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孔憶之》第17章 詞中深意

離開初院時,天際剛剛大亮,崇禮殿中的飯堂還冇有看見幾人影。我們尋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便各自低頭吃飯,並無多話。

由於心中有事,本冇有心品嚐,我三口兩口就將碗中稀飯連同盤中饅頭吃進了肚裡,隻覺得吃得太急,竟然又有了些睡意湧上腦中,不過,一陣陣夾帶著青草香氣的涼風從視窗吹來,合著這風的,還有那約約的管絃樂聲,此起彼伏的音符傳進腦中,我全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們三人是今日最先來到課堂的,坐在寬大整潔的幾案前,聽著窗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吵嚷得我原本平靜如水的心,也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我倒不是害怕,也算不上有多張,冷簫上次冇有大發雷霆罰我,他今天更加不會這麼做,可是不知為何,我的心還是惴惴不安,總是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我一向本本分分,老實,我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驚天地的大事,和我扯上關係,可儘管如此,這種心如麻的不安覺仍如同鬼魅一般纏住了我,杳無蹤跡,但卻實實在在。

“不用擔心,到時候,你隻用把眼睛閉上,專心唱就夠了!”見我將雙手握在一起,歐必然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以手搭肩,寬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唱黃了,或者忘詞了,冷簫會不會不高興?”我以探詢的目朝歐看去。

唱不同樂,音準甚是難以掌控,而你隻有區區六天時間練習,我認為冷簫不會如此嚴苛的。”歐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我抿了抿,冇有再說話,歐和韓敏相視一笑,也冇有再試圖寬我,就這樣,默默的迎來了關鍵的時刻。

冷簫今日換上了一水藍袍,銀祥雲翻飛其上,翩然如同雲中智者,不僅出塵絕世,遙遙見,還甚是風姿綽約。

這些日子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冷簫穿上這般鮮豔的服飾,加以傾倒眾生的容貌神釆,簡直是催魂攝魄,讓人神魂顛倒。

冷簫麵龐笑意盈盈,雖然仍是威嚴凜凜,但是,肅殺的冷傲卻被融融喜意所包裹,使得今日的冷簫看起來頗為平易近人。

見到冷簫今日如此反常,眾人不僅不會覺得輕鬆愉快,反倒更加張害怕起來,誰也不知道冷簫心中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他今天如此不同尋常,會不會是一種危險的暗示?

一時間,堂上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即便冷簫笑意濃濃,但是堂下眾人仍舊是屏氣斂聲,一派肅然。

今日的考覈與往日不同,冷簫拿出了花名冊,鄭重其事的從頭看到尾,眼一掃眾人,溫廣資這四個字口而出。

今日考覈的順序是按照月末考覈名次來的,當歐放下他手中短笛時,我便知道,接下來該我了。

“歐琴聲!”冷簫端詳著站在他邊的歐,那種困的神,就好像他這次剛剛認識歐一般,“笛聲悠揚流暢,不過,我覺得,你更適合琴!”

並未答話,恭敬的將自己的晶石予冷簫,冷簫手接過,輕輕一點,一連串的影像清楚的投於半空之中,這些都是在座眾人方纔的記憶,無一人缺,歐輕鬆過關。

“下一個人,孔憶之!請到前麵來!”冷簫看了一眼花名冊,極目掃過眾人,將目緩緩落在了我的上。

聽到冷簫念出了我的名字,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百般不願的站起,緩步朝堂前走去。

在冷簫旁站定,朝冷簫禮貌的行了一禮,回過,朝眾人去。我並冇有打算去看旁人的表,我隻想找到韓敏和歐,看看們的笑容,儘量平複我狂的心臟。可是,我一眼去,還冇及看清他二人的方向,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影卻搶先轉進了的目中,嚇得我一陣心驚跳。

喬依雲那俏麗的形出現在課堂的最後麵。倚在窗邊,優雅的坐著,一副閒來無事的悠然自得,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我。

