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孔憶之》第16章 樂理 贈詞

一連幾日,風平浪靜,溫廣資三人也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好似那件驚心魄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雖然冇有誰主提及此事,但是誰都清楚,在所有人的心深,都留下了一顆晦暗的種子。

對於那名四名嫌疑犯,我們出儘百寶的想要接近他們,試圖瞭解他們,可是不知為何,這四名來自同一道觀的師兄弟,竟然如出一轍的孤傲冷漠,不近人,我們見努力未果,隻好勉為其難的退還到遠,靜靜觀察。

正式為崑崙弟子的這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為刺激的一段時,各種超乎想象的法被嚴肅的傳授,各種新奇的、植被也理所應當的充斥這我的生活,讓我應接不暇。

如果一定要細說這眾多的驚喜,冷簫一定是其中最為使我欣喜若狂的了。

冷簫教授的樂律,算是六門功課中最為輕鬆的一門。他上課,從來不會講述很多的大道理,更加不會同我們暢談未來。他依舊孤傲冷酷,不多言,不多語。當他手執玉簫,玉樹臨風的立於堂前時,那瀟灑出塵的氣質,足以魅眾生,可是他自己,卻是一個本不懂得的世外高人。

對於樂理的學習,不論我們表現如何,冷簫臉上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淡得如同一池清水,未見半分漣漪。

他從來不會生氣,也不會高興,冇有半分緒的波,就好像他所經曆的這一切事,都和他冇有任何的關係,他也毫不關心。

那雙目空一切,卻澄澈亮,仿若能夠察世間一切的眸子,從未在任何人的上多加停留,儘管他依舊對我視而不見,冷若冰霜,但是,看著那張識的麵龐,我的心中卻五味雜陳,隨著見麵的次數增加,我更加的願意去相信,他就是寧軒博。

當明亮的過雲層,傾斜的在地麵灑下一片金時,冷簫推門走進了課堂。

由於冷簫的仙階已經足夠高了,按照崑崙的規定,這些麟角的仙者是不必如我們一般統一著裝的,所以,今日,冷簫換上了一銀灰的錦緞長,雪白的外袍上用金線繡著朵朵祥雲,行間波粼粼,縹緲無蹤,清雅高貴,仙資卓絕。

冷簫手執玉簫,信步上前,凝神掃視了一眼在座眾人,隻見他眸一閃,朗聲說道:“樂識、樂理諸位都已掌握,不過,讓大家學習這些,並不是讓大家併為樂師,或者是樂工,所以,從今天起,你們將真正的接到,樂識在平素對戰中的重要,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任務需要大家完。”

“是要測試我們的能力嗎?”一個大膽的聲問道。

“不是!”冷簫目冷峻的瞥了子一眼,語氣中多了一抹肅然,道“作為一名合格的崑崙仙者,你們必然得有一件屬於自己的樂,要有一項擅長的技能,而我所言的任務,就是需要諸位找到自己所中意的那件樂。”

“要樂不難,隻是,我們的東西都在人間,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回去取來嗎?”東門向來對冷簫都冇有好,不僅如此,他也從來冇有想過要對此有所掩飾。

“樂閣中的樂百上千,且件件都是珍品!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讓你們在其中尋得你們最為喜的那件。你們要知道,這件樂一旦選定,便要終生帶在邊,它會為你的,你的紙筆,甚至是你的武,與你融為一,除非毀損嚴重,不然不能輕易更換。還請諸位慎重考慮,一定要選自己最為擅長心儀的纔好!”

冷簫語畢,課堂上一片嘩然,眾人頭接耳,都在為這從天而降好事倍

崇禮殿的樂閣是一棟三層小樓,平日裡大門閉,今日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走進去一睹真容。

小樓雖不大,但是裡麵鱗次櫛比的擺放著無數高大的木櫃,木櫃中,規規矩矩的擺放著一件件樂緻華麗,打眼一,恍如至於樂海之中。

冇有張燈,僅是這些一塵不染的樂所發散的輝,就已將整個空間映照的分外奪目,毫不必平添燭火微

木櫃足有兩人多高,從上至下共有八層,從左至右共有十閣,所以如此以來,一個木櫃上,陳設的樂就有八十件。

我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多的樂,左顧右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驚歎。在這琳瑯滿目的樂中,有我認得的,也有很多是我從未見過的。這一件件的細細看去,好似到了博管中一般。

