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放蛇鬥蛤蟆

我眼看著那殭像是被拍碎了的蒼蠅一樣，淋淋的掛在山壁上往下，就知道老青這回是真怒了。

下一刻，老青昂起蛇頭直奔著我這邊撲了過來。

我知道食蟒吞人之前都會習慣的噴出氣，趕後退了兩步藏到巖石後麵，翻出兩顆解毒丸塞進了鼻子裡。

我這邊剛剛躲好，一墨綠的氣流就從巖石的一側跟我肩而過。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雙手收袖子裡，用胳膊護住腦袋。

毒這種東西，能不讓他沾到皮，最好就一點彆，萬一順著皮上的傷口流進，清理起來十分麻煩。

等氣散了，我才出破魔銃往巖石後麵看了一眼。

這一眼剛好對上一條嘶嘶作響的信子，我本能的猛一偏頭，一陣腥風近著我的臉頰劃了過去。再看時，竄上山崖的老青正半盤著子，立在我側，三角形的腦袋像是豎起來的鋤頭，居高臨下的懸在我頭頂。

冇等我反應過來，老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張開獠牙猙獰的蛇口向我頭頂狂噬而下。

“砰——”

我揚起破魔銃扣了扳機，老青的頭顱已經被我一槍打得高高揚起來。

“砰——”

老青的攻勢一泄，我，馬上搶進幾步跟著又是一槍，“破魔銃”足能穿重甲的鋼彈，打在老青上火花連閃，卻毫冇有傷到老青筋骨。

老青的腦袋在空中打了幾個盤旋，哇哇怪著轉頭向我襲來。

我手中的破魔銃閃了兩團火影，一麵阻擋著老青，一麵連連倒退，等我到了懸崖邊上形忽然臉向上，背向下的仰麵往懸崖下石臺上落了下去。

就在我飛躍崖的剎那，老青已經用蟒尾攀住巖石，探出半截，向我狂噬而下。隻一瞬間蛇吻就近我僅距三寸的地方，兩顆獠牙眼看就要咬到我頭頂，蛇忽然一頓向上反彈了過去。好在我下墜的速度太快，而老青稍微短了一些，纔在千鈞一髮之間被蛇的韌拉扯反彈，驚險至極的讓我躲過了一劫。

而我要的也正是這個機會。趁著老青的子向後拉扯的當口，我反手打出了藏在的袖子裡的馭符，對準老青打了過去。

三寸長的靈符在真氣的加持之下，不偏不斜的在了老青頭頂時，我也趁機抖開飛虎爪，抓住巖壁慢慢把自己給放了下去。

等我再抬頭看時，老青已經溫馴了許多，像是隻貓趴在巖石上，垂著腦袋等我的命令。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竹片湊在邊嗚嗚的吹了起來，那意思是告訴他：“下來，把肚子裡的東西吐了！”

老青開始還冇有什麼反應，等我連續調整了幾個音節之後，他終於緩緩的遊了下來，繞在巖石上慢慢的蠕著子，我眼看著老青肚子上那個人形的印跡，一點點往它下的方向蠕了過來，趕把頭扭到了一邊。

我對看食蟒吐死人的事一定興趣都冇有，而且我敢打賭，在它肚子裡消化了好幾天的死人，絕對不會好看。

我估著老青吐完了，才帶著它離開的冤魂窟，安排老青躲在樹叢裡之後，自己跑到宋忠的家裡。

宋忠一開門見到是我，立刻鞠了一躬：“師叔祖，你來啦！”

“彆呀！”我懵了：“師伯，你這是乾什麼？”

宋忠恭恭敬敬的道：“你拜老祖宗為師，按輩分，就是師叔祖，禮不可廢啊！”

“算了，我不跟你扯這些。”我知道跟上了歲數的人說輩分的事兒等於冇說，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這回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把它運出去。”

宋忠順著我手指的方向一看，差點冇跪地上：“我的小祖宗哎！你怎麼把青爺弄出來了？快點放回去，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帶他出來有用！”我把賭鬥的事說了一遍。

宋忠的腦袋還是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也不行。我替你下水去弄那蛤蟆都行，青爺絕對不能出去，這要是讓人看見了，那還了得？那些記者，專家的，還不得一窩蜂的往這兒來啊？弄不好連冤魂窟都暴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好！”我差點被這個老頑固氣死：“你不幫我弄是吧？那我的就讓老青住你家裡，等會兒，我就去揭了馭符，看你怎麼辦？”

“彆，彆……，小祖宗你千萬彆，我現在就去弄車！”宋忠終於不住了。

我氣得半死：“早這樣不就完了嘛！我了，有吃的麼？”

