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是偶有所得，誠心請師兄指教！」

張焚合十正向如鏡一拜。書趣樓()

如鏡神一整，合十還了個佛理，正道：「張兄請講！」

張焚眼神空濛，湖上之人都看得出這位刳山大師兄陷回憶沉思。良久，他才說道：「張焚悟人無常，偶得兩首佛偈，其一便是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得了這首佛偈以後，日夜施行，自覺有所進益。不想昨夜又忽有所得……」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何染塵埃。」

滿湖百家俊彥看著刳山大師兄上籠罩空靈禪意，放出輝，站在綠葉荷之間哦。

「以境界論，張焚自覺後麵一首更高。然而本心中，卻又覺第一首對我更為有用，請師兄教我！」

「張兄大才！『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已見真，深得禪意。若是說前一首纔到門外，後一首明心見，照見本來，自然是更加高明。至於張兄的疑麼……無樹非臺固然立意高深，『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纔是勇猛進的道理。」

「隻此一偈，張兄已經超過貧僧多矣！貧僧甘願下座，張兄請！」

白僧飄拂，三絕僧如鏡閃撤步，下了自己的小船，足踏湖水淩波而行，向張焚這邊走來。

三絕僧如鏡出的金鐘寺是龍山靈脈邊緣一座破敗小廟。主持金鐘修為也隻平平，不三散人、五金丹之列。如鏡天資卓絕，沒有高深傳承沛資源，獨力修行到神高階，力龍山五派弟子，今日蓮粥宴上位列第二，在龍山靈脈散修裡聲不低。

因為其人溫潤如玉，金鐘寺別無高手，同五派衝突不大，在龍山五派弟子裡，遊廣闊，仰慕者也是不。

張焚的目標不是他，隻是借如鏡試驗自己實力能不能夠支援想法。剛才兩首佛偈屬於摟草打兔子，多賺一點是一點。重點不在如鏡，而是找機會丟擲兩首佛偈。準確來說，他的目的在於兩首佛偈帶來的點數。

「叮叮」連續響起的提示音彷彿金幣掉落的聲音。

張焚心懷喜悅，聞言大笑道：「蓮粥宴上可沒聽過佛偈奪位的！真說佛偈，我不如你。你這三絕僧也不是靠佛偈坐上甲等第二的。要是用佛偈把你下去，未免有人不服，還是比比劍吧！」

說著一掐劍指，湛湛乘黃淩空飛起。

「刳山張焚，請教師兄八難雲馱劍！」

一劍飛出，湖麵上的年青弟子隻覺得眼前一亮。坐在春明臺後的春明門掌門、長老卻齊齊覺得驚訝。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刳山大弟子的劍法看上去氣象萬千，又有不同。

比起劍破李吉時候判若兩人，比起打敗李天兗時的劍法也增添靈不。

刳山張焚，三絕僧如鏡都是年青一代修士裡出名的高手。刳山劍訣是龍山靈脈一等一的傳承。八難雲馱劍原本聲名不顯，如鏡修以後，在他手中屢敗高手，聲名大振。

兩名青年高手，兩種一流劍訣人前對決。在場的無不屏息凝神，專心注目。

聽到張焚的話，如鏡含笑一指，背後一支通銀白的纖細寶劍離開雪白劍鞘，衝上天空，。

「疾！」

銀劍飛高俯衝，剎那間，銀燦燦，雲海茫茫。天地間一片銀劍雨，把一柄橙黃飛劍鎖住。

銀萬道，黃電縱橫。

劍兩人一個淩波站立，一個腳踩輕舟，形微微飄搖，偏偏飛劍來去，演化出銀黃電，偌大一片奇景。

乙座以下，本看不清飛劍來去，勝負優劣。

「大師兄萬勝！」

不用看得清楚，張烆乙、杜烆桂，張焚兩名氣境的師弟大聲疾呼，帶附屬宗門和龍山五派年青弟子為張焚助威喝彩。

甲等席上人人自持份，觀戰不語。他們看得更加清楚，心裡同樣有著疑。

「怪事！刳山張焚飛劍比起對戰李天兗時又強了一分，難道先前他一直藏實力不？」

短短時間，張焚自然不可能劍法大進。升到「融會貫通，隨心變化」以後，升級需要的點數數量級的越，升級一次不比把刳山大道訣升到第十六層需要的點數，張焚現在是萬萬不夠的。

刳山劍訣共有二十九式，從氣高階開始學習，對應刳山大道訣第十層。最初可以掌握十八式基礎劍訣。刳山大道訣每進一層，對應可以掌握的劍訣就多兩式。由第十一層到大道訣第十五層，一共有十一式劍法可學。