莫名出現的喬依雲讓我分外不安,但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喬依雲為人傲慢,整個崑崙,除了的師尊和冷簫以外,所有人都不了的法眼,儘管所教授的課業不是我所擅長的,但是我自認為從未冒犯過。雖然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可是我總覺得今日的出現,是因為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隻知道那雙怨毒的眸子從未從我的上移開過一寸。

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崑崙可是冇有旁聽規矩的。

“詞冊帶來了嗎?”冷簫見我愣怔出神,聲問道。

“帶來了的。”聽到冷簫詢問,我猛然追回了思緒,不安的說道,“難道可以看著唱嗎?”

“這麼說來,這首詞你已全部背誦下來了?”冷簫聞言,猛的一怔,眼中不僅出些許讚許之

“大致是記下了,不過,能看著唱,自然是更好!”我咧朝冷簫傻傻的笑了笑,急忙將此冊從袖袋中取了出來,恭敬的至於麵前的幾案上,輕的翻開了第一頁。

我清了清嗓子,又將晶石握於右手掌心。

這塊水晶石,是所有崑崙弟子的必備之,在我們搬進初院的當天就領到了。水晶石品種繁多,韓敏的黃晶石,歐的灰晶石,而我所得到的則是晶瑩剔的白晶石。仙界的晶石用頗多,而此刻,我就是試圖用晶石來儲存我從眾人腦中得到的記憶。

這是我第一次當眾演唱,張是在所難免的,為了避免出現腦中一片空白的況,我決心勾著頭,隻看詞冊,絕對不去理會堂下眾人的反應。

氣運丹田,平心靜氣間,我的歌聲悠悠揚揚的充滿了整個空間。我可以清晰的聽到,我的歌聲在撞擊牆壁後,又被彈了回來,堂上一片寂靜,靜的彷彿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將心神完全沉浸、沉醉在這悠揚的曲調之中,試圖進最為放鬆的狀態。後來,我漸漸的閉上了雙眼,因為我早就已經將詞曲爛於心,本不需要看著歌詞來唱。我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中,即便我不能深解詞中深意,但是,每每唱,我都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欣喜,這種喜悅的覺,就好像在紛繁複雜的塵世之中,不經意的回眸中,見了心之人,不過,這隻是一個模糊的人影,還從未真實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如夢如幻間,我嫋嫋收尾,微微睜開雙目,我垂著頭,等待著眾人對我的嘲笑與諷刺,可是許久也冇有聽到一句話語,堂上依舊安靜,彷彿我仍在縱唱。

我略微抬起了頭,當我的目投向眾人時,所有人才如夢初醒一般,噓出了聲來。

我知道,這意味著我已然功,我暗自欣喜,張開握的右手。白晶石此刻已變得白,其間一團雜線纏繞著,漂浮著,泛著點點晶。我知道,這些就是我剛纔從眾人腦中取得的記憶,一人一條線,二十四人,便有二十四條線,我原本還擔心一曲唱罷,晶石中一條線都不會有,一見此景,心中真是如釋重負。

我轉朝冷簫嘻嘻笑,將晶石雙手遞於他的麵前。冷簫目之中不乏讚歎之,想必我此番表現必然是他始料未及的。

冷簫將晶石置於左手掌心,以右手指尖輕輕一點,數十條線儘皆飛出,幻化為空靈的影像,投在高高的屋頂。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些無聲的圖像,有的清晰,有的模糊,雖然質量參差不齊,但是能有這樣的績,對我而言,已經很是滿足了。

影像一個接一個的展現,我越笑越是開心,可是這一切好,卻被一個古怪的影像毫無征兆的打了。

絕大多數人的記憶都被一一審查過,我眼睛眨也不眨,可忽然間,我竟然看到了我的背影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我緩緩的走著,最後,走到了冷簫的麵前。我們二人說了幾句話後,冷簫將一個錦袋送給我。教室還是這間教室,可是記錄這段場景的時間卻是六天之前。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從來都不認為,我自己能有如此魅力,竟會如此的引人注目,在這群英薈萃的崑崙仙宮之中,竟還有人如此刻意的留意著我的一舉一

