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殺止殺，方能止戈「我們止戈繫有些什麼樣的課目？」

「無非是一些殺人和防止被殺的技巧，到了學院之後，你們自然就會慢慢瞭解。」

「我們為什麼止戈係？」

「以殺止殺，才能阻止戈。」

提問和答問繼續，有人覺得夏言冰對於課目的解釋有些太過沉重，問了一個相對輕鬆的問題，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夏言冰的回答卻是更加的森冷。

「這是院長說的話，也是我們青鸞學院恪守的道理。」看著有些明顯無法承的年，夏言冰補充道：「我們青鸞學院還會教給你們許多外界並非能認同的道理，你們也可以不聽，我們學院隻鋪就我們的路，你們願意怎麼走，或是走不走這條路，都是你們的自由。」

林夕旁的李開雲臉上瞬間布滿難言震驚的神，他看著夜中本不回頭的那名黑髮男子和堅定如石的夏言冰：「學院都不管我們認同不認同學院的道理？」

夜中行走的夏言冰臉上沒有什麼譏誚，但是語氣卻是不留麵：「這也是個蠢問題，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學院給你打了一柄刀，告訴你不能殺什麼人，要殺什麼人，但是你拿著這柄刀走出了學院，你想要殺什麼人，你的心裡有什麼樣的改變，學院又還怎麼能管得著？」

「但事總有對錯，如果學院出去的學生做錯了，難道學院就不出手懲治麼？」一個書獃子模樣的新生十分激，大聲的辯駁道。

夏言冰看了一眼這名新生，依舊平靜的答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一種是實力強大到可以規定對錯的人可以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一種是對錯由後來人評說。」

這名書獃子模樣的新生躁紅了臉，還要出聲，正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林夕卻是突然說道：「夏老師的意思，應該是說，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桿稱，對錯本就存在於我們每個人的心中。」

夏言冰沒有說話，卻是驚訝和嘉許的看了一眼林夕，就連那名黑髮男子都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林夕一眼。

林夕這個時候心中已經平靜了下來，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他自然不像這個世界的人那麼迂腐，學院這種本接近他那個世界規則的道理，自然顯得淺顯而容易接。

「一門普通的課程，大約能得到幾個學分，能換取什麼樣的東西？」將上而溫暖的黑鬥篷略微裹了一些之後，林夕先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

「一門普通的課程，通過的話，在兩到三個學分，可以換取的東西，價值大概在一百兩黃金左右。」夏言冰一邊不停的走著，一邊回答林夕：「但學院裡這價值一百兩黃金左右的東西，和你們上的這鬥篷一樣，隻是大致的本，而且在外麵通過正常途徑也是難以購買到的。」

頓時一片嘩然。

就算對於金勺年來說，一百兩黃金也不是什麼小數目，而且聽夏言冰的言外之意，這兩到三個學分能夠換取到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學院獨有，那外麵要想買到這樣的東西，就不是幾倍的價錢了。

「原來這一個學分這麼值錢，怪不得這秦教授說蒙白是走大運了。」想到之前大學八十塊錢的一個學分，林夕頓時忍不住有些苦笑。

苦笑了一下之後，林夕又馬上接著問道：「我們一開始測試的資質，到底是什麼資質？」

很多新生頓時都暗中撇了撇，林夕的這個問題在他們看來當然也是個蠢問題，但是夏言冰卻似看出了林夕心中有關這個問題的所有疑，非但沒有直接說這是個蠢問題，反而很耐心的解釋道：「我們修鍊的力量，做魂力。魂力越強，對敵自然更加厲害。而有些人天生修鍊魂力快，有些人修鍊魂力慢，同樣吃一樣的靈藥，有些人的魂力也會增長得多，而有些人的魂力也增長的。測魂石，可以讓我們測出修鍊魂力的天資。」

林夕微微沉默片刻，接著問道：「一開始試時，選兵刃又是什麼緣故？」

夏言冰緩聲道：「經過我們學院數十年的測試和統計得到的結果，在那種氣氛的製下，考生直覺挑選的兵刃，不僅可以看出他一定的，而且那時挑選的兵刃，往往就是最適合他修鍊的兵刃，可以預示出某些天賦。」

「這樣簡單的試，竟然是涵蓋了心理學和龐大的數學統計等諸多方麵？」林夕心中微驚，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學院。