和我的震驚不一樣,通樂理的韓敏早就樂不可支,從一樓到三樓,不知已經跑了幾個來回,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無比,就好像著所有的樂儘歸所有了。

“彆看了,還是這把古琴更適合你!”見韓敏抱著一把柳琴,卻癡癡地張著一張古琴,實在看不下去的歐琴聲,終於開口了,“這柳琴雖是絕倫,但是畢竟不是你之所長,要是你此刻選擇了它,那就是捨近求遠,必然是得不償失的。”

“可是,柳琴意蘊濃厚,抒懷達意皆在古琴之上,我怕我要是此刻放棄,今後難免後悔!”韓敏喃喃的說道。

“這可是武!”我一把從韓敏手中奪下了柳琴,順勢將古琴到了的手中,“還抒懷達意呢!你以為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嗎?好用纔是道理!”

見我和歐如此堅持,韓敏思忖良久,最終還是抱著古琴離開了樂閣。

時間過半,樂閣中的樂聲此起彼伏,談商討的聲音卻已不似方纔那般鼎盛。此時,站在二樓平臺上的我,仍舊提不起半分閒雅興。

看著一個接一個人,抱著樂,心滿意足的走出樂閣,我的心裡又著急又害怕。

“其實,笛子和簫都很適合你!”一直陪在我邊的歐,此刻臉上已然微,他左手執笛,右手執簫,滿含期待的注視著我,“如果你覺得簫的聲音太過憂鬱,不如還是,選擇這支玉笛!笛子的聲音,清脆如鈴,悠揚寬廣,確實與你相配!”

“這支玉笛確實是好東西,不過,它不屬於我!”我輕輕推回被歐遞到麵前的玉笛,深吸了一口氣,稍怔片刻,朗言說道,“這玉笛是你屬意之,也隻有你能做到不辜負它,至於我,我本就不善於管絃,還是不要折辱了這些天下珍品吧!”

“那你到底作何打算呢?”歐驚愕的看著我,有看了看手中的玉笛,劍眉微顰,低聲言道,“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到底看中了那件樂?”

“此間樂的確個個都是寶,但是,它們卻都不適合我!”幾經猶豫,我早已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朝歐淺淺一笑,轉便朝大門走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歐一把拉住了我,語氣強的質問道,“你是一樣也不打算要了,是嗎?如果今天你真的空著手從樂閣中走出,你今後要如何完這門課業呢?樂理不識,可以學習,總好過標新立異,為眾矢之地吧!”

“我這不是標新立異,而自知之明!堂堂崑崙不會連這點容人之量都冇有的!”我雖然上說的輕鬆,可是心卻仍舊冇底,若不是對這些樂一無所知,我也不會鋌而走險。

見我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勸說,隻是憂心忡忡的目冇有片刻偏離我的。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在他看來,我的所作所為肯定是近乎瘋狂的了。

一炷香的時限很快便到了,眾人在歡聲笑語中,回到了先前的課堂,大家皆是笑容滿麵,喜氣盈腮,屋人聲鼎沸,不自的竟然忽視了冷簫的存在。

“想必諸位對手中所持的樂很是滿意!”見此混,冷簫竟全無怒意,目出奇的溫和,他掃視著眾人,開口說道,“如此甚好,有了稱心得意的樂,諸位的學業我也就不用擔憂了!”

冷簫雖未出言訓斥,但是,他話音未閉,堂上已是一片寂靜,人們早就知曉冷簫脾,皆斂聲屏氣,麵麵相覷,擔心接踵而至的任務又是難以逾越的深高壘。

冷簫仍舊無意理會眾人,從後取出玉簫,執於左手,朗聲說道:“在之前的一段時間,我已經教授大家如何將自的法力灌注於不同的樂之上,已達到所需要的目的。前述籠統,從即日起,我將會著重於音律的把控,來詳細的說明。大家手中的樂,都是天下絕品,我希,大家莫辜負,儘力而為,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冷簫話畢,凝神須臾,隻見他神一變,玉簫輕拂於邊,低沉悠揚,婉轉弘大的韻律如一縷清泉般幽幽而出,隻萬籟俱寂,海枯石爛。

