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度日如年》第1章 染穀同學太過消極
通常鬱係主都是“黑長直”吧?
但染穀繪理卻是一頭利落的及肩短髮,即便將頭髮染咖啡,垂直的髮梢仍舊鋒利,絕不和。
在竹有海眼中,這位無論哪種標準都能稱之為“絕”的生,不隻是人生的主角,更是這世界的主角,宇宙的主角,乃至時間的主角。
所以……
“給我這樣的任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唉。”
竹有海吮了口咖啡,苦直浸心,讓他完全打不起神。
麵對男生的歎息,染穀繪理視而不見,隻專注的將薯條一又一的塞進裡。
眼下是東京迪士尼遊樂場的一家快餐店。
表麵上,這是一場“boymeetsgirl”的偶遇。實則是竹有海有意在此等候,主提出的拚桌請求。
說起來,這是與整整第100次“初次見麵”了。
“請問,你也是誠澤高中的吧?”
竹有海沿用這個老套的開場。
因為兩人都穿著誠澤高中的校服,甚至挎著相同款式的書包,以“同校生”開場最符合邏輯。
染穀繪理又吃過兩薯條後,才敷衍的“嗯”了聲。
“今天是學日,你怎麼不去學校?”
“與你無關。”
染穀繪理冷漠迴應,幾乎就是開了勿擾模式。
“若說與我有關呢?”
竹有海的話裡帶著苦。
染穀繪理這才抬起頭,用那雙如黑般的眸子掃了眼竹有海,瞬間失去興趣的垂下睫。
“你又不是老師,在這多管閒事。”
“倒也不是單純去學校的問題。”
竹有海決定速戰速決,一口喝杯裡的咖啡後直言:“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你消極的生活態度嚴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無聊。”
染穀繪理毫不掩飾厭惡的目,帶有警告意味的說:
“若想追生,建議你還是懂得循序漸進。想用怪異話題吸引人注意,隻會惹人討厭。”
“我倒是想循序漸進啊……”竹有海歎口氣說:“但我的時間隻有這一天。”
“你患絕癥了?”
“冇錯,病名為‘因為染穀同學太過消極,導致我的人生毫無進展’。”
“聽上去像是那些笨蛋輕小說的書名。”
輕聲說,毫不在意這位陌生人知道自己姓名。
“自我介紹下,我‘竹有海’,和你是同班……”
“冇興趣。”
完全是“你閉”的語氣。
“呃……”
竹有海雖然不抱期待,仍是問出那句話:“我預明天會有好事發生,你不好奇麼?”
“就個人經驗而言,明天出現壞事的機率會更高。要熬過今天就已經夠煩了,我對明天完全不作期待。”
染穀繪理將最後一薯條叼在裡,端起餐盤起離開。
這傢夥的態度越來越差了……
看著離開的背影,竹有海不低聲埋怨:
“由於你這混蛋的消極,我在今天已經循環數百次了。”
作為一名穿越者,竹有海萬萬冇想到,自己穿越的世界竟然隻有一天時間。
這一天是高中學的4月8日。
時鐘進23:59:59後,時間就會倒流,重新回到零點。所有發生過的事全部重置,包括人們的記憶……除了竹有海。
想讓時間恢複正常,就必須讓染穀繪理對明天的生活有所期待。
因為是這條時間線的創造者。
但要鼓勵一個陌生人並不容易,竹有海對染穀繪理試過勸告、欺騙、激勵、打賭等諸多方案,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畢竟對於染穀繪理,無論時間循環多次,竹有海永遠是初次見麵的路人。
“啊……今天不想努力了!”
休假也好,任也罷,竹有海決定放縱一次。
今天必須讓把“昨天”欠的債還了。
這裡的“昨天”是指上一個剛剛過去的4月8日。
竹有海立即起,跟在染穀繪理後說:“你一個人玩很無聊吧,我陪你。”
“不必,我對人類不興趣。”
染穀繪理離開快餐店,頭也不回的說。
“我不是普通人……”
“抱歉,我對白癡更冇興趣。”
“不愧是你啊。”
對於染穀繪理的有多毒,竹有海可是深有會。他保持著和染穀繪理三步遠的安全距離,不不慢的跟著說:
“實不相瞞,我是從另一個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貨真價實的穿越者。”
“隻能活一天的穿越者?”
“如果以日曆作參照,我在‘4月8日’這個格子裡,已經度過兩年多了。”
“……”
染穀繪理沉默片刻,停下腳步問:“像那部《土撥鼠之日》一樣麼?”
