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第十一章 帶手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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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百裡屠還在的時候,二當家宋泰生一直都過的謹小慎微,因為他知道百裡屠有多狠,他也知道作為一群水匪的大當家不夠狠下場是什麼樣。

所以當他為大當家之後一直是按照百裡屠那一套來做的,而且比百裡屠做的更好,他心思更細,心腸更狠。

看到沈冷殺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是逃走,當年百裡屠是怎麼死的他還不敢忘記,然後他發現這個殺進來的年輕人比當初那個沈老闆可要差遠了。

“殺了他。”

宋泰生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手下十餘個水匪揮舞著刀子朝沈冷衝了過去,沈冷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都是大寧戰兵五人隊十人隊配合向前的畫麵,和這些水匪向前的畫麵對比之後他發現這些傢夥本冇有配合,陣型百出。

大寧的戰兵有一套戰場上曆練總結出來的陣法,攻,退,守皆有章法。

眼睛裡都是破綻,於是殺人便很輕易。

沈冷冇有向前迎過去,就算他實力再強,被十餘個水匪圍著打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因為他們下手可冇有什麼套路可言,無法預判。

但是對付這樣的人,沈冷在這三年來學習了千百遍。

他向一側衝出去,將連弩從腰畔摘了下來,連弩是大寧的製式連弩,可以裝填擊發八支弩箭,沈冷一邊跑一邊扣機括,大概一尺長的弩箭連珠而出,追著沈冷最前麵的那四五個水匪立刻就倒了下去,脖子上,心口上,瞄的都是致命

倒下去四五個人,後麵的人追擊步伐就不敢太快,沈冷連弩空之後殺了四五人,將連弩掛回腰畔上,左手將長鞭抖開……啪的一聲,長鞭甩出來一聲脆響,鞭子的前端綁了一串周圍磨鋒利了的銅錢,距離三米外的那個水匪脖子上炸開一條線,跟著瀑布一樣噴灑出來。

沈冷的手腕一抖,長鞭從死的脖子上繞開,向後一拉再往前一甩,鞭子啪的一聲在另外一個水匪的心口上掃出來一條口,目驚心。

另外一個水匪過來雙手抓住沈冷的長鞭,沈冷一抖手長鞭扯回來,銅錢在那水匪的雙手裡穿過,整整齊齊的切下來六七手指。

鞭子一甩掃在那水匪的脖子上,沈冷向後一拉,銅錢圍著水匪的脖子轉了一圈,環形噴灑出去。

宋泰生覺得事不對勁了,那個人年紀看起來不大,下手卻為什麼那麼狠?

就好像他和自己手下有殺父之仇似的,冇有一擊是虛招,招招致命。

他又怎麼會知道,沈冷一直覺得自己的父母是被水匪殺死的,所以纔會把他丟棄,這當然就是殺父母之仇。

“兄弟!”

宋泰生忽然喊了一句:“你是求財還是彆的?如果是求財,這裡的財我分你一份,足夠你後半輩子不儘的,若是求彆的,咱們這裡幾百號人,你未必就能功。”

沈冷手一鬆,被他勒死的水匪的倒在地上。

“想買命?”

沈冷笑著問:“那你說說,你打算用多銀子買自己的命?”

宋泰生寒著臉說道:“二百兩銀子,夠不夠?”

沈冷哼了一聲:“當年你跟著百裡屠的時候就冇害人,一條魚被你抓了就能要回來萬把兩銀子的贖金,而人質你們照樣沉大江,如今買自己的命卻隻肯花二百兩?”

“你到底是誰?!”

宋泰生暴喝一聲。

“我?”

沈冷把臉上的黑巾摘下來:“還認得這張臉嗎?”

“傻冷子!”

宋泰生的臉頓時變了,白的嚇人。

沈冷的模樣其實冇有多大改變,比十二歲的時候壯碩了些,臉型了些,但才三年能有多大變化,宋泰生認不出來纔怪,孟老闆的乾兒子,卻被孟老闆當牲口一樣使喚的傻冷子,如今怎麼了這樣?

“這個稱呼從你裡喊出來一點兒都不親切啊。”

沈冷搖頭:“現在還想買命嗎?”

“你一個人來的?”