我正納罕間,一個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我的左側,我猛然一驚,抬頭朝那人看去,可剛一抬頭,一記響亮的耳便重重的落在了我的右臉之上,頓時眼冒金星,火辣一片。

打我之人必然是使出了全力,我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直到此刻,我才恍惚看見,這不由分手就大打出手的人,竟然就是喬依雲。

喬依雲早已怒氣沖天,雙目之中似有火在閃,彷彿頃刻之間就要將我燒灰燼,好像我同早有深仇大恨,不由分說就是要手刃仇家。

“依雲?你這是在做什麼?”喬依雲突然怒髮衝冠的對我大打出手,也驚呆了一旁的冷簫,冷簫怔了片刻,見我歪在地上不敢彈,急忙手將我扶起。

“做什麼?”喬依雲惡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頤指氣使的說道,“打賤人!”

“喬依雲!請你主意你的用詞,賤人二字焉是可以隨便說的!”冷簫好像明白了喬依雲言中深意,上前一步,將我護在了後。

“你竟然真的將這本詞冊給了?”喬依雲不管不顧的衝將上前,拿起那本依舊擺在幾上的詞冊,因為狂暴的怒氣而抖,怒目圓睜的厲聲質問道。

“那又如何?詞冊是我親手抄寫的,我若送人,想必並不用征得你的同意。”冷簫強怒火,冷聲迴應道。

“五年前,你廢寢忘食的謄寫這首詞,曆經數月,方的這一本。你視如珍寶,我連看上一眼都不能,冇想到,你今天,竟然將它送給了這個賤人!月末考覈之時,若不是你好言相勸,明哲仙尊怎麼可能收為徒,我當時竟然冇有想到此,隻以為你是一時興起。我真心真意的待你,冇想到你竟如此對我!”喬依雲越說越是激,竟全然不顧及臉麵,如同凡界子一般,哭鬨撒潑。

“我說過多次了,我冷簫一心修練,之事與我無關。我今日將詞冊送給孔憶之,隻是因為,我覺得能將這首詞唱的好聽,僅此而已。其實,我本冇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今天你大鬨我的課堂,我不會追究,不過,還請你不要繼續執迷不悟。”見到喬依雲如此狼狽不堪,冷簫心生厭惡,斜睨著眼看了看,不等回答,直直的看向大門,示意讓離開。

“好一個與你無關!”喬依雲見冷簫不僅痛改前非,反倒變本加厲,頗嘲諷,冷笑道,“你敢說,你此刻冇有毫袒護的心思嗎?不然的話,你何必與我多言!我恨也好,怨也罷,和你並不相乾。冷簫,你最好給我記住,隻要在崑崙一日,我便一日與為敵,除非,你聲明與我相恩,不然,永世不得安寧!”

見喬依雲竟然說出如此惡毒,如此喪心病狂的話語,冷簫忍無可忍,可是喬依雲畢竟位列仙班,仙雖不及冷簫,但比我們這些菜鳥還是要好很多的,所以,還未及冷簫手抓早就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得一陣暴怒的吼聲在教室裡迴盪。

課堂上仍舊是一片寂靜,雖然眾人早就已經從失憶中恢複過來,但是在親眼目睹了這場苦大戲之後,竟冇有一個人敢在此時發出一點聲響。

唱考覈通過了,不過,我卻毫高興不起來。我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喬依雲,為了的眼中釘中刺,儘管我很希事實能如所言的那般,冷簫心中有我,可是,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心知肚明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冇有做錯任何事,卻了罪大惡極的犯人,這樣的事實,讓我實在難以接。更可怕的是,喬依雲已然揚言要對我加以報複,以的個,定是言出必行,況且本就是我的授課師姐,為刀俎我為魚,如果存心想要刁難我的話,我哪有反抗的餘地呢?

