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年人的火氣

“哎，有些事還真說不準。”邵母連連搖頭，“我起初也是不信，直到村和羽一年降生的孩子不容抗拒的相繼死去，纔不得不信了。”

“不會是那算命的人施下的咒語吧？”

“不會的，後來我也派人去城裡打聽過，況和這邊如出一轍，在開皇十三年這個特殊的年份出生的娃娃，沒有一個能活過三十天的。”

“要真是如此，還真是離奇。”

“誰說不是呢。”邵母道，“那你是幾月生人啊。”

“八月十三。”

“白羽是一月一日生人，比你大幾個月。”

“哦，那麼說是我的兄長了。”

“你們倆還真是有緣。真是有緣啊。”

“相見恨晚。”

“沈公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八年前來到村子的吧。”

“我一路拾荒走來的。”

“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

“天災？”

“。父母死前的景況，直到現在仍歷歷在目。”

“你知道兇手是誰。”

“當然，這個仇早晚要報的。”

“有誌氣。”

“你不想問問細節？”

“報仇這種事，邵家幫不上忙的，所以我不問。”

“您乃大雅之人。”

“慚愧。”邵母嘆息，“難怪你不願認我為乾孃，不願接安逸的生活，是怕報仇的決心被幸福消磨了啊。”

“可以這樣說吧。”沈飛拱手道：“說實話，我與您一見如故，真想就此在您膝下侍奉，但，實在有重擔在肩。”

沈飛故意說了謊，其實報仇對他而言，隻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並非任務，因為，在父母被殺的時候，他隻有五歲，那是一個對邊事漠不關心的年紀，隻是在脈的維係下，於心底，留下了報仇的種子。

之所以不認邵母為乾孃，實則是因為藥人的存在，那纔是他肩上真正地包袱，是永遠不能與人說起的。

欺騙熱誠的邵母，讓沈飛頗有負罪之，他扭了扭子，離開座位：“白羽這傢夥怎麼還不來啊，我去瞅瞅他。”

“他在地窖裡，你找不到他的……”

“喂喂喂，我怎麼覺得耳子，是不是有人在背地裡說我壞話啊。”邵白羽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右手托著一壇沒有註明出的酒釀，“嘿嘿，這可是我爺爺、爺爺的爺爺珍藏起來的酒哦，你有口福了。”

沈飛雖然沒有喝過酒，卻經常聽說村中的某某漢子喝酒太多了，回家毒打妻子、兒的劣跡，深知烈酒絕不是個好東西。

當下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不不，這個恕難從命，我可不會喝酒。”

邵白羽小心翼翼地將封蓋啟開，端著酒壇湊到沈飛的鼻尖，來回晃，“這酒可不一樣，喝不醉的。”

繚繞的酒香在封蓋開啟的時候，就已經飛了沈飛的鼻端，饞得那不爭氣的大胃“咕咕”個不停，沈飛心誌難守，道：“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喝不醉啊。”

“你先喝，喝了我再告訴你。”

白羽在沈飛麵前的杯子裡注滿了酒，這杯子隻比口杯略大一點，是晚餐開始前，白羽特意命人更換的，目的，就是慢慢地品嘗這壺酒。

酒香四溢，撥的沈飛心裡的，最後掙紮道：“這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快乾了。”

白羽把酒杯遞到他的邊，強灌道：“一滴都不許浪費哦，這一杯酒，足夠重修八個馬廄了。”

“啊啊啊。”潤酒口，沈飛呲牙咧。他從未飲過酒，從未飲過如此純釀的好酒，這酒水了吼，肯定是不適的。不過此種不適，很快就被其中濃香的味道以及厚實的口所取代，沈飛猛地睜開雙眼，大有一種醍醐灌頂的覺，“這……這東西真是妙啊。”

以他貪吃的個，在第一次飲酒之後，大概會就此沉迷進去，再難把控自己，卻不想，差錯的，喝了邵氏珍藏的極品。這第一口下去的味道，如此醇香，日後也就再也不了一般的酒味了，可謂因禍得福。

