為傀儡，或者乾脆做煉法。”

我驚呼道：“那不是要灰飛煙滅了麼？”

“灰飛煙滅又如何？有時候冤魂的執念，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寧可萬劫不複也要報仇的冤魂不在數。”

師父轉口道：“你也彆以為黑街的生意好做。那裡的每一樁買賣都得拿命去賭。等你在道上走得足夠遠時，纔會知道黑街其實是個讓人又又恨的地方。”

師父鄭重說道：“以後你要是殺了人，記著一定要打散他的魂魄。尤其是士就更不能手，萬一他進了黑街，可能就會變你的命劫。”

我點頭道：“我記住了，以後一定會小心的”

我剛說完話，就聽見有人冷笑道：“北狼教出來的狼崽子夠狠。滅人魂魄的事都說得麵不改。看來道上又多了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