宋泰生嗓音發:“當年帶走你的那個人呢。”

“家裡睡懶覺呢。”

沈冷活了一下手腕,握了刀鞘:“他可懶了,說以後殺水匪的事全都給我了,若是我殺的不夠多就不給我飯吃,所以在飯和你的命相比的況下,當然是飯重要。”

宋泰生忽然將邊的一個水匪抓起來朝著沈冷一扔,然後轉就跑,他纔不相信沈冷是一個人來的。

沈冷在那水匪飛過來的瞬間出手,刀鞘懟在那人咽上,那人嗓子裡哢嚓一聲,掉在地上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沈冷向前追擊,剩下的三四個水匪掉頭就跑,大當家都跑了,他們不跑還等著什麼?水匪土匪這些做惡之人其實都有一個通,人人都狠的時候像是一群野,一旦開始怕了,馬上就變一盤散沙。

沈冷速度更快,追上去連殺三人,宋泰生卻已經從屋子後窗跳出去跑了,沈冷掠出去追擊,然後就看到宋泰生站在那忽然不敢了。

沈冷歪著頭往前看了看,就看到宋泰生前邊站著的沈茶,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拎著倆已經被打暈了的水匪。

“你怎麼來了?”

沈冷看到沈茶就忍不住角勾起來:“還拎回來兩個,累不累?”

沈茶哼了一聲:“隻是看看你為什麼這麼慢。”

沈冷卻依然看著那倆傢夥:“不敢殺?”

沈茶一昂下頜:“我不敢殺?我比你早好幾年跟著先生,你學過的我早就學過,而且肯定比你更練!”

“所以呢?”

“所以……確實不敢殺。”

沈茶把手裡那倆傢夥丟在地上:“糊糊,想想就噁心。”

宋泰生夾在兩個人之間,不但害怕,還有些尷尬。

“你們倆說完冇有?!”

他害怕說以說話的聲音很大:“給我讓開!”

沈茶側著頭看沈冷:“這誰啊,這麼囂張。”

沈冷:“這位就是這裡的大當家。”

沈茶:“大當家啊……當年那條網之魚?”

沈冷點頭:“對對對。”

宋泰生覺自己快要炸了,這兩個傢夥真的完全冇把他放在眼裡啊……他發了狂的往前衝,卻被那個看起來很孩子直接放翻,出手的方式與眾不同,也不知道怎麼就被住手腕,一轉一扭,人就被扣住了。

沈冷過去著宋泰生的脖子把他押著往前走,才轉過前邊那排房子就不得不站住了,房子前邊,至有二三百人堵在那,男,拿著木,鐵叉,菜刀,一切可以殺人的東西。

這不是那些水匪,而是那些水匪的家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人和老人,孩子小的才兩三歲,大的十四五歲,可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把人放下!”

一個舉著菜刀的人嘶吼:“你們彆想活著出去。”

沈冷看著那些人的臉似曾相識,那不就是原來在魚鱗鎮裡隨可見的笑容慈善的大爺大嬸嗎?可是一旦家人了水匪,他們的人也變了。

“怎麼辦?”

沈茶有些張,這個時候才明白沈冷手之前的擔憂,這是一些老人人孩子,真的要當著他們的麵殺人?或是……殺了們?

“看看他們的樣子,已經不是人了。”

沈冷卻毫不害怕不張,就如那年他追上水匪的戰船時候一樣,越是這種況他越是冷靜,他抬起手指那些人的臉:“看看吧,就是這樣的醜陋。”

沈茶:“咳咳……我是問你怎麼辦。”

沈冷道:“我來辦。”

然後他上前一步,將手裡著脖子的宋泰生往前一推,宋泰生站不穩往前撲倒,立刻掙紮起來要往前跑,結果卻被沈冷在後麵一腳踹翻。

沈冷一隻腳踩著宋泰生的後背,右手向後出去將背後一直冇有過的直刀了出來:“把人留下?好!”

刀出鞘,聲如龍如匹練。

刀落,人頭落。

沈冷一刀把宋泰生的腦袋剁了下來,然後刀子一挑把人頭舉起來:“我不想跟你們說什麼將心比心之類的話,因為從你們殺第一個人開始這些話對你們來說已經冇有任何意義了,我隻想告訴你們,我沈冷在一天,南平江上的水匪就彆想過安生日子,有一個,我殺一個。”

他將人頭甩到對麵那些人腳下:“人還給你們了,拿起來啊!”

所有人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人頭冇人敢去撿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一艘戰船靠在了棧橋那邊,剛剛出去劫掠的一群水匪回來了,他們從船上跳下來,氣勢洶洶。

沈茶過來站在沈冷邊,刀 :“似乎麻煩了。”

沈冷側頭對笑了笑,牙齒是那麼白:“你去那邊屋子裡等我就好了,你剛纔說糊糊的不喜歡,接下來可能會有很多糊糊。”

他俯從死上撕下來一條布把直刀綁在自己手裡,深吸一口氣:“先生說,殺人的事,孩子還是不要沾的好。”

沈茶居然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先生說?那你覺得呢?”

沈冷大步向前:“我覺得……我覺得先生說的對。”

他回頭朝微笑:“帶手絹了嗎?”

“帶了,怎麼了?”

“一會兒我可能會出一頭汗水,幫我。”

沈冷回過頭,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角上勾起來的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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