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連環套棺

大禍臨頭，滅頂之災，閉目待死……

我現在冇法去形容自己的覺，除了本能在戰栗，幾乎冇有其他的反應。

忽然間，滾滾而來的殺氣當中發出了一道犀利劍意，凜冽劍鋒攜帶橫掃八荒之勢，過幽冥一直指向我頭頂上方。

剎那間，我清晰聽見有人在我後連退了兩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我甚至能覺到他渾抖著，在我背後連連磕頭。

此時，正麵而來的殺氣如同水般褪去，作坊裡又恢複了最初的平靜。

我後那人冇走，仍舊是跪在那裡，頭頂差點到了我的脊梁，隔著服我都能到像是有頭髮茬子紮在我上。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掛在棚頂上的白布燈籠裡冒起一寸長短的綠火，詭異的影把整個作坊分半綠半黑的兩層空間，看上去就像是界路口。

我長長籲了口氣，燈籠冒綠火就說明是附近有鬼。隻有在氣強盛時才能引火焰變，厲鬼的道行越深綠照的範圍也就越廣。現在蠟燭上的火，明顯呈現出極力製的狀態，肯定是《百棺譜》引來鬼魂，被白起神位上的煞氣給強行製了。對方纔不敢放肆，隻能乖乖跪在我後，聽我安排。

看樣我後的那個傢夥，還算有幾分門道兒。

想明白這些之後，我故意一言不發，慢慢悠悠的起了額頭上的汗珠“你敢嚇我，我就讓你多跪一會兒”。

那個鬼魂終於不耐煩了：“有什麼事趕說！”

“我想打棺材……”我把想要鎮的鬼魂詳細描述了一遍。

“等著！”那隻厲鬼起來，隔著我肩膀往供桌上吹了口氣。桌上的百棺譜也跟著嘩嘩的翻了起來，冇過一會兒就像是被書簽給隔開了一樣，攤在其中一頁上。

“就是這張！嘿嘿……”厲鬼冷笑幾聲飄然退走，我卻發現自己一條胳膊像是風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了，隻要稍稍一，肩膀頭連著半邊大脖筋鑽心的疼。

肯定是那厲鬼在吹氣的時候，故意往我肩膀上吹了一點氣。我師父說的冇錯，鬼魂真惹不得，你冇有實力還去撥他，他馬上就能給你找回來。

我端著膀子站了起來，走到供桌前麵死命記錄著《百棺譜》上麵的圖樣，一邊用手指頭沾著酒水在桌麵上劃拉，好不容易把那頁紙上的棺材記了個七七八八，《百棺譜》上字跡也像是忽然被蒸發了一樣，化一縷青煙在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變回了一摞裝訂好的黃紙。

《百棺譜》顯示給我的是一副連環套棺，說白了，就是大棺材套著小棺材，外形像看，很像古代的棺外槨的樣式。但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連環套棺，裡麵的那口棺材冇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外麵的大棺卻在側設計了一個做“綿裡針”的機關。

這個機關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防止鬼魂逃跑，隻要機關到外力衝擊，夾層裡就會彈出類似於鐵鉤子一樣的細針，鉤住鬼魂強行將他留在棺材裡。

做棺材不難，我給義父打下手打了好幾年，自己也做過棺材。但是，我不會做機關，打造機關的工藝太過複雜，彆說是我，就是我義父也隻能做出低階機關。

我想了好半天，實在是想不出打造“綿裡針”的辦法，就依葫蘆畫瓢打了一副連環套棺出來。

我剛剛給的棺材刷了一遍油漆，草上飛就乾了回來。

他不但弄回來兩大桶汽油，還搞到了一批雷管，用一輛小貨車拉到了門外，踮著腳尖站在門口喊我：“王哥，王哥，你弄好了冇有？”

“好了，過來給我搭把手！”我把草上飛招呼進來，用麻袋墊著棺材底兒，把套棺抬到了車上：“往人頭墳那去。你會用雷管不？”

“會用。”草上飛拍著脯子道：“我以前當過兵，彆的不行，打個槍，做個土地雷什麼的還行。”

我立刻說道：“我想炸了人頭墳，你看怎麼能把汽油給弄進山裡去？從山坡上往下骨碌能弄進去麼？”

草上飛想了想道：“我看懸！山坡到子前麵那塊平地太大，估計骨碌不到地方。要是換汽車，差不多能開進去，那麼乾的話，雷管就不好引了。我手頭上冇貨，冇法遠程引。”

“引的事給我，相信我的槍法。”我說完之後轉口問道：“你捨得這輛車？已經廢了一臺車了，再弄廢一臺，你以後還不得喝西北風啊？”

“命都要保不住了，還在乎車啊？”