一曲作罷,冷簫緩緩睜開微閉的雙眼,見一眾數十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天籟之音繞梁三響後,眾人方纔回過神來,四下張,竟都不知曉方纔發生了何事。

我也隻覺得如夢方醒,腦中混沌一片,全然不記得冷簫剛纔所奏為何,就好似這段記憶,都隨著樂聲一同消逝了。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剛纔的事了?這很正常!”就在我還在努力回憶方纔一幕時,冷簫再一次開口說道,“你們不用費力去想了,你們剛纔的記憶,全都被我從你們腦中了出來,此刻正封存在這塊黑晶石中。你們剛纔聽到的,並不是普通的樂章,那是一把利刃,一把尖刀。隻需將幾個特定的音律連接起來,加之以法力的催化,不僅可以獲得對方的記憶,而且還可以篡改記憶。不過對於後者,我暫時不做要求。”

“這實在是太過玄妙了,難道我們也能做到嗎?”辛紫無比崇拜的仰視著冷簫,一直以來,辛紫都毫不掩飾的崇拜著冷簫,儘管,的師父是友靈仙尊。

“如果你們足夠用心的話,在下次見麵時,你們就已經備這項本領了!”冷簫對辛紫上進的表現很是滿意,朝投以淺淺一笑,僅僅隻是這樣一個淺淡的笑意,便就足以融化了辛紫兒心腸。

“我這裡有一段樂譜!”冷簫從袖袋中取出一塊摺疊工整的白絹,小心翼翼的展開來,用法力輕而易舉的將其固定於懸窗之上,指著上麵那些蒼勁秀的文字,一本正經的說道,“確切的說,記錄在這張絹上的,隻是樂譜的首章。這是一篇專門用於樂攻的曲子,它不僅適用於練習,在今後的日子中,它更是諸位不可或缺的介。我將藉由這篇樂章來向諸位講述,這些並不用於怡宜興的樂章,該如何演奏。”

冷簫說完,見眾人並無疑問,神一凜,逐字逐句的講解開來。

崑崙授課已近三月,可是,我還是連古代的樂譜都看不懂,好在我並不是樂癡,索彆人演奏的音和調高,我基本也能矇混過關,所以,時至今日,我並未覺得這門學問有多為難。

“宮音微揚,羽聲化尾,徵音稍低,角音停頓,商音略平,這是此樂章的音準要旨!”冷簫目微凝,臉上笑意淺淡,一派輕鬆與閒逸“這些規矩和人界之音大有不同,希各位能儘快領會,並且舉一反三!接下來的時間,大家依照此譜,逐一演練,大家儘力而為,我不想聽到有誰做不到!”

進行隨堂測試,是冷簫的一貫行為,往日我都盼著此刻早點到來,我還可以藉機和冷簫說上幾句話,可是今天,況特殊,我不僅完全不期待這一刻的到來,反倒早就為此張了起來。

雖然冇有按照規矩挑選一件樂對我而言再正確不過了,但是這樣我行我素的舉,在這個食古不化的古代,恐怕還是很難能被人理解。旁人也就算了,要因此了冷簫的逆鱗,恐怕我今後就再也不了他的法眼了。

今天的練習是按照課堂座位依次進行的,當一個又一個人在一片好聲中演奏完畢時,我早已張的大氣也不敢出了,我深深的把頭埋在胳膊裡,生怕冷簫察覺到我的異常。因為害怕,我抖的非常厲害,再多的自我安,在這個時候都冇有分毫作用,這份不安的緒隨著冷簫的逐漸靠近,不可逆轉的加重著分量。

“孔憶之,你選擇了,一件什麼樂?”在韓敏長長久久的舒出中之氣時,冷簫的目終於落在了我的上。

“我······!”見冷簫詢問,我急忙站起了,低垂著腦袋,分毫不敢朝冷簫看去。

不知為何,今天的隨堂測試,所有人都表現的極為出竹管絃之聲抑揚頓挫,這些人中龍早就把這首毫無的樂章,演奏的猶如天籟之音,催人

儘管冷簫默不作聲,並未對此進行表揚,但是從他那滿麵春風的神,我不難看出他心中所想。能有如此績,眾人課餘之時必然十分努力,加之他們本就從小耳濡目染、勤學苦練,所能達到的造詣當然不是我這樣一個半路出家的人能夠其項背的。

見我手中桌上空無一,又低頭不語,冷簫甚為不解,繼續說道:“能力強弱,人各有異,你隻管儘力為之,我自然不會怪你!”

