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公孫醒來，就見小四子還趴在被子裡呼呼睡覺呢，無奈搖頭，先起將房間裡頭的機關全部都收了，然後打水洗臉換服。最後，東西都收拾好了，眼看著天大亮，外頭也有了人聲，公孫就走到了床邊，手拍拍小四子圓乎乎的小屁，“小四子，起床了。”

“嗯。”小四子和以往一樣喜歡賴床，往被子裡了，蒙住腦袋。

公孫手把他抱起來，“乖，起床了，待會兒路上再睡。”

小四子往公孫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爹爹……”

公孫無法，只得手給睡著的他穿服，然後收拾被子，小四子還呆呆坐在床上，一臉似醒非醒的樣子，傻乎乎的。

公孫弄來熱水擰了一下帕子，用熱乎乎的帕子將他的小臉蛋都了一遍，小四子才打了個哈欠真正醒了，神奕奕地了一聲，“爹爹。”

公孫拿出牙來讓他洗牙齒，倒了一杯熱茶滴上了兩滴蜂，讓洗漱幹淨的小四子喝了，然後去屏風後面便便。

小四子乖乖照做了，最後公孫給他換上服，披上兔披肩，拉著他帶著行李，出門。

到了樓下，公孫讓小二準備熱乎乎的豆漿還有油條，跟小四子飽飽吃了一頓早飯，買了幹糧結了銀兩，就騎著小驢繼續趕路了。

公孫抬眼往馬廄裡看了看，發現趙普那匹高頭大馬還在，心裡一松，這人看來還沒醒呢，就趕帶著小四子離開，往開封趕路。

趙普早就聽到隔壁的靜了，他用被子蒙住頭，心說讓這父子倆先走了自己再走吧，不然麻煩……而且他昨晚上眼皮子跳了一宿，今早才好的。

等到確定公孫和小四子真的走了，趙普才翻下床，收拾了一下到樓下吃完早飯，神奕奕地牽出黑梟，飛上馬。黑梟休息了一整晚，神大好，打著響鼻撒開四蹄，飛奔向前了。

趙普心輕松，縱馬在道上馳騁。

公孫和小四子一路晃晃悠悠地走著，不遠就是青城了，小四子看到城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就問公孫，“爹爹，好多人。”

公孫抬眼看了看，微微皺眉，“小四子，好像有人在盤查。”

“盤查什麼？”小四子不解地問。

“嗯。”公孫下，“大概是最近出了什麼事吧，進城要檢查。”

小四子很出門，看著什麼都新鮮，就抬頭張。

公孫下了驢，讓小四子坐在上面，自己則牽著小驢到了隊伍後面，等在那裡。

前方有不人，公孫仰臉看了看，小四子在小驢上扭了扭，“爹爹還要等多久？”

“至得有一炷香吧，是不是了？”公孫邊說，邊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包子來遞給小四子，“先吃兩口，到了城裡，咱們住店吃飯，再給你燉個蛋羹好不好？”

“嗯。”小四子高高興興手，拿過那個還有些熱乎的小兔子豆沙包，分開兩半，腦袋那一半給了自己，屁那一半比較大的遞給公孫，“爹爹吃。”

公孫笑著手，接了包子。

……

趙普騎著馬，也來到了青城的門外，打老遠就看到門口排隊城呢，皺眉，這是怎麼了，那麼多人？

正想著，趙普覺右眼皮又開始跳了，心說……不是吧？他抬頭往人群裡一掃……果然，看到牽著小驢的公孫，和驢上坐著的小四子了。

趙普朝天了一眼，心說……差點忘了，這父子倆也是去開封的。想到這裡，他有些納悶，自己幹嘛那麼在意那一對父子啊？

正想著，趙普就看到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閃到了公孫他們的驢後，手上，拿著一只飛鏢。趙普皺眉，看那人看背影是個中年男子，穿得破，背上背著個包袱，頭上戴著皮帽子。

心中一，趙普一拍馬，往前趕過去，就見那人抬手，拿著飛鏢，對著小驢的屁刺了過去。

“喂！”趙普趕大喊了一聲。

但是那人已經一鏢刺中了驢的屁。

趙普的聲音不低，眾人都回頭看他，連遠城門口的兵都聽到了，抬眼看……而與此同時，公孫也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是趙普，微微一愣。

正在公孫納悶的當口，只聽旁的驢突然大起來，撒開四蹄，瘋了似地往前跑去。

公孫只是隨手拽著韁繩，本沒堤防驢突然驚了，子被一帶一個趔趄，韁繩就手了，那驢載著小四子闖出人群，往城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小四子！”公孫大驚，抬腳就追。

“啊，爹爹！”小四子就覺下的小驢瘋了一般狂奔向前，又顛又，嚇得大了起來，回頭要找公孫。

“小四子，抓啊，別松手！”公孫急得在後面拼命追，邊喊，“抓！”

