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兩日

三日……

不管龍三怎麼拒絕，龍雪雷打不的會來冷宮看。

每次，都會帶著新奇玩意兒給。

龍三還是不鹹不淡的趕走龍雪，但是龍雪送的東西，都留了下來。

龍雪每次笑而不語，但是會默默記下喜歡什麼，下次多帶一些給。

直到有一天，龍雪有事來晚了，恰好撞見龍三在吃生魚。

頓時奪了的魚，還打了。

那一次，龍三差點和龍雪翻臉。

「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奪我的魚？」

「憑我是你姐姐，憑我們上流的是一樣的。

憑你生不分，茹飲。」

龍雪又氣又心疼的看著龍三，後悔自己不該衝打了。

沒想到，這番話卻惹來了龍三更大的抵。

「現在知道是我的姐姐了？當年呢？當年你幹嘛去了？」

「我……」

「但凡你們有一個人教我？我會吃生的嗎？

如今我吃了一千多年，你上來就打我。

你告訴我，我錯哪裡？

我為什麼不能吃它？」

龍三的話，問的龍雪無話可答。

最後，便了龍雪抱著龍三痛哭。

從那以後，龍雪開始當爹又當孃的日子。

因為龍三什麼都不會，一切都得從頭學從頭教。

這樣的日子很累也很甜，至龍三終於認了自己是姐姐。

長姐如母，龍三的親娘在生下孩子後便被父王死了。

如今，也隻能是自己擔起教導之責。

「姐，為什麼我們可以長生？而凡人的壽數有過百的？」

「因為，仙凡有別。」

「姐，為什麼人間的食特別好吃？」

「因為，那是煙火的滋味。」

「姐……」

「閉，將這個大字給我抄兩百遍去。」

「……」

龍三終於安靜了，老老實實的撿起珊瑚枝，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大字。

的字很醜，練了半個月。

結果大字還是分家的，也不知何時才能合在一起？

龍雪滿意的瞥了一眼龍三，手上的針線靈巧的遊走不歇。

將線頭咬斷，龍雪又覺得這樣不大好看。

於是又挑了幾樣線，將補過地方綉了一株銀葉蘭草。

襯著綠的羅，倒也別緻。

直到傍晚，龍雪才辭了龍三回到自己的寢宮。

侍小螺道:「公主，王後讓您回宮後立刻去見。」

「母後？可有說過別的？」

龍雪退下尋常，換上華麗的雀羽。

「沒有，不過奴婢看娘娘似乎有些生氣。」

小螺替龍雪整理好雀羽，又將龍雪的頭髮打散重新梳了一個髮髻。

這些日子，公主日日早出晚歸，還刻意打扮的極盡簡樸。

雖然不清楚主子做什麼，但是做奴婢的盡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好了，你守好落雪殿。

記住，我不在，誰也不可以進來。」

待好小螺，龍雪便去了龍母的蒹葭殿。

那是父王親手題的字，寓意蒹葭深。

然而，龍三的存在讓它顯得格外蒼白。

「參見長公主。」

「起來吧，母後在嗎？」

「回稟公主，王後等候已久，您還是快些進去吧。」

「嗯。」

過蒹葭殿的門檻，龍雪就察覺殿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暗自猜想，母後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

與龍三的接，一直是瞞著所有人的。

「跪下。」

龍雪撲通會在冰冷的地板上:「母後？」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後？」龍母從珠簾後慢慢的走了出來，自有一威儀。