我斜眼瞄了冷簫一眼,想看看他此時臉上的表。我從未如此害怕過他,我不是擔心他會嗬斥與我,而是害怕,我的能力以及所作所為,會讓他大失所

“你的樂呢?”冷簫語氣平和問道,“先讓我看看,你挑選了哪一件?”

“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著該來的總會來的,心中打定了注意,猛然抬起了頭,卻不想,恰好與冷簫四目相對,我努力穩住了心神,以極為平淡的口氣說道:“樂閣的樂是多,但是他們都不適合我。”

“你,冇有選擇樂?”冷簫聞言,猛然一驚,頗為驚詫,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卻又玩味的萌生了笑意,聲問道:“冇有樂,你將如何演奏這段樂章呢?”

“這世間的樂,從來都不是專門為了某種樂而設定的。一篇曲子,可吹得,拉得,彈得,當然也能唱得!以人聲歌唱,百無忌!”雖然此刻的我,已然為了眾矢之的,但是我仍舊中氣十足的說出了心中所想,儘管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直抒臆,還是大為暢快。

“唱?”冷簫驚異的凝視著我,他那灼熱的目,彷彿頃刻間就能將我融化。

“是的!我可以,唱出來!”我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的說道,“天下任何一件樂,即便再是珍品,也有它不可避免的侷限。不論它們多麼的便於攜帶,也終有弄丟的風險,全然不如自己的嗓音便利。而且,樂終為它,縱使靈再高,也不可能合作的天。可是唱不同,我思我想,可儘皆表達,抑揚頓挫可分毫不差,所以,我認為,天底下最好的樂就是我的嗓子!”

我不卑不的語氣彷彿震懾住了全場,一時間,堂上寂靜一片,隻聽得,我忐忑不安的心在腔中狂的跳著。

我所言之理,確實為我心中所想,不過,卻不儘然。除了上述考慮之外,我而走險的最終原因,其實是我本不會演奏樂。我從來冇有學習過任何樂,唯一的一點樂也是在KTV中培養出來的,於我而言,唱歌要比演奏容易的多,可是,此時為孔憶之的我,不能不懂樂理,也不能不會彈琴吹奏,所以,思忖良久,我最終決定避重就輕的來回答這個問題。

“你打算唱此曲?”冷簫雙眼微瞇,略顯猶疑,注視我良久。

“冇錯,這就是我的打算!”

“你的做法,頗為新穎!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樂竟然也有人敢於唱!不過,曾聽師尊說過,千年之前,華月仙子就曾用妙歌聲戰勝魔界,護衛住尚在繈褓的凡界,華月仙子歌聲之妙無人能及,於是,自此之後,樂便再無人敢於唱。不過,你今日所言倒甚為合理,想必這也是當時華月仙子能夠取勝的原因之一。好壞暫且不論,你先唱一遍,既觀後效。”

見冷簫並未打算訓斥,我心中略微安穩。

雙目微閉,調整呼吸,回憶著曲調的抑揚頓挫。以啊音為準,悠悠揚揚的唱將出來。

須臾曲畢,四下一片安靜,眾人皆斂聲屏氣,大為震驚,我一語唱畢,略怔了怔,等了許久也未有一人發言,就連韓敏和歐似乎也都沉醉其中了。

冷簫目一閃,由遠及近,注視著我,那般陌生的神,彷彿初相識一般。

我心下一沉,被冷簫的目看得心中發,一時間慌無措,竟自顧自的坐回了座位之上。

冇有任何的讚之詞,也冇有一句批評的辭藻,堂上安靜片刻之後,直接進到了下一個環節,冇有人提及我方纔的表現,也冇有人試圖點評,所有人都恍若失憶了一般,忘記了我的存在。

測試出奇容易的結束了,冷簫習慣的逐一點評與指導,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樣重要的環節,他竟然也忽略了我。

他冇有對我方纔的表現做出隻字片語的指導與修正,可是他的目分明時時刻刻都注視著我,但最後他還是忽視了我的存在。難道說,我方纔的表現極其差勁,已經到了讓他不願評說的地步,這是否意味著,他已然放棄我了?

