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飛劍後，白雲氣一一道道，整齊而又規律的排列一圈。書趣樓()彷彿撐開的大傘，又像雲朵組的歐洲貴婦人的舞，也像孔雀魚的蓬鬆尾。

青山、藍天之間，高速飛行的飛劍在白暈的映襯下，格外壯魄麗。

「音雲！」張焚驚呼。

據他所知，隻有飛行速度達到音速上下，空氣度合適，這種麗驚人的雲朵才會出現。

「你的修為高，卻不知道我有『風鬼馬』在手！」著司徒爾雅遠去背影，巫馬樂天不慌不忙，從儲袋中掏出一支三寸長短的旗幡來，迎風一晃，口中吒喝一聲：「漲！」

黑底上畫著白奔馬圖案的黑幡迎風暴漲，變一丈多高的一麵旗幡。

闇毒教鬼魅手段多些，正麵鋒，不論攻擊力、速度法，都不算出。教中歷代有識之士，想出多種辦法彌補。

巫馬樂天為教主嫡子，上自然有些補救手段。

這黑幡做「風鬼馬」，出自同闇毒教好的鬼宗，屬於輔助法寶。加持在巫馬樂天上，足以讓他飛行的速度增加三到五倍。

濃濃氣匯到巫馬樂天彎刀捲起的黑風裡，風陣陣，裹著他絕塵離去，速度竟不比司徒爾雅稍遜！

「張師弟，我們也該走了。」

「王師兄請！」

王釋遠也不客套，飛劍風雷一引，電飛出。

他劍飛行的法門不算特殊，不過他雲水十方道訣走的是專風雷的路線，飛行速度也自不慢。

三人飛行的極速都超過每小時1000公裡，晴朗天空下，拉出一團團音雲。

蔚藍的天空上綻開一圈圈麗雲花。

「張師弟，跟上來啊！」遠遠傳來王釋遠的聲音。

張焚心中豪氣頓生，口中答應道：「好！」駕馭乘黃，切換到金絕電劍。

一道燦燦金電橫空劃過，速度比之前三人更快。飛過天空，經過田地、村莊，轉眼超過最後起步，速度最慢的王釋遠。

高速飛行中，心中鬱結逐漸散去的王釋遠猛然一驚，劍稍頓，忖道：「我原本想著比照張師弟劍飛行速度，放慢一些，照顧他的麵子，卻沒想到……萬山會上英才第一果然不凡，我也要更快些了！」

飛劍上風雷之力纏，合作纏卷滾滾一道狂龍。王釋遠飛行速度再增三分，距離前麵三人距離卻越來越遠。

遙遙去，狂飆的黑風漸漸追上那震震閃的白雲，一黑一白兩人並駕齊驅。很快，又有一道金從後趕上，漸漸超越，反超到黑風白雲前方。

紅日西斜，一硃紅的火球裹在層層霧靄中，沉進綿長如蛇的的長山背後。

天漸漸黑暗，蒼山莽林，滿山濃綠，黛青山嶺，都被黑暗統治，變深青近似於黑的。隻有被濃濃白霧籠罩地域沒有改變。即使金烏降落，日月轉，裊裊，隔阻視線目的霧氣依然籠罩著大片山嶺，彷彿亙古不變。

長山腳下的山民已經習慣了山嶺深，終年不散的霧氣存在。日出而作日而息，一個個回到屋裡睡下。

按照往日經驗，寂靜即將覆蓋山村。

可是今天和往日不同，天空上轟隆隆一陣悶雷。先是一道金，然後是一團和散發銀的白氣，沖極遠的地方，沖著長山方向飛來。

本來領先的金似乎後力不繼，在最後數裡被白氣反超。

「張師弟、巫馬主，承讓了！」散發銀的白雲團裡，傳出一個溫和聲音，氣定神閑，毫不見急促，恍若行有餘力。

白雲團旁邊，一團黑風裡，一聲懊惱的冷哼傳播出來：「司徒爾雅你別……得意！如果……不是……你比我們修為高些……勝負……還不一定！」聲音息斷續，帶著氣急敗壞味道，同之前那人高下立判。

如果不是有白雲團散發出的銀照耀，大膽出來抬頭張的山民們，本發現不了黑風的存在。

金電消失的位置，另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修為高本來就是本事。若要說，我還沒你那一法寶呢！巫馬主還有什麼不服的？」

氣息不如白雲團裡麵的人平穩，比起氣急敗壞，被他們兩稱作「巫馬主」的人卻又穩定許多。

「你……你們都是一夥的！我……我不跟……你們說！」

張焚與司徒爾雅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放聲大笑。

「你……你們……」兩人狂放的笑聲，越發凸顯出巫馬樂天氣急敗壞。

直到這時，最後出現在地平線上的紫、紅雙芒，才剛剛趕到。

「劍仙老爺！是劍仙老爺！」

小小的山村裡，有「見多識廣」的村民嚷起來。

不提長山腳下的村落如何折騰，司徒爾雅、張焚、巫馬樂天、王釋遠四人並肩站在霧氣有和沒有的分界線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之間都覺得順眼許多。