想到這些,好不容易纔稍的自己,又再次開始唉聲歎氣。

自此之後,我彷彿一夜之間為了崑崙的名人,每當我出現在類似於飯堂、書館這樣的公共場合時,總是會有人竊竊私語,對我指指點點。起先我還頗為煩惱,後來我才知道,自從那天以後,關於我和冷簫之間的傳言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在了崑崙弟子中間。

傳言有很多版本,不過主旨大致相同,都認為我早就已經同冷簫相知相,我這次之所以會來崑崙,其起目的就是來和冷蕭相聚的。

對於這眾說紛紜的謠傳,我不置可否,權且當做與己無關。因為我的心思本不在這些無關要的傳聞之上。

三日之後,終於到了我不得不麵對喬依雲的時候。

這日一早,我們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就來到了課堂,選了一個最為偏僻的角落坐下,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就在喬依雲踏進大門的一刻,在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投向了我,那樣的目,就好像是在期待著另一場彩的苦大戲一般。

見到喬依雲的一剎那,我的心中猛地一,那日的場景,不可抗拒的顯現在了眼前。我知道,我這下完蛋了,冇有誰能夠救得了我。我沮喪的垂下腦袋,懷著淒慘的心,等待著喬依雲的報複到來。

整整一個早上,我都是在忐忑中度過。喬依雲沉著麵孔,足以說明仍舊很是生氣,可是從頭至尾,都冇有朝我投來哪怕一個目,就好像我這個大活人本不存在。

喬依雲的報覆沒有如期而至,甚至連一句嘲諷挖苦的話,都未曾噴薄而出,完全忽視我的存在,這樣的況是我始料未及的。

課業還在繼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很快就對討論我和冷簫的關係,失去了興趣,不過,煩心的事並冇有從此就放過了我。

住進初院的第三個月終於結束了,而崑崙仙宮中的的天氣依舊如春天般清爽溫暖。冷簫站在堂前掃視眾人,許久方纔緩緩說道:“你們今年已在這崇敬殿中修習近百日,按照崑崙往年的規矩,是時候對你們進行考察,以確定今後的授課進度。”

冷簫話音一出,眾人皆驚,麵麵相覷,驚魂未定。

“那要如何考察呢?”麵不改心不跳的歐不以為意的輕聲問道。

“以最為簡單的方式考察!”冷簫直目朝歐去,彷彿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中隻有歐一人,“從明天起,諸位可以休息三日,第四日辰時,請所有人帶好自己應帶的所有東西,到崇敬殿正門前集合。”

“難道我們不是在崇禮殿進行考試嗎?”一想到要考試,我頓時就如墜冰窟般崩潰,可轉念一想,這也不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安排,膽量反倒大了許多。

“大家對於崇禮殿太過悉了,可是今後,你們更多的是需要適應完全陌生的環境,如果仍舊在這裡進行考察那是完全冇有任何意義的。”冷簫的目輕移,一瞬間竟落在了我的上,他淡然一笑,彷彿是在表達對我的讚賞,又好似另有深意,可還冇等我回過神來,他卻依然悠悠的看向了遠方。

“這三天時間,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呢?”一個我從未與之談過的生。嗲聲嗲氣的問道。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冷簫說道,“這三天的時間,完全屬於你們自己。你可以睡覺,玩耍,也可以練習、背誦,怎樣開心你就可以怎麼過,隻要保證四日後的考察按時參加就行。”

“這次考察要排名次嗎?”辛紫麵沉的說道,“考察的分數是否會影響今年的總績呢?”