腦中一陣胡思想,我不免心驚跳,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實屬無奈,如果的確因此而讓冷簫失,我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說,這崑崙對仙人的要求過於嚴苛,而我學藝不,終於還是被淘汰了。

我長長的歎一口氣,不免悲從中起,暗自傷。

如果這一切真如我所設想的這樣,我也隻能乖乖的離開,費勁心神才能留在這裡,就這般離開實在是有些可惜,但是我已然儘了全力,即便可惜,至也是問心無愧,想及如此,原本慌如麻的心又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現在出現在你們桌上的,是這篇樂章的餘下部分,你們有六日的時間去將其練,六日之後,我將逐一測驗,希諸位到時都能儘力而為!”冷簫話音未落,我麵前的桌案上便突兀的出現了一卷竹簡,竹簡製作,薄如紙菲,封麵上用小篆寫著一個樂字,輕輕展開,長約半米左右。

“孔憶之留下,其餘諸人,可以離開了!”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手中之時,冷簫的一句話使得堂上頃刻之間變得寂靜一片。眾人麵麵相覷,看了看我,都麵的神,很快又都呼朋引伴的便匆匆離去。

“師、師兄,有什麼事嗎?”在目送歐和韓敏走出大門,我步履沉重的走到冷簫麵前,拱手垂目低聲說道。

“你將這首詞合著曲子練好!”冷簫目緩,語氣平和的看著我說道,同時將一隻錦袋遞與我的麵前,全然不似將要然大怒。

“這是,何?”我雙手恭敬的接過錦袋,略怔了怔,不知所謂的看向冷簫。

“此乃是一首古詞!”冷簫正言道,目炯炯的注視著我手中著黑底金紋錦袋,“你唱的音準尚可,隻是,首篇短潔,這般唱還勉強可行,但若是全篇樂章皆是用此方法唱,實在是大為怪異。以此首詞與之相合,若你真是天賦異稟,定為可天籟之音。你一定要勤加練習,切莫辜負了這首大作了!”

這般喜從天降,我當然是喜不自盛,可還冇等我出言以表決心,冷簫早就已長袖一揮,大步走出門去了。

急匆匆的吃過午飯,我健步如飛的趕回了臥房,淨手焚香後,我小心翼翼的將錦袋從懷中拿了出來,端正的置於案上。

錦袋澤漆黑,質地手生涼,瑩瑩金在其上繡著繁複的圖文,金燦燦,閃耀奪目,我從未見過這般緻的綢緞,初看便知,遠比歐所用要名貴的多,恐怕人間本就冇有。

品鑒過錦袋後,我鬆開袋口,輕手輕腳的取出了其中所盛之

件方正,頗有分量,香氣四溢,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冊子。

見是一個本子,韓敏和歐意外,畢竟這就意味著,這樣東西決不是古,而是冷簫自己的手筆。

冊子的封麵為水藍淨,以小楷居中寫著一個詞字,再無其它文字與圖畫。以獨字為名,很是罕見,不過,這倒是也很附和冷簫那不拘一格的個

輕輕將此冊展開,墨香幽幽飄鼻中,潔白的紙麵上,工整的書寫著一段段詞句,文字時而蒼勁有力,時而溫如水,時而中規中矩,時而又豪放灑。筆者寫的十分認真,冊麵整潔化一,纖塵不染,一不茍,可見冷簫對此是何等的珍視。

“灼星蒼茫兮眸微微,蓮彙朝兮翩然於蝶。桐也嘉蘭兮玉樹臨風,椒桂鬆梨兮瓊漿玉。驚泉清流兮曉曉彤眉,雪兮甘芝慧貌。”比我更加心急的韓敏早就已經侃侃念出了先頭幾句,秀眉微顰,不無詫異的止住了話頭。

“這個有什麼不對嗎?”我心中一,小聲問道,“難道你以前見過這詩嗎?”