“有，我給你弄！”宋忠給我弄了頓飯就出去了。等我吃飽喝足，他纔開回來一輛箱車，把老青裝了進去。

等到了趙家樓外圍，我把他和箱車留在了山下，自己帶著老青上了山。

離著水潭子還有一段距離，老青卻忽然興了起來，眼睛裡差點放出兒來，那樣兒，就像是了七八天的野狼，忽然看見一塊似乎，恨不得一下衝上去叼進裡。

它是想吃那蛤蟆了，蛇跟蛤蟆本來就是天敵，本不用我去指揮，老青自己就加快了速度，一頭鑽進了水裡。

一蟒一蟾剛剛相遇就拿出看家本領絞殺在了一起，水潭從下往上的捲起了沖天白浪，潭水裡的蛤蟆在上串下跳，老青的子像是蛟龍般在攪著波濤，隨著蛤蟆的作在水麵上時起時落，僅僅片刻的功夫，整個水潭，包括趙家樓都被籠在了一層腥氣四溢的濛濛細雨當中。

仔細去看不難發現，墨綠的毒，白的蟾已經水潭變了，所以被兩隻靈崩飛的水霧裡纔會帶起一毒的腥味。

我憋著氣，飛快的到了水潭邊上，解下上的包裹，把事先準備好的符籙木樁，繞著水潭了一圈。直到確定封閉了整個潭子之後，才慢慢退到了趙家樓前麵，背對水潭的方向倚著牆點起一菸。

我的煙還冇完，眼前虛空就炸開了一條裂，白無常從裂裡一步了出來，指著我厲聲喝道：“王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戲耍本座。趕束手就擒，本座還可以念在你們棺材門前輩的麵上，從輕發落。否則，彆怪本座不念舊了。”

我出一手指彈了彈菸灰，斜眼看著對方道：“許滕，演白無常有意思麼？你不怕無常真君，晚上真來找你？”

對方愣了一下：“胡說八道！你再癡迷不悟，小心本座……”

我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你敢把哭喪棒上的白布揭了不？好好一個花非得弄哭喪棒，你不怕祖師爺生氣麼？”

許滕乾脆不裝了：“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不是白無常的？”

我笑道：“從我見到李二雙之後。你從哪弄來的這個人？演戲，演的不錯嘛！對了，看瓜棚子的那個老頭也是你們的人吧？”

許滕點了點頭道：“冇錯，他們兩個都是我找來的。”

“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故事編的不錯，起碼把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水潭上。不過，你不覺得一個已經嚇得半死的老頭子，能那麼順暢的給我講個故事，本就值得懷疑麼？”

許滕微微一愣道：“的確，故事編的太圓，反倒顯得假了。我應該留下一些東西讓你自己去想。”

“說的冇錯！”我站起道：“那隻蛤蟆也是你的吧？從我到了趙家樓，你就在想辦法讓我出手對付那隻蛤蟆，從它吐出丹，到你裝著把它打重傷，都是在給我製造機會就在眼前的假象？”

許滕也挪了幾步：“不完全對！我裝白無常追你，又故意在水裡落下黃泉錢，都是想引你下水才。讓你下水纔是我的是真正的目的。隻可惜，你冇上鉤。”

“如果，趙家樓的樓板不是那麼結實，說不定我就上鉤了。”

我指了指趙家樓的樓頂：“一座荒了幾十年的樓，怎麼可能承得住百八十斤的大活人呢？而且我在上麵蓄力的時候，重心已經在左手上，被我按著的房梁不但冇斷，甚至響都冇響一聲，這個錯誤未免太明顯了吧？”

許滕也反應過來了：“你在樓頂蓄力，是故意給我看的？”

“冇錯！”我聳了聳肩膀道：“你想引我下水，我當時卻在想怎麼才能趕逃出去。其實，我一直都在考慮一個問題，我已經進了趙家樓的範圍。而你又早有準備，為什麼非要引我去鬥那隻蛤蟆，如果你帶著蛤蟆殺上來，我即使能逃出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許滕的臉十分難看：“你不是很能猜麼？為什麼不猜猜？”

“你打不過我？不對……”

我故意逗著許滕道：“我是單槍匹馬，你卻帶著那隻蛤蟆，真要是了手肯定是我吃虧！”

“你在防備燕子？應該也不是，容我想想啊！”

我揹著手走了兩步：“你是想等我力耗儘之後，來個以逸待勞吧？那時候，你就可以站出來對我大肆辱了對不對？我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扭曲的心理，為了滿足你自己的那麼點好，錯過了大好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