係統把劍訣前十八招，對應大道訣第九層的初始狀態，算做第一層。大道訣每升級一次，對應劍訣增加一層。二十九式學全，顯示為「大圓滿，收放自如」。

再升級一次，麵板裡才會顯示出「融會貫通，隨心變化」。

二十九招劍法也可以依次點開，單獨顯示每一招的掌握程度。

這就沒了「第x層」的區分。隻有初學乍練，不解其意——略窺門徑，有待加強——大圓滿，收放自如——融會貫通，隨心變化四種字樣。

沒用點數升級以前，張焚後六招劍法顯示為「略窺門徑，有待加強」，十八式基礎劍訣則是「融會貫通，隨心變化」。

張焚能夠以較低的修為，闖出較大的名氣。一是因為刳山劍訣來自道門真傳，在龍山一帶獨樹一幟。二是這十八式「融會貫通，隨心變化」的基礎劍法。

不論劍法、法，要把一門法練到融會貫通，非數十年苦功不可。

修真無歲月，人的生命可是有限。決定生命長短在於道訣，大多修士都是優先提升道訣。劍法、法平平而過，跟不上道訣提升的所在多有。

年青一代大多數修士實戰功法還停留在不解其意的階段，能夠收放自如的大多坐在甲乙兩等席位上，「融會貫通，隨心變化」的麟角。

張焚的刳山劍訣之前整評價為「大圓滿，收放自如」，除了基礎十八式，後十一式裡六式「大圓滿，收放自如」，三式「略窺門徑，有待加強」，還有兩式「初學乍練，不解其意」。

整升級到「融會貫通，隨心變化」後，每一招的字尾隨之改變，全部變「融會貫通，隨心變化」。

單一劍式「融會貫通，隨心變化」也隻是這一招使得恰到好，可是多了一式、兩式，直到整套劍法融會貫通以後，卻是相輔相，飛劍變化數量級的增加。

乘黃劍上威力大增，修為也從神中階提升到神高階，張焚有信心向強敵挑戰。

三絕僧如鏡就是他選定的試金石。

如鏡劍法、修為都是上層，比起張焚心中大敵僅差一線。如果不是出差，沒有背景，和那位比，勝負誰屬還未可知。

他的子可比那位好得多了。張焚即使不勝，如鏡也不至於會下狠手，恰恰是最合適的試劍之人。

穿越以前，張焚以為飛劍和手持寶劍不同，不應有劍法招式一說。

擁有大量練劍劍的記憶，又連升三級以後，張焚忽然明悟。戰機空戰尚且有戰作，飛劍為什麼不能演化招式？

刳山劍訣裡的基礎十八劍，就等於盤旋急轉、後置追擊一類常見戰作。是劍的基礎。正如同七爺、八爺做不了普加喬夫眼鏡蛇，蘇27也沒辦法突進。基礎道訣每晉陞一層，就相當於戰機更新換代一次。

所以從刳山大道訣十一層開始，到第十五層，修為每漲一層，不止原本的招式威力增加，飛劍還會多出許多變化，做到原來做不出的作。歸結起來，就是後十式新招。

比起戰鬥機，同樣空中戰，飛劍的變化又複雜許多。攻擊還是不攻擊劍之人，是否劍合一又大有不同。

張焚同如鏡各戰一方隔空鬥劍，看上去仙味十足，實則是最平和的一種鬥劍方式。雙方都不以對方作為攻擊件，純粹比拚飛劍，以製對方飛劍作為目標。

這種鬥劍方式對張焚再適合不過。

乘黃大迴環飛過，纏上如鏡的鏡花劍。湖麵上皺起串串銀波，又被黃電擊破。

頭腦裡塞進一大堆使飛劍的知識和無數經驗，就像自己親苦練，生死之間悟的一樣。可是心中偏偏知道，這些都是加點升級得來的，並非自己所有。不管經驗再像真的，心裡終究有些發虛。

和如鏡的低危險鬥劍每過一刻，張焚心裡的底氣就充足一分。表現在飛劍上，就給人以他劍增長的錯覺。

「融會貫通，隨心變化」比起之前截然不同。拆分、組合，種種巧妙配合，神奇變化源源不絕。回想記憶裡，原本張焚劍的景簡直慘不忍睹。

綠葉荷之上，湖山之間，一支橙黃飛劍得一片銀波瀾不斷。

鬥到現在，不止場中兩人，甲乙兩等席位上，眾人心中漸漸明白，張焚的乘黃製住瞭如鏡的鏡花。

「阿彌陀佛！」如鏡口喧佛號，雙掌合十收回鏡花，臉上不見毫不悅，「張施主修為大進，劍法愈見神妙，可喜可賀！小僧甘拜下風，自愧不如！」說著出一步，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人已離開水麵，到了張焚所在的甲席第七船上，盤膝坐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