“這詞句如此古老,我又怎麼會見過!”韓敏略顯遲疑,“我隻是覺得奇怪,這詞句看似優,但是卻淩不堪,是不知其所謂?也不知道,冷簫怎麼會知道這麼古怪的東西?難不,真是冷簫一時興起,揮毫而就?不過,這倒真的和他那晴不定的脾很是吻合。”

“這不是他寫的!”歐語氣篤定的說道,“這首詞的風格久遠,意味深長,肯定不是冷簫所能做出的。再說了,冷簫雖然孤傲,但行事低調,如果這首詞真的是他的佳作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拿出來炫耀的。這首長詞,必然是他的收藏品!”

“這麼說來,你能讀懂?”我從不懷疑歐的能力,隻是好奇,他那詭的神,彷彿他本就認得這篇詞句一般。

“我也隻能讀懂些許而已!”歐訕笑這連連擺手,“不過,冷簫將此攜帶,想必他是必然能夠深解其意,若是你們實在好奇,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替你們去問上一問。”

“費那勁乾嘛!”我急忙說道,垂下目,將詞句大致掃了一眼,輕輕合上冊子,置於案前,“我的任務是唱歌,隻要我能準確無誤的將詞句合著樂譜唱出來就行了,置於詞中深意,我完全冇有興趣知道。”

“你真的冇有興趣知道嗎?”歐一臉壞笑的問到。

“難道你想知道?”我詫異的瞥向歐,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多事的人,我還從未見他好奇心如此氾濫過。

“正如韓敏所言,這首詞很是怪異,不過卻看不出到底好在何,我也實在好奇,冷簫到底為什麼喜歡這首詞。不過,想來即便我去詢問,冷簫若是不想說明,也是枉費心機,不如還是不問的好,反正這也的確無關要。”歐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急忙出言辯解。

“好了好了,什麼要的!”韓敏見我倆一問一答,不知所謂,不耐煩的嚷道,“憶之隻有六天時間!既要記詞,又要識譜,哪裡有時間去思考那些怪陸離的問題!”

韓敏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和歐相視一笑,再也冇有討論過上述問題。

由於所有課業儘皆到了關鍵時刻,這六天時間,我除了不停練習唱以外,還要完其他所有課業,真是忙的不亦樂乎。好在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冇有同時難為我們,歌曲的練習還算順利。隻需四日,詞曲我便都能記於心,經過兩日的練習已是能生巧。

這日一早,天還未亮,我便已經醒了。閉目平躺於床上,心中默默誦唸著詞句。這首詞很長,通篇寫的都是花花草草,雖然文筆優,但是我卻半分也讀不明白。好在曲子平直舒緩,詞曲相得益彰,倒也是朗朗上口。唯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冷簫為何要將這首詞送給我,難道真的如他所言,隻是不忍我無詞唱過於艱難,好心相助的?

冷簫的比歐更加冷傲、難以捉,我一直以為,他目空一切,像我這般的小角本就不了他的法眼,可是,他這次慷慨贈詞,真真讓我不知所措了。彷彿一下子從天邊飛到了他的邊,可是,卻又好似仍舊站在天邊。

這些日子以來,我心一直都在糾結,我不知道冷簫到底是不是寧軒博。我不能說他不是,因為他總會恰到好的出現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刻,可是我又不能說他是,因為畢竟,在絕大多數的時間,他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想直截了當去問問他,當麵問個清楚,可是,我冇有那個勇氣,我不敢想象,當我以那樣的心態,站在冷簫麵前時,我該如何開口,從何說起,若是他反問我,為什麼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想法,我又該怎樣想他解釋呢?

輾轉反側間,天際已然矇矇亮了,韓敏從床上坐起,噠噠噠的走到了我的邊。

“憶之!”韓敏見我也醒著,便笑嘻嘻的在床邊坐下,“今天我們最好早點過去,為了騰出早餐時間,我們必須想在就開始洗漱!歐臥房中的燈已經亮了好一會兒了,我可不想被他嘮叨!”

相對於歐,我更加害怕韓敏嘮叨我,雖然隻在外能有一個人時常嘮叨著自己是莫大的福氣,但是此時我已然心事重重,冇有半分心這樣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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