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歌》第十八章 仙人指路
第十八章 仙人指路
大喇嘛不發一言,冷酷一笑,雙手合十,一雄渾之力自釋放至麵板上,他端平了雙手,再度向前踏出一步,穩穩的一步,沈飛和邵白羽同時到危險,連著向後退了數步。喇嘛的腳落在地上,石板裂,塵驀地騰空。
“這喇嘛不一般。”邵白羽眼中芒驟然一亮,星輝熠熠的瞳孔中,依稀有份期待在。
“邵兒無禮,還枉禪師高抬貴手。”邵母識得危險,忙著過來解圍。與之前不同,此時的穿了一華麗的彩服,臉上施以淡妝,雍容且華貴,看上去倒像是邵白羽的姐姐。
邵母地位很高,連都出麵了,按理說,大喇嘛此刻便應該停手了,可惜事與願違,這喇嘛像是發了瘋癥,步步,竟又是做雙手合十狀,向前踏出一步。
見了對方的怪異行為,邵白羽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的芒更加明亮,他鬆開握住沈飛的右手,原地高高躍起,在半空中打橫,拍出一掌。這一式名為白鶴亮翅,是白羽自邵家武師那裡學來的。
“嗡。”一掌打實了摁在大喇嘛的上,如杵撞金鐘,發出震耳聾的嗡響,白羽右臂發麻,飛退回來,落地後,竟然吐了一大口。
“你做什麼。”未等邵母發怒,沈飛當先怒極,也是不再躲避,掄圓了膀子,向著對方攻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連續打了七拳,喇嘛仍是紋不,而他的拳頭則徹底報廢了,淋淋的恐怖極了,不過在這七拳過後,喇嘛過來的表,似乎帶了一驚喜。
而這份驚喜還遠不止於此,便見那邵白羽拍地而起,在半空中翩然而舞,如柳絮,如落葉,如縱貫江峽之細舟,輕飄飄地飛過來。
“咦。”喇嘛目一炙,合十的雙掌平地一,正撞在白羽的骨上,後者再度被拍飛,撞中後的石柱,柱碎,卻是無恙,隻是又吐了幾口淤出來。
見到此景,沈飛終於也察覺到了異樣,不再進攻了。
喇嘛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此行當真沒有白費。”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腳下便出現一個裂的坑,直至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如紮馬步一樣,雙劈開,穩如泰山的坐下來,木椅盡碎,他恍若無事,虛坐如常。
“厲害。”沈飛暗道。
“他若想踩死你,你倆早就醬了。”在他們戰鬥著的時候,莫長卿已經到了邊。
沈飛看他材臃腫,一臉富貴,眉目間與君如有幾分相似,知道是是莫長卿,也不拘束,認真問道:“喇嘛雖然語言魯,作兇狠,但從第一步開始,便沒有任何殺氣釋放出來,倒像是有些別的目的。”
“那是自然,你以為大名鼎鼎的蜀中上仙會和兩個孩子一般見識嗎。白羽,你應該是察覺到喇嘛的用意了,說說看。”
“恩,他是在試探我們。”白羽一字一頓地說道。
“試探?”沈飛不解。
白羽道:“世人皆知人間有仙,卻不知自己離仙途一步之遙,仙人指路比比皆是,仙人的考驗無不在。”
“我還是不明白。”
“你絕頂聰明,隻可惜對修道之事一概不知,也難怪想不到了。”邵白羽目灼灼的著喇嘛,“他在試驗我們,試驗我們的資質,考察我們是否擁有拜師的資格。”
“拜誰為師?”