“嗯。”小四子別的不懂，就是聽公孫的話，雙手抓住驢背上的鬃，此時……瘋驢將人群撞得人仰馬翻，人群一，有人喊驢上還有個娃娃呢。兵們也不好攔擋，就見那驢撞開護欄，沖進城裡去了。

“小四子！”公孫哪兒追得上，急得要命。這時候，就見平旁人影一閃，一個黑影躍過人群，縱躍上城樓，向那匹瘋驢掠去，公孫抬眼一看，是趙普。

趙普上了城樓剛想往下跳，見小四子子一歪，就喊了一聲，“小四子，趴下！”

小四子下意識地抓著鬃趴在了驢脖子上，才沒有掉下來。

正當趙普掠下想要救他時，突然，斜刺裡人影竄出，一個藍的影一個縱躍上了驢背，輕輕巧巧地坐到了小四子的後。

趙普已然掠到了不遠，見那人法，暗贊——好輕功。

小四子覺後溫熱，就覺有人單手摟住他，道了聲，“別怕。”

小四子聽那聲音溫溫潤潤的，就真的不怕了。

那人一拽驢的韁繩，雙腳一夾驢的肋骨……驢疼得嘶起來，那人皺眉呵斥了一聲原地打轉的驢，“小畜生，嚇壞小孩子了！再不停下就拿你做驢火燒了。”

那人半開玩笑，說的隨意，小四子本來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聽那人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此時，趙普也落到了那只驢的邊，驢已經停下了，站在原地氣。

小四子後的人看了趙普一眼，一笑，“閣下好輕功啊。”

趙普也看那人，就見是個穿著一藍長衫的年輕人，樣貌清秀溫潤，看起來斯文但是儒雅中不失英。趙普是行家，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人不是文人，他手上拿著一把黑的古劍。趙普看了看那把劍，一皺眉，抬眼訝異地看了那男子一眼，似乎還有些驚喜。

那男子笑了笑，飛下了小驢，雙手去抱小四子，小四子雙手還拽著驢的鬃呢，那人笑道，“可以放手了。”

小四子終於是松了手，那人笑著將他抱了下來，手輕輕給他去腮幫子上的淚珠，“你可真厲害呀，這麼顛都沒掉下來？”

小四子聽到之後，小小的有些得意，也不想哭了，抹抹眼淚。

“小四子！”

這時候，公孫跑進了城門裡，向他們跑過來，見小四子讓人救下來了，心也放下，趕過來。

“爹爹。”小四子手要公孫。

公孫從那藍衫男子手裡接過了小四子，趕道謝，摟到懷裡檢查了一下發現沒傷著，長出了一口氣，又認真跟那男子道謝。

男子爽朗一笑，示意公孫不用那麼客氣。

公孫有些吃驚，這人似乎格相當開朗，笑容春風一般，讓看到的人也忍不住想跟著他笑。

小四子在公孫懷裡趴著，轉臉看一旁的趙普，他自己最清楚，剛剛要不是趙普他趴下，他就掉下來了。

趙普見小四子沒事，也松口氣，抬眼，就見公孫正看他呢……那眼神，相當複雜。

趙普有些無辜也有些懼他一會兒又發飆，心說……這回跟我沒關系啊，是有人暗算你。

公孫摟著小四子，盯著趙普虎視眈眈的，雖然他有份救了小四子，但這人是個黴星啊，昨天遇到了，晚上就差點遭劫，今天又遇上了，他家寶貝小四子差點出事。

而此時，城門口已然大了，有的百姓了傷，門口人也越聚越多，有幾個兵轉回頭來問那藍人，“展大人，怎麼辦啊？”

藍人看了一眼驢還在往外冒的屁，挑起角笑了笑，對幾個兵點點頭的，“放人進來吧。”

“好。”兵將城門打開，放人進來。

人群緩緩城。藍人站在原地，突然，手一拍經過自己邊的一個黑男子，冷笑一聲，“萬齊牙，往哪兒跑？”

那男子一驚，一個側避開一步，手中拿著三把飛鏢，冷眼看著藍人，“展昭，你別人太甚。”

趙普在一旁看著，心中了然，果然，那把黑劍是巨闕，這就是南俠展昭啊，沒想到這麼年輕。

公孫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展昭的名字還是聽過的，眼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南俠，公孫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

對小四子說，“小四子，是南俠客哦。”

小四子摟住公孫的脖子問，“爹爹，南俠是展昭，那俠是誰？”

展昭回頭，對小四子笑，“小四子啊，是南方的南，不是男的男。”