草上飛跟他自己說的一樣，到了地頭之後半點都冇猶豫擰開裡汽油桶，在車上鼓搗了半天，才指著一個塑料桶道：“王哥，你一會兒打這個塑料桶就行。打著了肯定會。王哥，你那槍到底行不行啊？火槍的程冇那麼遠吧？咱們用不用往前走走？”

“用不著！隻要你不出錯，我絕對不會打偏！”我掰開破魔銃往裡了兩發鋼珠彈，藉著上車搬棺材的功夫，又蘸著硃砂往汽油桶上畫了一道符。

草上飛坐進駕駛室踩油門，在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上連掛四檔，貨車的速度一下子提了上來，草上飛用腳踩著油門像我喊道：“快跳車，我馬上也跳。”

我推門跳到車外，在地上連滾裡幾圈之後，一骨碌爬了起來，追著汽車跑出去三五十步，草上飛也跟著跳了出來。無人駕駛的汽車卻筆直的開向了藏著人頭墳的巖。

我再次往前奔進幾米，單膝跪倒在地，左臂平端在前，架住破魔銃的槍管，右手扣著扳機向車廂上的汽油桶瞄了過去。

這時，已經近了人頭墳的貨車，不知怎麼的忽然加快了速度，在幾乎失控的況下一頭紮進了山，將人頭墳外麵的土層撞出來一個大坑，墳頂上失去了支撐的土層像山崩似得滾落了下來。

墳尖上也跟著出來五六顆堆了金字塔形的骷髏，最上麵一顆首級，經不住貨車的衝擊之下從塔頂落了下來，在車棚上彈了兩下，不偏不斜的砸在了塑料油桶上之後，驀然轉了半圈，麵對我的方向猛然睜開雙眼，眼中警告意味一覽無餘。

我冷笑之間扣了扳機，指甲大鋼珠在破魔銃噴的火當中呼嘯而去，眼看就要到油桶時，那顆人頭忽然蹦了起來，張口咬向了彈丸。

“砰”的一聲響當中，骷髏的四顆門牙同時崩飛他，破魔銃彈丸卻卡在了他牙床上提溜直轉，再難推進半分。

本門前輩為了增強破魔銃的威力，曾經創出“破魔十一式”火銃槍法。我雖然不是主修火銃，但是簡單的“流星趕月”還能用出來。

我早就預料到一槍未必能夠奏效，所以第一槍打出之後立刻據彈丸飛行的軌跡調轉了槍口，在第一槍阻之後，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第二槍也接踵而至。不偏不斜的打在了第一個彈丸上。

兩發彈丸一前一後擊穿骷髏後腦，打進了油桶之後，巖裡轟然掀起了一陣炸，赤紅的火從口翻湧而出，在外平地上肆意狂飆。

難以計數鬼魂像是驚的毒蛇，在烈焰濃煙之中衝出外。僅僅片刻功夫，口前就出現數百道披火狂舞的人影。淒厲至極的鬼哭在寂靜山嶺中拔地而起，蛇盤嶺上傳來的鬼哭聲遙相呼應，此起彼伏，聽上去就像是呼朋引伴的狼群。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四周山裡就出現閃現出層層疊疊的鬼影，到都是風吹草沙沙聲響，好像有大批鬼魂向我們這邊聚集了過來。

“躲棺材後麵！”我死死的扣著草上飛的手腕，把他拉到棺材後麵藏了起來。

等我倆躲好，一陣陣戰馬的嘶鳴就從三個不同方向隔空傳來：“青銅戰車，還不止一輛？”

冇等我仔細變得車馬聲傳來的方位，一輛戰車已經掛著從熊熊烈火從巖當中疾馳而來，車上甲士揮長戈向四周冤魂劈斬而去，長戈所過之冤魂厲鬼被生生撕裂，慘聲中化了磷火飛舞漫天。箭士手中長弓更是弓弦狂震，無數利劍像是橫空激的霹靂接連不斷的將逃向遠的鬼魂誅殺箭下。整個戰車橫衝直撞著把數百厲鬼製在巖前方的空地上。

冇過多久，我忽然覺得頭頂一暗，抬頭看時卻見上百道像是驚鳥一樣的鬼影，從我頭頂上急掠而過，向鬥場中心猛撲了過去。

兩輛一模一樣的青銅戰車隨其後狂飆而來，像是驅趕著羊群的猛虎，把那些鬼魂趕進了鬥場之後，一輛戰車跟著加了戰團，另一輛卻像是巡邏似的繞著鬥場周圍慢慢的兜起了圈子。

我眼看著青銅戰車往我這邊移了過來，立刻將手向了腰間的厲魂。

“殺——”僅在一瞬之間，我已經刀在手，而起，雙手同時握住長刀往草上飛頭頂上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