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委票數公開不到十分鐘，就有人在網上開噴White——

【White又雙叒叕不做人，給天才畫家紀依凡（筆名青）投-10000票，創造『輕一杯有史以來第一次投負票』的先例。】

一經發布，跟帖者無數：

【1L：服氣的，又來找存在。白噴子蹭熱度實錘。】

【2L：-10000票？White神失常了吧？沒有作品靠花樣炒作？！】

【3L：這人是誰啊，聽都沒聽過。蹭熱度去瓷Zero啊，能不能放過新人？】

【4L：臥槽白大這一招也太狠了，是不是跟青有仇！直接扣掉10000票，讓人輸在起跑線上。按照往常最高票來算，青這一要跟第一失之臂了吧？】

【5L：大晚上的把我氣死了。White去死！White滾出漫畫圈！漫畫圈不需要你這種渣！】

【6L：問題是他把負票全砸了，正票一票沒投！其他作者：能不能不要這麼浪費！】

……

【101L：白大投負票的理由是『在巨人的肩膀上站得穩嗎』，我怎麼覺得在暗示什麼。】

【102L：暗示抄襲？呵，醒醒吧，含糊不清的言論只是障眼法。輕一杯上發現抄襲的作者無不落得個敗名裂的下場，紀依凡還是天才畫家，幹嘛要做這種蠢事？何況真是抄襲的話，評委發現部就解決了，怎麼可能公布出來。】

【103L：QAQ白畜生這次做得確實過分。換一個人氣差點的新人，能被他這一招直接玩出局。】

【211L：昔日同行一個比一個火，他消失兩年是江郎才盡畫不出作品了吧。現在重回漫畫圈，想來一招出其不意賺一波熱度。不過熱度是有了，但造了反效果。】

……

【388L：白大毒舌賤我們認，他現在過氣沒作品我們不反駁，但國恐漫鼻祖是鬧著玩的？你們真當他說話沒分量？沒有抄襲最好，問心無愧地等著被就是。】

【389L：樓上隨正主，都惡臭得很。】

【390L：呵呵。一個過氣鼻祖還牛，有本事像Zero一樣火出圈啊。】

【391L：就事論事，完乾淨的話，白老狗是不是要出來跪著道歉？】

……

除了吧論壇，憤慨不已的讀者轉戰到微博，將兩年未發博的White評論和私信了一遍，之後又在超話裡罵他個狗噴頭。

熱度直線上升。

*

第二天，本該在學校的紀依凡，清早就趕回了紀家。

隨後抵達的，是紀老爺子、紀常軍。

書房裡，紀老爺子、紀依凡、程珊珊聚在一起，當事人紀依凡濃眉鎖，紀老爺子沉著臉、神嚴峻，倒是局外人程珊珊緒焦慮慌張。

程珊珊跟紀老爺子求助：「爸，現在網上都在猜依凡抄襲，怎麼回事啊？」

沒理會程珊珊，紀老爺子盯著紀依凡，鎖眉沉聲問：「我只是把分鏡稿給你照著改，你怎麼照著抄了九？」

紀老爺子中年改行畫漫畫，績斐然，現在是國家漫協員。

他知曉輕一杯的分量，為讓紀依凡在漫畫這條道上開個好頭，上一幫著紀依凡修改漫畫稿，這一紀依凡苦惱題目難手，他就自己畫了一份分鏡稿，讓紀依凡刪改一下。

分鏡稿包括故事文案和畫面分鏡，可以說是漫畫的華了。

以紀老爺子的實力，想要碾這屆新人完全沒問題。

但作者都有個人特，無論是畫風、分鏡還是腳本文案，經驗富的評委能辨別出來並非不可能。

紀依凡微垂著頭，低眉斂目，「我覺得爺爺的分鏡稿太好，沒法改。」

「……」

紀老爺子滿肚子火，被紀依凡的吹捧吹散了些。

「這是原創漫畫稿，只要我不認，就沒人能出來。」紀老爺子道，「你被投10000負票，在很多人眼裡是害者。先讓這事維持熱度，等有人出來，你再承認是我孫，自看我漫畫長大的，各方面都在學我。」

「好。」

紀依凡頷首，非常乖順。

紀老爺子叮囑：「評委資料是可以申請保的，這個White申請了，我查不到他是誰。不過他做法太衝，不該針對得這麼明顯，這一點反倒是他於劣勢了。你要抓好這次機會。」

「嗯。」

……

書房的臺和茶水間是連接的。

正好，萬裡無雲。

白朮坐在藤椅上，單手支頤，聽著書房裡的對話，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同時將手機錄音點了暫停，將其保存。

「汪汪——」

蹲坐在一側的狼狗百無聊賴，沖著白朮了兩聲。

下一瞬，書房立即傳來程珊珊的厲聲質問——

「誰在那裡？！」

抬手狼狗腦袋，白朮站起，收了手機，在三人循聲趕到時，先步書房，坦自若地撞他們視野。

三人表各異。

程珊珊拉著臉，眼神警惕。

紀老爺子表嚴峻，冷眼盯著白朮，儘是不待見，跟看垃圾一般。

紀依凡有一瞬僵，爾後彎了彎角，乖巧地喊：「姐姐。」

「呵。」

哂笑一聲，白朮了帽簷，帶著狼狗往書房大門走。

被徹底忽略，紀老爺子怒從中來，呵斥：「白朮，見到長輩不打招呼，你爸媽把你教出個什麼混球樣兒！」

一頓，白朮垂落的手指蜷了，旋即又鬆開。

轉過。

「爺爺。」白朮聲線微涼，琥珀瞳仁裡波流轉，神極其坦誠，「我每次都覺得，下次見你該是在你葬禮上，沒想意外還多的。」

「！」

程珊珊和紀依凡面有詫。

——你一個被紀家孤立、完全不寵的邊緣人，到底哪兒來這麼大膽子跟當家做主的老爺子杠？！

「你個不肖子孫——」

被咒早死，紀老爺子哪裡能忍，抬手抓起個茶杯就朝白朮扔了過去。

白朮眼皮都沒帶眨一下，微微側過，輕易避開。

茶杯砸在牆上，頃刻碎，伴著茶水濺落一地。

「拜。」

白朮轉就走。

門被拉開的一瞬，紀老爺子警告的聲音響起：「白朮，不管你剛才聽到什麼，最好全都忘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對你妹妹做了什麼，你以後甭想再踏紀家一步！」

「……」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

紀老爺子怒不可遏，指著門口，衝程珊珊咆哮：「給我停了的卡，斷了生活費，讓在家裡囂張，在外面給我死去！」

「好。」

沒勸一句，程珊珊趕忙答應。

白朮雖然不寵，但賴在紀家總歸是個威脅，趕走最好，省得看著鬧心。

*

寧川大學，某生宿舍樓。

白朮前兩年沒有住校，大三才決定重新驗宿捨生活。而，這是白朮開學近兩周以來，第二次來到宿舍。

——第一次在開學，將的行李一放、被褥一疊就離開了。連室友的面都沒到。

找了一陣，白朮溜達到宿舍門前，出鑰匙開門。

門剛被推開——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別踏馬我東西，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只聽得一陣耳的怒喝聲，旋即看到那人摁著一生的肩膀，直接往門的方向一甩、一推，門「啪」地一聲就被關上了。

白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