展昭這一回頭，那萬齊牙突然就抬手一飛鏢打出來，展昭抬手擋了，側……同時，萬齊牙飛從他側面竄過，想要奪路逃走……只可惜到了趙普的邊。

“萬齊牙？”趙普輕念了一聲名字，也沒想起是什麼人，不過就憑他剛剛為了混進城逃生刺傷驢，不惜傷害了那麼多路人這一點，就肯定不是好鳥。

想罷趙普抬手，一把拽住了萬齊牙的領子。

萬齊牙和展昭都一驚，趙普出手極快，拽住那人後，抬手接住他飛過來的兩只飛鏢，單手將人在空中掄了個圈，大頭沖下一把甩到了地上……

“呯”的一聲，萬齊牙摔了個結實，牙都磕掉了，趴在了地上只剩下氣的力氣。

兵湧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將他綁了，為首一個對展昭道，“展大人，今日多虧你了，我們抓這賊子抓了好幾個月了。”

展昭一笑，指指趙普，“你們多謝他吧。”

幾個兵對趙普笑，趙普看了幾人一眼，兵們面面相覷，都有些吃驚，這位爺好大的氣派啊……大概是出於本能被趙普長年當元帥帶兵打仗的氣勢所震懾，兵們各個都很老實。

展昭看了看趙普，轉眼，了一眼城樓和街角……那裡埋伏著四個影衛。展昭心中存疑，這人看氣度似乎有些來頭，但他也沒打聽。

“爹爹。”小四子摟著公孫，小聲說，“流氓叔叔好厲害。”

公孫有些尷尬，旁趙普則是一張臉都黑了，展昭聽後也吃驚，看了趙普一眼，有些促狹。

這時候，就聽有兵招呼人，“唉，去找個郎中來啊，有人被驢撞傷啦！”

眾人過去，就看到路邊倒著一個老漢，幾個兵七手八腳想要去扶他，公孫喊了一嗓子，“都別他！”

幾個兵都停下手，公孫從驢背上拿下了藥箱，將小四子先放到地上，轉到了那老漢邊，“他肋骨折了，老人家骨頭脆，你們要是移他，斷骨了髒就沒得救了！”

幾個兵面面相覷，都點頭。

展昭見小四子站在一旁，就蹲下來問他，“喂，小四子，你爹爹是郎中麼？”

“嗯。”小四子點點頭，很是得意，“爹爹是最最好的大夫。”

“哦……”展昭想了想，又問小四子，“對了，我有個朋友了重傷，這青城裡的大夫我都找遍了，沒人能治好，你爹爹能不能治啊？”

小四子眨眨眼，問，“你朋友的什麼傷啊？”

“他被一個武功高強的人震斷了筋脈，現在癱在床上不能，腦袋也有些不靈沒法說話，因為他知道些重要的線索，所以我要治好他。”

小四子聽後點點頭，道，“爹爹可以接筋脈的，腦袋不靈不能說話是腦袋裡頭有塊，爹爹也可以治。”

展昭和趙普都吃驚，別看這小孩兒有些呆，不過好像對病理和醫藥很了解啊。

再看公孫，他已經幫老人理好了傷，讓兵將老人抬回去，囑咐老人在床上靜養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公孫回到了小四子邊，小四子摟住公孫，“爹爹，展展說他有朋友要讓你治。”

公孫小四子的腮幫子，“沒禮貌，叔叔。”

“嗯……”小四子抿了抿，瞄了展昭一眼。

展昭一笑，問公孫，“先生高姓大名？”

公孫笑了笑，道，“我公孫策。”

展昭點頭，“公孫先生。”

後的趙普想了想，應該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抬眼，就見公孫還在瞪他呢。

展昭回頭問趙普，“兄臺呢？”

“呃……”趙普想了想，“我姓趙，趙九。”

展昭眉間微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趙普，一拱手，“幸會。”

趙普灑一笑，道，“展兄好眼力。”

公孫則是對趙普沒什麼好，心說這人報個名字都猶豫一下，顯然報的是假名。

小四子卻不討厭趙普，他，“九九。”

趙普覺得這稱呼可，就對著小四子笑

公孫將小四子抱了起來，小聲道，“還是流氓叔叔吧。”

趙普臉上笑容僵住……臉更黑了幾分，心說老子什麼時候跟你耍流氓了，你再信不信我真的流氓你？！

“展兄，帶路吧。”公孫抱著小四子，對展昭道，“我去看看你那個朋友。”

“好的，就在青縣的知府衙門裡頭。”展昭說著，給公孫引路，邊回頭問趙普，“趙兄要不要也一起去？”

趙普想了想，本來想著幹脆回去了，他展昭查案跟自己也沒關系，但是抬眼，就看到公孫正看他呢，那架勢像是說——快走吧，趕走……

趙普脾氣又上來了，點頭，“……我左右無事，去看看吧。”

展昭點頭帶路，公孫抱著小四子跟在後面，橫了趙普一眼。

趙普見他橫自己，挑起角笑了笑，“公孫先生，抱著重不重啊？要不要我幫你？”說著，有些促狹地瞄了一眼公孫在袖外面的，一截又白又細的手腕子。

公孫咬牙，心說你這個流氓啊……再胡說八道就毒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