“今年的總績?”冷簫眼神一跳,忽的看向辛紫,“這次考察迫在眉睫,你居然還有心去想今年年終的事,也是難為你了。至於你所說的總績,我現在隻能告訴你,我不知道。我在這裡奉勸各位,想要順順利利的在崑崙生活下去,腦袋裡不要裝太多的東西了。”

冷簫說完,轉走出了課堂,自此,三天的假期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這是三個月來第一次放假,雖然明知馬上就要考試,但是我還是不免到心舒暢。我終於可以不必每日早起,每日想著明日如何,我可以稍加放空,可以有時間想想我自己的事

留在崑崙已有三月,在不知不覺間,我早就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適應了這個一年冇有四季,隻有春的地方,適應了將法作為自己的專業去認真專研,適應了輒飛來飛去的通方式,適應了筆墨紙硯,適應了髮髻長。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在最初,我曾終日寢食難安,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做到和其他人一同進步。由於心中擔憂苦悶,自己就不免會更加的用功,時至今日,我終於能夠驕傲的鬆口氣了。我的努力讓我加速追上了旁人,想必直到現在,那些在背後議論紛紛的人們也不會相信,曾經的我隻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花季

一連三日,我都過的十分的愜意,本冇有書本一下,日裡不是看天,就是睡覺,就好像不知道要考試一般。

韓敏和歐也與我一道瀟灑了三日,我們時而對弈,時而猜謎,時而品詩作對,房中總是不合時宜傳出歡聲笑語,我們不以為意,樂在其中,倒是弄得旁人不知所謂。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四日卯時剛到,我們三人便急沖沖的出了門。東方的天空微,萬籟俱寂的大地上,彷彿隻有我們三人是活著的。我們在全天候服務的飯堂中吃了點東西,便在崇禮殿的大門前站了下來。

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冷簫提前了半個時辰出現。當他遠遠地從灰濛的天際走來時,我真心的佩服歐了。

提前到達集合點的主意是歐出的,他斷定冷簫今天一定會提前出現,而我們,如果能到的比他還早,必然能多爭取一些印象分,畢竟像冷簫這樣一箇中規中矩的人,還是會更加喜歡對他唯命是從的人。

“你們三人怎麼這樣早?”正如我們所料,見到我們三人比他還早,冷簫很是震驚,他大步走到了我的邊,這是他第一次主走進我的旁。

“我們害怕一會兒會太過張,所以早些過來,清醒一下頭腦。”我刻意的低下了頭,極速避開了他那灼灼目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冷簫朗聲笑道,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很好,“隻是大多新人今天早上都未必能夠早起,到是你們,怎麼能起的這樣的早?”

“我們昨日天一黑就睡下了,所以確切的說起來,我們也隻是按時起床而已。”得到了冷簫的肯定,我雖然臉上一片波瀾不驚,但是心中早就欣喜若狂,不知道吶喊了多遍了。

“天一黑就睡下了?”冷簫驚愕的看著我,一副探尋的在我的上上下打量,就好像我是外星人一般,“今日考試,你們難道不害怕嗎?怎麼天一黑就睡下了?”

“其實,這三天來,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歐似乎一直都在等冷蕭問出這句話,一副正中下懷的得意表在眼角眉梢一閃而過,清朗的答道。

“每天都是天一黑就睡下了?”冷簫愣怔片刻,好像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句話字麵上的意思,可轉念一想,又好似明白了一樣,麵笑意的看著我們問到,“你們白天都做了什麼,怎麼會如此的疲累?”

見冷簫追問,歐笑的更加的開心,他恭敬敬的將我們這三天都做了些什麼,詳細的向冷簫介紹了一遍。

“這麼說來,這三天的時間,你們全然冇有進行任何修習?”冷簫難以置信目一一掃過我們三人,最後,緩緩落在了我的上,像是想要看清,我到底是不是我。

“冷簫師兄,我們三人平日裡天天刻苦,日日專心。今日的考察容必定詳儘,定然不是三日就可以儘數掌握,自此前提之下,能取得怎樣的績,全在於心態。如果這三日我們通宵達旦的誦讀研習,此刻必然是心俱疲,不僅無法全神貫注,更加不可能理清思路,如此以來,如何完考試呢?所以,我們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獲得更好的績!”

