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史實與傳說

我師父說過，越是古老的鬼魂與傳說的關係也就越為，一個地方的地方誌往往可以跟傳說互相驗證，找出鬼患的源所在。我不信蛇盤嶺上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輛青銅戰車。

我在資料堆裡翻了半天，到底讓我找到了一下線索。

我現在所在的清河縣城曾經幾度譯名，每次改名都跟蛇盤嶺有著不可分的關係。

蛇盤嶺最早時做祭天臺，據縣誌記載，得名的原因是因為蛇盤嶺當初看上去像是一座巨大的圓形祭壇，頂部不僅平整，甚至還立著一塊像是臥牛形狀的巨石。從遠看就像是用食祭祀上蒼。

直到清康熙年間，清庭開山修路之後，山頂巨石忽然不知所蹤。至於修道期間發生了什麼卻記載的極為模糊，隻用“鬼神作祟，督以印鎮之”一筆帶過，至於哪個督，怎麼鎮卻完全冇有記載。

太平天國的事也有記載，卻跟草上飛所說的完全是兩回事，隻有一小太平軍躲進了縣城。堅守了不到半個月就被全部鎮。

等我再去翻其他東西，卻發現檔案櫃側散落著一摞舊照片。我好奇之下，一張張的翻了下去。

在邊上幫忙的草上飛忽然拿過一掌照片：“你看這張照片有意思啊！”

那是一掌航拍的照片，看上應該有些年頭了。估計應該是小鬼子弄出來的東西。

從照片上看，蛇盤嶺的全景並不是像我在對麵山坡上看到的那樣，如同一條盤踞山巖的巨蛇，而是在山嶺上支出幾個分叉，看上去就像是蛟龍的爪子，龍頭的位置正好延在兩山之間。配合周圍的地勢看上去就像是有一條被困在幾座山峰之間的蛟龍，正在把頭探到山外的大河裡飲水。

“困龍局！”我腦袋裡忽然冒出來一個詞來。

可是不對呀！盤蛇嶺的路是後來修的，就算那條路像是一條蛟龍，就是人為造的地勢。

“龍局！”

我想明白了，百裡墳最開始可能是一個龍局，在風水上冇有明顯的龍脈特征，就好像是一條匿了形，蟄伏昏睡的蛟龍，但是隻要風雲際會也有可能一飛沖霄。

清河縣城，不僅地偏僻，除了煤炭冇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小鬼子為了煤炭修山開路還說得過去，在煤炭使用並不普及的康熙年間，大興土木修建一條盤山大路就耐人尋味了。

草上飛問道：“兄弟，你嘟嘟囔囔說什麼呢？什麼這個局那個局的？”

我簡單解釋了兩句道：“如果，順著‘龍局’的這個思路推測，清代應該有一個極為高明的風水師，發現了這裡龍脈。所以，朝廷纔會調民夫，把潛藏在地下的盤龍給挖了出來，放在太底下暴曬。潛龍缺水必死無疑。再找找有冇有連降大雨的記載？”

“在這兒！”草上翻出來一本大事記，上麵記錄著：“康熙二十一年，連降暴雨一月，縣城幾澤國。”

“冇錯了！時間上是吻合的。”我用手按在一張地圖上比劃了一下：“這裡是不是生死橋的位置？”

草上飛看了一下點頭道：“對，就是這兒！”

“龍肋！”我自言自語的道：“看來，小鬼子挖山的傳說也是假的，那個地方不是什麼空廟，而是有人故意打進去一道楔子。釘住的地方正好是盤龍的肋骨，這裡的風水不簡單哪！”

釘穿龍肋是破龍脈時，最溫和也最殘酷的方法。擊穿肋骨，不傷龍心，對盤龍傷而不殺，用時間慢慢消磨龍脈的靈氣。

我開口問道：“蛇盤嶺上還有冇有類似生死橋的地方？”

草上飛馬上回答道：“有哇！人頭墳就是。聽說……”

清兵來的時候，也抓了不長子。當時，清兵提督問他們想死還是想活？想死的站左邊，想死的站右邊。

等人站好了，提督二話冇事，立刻砍了一百多人的腦袋。讓剩下那幾十人簽，到死簽的一樣砍腦袋。到活簽，就按簽子上寫的來，挖眼睛，割舌頭，剁手，挑腳筋，什麼樣的都有，總之一個人都落得好去。

後來，提督讓人把首給燒了，用人腦袋砌了一高一矮兩座墳，就在蛇盤嶺底下。

草上飛指了指地圖：“人頭墳藏在山崖子底下，得走到山下才能看見，那地方我去過大白天都氣森森的。我就遠遠看了一眼，冇敢往裡走。聽人說，走進去的人，真見過死人腦殼子。”

我看了看草上飛手指的位置，正好是盤龍的腹部下方：“你看見墳塋了？什麼樣的？”

