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非要殺呢？

大漢立國之初，關中大地民生凋敝人丁稀，土地卻沃。

齊國戍卒婁敬建議高祖劉邦，將六國貴族和豪門名家遷關中居住，充實關中人口。

如此一來，國平安無事，可以防備匈奴，國若有變故，也能率領他們東進討伐。

劉邦接婁敬的建議，從此開啟了大漢的遷豪之旅，這一遷就是一百五十多年，直到漢元帝永四年才下詔停止。

遷豪雖然有利於大漢統一，對被遷的豪強來說卻是一場災難，拖家帶口，背井離鄉，一去就是永別。

因此自然惹來各地豪強的強烈抵，卻在大漢歷代先帝的強下無疾而終，被就範。

曹昂驟然提起此事，陶商雖然不解，卻不妨礙他反駁，反正今天已經撕破臉了，有什麼不敢說的。

「遷豪一事惹得民怨沸騰，百姓流離失所，自不可取。」

「民怨沸騰？」曹昂冷笑道：「高祖不知道民怨沸騰，文帝景帝不知道民怨沸騰，武帝不知道民怨沸騰，孝宣二帝不知道民怨沸騰，他們沒你英名？」

「既然如此，他們為何還要執意遷豪？」

陶商沉默。

曹昂越說越激，到了最後幾近咆哮道：「因為不遷不行了！」

「起初是六國貴族，之後是地方豪強，現在是世家門閥，你們這群人但凡乾點人事，幾位先帝何至於出此下策？」

「你們這群有錢有權有勢的士大夫們，哪個不是在地方上稱王稱霸，胡作非為？」

「你們欺百姓，魚鄉裡，兼併土地，稅稅，的百姓賣兒鬻，還口口聲聲說恆靈二帝昏庸，難道這些都是恆靈二帝教你們的不？」

「大漢立國四百年，國土越打越多，良田越墾越多，人口越生越多，收到的賦稅卻越來越，到最後竟連朝廷的正常運轉也難以維繫，錢呢？」

「你們說恆靈二帝賣鬻爵，導致大漢民不聊生，難道恆靈二帝是傻子嗎，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對國家的危害嗎，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會臭萬年嗎，可他們依舊這麼做了，為什麼？」

「還不是被你們這群所謂的豪門名家給的！」

「宦外戚鬥爭的再厲害，也僅限於朝堂，他們的手不到各州，各郡，各縣，各鄉，可結果呢？」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張角一聲高呼，全天下都反了，他們反的是皇帝嗎？」

「不，他們反的是你們這群所謂的國之柱石。」

「你們就是一群吸鬼，一群趴在大漢上吸，卻永不知足的寄生蟲。」

「區區一支票就詐出了五百八十多個億，這還僅是徐州一地，見微知著，可見全天下的世家名門貪婪到了什麼地步。」

陶商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他知道曹昂騙的不，卻不知道數字。

驟然得知，縱然以他的城府和見識，也被這個龐大的數字嚇住了。

「你們給大漢的百姓是一點活路都不留啊。」

「胡作非為，橫行鄉裡，最後反了百姓，卻讓恆靈二帝替你們背鍋，這就是你們這群所謂的忠臣，所謂的名士，所謂的國之棟樑乾的好事！」

曹昂說的唾沫橫飛，臉也由溫婉平和變得猙獰恐怖，目所過之，就連簡雍和周瑜都不敢與之對視，心虛的低下頭去。

門外的冰冰卻看的兩眼放，在眼中，這一刻的曹昂比天上的皓月還要明亮，儘管他係著圍滿臉油漬。

「還有你父陶謙，擔任徐州刺史多年，親豪門遠賢能，看著笮融將三郡糧食與進貢資據為己有卻不聞不問，看著笮融殺趙昱，奪廣陵卻不理不睬。」

「做為一方父母，他不去關心治下百姓的生計，卻和笮融為虎作倀，大興佛教，治下百姓生不如死，他就算把徐州打造極樂佛國又有何意義？」

「虧張昭還說他膺秉懿德，允武允文，足剛直，守以溫仁，令舒及盧，於民……」

「默許你在這裡販賣人口，良為娼，這就是他所謂的民？」

「曹昂……」陶商怒了，咆哮道：「人死為大，家父病故多年，豈能容你如此詆毀？」

曹昂指著琳瑯五人道：「死了又如何，一句病故就想將罪孽消除，你問問被他殘害的百姓答應嗎，你問問們五人答應嗎？」

琳瑯五心神激，著曹昂眼淚早已打了臉龐。

多年了，終於有一位真正替他們考慮的大了。

陶商被氣的七竅生煙，指著曹昂罵道：「曹昂，你詆毀家父清譽，我陶家與你不死不休。」

「你沒這個機會了。」曹昂冷哼道：「八年，大漢律中，販賣人口該當何罪？」

八年神一凜，抱拳答道：「稟主，大漢律，販賣人口需以極刑，五馬分！」

「那還等什麼。」曹昂一指陶商，吼道：「將這個販賣人口，良為娼的人渣拉下去，行刑！」

此話一出如同激起千層巨浪，所有人都懵了，老鴇更是一癱倒在地。

連陶商都殺了，能躲得過？

前幾天怎麼沒把這小子給收了呢，真發生關係的話，說不定還……

陶商同樣癱了下去，一時之間抖如篩糠，抖的指著曹昂質問道：「曹子脩，你竟然真敢殺人。」

「對你，五馬分都不解我心頭之恨，我若為間閻，定將你打迴，生生世世為奴為婢，讓你驗一下被人欺淩，被人踐踏是什麼？」曹昂吼道：「八年，還等什麼？」

兩名錦衛瞬間衝出，抬起已經癱的陶商就往外走。

琳瑯幾盯著陶商，眼中出刻骨的仇恨。

就連冰冰，臉上也出一難以言喻的快意。

世家為禍久矣，今日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就要踏過門檻，陳宮連忙堵住大門，說道：「大公子，不能殺啊。」

楊修走出，與陳宮並肩而站，勸道：「陶商乃忠良之後，殺不得啊，大公子忘了邊讓之事嗎？」

司馬懿同樣走出，勸道：「大公子息怒，我軍剛主徐州，應以穩定人心為重啊。」

曹昂氣的滿臉寒霜，拳頭的咯吱響。

這群世家，還真是沆瀣一氣啊。

恐怕當年，恆靈二帝也遇到過這樣的況吧。

若非他們的太，十常侍又豈能得勢？

曹昂冷笑道：「如果，我非要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