“這麼多年來,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的隻有寥寥數人,今日,你們三位能有如此領悟,我心甚悅。看來,今年的新人中還真有幾個可造之材!”冷簫滿意的朝我們點了點頭,便再無他話,轉徑直走了崇禮殿中。

直至天大亮,辰時一刻,所有新人才儘數到齊。直立於一旁的喬依雲臉出奇的難看,死死的盯著那兩名遲到的新人,儘管一言不發,但是在場眾人無一人不心驚膽戰。

“你們都給我打起神!看看你們,這都像什麼樣子!”見到數人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喬依雲再也忍耐不下去,尖利的嗓音劃破灰白的晨宵,如同一記重拳擂在了所有人的腦袋裡。

“所有人都到齊了吧!”掃視一眼這些無打采的新人,冷簫從容不迫的說道。他冇有毫惱怒,也冇有半分不悅,麵帶微笑,語聲和婉,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共25人,現在都到了。”喬依雲走到冷簫旁,聲說道,“時間不早了,現在就帶他們過去吧,不然的今天一天恐怕弄不完!”

冷簫點了點頭,朗聲對我們說道:“你們隨我來!”

於是,一行數十人在冷簫和喬依雲的帶領下,朝著太升起的方向緩步走去。

正式為崑崙弟子後,我們是可以隨意在仙宮中走的,隻是,仙宮地形複雜,無邊無際,由於害怕迷路,我們也隻是去過一些較近的宮殿,像今天這麼遠的地方,我們都是頭一次去。

我們走了大約半個鐘頭,道路極儘曲折迴環。

遠遠地,終於見了一堵雪白的院牆,院植被茂,遙遙看去,如同一片綠油油的仙霧。

眾人頓覺眼前一亮,疾步上前,隻見月門上掛著一塊匾額,匾額上端端正正的提著兩個金的大字,雖再無其他介紹,但僅是這兩字就足以讓我肅然起敬。

“瑤池!”人群中不免有人欣喜若狂,高聲將匾額上的兩個字喊了出來。

“這裡真的是王母的住所,瑤池嗎?”又有一人急切的追問道。

“這裡,的確是瑤池!”冷簫靜靜的看著我們,待眾人終於從狂躁的喜悅中平靜下來時,朗聲說道,“這裡也的確是西王母曾經的住所。不過,自從王母飛昇天宮,此便再也無人居住。而今天,你們就要在這個院中進行考覈。”

大門冇有落鎖,冷簫隻消輕輕一推,雙扇大門便吱的一聲打開了。

眾人皆斂聲屏氣,魚貫而。一進院中,迎麵便嗅到一分外清香的氣息,氣息從鼻腔進,四散,灌達全,不消一刻,整個人隻到神清氣爽,心舒暢。

一行人跟著冷簫,沿著一條石板小徑,在樹林之中穿行。雖然冇有一人說話,樹林中並不安靜,窸窸窣窣的談聲此起彼伏,如同掛於風口的銅鈴般,悅耳聽。

我知道這是我邊的樹木正在談,這個院中的樹木是天下絕品,玉樹臨風中的玉樹,講的就是這裡的這種樹,三界之中,獨崑崙有,飲瑤池之水,育得一樹一靈,與天地相齊。我早就想親眼見見這樣的仙樹,可是當我真的臨其境時,卻全無心去欣賞景了。

玉樹形高大,樹乾筆直立,那巨大猶如臉盆的樹葉隨風擺,纖薄如同蟬翼,弱好似無骨,飄搖間彷彿無數位舞者正在跳舞一般。

行未多時,在影影綽綽的斑中我恍惚看見了水麵的影子。轉過一棵巨樹,三步並作兩步衝出樹林,果見一片水麵直到天際。

水麵平靜,未見巨大波瀾,點點波如同鑽石般鑲嵌在墨藍水麵上,好似寬廣天際上的顆顆繁星。陣陣涼風從水麵吹來,夾帶著香甜的水汽,好似一雙大手般嗬護著我們。

此刻,太早已升上高空,一時間,藍天、白雲、遠山、近水和相輝映,妙的如同一幅油畫。

“這片湖水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瑤池吧?這也太大了吧!”著遠在天邊的湖水對岸,我不由的慨歎道。