「那修鍊魂力的方法是學院獨有麼？」

「當然不是。修鍊的方法都是大同小異，所不同的是，學院的一些手段和傳統，會使得進學院的人修鍊速度和運用技巧、戰鬥方麵遠超其餘地方的人，使之為帝國之中出類拔萃的人。」

「哪裡都能鍛刀鍛劍，但我們學院鍛造出來的刀和劍卻更快。」夏言冰從一開始就很欣賞林夕，而且在他的眼中，林夕就是一名來自邊陲小鎮，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年，所以麵對這些同樣很蠢的問題，他回答得十分溫和，甚至生怕還不夠清晰明瞭，又補充了這一句。

林夕是不顧別人的眼，連連發問，使得場麵一時變了他和夏言冰的問答，但是有些心高氣傲，覺得他的問題很白癡的新生卻是不了了。

「我們青鸞學院到底有些什麼樣的傳統？這些傳統，都是張院長留下來的麼？」那名因為馬車和林夕爭路，結果和林夕結怨，恰好也進了止戈係的稚金衫年裘路就狠狠的瞪了林夕一眼，搶著出聲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夏言冰的角卻是有了一點微微的笑意，他看著遠登天山脈的方向緩緩的說道：「張院長的確在我們青鸞學院留下了很多特別的傳統，有些是規矩，有些是習慣，你們到了學院之後，就自然會慢慢知道。」

「這些傳統，學院的老師們都能明白是什麼用意麼？比如為什麼要係，要講師和教授？」林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搶在了裘路的前麵，讓裘路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些張院長定下的名字我們的確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但和他定下的『止戈』一樣，都應該有特別的含義，隻是他沒有告訴我們而已。」夏言冰看了林夕一眼，聲音突然肅然了起來：「說到傳統，張院長有留下兩句話，敬畏可以令人約束，傳統可以樹立信仰。我們青鸞學院最重要的傳統，便是每年學的所有新生，都要在學的第一天，接張院長的訓誡。」

林夕愕然：「不是說張院長不在學院麼？」

夏言冰點了點頭：「張院長是不在院，但是他在離開青鸞學院之前，留下了一塊碑，他將想要對你們說的訓誡留在了碑上。並待每年學新生接訓誡，是青鸞學院最重要的傳統。」

「碑上……碑上有說什麼？」裘路搶在了林夕前麵出聲，但是出聲之後，他還沒來得及想到要問什麼，急之下，說出了這樣一句。

很多新生頓時都撇了撇，麵鄙夷神，張院長的訓誡，又豈能先由講師說出口？

夏言冰搖了搖頭：「不知道，張院長留下的訓誡是一些符紋，學院至今沒有教授能參悟出其中含義。」

「看不懂的符紋？」林夕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陷了沉思之中。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學院教授都弄不明白張院長是什麼意思，我們又怎麼能猜得出來。」

夏言冰的答案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引起了一片小聲的嘀咕。

……

一行穿昂貴黑鬥篷的人在無邊的夜和枯草秋原之中無聲的行走著，提問和答問還在繼續。

「老師，為什麼別的係都不用走，而我們還要接著走？不是說吃飽了纔有力氣麼，什麼時候吃東西？什麼時候停下來休息啊？」但因為漸漸稔和覺得夏言冰不難說話的關係，所以這問題也開始問得有些憊懶和調皮起來。

「夏言冰，不要對他們太好哦，邊軍的一句老話，溫的鞭子不可能讓馬跑得更快。」一直沒怎麼出聲的黑髮男子，聽到這樣的問題時，卻是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夏言冰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們知道為什麼大半考生都想進止戈係麼？」

李開雲第一個出聲道：「因為止戈係是最接近榮耀的地方。」

「未必每個人都是像你這麼想的。」夏言冰看著這個材不高，卻是壯懷激越的年，搖了搖頭，道：「止戈係未必是最接近榮耀的地方，但一般而言，卻是最接近真實的死亡的地方。」

「別係出來的人也會上戰場，也會麵臨各種危險，但是我們止戈係，本就是為了領兵、作戰、刺殺而存在，相對於其它係，你們之中將來絕大多數人，麵臨生死危險的幾率更大，你們的敵人裡麵，也會有過厲害訓練的對手。在這樣的對手麵前，誰能活下來，完全取決於誰平時付出更多，誰更優秀。」

「如果說整個帝國是一張弓的話，那我們止戈係出來的人，就是這張弓出的箭矢，最殺傷力，然而也最容易折斷，所以你們要儘可能變得更一些……**越是疲憊，就越是能磨礪一個人的意誌力。這本來就是修鍊魂力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