沈飛的氣神，一腦地湧出來，雙目放地盯著酒壺，道：“酒這東西，是這樣妙的存在嗎。”

白羽卻一改之前的做派，將酒壺藏在懷裡，避過他狼一般的目，哈哈大笑道：“你呀，你呀，剛才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咋了，這一口酒下肚，就不行了？”

“我，我還想喝。”沈飛出雙手去搶他懷中的酒，“白羽，給我酒，給我酒哈。”

白羽自小從武師習武，手不錯，左手一拉，扯住沈飛的腕子，右膝蓋向上一頂，就讓他彈不得，“嘿嘿，早就想和你切磋切磋了，今日正好，你要能搶了去，這整壺酒都是你的。”

被他一說，沈飛也是好勝心起，虎軀一震，蠻力洶湧而出。

藥人說過，沈飛的就是一座寶藏，驚人的記憶力，優良的悟隻是這座寶藏中的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那無窮無盡的力量和遠遠超越常人的回復力。

所以，單從藥人那裡學過一招救命技的沈飛，也能在莫君如及一眾爪牙的圍困下，左沖右突。

邵白羽很快便會到了這蠻力的可怕，虎口發麻，快要鎖不住對方了。

“呦。有兩下子嘛。”年畢竟是年，格的溫良隻是外在，裡的好勝纔是真實。邵白羽雙足以極快的頻率，連續跺地四次，嗖的一下，拔地而起，一躍兩丈，抓住了頭頂的房梁，懸空吊在上麵。

邵母微微蹙眉，道：“羽兒，玩瘋了是吧，快下來，好好吃飯。”

不等白羽答應，沈飛已經一躍而起，豹子一般，竄了上去，同樣將子掛在上麵。白羽吃了一驚，雙腳猛蹬向西逃去，沈飛哪容他離開，上一傾，左手抄住他的腳踝。

他蠻力十足，這一手抓住，白羽立時便逃不走了，接著，膀子一抖，將他往地麵上擲去。

邵家有卷古籍，名為“飛天之”，上麵殘缺的記載了有關輕功夫的種種細節，邵白羽資質頂尖，自學其容，不知不覺間，已有所。

眼看便要拍在地上，白羽以之前逃跑時，同樣的步率，兩腳在虛空中連踏四次。“嗖。”的一聲，邊如有風舉，橫地掠出，過地麵，飛掠數十米，方纔落地。

沈飛雙目一凝，笑道：“不錯嘛，這村子屬你最厲害了。”

白羽撣撣上灰塵，抬起頭來道：“得意，看我使出真功夫了。”

他取出懷中的小酒壇，安安穩穩地撂到母親麵前的桌案上，整整衫，道：“看招。”他長而起，如彩蝶般，在半空中翩翩起舞，毫無蹤跡可尋。

沈飛雙目陡亮，單勾住橫梁保持平衡，兩足猛蹬，嗖地竄出，如猛虎下山。

一人快，一人慢，兩人在半空中肩而過，位置互換，白羽潔白長被扯出一道口子，而沈飛的臉頰上，則現出了一道痕。

玩鬧之間，兩人竟都帶了些火氣出來了。

白羽真沒想到，沈飛能和自己僵持到這樣的地步，心中不由得火大，雙手一鬆，自橫梁上落了下來，踩實地麵後，雙手如叉子一般，刺地麵，“嘿嘿，看我的厲害。”

這一雙刺地麵的手掌，彷彿是搭通了白羽和大地之間的橋梁，以他站立之為中心，整個地麵閃亮出芒，龍的圖騰現其中。

“這是什麼。”不等沈飛反應過來，土石已經離地，藤蔓一般，將他的四肢纏住，彈不得。

白羽一招得手，臉上現出燦爛的笑容，回手掌，拍了拍道：“怎麼樣，服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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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年人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