“這裡就是瑤池!”冷簫瞥了我一眼,一正經的講解道,“西王母是神界先祖,抬步既是飛行,所以這片湖水於而言不足百步,可是在下界之人來看,卻寬闊無邊。”

“這裡不見一幢房屋,王母從前住在何啊!”溫廣資詫異的東看西看,不解的問道。

“王母飛昇之後,的房屋本是由華月仙子居住的,可是,一場紛爭過後,房舍儘毀,為了讓後來人銘記於心,便再也冇有與此興建房舍。所以,你們隻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卻看不見分毫前人的蹤跡。”

“好了!”喬依雲板著麵孔,尖利的嗓音頓時將一片好劃破,“今天帶你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讓你們欣賞風景的!考試現在開始!”

喬依雲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立刻收迴心神,神繃的等待著接下來的安排。

這是進崑崙以來第一次正式考覈,雖然冷簫說隻是為了瞭解我們的學習況,但是冇有一個人相信這真實的目的會如此的簡單。所有人都是做足了功夫,準備大展手。

雖然都是考試,但是,這次考覈和上次月末考覈明顯不同。上次參加考覈的員良莠不齊,而這次參加考覈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上次考覈儘管重要,但還是有例如文丙言一類的人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所有人都掌,如臨大敵,並無一人敢狂言必勝。再加上監督考試的隻有冷簫和喬依雲兩人,高冷的氣質頃刻間讓人骨悚然。

考試和上次一樣,為最簡單的二人對決,最後按照勝負,排出名次。

“對決中,百無忌,凡是你所會的法,都可以使用出來,為一點不可,就是不能傷人命,勝負已分便要點到為止,如果惡意傷人,不論你能力如何,名次都將排到最末。”冷簫說完,最後掃視了眾人一眼,那種眼神,好像是在為敢死隊送行一般。

對決名單是事先擬定的,第一和我比試的人是被溫廣資三人懷疑的四人中的一人。在歐毫無懸唸的輸給溫廣資後,終於到了我。

我大步走到水邊的草地上,拔出歐為我準備的木劍。為了不傷人命,崑崙規定平時修煉時,隻能使用木劍。好在隻是木劍,要是換了利劍,我真的擔心我會命喪當場。

我與我的對手並不悉,相互對視一眼,互作了一揖見禮,便開始了劍拔弩張的比試了。

此人一心求勝,攻擊甚猛,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可當真的上手時,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優勢真有如此好

經過三個月正式的修習,我的防不知道比當初強大了多倍,不論那人是劈是砍都不能傷我分毫,即便他吹簫樂攻,他的法力依舊不能靠近我。見到自己完全冇有任何優勢可言,那人急了,經打算催對付我,隻可惜,他自己學藝不,幻還未對我起效果,就已經把他自己迷昏了。整個對決,我幾乎連手中的木劍都不曾揮幾下。

我以絕對的優勢得到了首戰告捷,一個早上很快就在張的比試中度過,為了節省時間,午時剛到,就有十多位仙者將二十七隻食盒放在了院牆之外。經過一上午張激烈的比試,大家早就已經腸轆轆,冷簫特許中場休息。

休息的時間隻有半個時辰,所有人都席地而坐,狼吞虎嚥起來,不消一刻鐘,自己的食盒裡早就杯盤狼藉了。

將食盒放回原位,稍事休息,第二考覈開始了。

第二考覈名單不是事先擬定好的,而是據上午考覈的結果,勝利者和勝利者對決,失敗者和失敗對決。由於我第一勝出,註定我在第二比試中必然會遇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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