一場比試下來，四人心中都有些惺惺相惜。就連戒心最重，最彆扭的巫馬樂天，也沒再反對司徒爾雅的安排，在霧氣範圍外找了個地方休息。

四人各自找尋屬於自己的位置，相距都在三五裡之間，既不至於互相打擾，遇到事又足以相互支援。

原本也不至於需要間隔這麼遠的距離，隻不過下午一場飆飛劍大賽，把幾人真元都消耗掉了一半以上。為了明天準備，這一個夜晚，四人都要打坐調息，補滿真元，不得不離得遠點。

張焚遊目四顧，找不到十分合適的地方。

忽然，一株特別高大，足足七、八十高，六七個人手拉著手，才能抱得過來的高大杉樹映眼簾。即使在這一片大樹裡，這棵大樹也是鶴立群，高出其餘樹木十米以上。

張焚靈機一，湛湛乘黃飛起，繞著這棵特別巨大的杉樹，比周圍樹木，樹梢高出一些的地方環繞一週。

樹冠帶著幾米長的的樹榦掉落下來，出高高在上，四、五尺的一座平臺。

張焚飛而上，信手一揮。

樹榦斷麵被一道火焰烤焦、碳化，變得堅。

清泉飛灑，狂風席捲，又把剛剛形的高空平臺沖洗乾淨，重新烘烤乾燥。

張焚下鞋子，足站到斷麵上。

「這個方法好！」遠遠一聲讚歎傳來，樹冠墜地的聲音連續響起。司徒爾雅、巫馬樂天相繼學著他的樣子，挑選合適的大樹，削斷一截，作為棲之所。

手腕一揚，一疊劍子從張焚手中灑出，在主幹和周圍一起被削斷的的旁枝斷口上。

佈下兼聚靈、防兩種功能的陣法，他輕呼口氣，盤膝坐下。

春明山到長山，距離兩千四五百公裡，一個下午時間劍趕到，幾乎把他真元消耗乾淨。最後那一剎那不是他有意相讓，而是實實在在真元不濟。

憑他新得到金絕電劍訣，四百多公裡的時速原本應該是正常長途劍的續航速度，不應該僅僅兩個多時辰就把丹田真元消耗一空。

壞就壞在開始那一段你追我趕！

每小時過千公裡的高速飛行，四個人都不能堅持多久。

雖然速度很快降低，但也消耗了巫馬、張、王三人大量真元，導致後力不濟。

否則，王釋遠姑且罷了，張焚使出金絕電劍，巫馬樂天有風鬼馬助陣，全程速度都能和司徒爾雅一拚！

「如果一開始沒有爭強鬥勝，控製速度，用續航速度飛行兩千四五百公裡，花的時間不會比現在更多，還能至剩下五真元！如果以趕路為目的，開始就計算好，消耗這麼多真元，最多兩個時辰，就應該到了。現在……也算歪打正著，要是刳山大弟子贏了水雲山大弟子，可就吃不著，白惹一了！」

好比中長跑選手開頭幾圈被人帶了節奏，績不如預期，也是自然的。

張焚心裡安自己。

知道事經過的隻有四人，司徒爾雅、王釋遠師兄弟可以看做一，不一定會配合。

自己往外宣揚，說服力難免不足。

剩下一個巫馬樂天，也不是容易猜度的。

靠飆飛劍比贏司徒爾雅去賺點數，不一定能夠賺到。這就是張焚覺「吃不著」的原因。

大約是早上發生的事傳開了，春明門裡的諸人給他貢獻的點數數量，下午又達到一個高峰。加上司徒、巫馬、王三人，累積數量已經不比他第一次加點時候。

可是劍訣升無可升，道訣升級到十六層需要的點數卻還不夠。

存著，還是升級其它法？

張焚想了一陣，還是決定先保留下來，明天下到毒龍澗裡，萬一需要急用什麼法，可以針對升級。

休息了好長時間，呼吸變得平穩，汗水止歇。張焚直，雙腳放到對側大部，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運氣調息。

外圍靈氣通過聚靈陣法往他聚集。

出乎他的預料，長山地界靈氣濃度並不算低，比起龍山大區裡廣闊的平原地帶，長山上的靈氣可以說是「充裕」。

如果不是靈氣裡那種汙濁的覺，這座大山裡足以建起一個無敵劍派之流，在龍山大區裡屬於中等的門派。

問題就出在這裡的靈氣讓人覺十分汙濁，吞吐間還會有針紮刀割一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