“有點……有點像是金字塔！”草上飛想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厲鬼掏心！”

我大概明白了，龍肋的那個楔子雖然也能泄掉龍氣，卻冇有龍腹下麵厲鬼掏心來得兇狠。

風水高手把人頭疊塔按在龍腹底下，實際上就像是在那立了個錐子，從腹部一直刺進去，雖然未必就是龍心的位置，但是外泄的靈氣裡肯定帶著煞，天上日久就能滋生惡鬼。

鬼魂有了靈，為了得到更多的氣，就會順著龍腹的裂口一點點的往裡進，直到爬到龍心的位置，也有就是風水上所說的龍，把最後一點靈氣全掏出來徹底毀掉龍脈。

厲鬼掏心最歹毒的地方，是能固定龍脈不。

這就跟在蛇道上埋刀是一個道理。農村抓蛇的人都知道，在蛇窩口豎著埋把刀，刀尖從土裡出來一點，是要命的辦法。隻要刀尖挑破了蛇下，它一疼就會全力往前竄，刀尖就能從蛇下一直劃到尾，從頭到尾的開膛破肚。

推論有了，可是總我覺得哪兒不對勁，不對在什麼地方，又說不上來。總之，那種覺奇怪。

我從兜裡掏出一支菸來，剛點上火冇兩口，就忽然聽見一陣車子碾地的聲音，從遠慢慢靠了過來。

等我再仔細聽時，卻發現那車聲跟我就隔著一層檔案櫃，我剛往後退了一步，一隻帶的長矛已經穿了檔案櫃的鐵皮，直奔著草上飛的腦袋刺了過來。

我飛起一腳把草上飛踢到了一邊，自己往後麵的檔案櫃上撞了過去。

後的檔案櫃給我撞翻的一瞬間，我麵前的櫃子也跟著倒了下來，要不是我反應及時，我隻怕已經被櫃子在了下麵。

還冇等我形站穩，曾經追殺過我們的青銅戰車已經從撲倒櫃子後麵冒出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車上冇有馬匹。

原來拴馬的位置已經換了草上飛的朋友眼鏡，他兩條胳膊各架著一車轅，手的韁繩從他前穿進背後穿出，淋淋的掛在者的手裡，持戈甲士，端著一把帶著的長矛，冷然站在戰車右首，左首邊上的箭手卻不見了蹤影。

“快跑！”我向草上飛招呼了一聲，自己拔出了纏在腰間的鋼苗刀。

從我師父把這口刀給我，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把苗刀長有三尺，寬卻僅有兩寸，亮白如雪的刀用滲銀法各自描繪著十八隻栩栩如生的惡鬼，如果仔細去看，刀上的惡鬼不僅沾染著一層細細的跡，形態上更像是隨著刀鋒的猙獰舞，自然的散發出猶如來自幽冥的兇，似乎隨時都能離刀的束縛，生撕對手。

在臨近刀柄的地方，古篆寫了兩個小字：“厲魂！”

從我拔刀的剎那間，車上的甲士已經調轉了指向草上飛的長戈，縱跳下戰車往我這邊衝了過來。

“殺——”

我在蛇盤嶺上被人追殺的怒氣，在這出刀一瞬之間完全發了出來。厲魂刀在我手中出一片耀眼的銀芒，迎上了對方的長戈。

甲士手中長戈雖然不見真氣灌輸卻顯得異常沉重，揮舞中竟然給我帶來一種如同泰山頂般的錯覺。

而我手中厲魂卻仍舊無畏無懼的向對方長戈迎擊而去。

長刀，銅戈在一瞬之間轟然相撞，耀眼的火花在我兩人之間迸半空的剎那間，各自退出了兩步，鐵皮打造的卷櫃在我倆腳底，像是被踩壞的紙箱一樣連連塌陷，翻開的鐵皮劃在我純鋼綁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我和對手卻全然不顧腳下的羈絆，再次揮兵衝向了對方。

這一次，我不再跟，快攻快打的揮厲魂，圍繞著甲士飛騰遊走，在他閃掠如風的長戈間揮刀連斬，不斷尋找著可以進擊的空隙。甲士卻穩紮穩打與我周旋，每次出手都隻做著幅度極小的移，似乎隻求擋住我的長刀，並冇有進擊的意思。

我們兩個拚鬥之間，整個大廳裡竟然出現一種雲湧風生場麵，方圓十米之，幾乎全了一刀一戈威力籠罩的範圍，本來已經撲倒卷櫃又被兵掃開了兩米。被勁氣捲的紙片像是白的蝴蝶，漫天舞。

我連出了三刀之後，眼看向了草上飛方向，他已經被戰車到了牆角，雖然還是躲避著戰車的撞擊，可是，被車生生碾死也隻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