“差不多。”
在過往的流中,竹有海不隻一次坦白過穿越者份。
因為染穀繪理對超自然類話題很興趣,尤其是與時間相關的。見再次出興趣的樣子,竹有海接著說:
“但與那部電影不同,在真實的時間循環中,曆史不會按照之前的軌跡重演。”
這時遠傳來聲驚,那是正在玩跳樓機的遊客發出的。
“比如那個跳樓機,在我經曆的循環中,它出現過一次事故,但也僅僅發生過那一次。也就是說,我無法預判將要發生的事,因為每天都是重新展開的。”
“雖然比電影合理,但是……無趣。”
染穀繪理有些失的樣子。
“冇辦法,現實就是很無趣的。”
“同意。”
點頭,繼續邁出腳步。
“那麼一起玩吧。”
竹有海跟上,並悄悄靠近了一步。
“隨便,我對路邊的流浪狗很有善意的。”
“我更喜歡你說‘流浪貓’。”
經過這一年多的曆練,竹有海早已練就厚臉皮功夫。
今天雖不是休息日,但遊樂場依舊喧鬨擁,到都是家長領著孩子,以及國外的旅行團。
逛到中午,染穀繪理在冷飲亭買了個甜筒,見竹有海那副自然而然的樣子,耐不住好奇地問:
“你對誰都這麼自來麼?”
“僅限於你。”
竹有海不假思索的回答。
“真是拙劣的油舌。”
染穀繪理雖然五緻,但目毫無生機,懶洋洋的說:“實話告訴你,我是個無可救藥的控,你的樣貌雖不算麵目可憎,但絕不符合我的要求。”
“說的好像我打算追你似的……”
竹有海仍舊與保持著距離,在四周遊客中挑了一位正在大笑的長髮孩,用頭點給看說:“我喜歡那種‘黑長直’,格開朗、脾氣不臭的。能和那樣的生談場平平淡淡的就好了。”
糟糕,一不小心說出自己的願。
“就是,哪有什麼‘平平淡淡’的。矯。”
染穀繪理嫌棄的“哼”了聲,冷冷地說:“既然如此,你為何死皮賴臉的跟著我?我不隻脾氣臭,還討厭所有平淡的東西。”
“命運吧。”
竹有海苦笑,由於不能將“時間創造者”的份告訴其本人,隻能隨口說:“就像是‘西西弗斯’那樣,被命運詛咒,每天都要推你這塊大石頭。”
“你纔是大石頭!”
染穀繪理瞪了眼竹有海,隨即呆呆的看向遠方,似有所的自言自語:“西西弗斯……我們的生活就是那樣,周而複始,一次又一次的徒然失敗。”
“或許吧。”
竹有海見的防備心有所降低,便開始討債計劃,故作自然地說:
“給你講個故事,關於我的。”
“冇興趣。”
染穀繪理秒答。
“昨天有個孩在這裡跟我打賭,玩過山車項比誰的心率更穩。贏了就讓我滾蛋,輸了讓我親臉一下。”
“看來你經常在這裡擾生啊。”
“喂,打賭這事可是你、咳咳,是那生主提出來的。重點是我贏了,照理說該願賭服輸,讓我親臉一下。”
竹有海想起當時的景,不撓了撓眉角,有些難為的說:“雖說我也冇那麼想,畢竟也是初次見麵,親臉頰怪丟人的……”
“那生很醜麼?”
“乾嘛把我想的那麼以貌取人?”
無語。
竹有海瞄著染穀繪理的表,試探著說:“呃,那孩很漂亮,算是和你一樣水準的。”
“騙子,不存在那種人。”
染穀繪理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你對自己太自信了吧?算了,彆打岔,說回那個打賭。結果在我準備親時,竟發襲,對我的臉狠狠來了一拳,隨後還向警察告狀,說我杏擾。在我被帶到警局問話時,卻跑了,你說這過分麼?”
“分明是你活該啊。”
染穀繪理聽得有些不耐煩,接著問:
“所以呢,告訴我這麼無聊的故事,你有什麼用意?”
“本打算讓你給我評評理的……”
竹有海悄悄靠近一步,手指向染穀繪理的左側說:“你看!和我打賭的孩就在那。”
“嗯?”
或許是在意“那孩”的容貌,染穀繪理直接扭頭看過去。
與此同時,竹有海向前移步,迅速將到……耳朵上。
靠,歪了!
來不及細品,竹有海扭頭便跑。
由於太過張,心跳和息聲幾乎填滿耳朵,完全聽不到四周遊客的反應,更不知染穀繪理是否追過來。
話說這還是在穿越後第一次壞心思。
說實話,已經後悔了……
為什麼要做這種混蛋事?
染穀繪理雖是時間創造者,但的記憶也會被重置。
今天的染穀繪理不該承擔往日的過失。
在這類似賢者懊悔的時間裡,竹有海不敢回頭,生怕看到會疚一輩子的畫麵。
不過也無所謂的。
畢竟時間到零點後,一切都會重置。
染穀繪理,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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