「兒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給我老實待，這些日子你不是都去看那個孽障呢？」

「怎麼會，兒臣不是告知小螺兒是去尋訪仙友的嗎？」

「是嗎？」

「自然，母後不是說當年死在老龍口中嗎？

而且，先不說兒不知冷宮在何？就算兒知道冷宮在哪裡，也找不到啊？

還是說，母後……還活著？」

「這……」

龍母沒想到龍雪會反將自己一軍，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母後？」

「你……你為何如此執著於那個孽障，難道母後的痛還比不上的生死嗎？」

曾經，這個兒也是自己的掌中寶，卻為了另一個人的孩子，和自己離了心。

「不……母後的痛，兒臣恨不能以相替。

但是，母後……稚子何辜？

假如當年，被扔進冷宮的是兒臣？您忍心嗎？」

「我……這是兩碼事，怎可相提並論？

況且，你父王素來敬你疼你，如何會做出這等惡毒之……」

龍母忽然別過頭，揮手讓龍雪退下。

「你走吧……」

「母後……」

「你走，你給本宮馬上走。」

本宮……也想當沒有你這個兒，可是本宮做不到啊。

龍母仰目淚流，都說最疼雨兒。其實，自己更在意。

「母後保重，兒臣告退。」

等到龍雪走遠，龍母才哭出聲響，這些年，真的錯了嗎？

明明是們母的出現，傷害他對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若言。

為何？自己的兒卻會和自己反目？

頹然的倒在後座上，眼前似乎浮起了一雙清冽冽的眼睛。

說:「我不要名分，也不要地位，隻求王後讓我腹中的孩子存活於世。」

龍母，答應了。

等到生產那天，遲遲生產不下，跪求龍王為延醫。

龍母見龍王似是了惻之，怒指蒹葭殿方向。

「還記得你題的什麼字嗎？」

龍王瞬間收回命，讓回去待產。

過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生下孩子。

再一次跪在龍王龍母麵前，哀求道:「求娘娘慈悲，救著孩子一命。」

龍母惱恨的瞪著，也瞪著龍王，卻遲遲不肯應下。

心一狠，咬牙道:「隻要娘娘肯救這孩子，奴婢願意一、命、抵、一、命。」

「好，本宮答應你。」龍母終於肯答應延醫，卻又話鋒突轉。

「不過，這孩子出世了又該如何？總不能，你讓本宮替你養著？」

就這麼便宜，這口氣如何咽的下？

「娘娘……可……將其棄與冷宮，生死由天。」說這話時，已然斷斷續續。

龍母聽這麼說，便覺得自己再堅持好像有點過了。

隨及點頭答應，龍王即刻差人請了醫聖百裡。

捱到傍晚時分，百裡施已仙助其生下龍三。

母相聚不過一刻，龍王送走百裡之後，便命人奪走龍三。

親賜一枚蝕骨奪魄，將送上黃泉。

而後，龍三也被丟棄在冷宮。

對外宣稱，龍三被其母擄走，至此下落不明。

當日知的宮侍衛，也被斬殺殆盡。

龍雪從棲月峰趕回來的時候，正巧侍衛臨死前大罵龍母是妒婦。

凡人尚且有容人之量，而龍母卻狠心的死其母。

更罵龍王是毒父，將無辜的稚子丟棄冷宮。

龍母恍恍惚惚看著眼前的，突然笑的涕淚橫流。

「念竹，你到底是贏了我。」

手猛然撲過去，念竹然無蹤。

「你出來，你知道這些年我心裡的苦嗎？出來……」

偌大的蒹葭殿，吼的撕心裂肺，念竹卻並沒有出現。

「娘娘，您怎麼了」門口的宮聽到靜，趕忙進來詢問。

卻被龍母嗬斥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本宮滾出去。」

「是，娘娘。」宮瑟的回到門口待命。

「娘娘怎麼了？」門口另一個宮問到。

先前的宮隻是搖頭，含著眼淚卻不敢流。

這一切，都被去而復返的龍雪，看個清楚，聽個分明。

龍雪悄悄的回了落雪殿，才撤了。

原來，那個人的名字念竹。

「公主，您是不是又惹娘娘了？」小螺替龍雪退下雀羽，換上素服。

「沒有，母後隻是有些心緒不佳。

過些日子，就回沒事。」

將頭上的珠釵一一卸下，龍雪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您就騙小螺吧，偌大的東海，誰不知道娘娘喜歡二公主，不喜歡您。

就您整天還幫著娘娘說好話，您當東海沒知道呢？」

小螺扁扁，替自己主子不值。

「誒？我小螺，你這上功夫跟誰學的？

你主子我可沒這麼教過啊？這怎麼跟刀子似的越來越利了？」

龍雪別過，作勢撲向小螺。

嚇得小螺趕抱住自己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呀，在外麵可不許這麼講。會被剝了你的螺殼，打殺了餵魚蟹的。

知不知道？」

「嗯嗯，奴婢記住了。」

小螺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家主子，不就是替自家主子抱不平嘛？

老是不就剝殼，要不就是剁了餵魚蟹？

這麼嚇自己，有意思麼？

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丫頭嗎？人家可是落雪殿的王牌——侍。

「去把我的《通平錄》拿過來，父王說明日要考教我。

拿來予我，趁著時辰還早，我再溫習一遍。」

「是，公主。」

小螺將《通平錄》遞給龍雪，心疼的給龍雪墊了兩個枕。

都說東海的兩位公主，大公主人尊敬，二公主最寵。

可公主的尊敬，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以子之，撐起了東海的麵。

同在棲月峰學藝，每百年一次的考覈，龍雪都是穩其他三海的太子。

否則四海之首，早已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