“當然是那個大喇嘛了。”話鋒一轉,白羽懇切地說道:“叔父,那人到底是誰。”
“虎頭山排名三甲的散仙,鐵背上人。若不是天生異象,我可是絕對請不來這位高人的。”
“虎頭山嗎。”任憑莫長卿說的眉飛舞,充滿敬仰,邵白羽的臉上卻有著些許的失落,岔開話題道,“說到異象,那日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會有那等異象出現。”
“要說異象嘛,那可就要說說我們那日驚天地、泣鬼神的見聞了。”終於到自己說話,莫君如不眉飛舞,作誇張地比劃起來,未待繼續,先被他父親攔住了,“這件事以後再說,這裡龍蛇混雜,小心惹禍上。”
白羽點點頭:“叔父所言極是,我看這喜宴不同以往,好像來了許多生麵孔。”
“說是喜宴,其實更是無奈之舉。你們也知道咱們村子位置的特殊了,仙人隨時駕臨。不瞞你們,在那異象出現之後不久,便有高人降臨莫府了,點名要見兩名當事者,本來我還想擋一擋,但接著,又有多人出現,無奈之下,叔父我也隻能將錯就錯,借慶賀之機,將這些人聚在一起。一來為你們這些後輩創造仙緣,二來,可以在正式的場所,讓他們明正大的提問,不至於落下什麼禍。
“叔父想的周到。”邵白羽頷首。
“人活的久了,心思自然細一些。這些人裡,哪一個咱們都得罪不起,哪一個都是活祖宗,千萬得小心應對,不求有功,但願無錯嘛。”
沈飛似懂非懂地聽著,不時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給點買酒錢吧,給點買酒錢吧。”一個道士模樣的老乞丐,搖晃著手中的破碗,巍巍地走了過來,他渾一酒臭味,離的尚遠,就已讓人覺得不適了。
“別過來,別過來,臭死了。管家,管家,這個老乞丐是怎麼進來的,快點給我轟出去。”莫君如大小姐的脾氣一點都沒變,捂著鼻子,叉著腰,大呼小的嗬斥著。
管家就在門口,很快就趕了過來,罵道:“喂喂喂,臭乞丐,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要吃的跟我來後院,後院。”
說來奇怪,老乞丐看上去巍巍的,好像一陣風都能颳倒了,但是步伐奇特,隻是悠閑自得地左右踱步,管家就拿他不住
“咦,邪門了,看我收拾你。”管家大聲招呼手下,就要,卻被莫長卿攔住,“敢問閣下是哪位高人,屬下無禮,怠慢之還請見諒。”
“我……嗬嗬嗬……我可不是什麼高人。”老乞丐喝了一口烈酒,雙眼迷濛地過來,“給我酒錢……給我酒錢我就走。”
“額……”莫長卿雖然見多識廣,但畢竟是個凡人,並不識得仙人真假,略略沉,便對著管家吩咐道:“去賬房,取紋銀五十兩。”
“主子,這老頭。”
“不必多言,快去。”
“哼。”管家一甩袖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老乞丐笑了笑,又是抖碗道:“不好,不好,我要你們上的錢。”
“臭乞丐,你得寸進尺是吧。”管家怒不可遏,“快來人,給我把轟出去。”
莫家的仆從訓練有素,上大多有點功夫,聽了管家的命令,立時從四麵八方趕來,一擁而上,不想老乞丐活是條泥鰍,不溜丟,這諸多的手左撓,右抓的,就是抓他不著,真是氣的眾人抓耳撓腮。夥計們互相一合計,乾脆點真格的,他們先是以整齊劃一的步伐連著向後退了三步,接著夾擊之勢同時撲出。被他們圍在中央的老乞丐連看都不看他們,仍是一副慵懶模樣,閑庭信步一般,連著踩地七次,佝僂的騰的拔起,避了開去,一齊沖至的夥計們,互相撞了個鼻青臉腫,慘著疊在地上。
“這真是……邪門了。”
仆從們趴在地上哼著。
“一群廢,看我親自出馬。”莫府管家氣哼哼地擼起了袖子。他是眾人中實力最弱的,說要手,純屬胡鬧。連莫長卿都看不過去了,嗬斥道:“還在這現眼,快帶著他們下去。”
被他一吼,管家馬上低下了頭,灰溜溜的退下了,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剜老乞丐一眼。
莫長卿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怠慢之,還海涵。”
“我隻是個老乞丐,給我錢買酒就可以了。”
莫長卿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銀兩,遞給老乞丐,後者掂了掂,搖搖頭,似是不甚滿意。接著橫移至邵白羽,搖晃手中的破碗道:“給我錢,給我錢,讓我去買酒。”
白羽同樣想了想,褪下右手拇指花紋古樸的寶玉扳指,微笑道:“我上沒有銀兩,將這枚戒指送給你好了。”
“白羽,這是娘進邵家時,你祖母給我的,是邵家的傳家寶,怎麼能隨隨便便給人呢。”邵母眉頭蹙,出言阻止。
邵白羽不以為意,安道:“娘親,您莫急。財寶沒了我們再掙回來便是,隻要我邵白羽在,便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可是。”
“娘親,兒子從未忤逆過您,這次便聽兒子一次吧。”
邵母開合了幾次,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默許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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