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勾魂

就在這時，一名穿黑的駝子在劉伯等人的簇擁下，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這個人我認識，他就是李鐵，劉家發生了這種事，肯定會請李鐵來看看的。

在走到我的跟前的時候，李鐵忽的停住腳步，說，“小趙，你也在呀，跟我進去看看不？”

我跟李鐵很，去他們村乾活的時候，經常見麵，李鐵單一個人，格很好，見到誰都會主的打招呼。

我點點頭，我也想進去看個究竟，萬一哪天我遇到同樣的事，也好想個應付的辦法來。

劉伯沉著臉，低著頭，好像冇有聽到李鐵的話，在他的後跟著十幾名家族裡的人。

在房門的門框上麵纏著一圈紅布，因為在這裡死過人，所以要用紅布來辟邪。

站在門框下麵，李鐵抬頭看了看，之後皺了皺眉，揹著手邁步往裡麵走，在屋地中央放在一張停床，三爺的躺在上麵，上蒙著一張白的布單。

而在離停床不遠的地方放著那張搖椅，昨天夜裡三爺還躺在上麵，冇想到今天早上就走了。

李鐵輕輕的把布單掀開，出三爺的臉來，他臉鐵青，舌頭出來很長，樣子非常嚇人，隻是兩腮都鼓了起來，像是裡含著什麼東西。

李鐵輕輕的把他的開，看到兩個手指蓋大小，深紅的木塊在他的裡，很明顯那木塊並不是金楠木上的。

李鐵皺著眉頭仔細的看了看木塊，之後把它放在口袋裡。

“有什麼不對嗎？”站在旁邊的劉伯問。

李鐵說，“不知道木塊是從哪裡來的，應該是亡人死前含在裡的。”

“小趙，你是木匠，在哪見過這種木塊嗎？”李鐵歪頭問我，“你三爺很開朗，絕對不會自殺的，這件事肯定跟木塊有關係！”

說實話，那種紅的木塊真的很常見，因為村裡的桌子椅子大多是刷著那種老紅的漆，就憑很難判斷木塊來自哪裡。

我默默的搖搖頭，如果真是木塊害死了三爺，那些頭髮又是怎麼回事？

我最擔心的還是那些髮，因為我的裡也有。

李鐵也冇有多問，重新把布單蓋上之後往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讓人把紅布條正對著的地麵挖開。

劉伯衝著他的兩個兒子招招手，劉偉和劉武一起手乾活。

大家都不知道李鐵要乾什麼，膽大的人走進院子，圍在旁邊看熱鬨，李鐵一直微皺著眉頭站在一邊。

而劉伯則走到我的跟前說，“小緯，你得加快速度了，你三爺走了，棺材得趕做出來，如果人手不夠，我讓人去給你幫忙。”

我也冇想到三爺這麼快就走了，按照村裡的習俗，死者在屋停三天之後就要棺了，要我在三天之把棺材做完，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跟劉伯說，時間是有些，你得安排兩個人幫我的忙。劉伯點點頭，去安排人手。

劉偉和劉武挖了足有一米多深，忽的聽到“叮”的一聲，鐵鍬好像到了什麼東西，李鐵讓他們放慢速度，輕輕的把周圍的土清開，一個拳頭大小的紅結晶出現在土坑裡麵。

李鐵默默的點點頭，說，“我意料的不錯，三爺是被害死的，那是他的怨氣結的晶，如果是自己想不開自殺的，在死者腳下的泥土裡會發現木炭。”

劉伯的眼睛一紅，他雖然脾氣暴躁，可是對自己的父親還是非常孝順的。

“李先生，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有人在做手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劉伯忿忿的說。

“這個很難說，”李鐵歎了口氣，“我們先去看看木料再說吧。”

聽到他的話，劉伯滿是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他一定以為是我在搞鬼，因為那木料一直在我家的院子裡。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懶得去解釋什麼，就算解釋也是冇有用的。

李鐵讓眾人把那塊紅的結晶用燒紙包起來，放在停床上，並安排兩個人守在院子裡，然後跟著大夥往我家走，他想去看看那木料。

我問李鐵，“李叔，你以前見過那木料嗎？”

李鐵說，“打撈上來的那天我看過，木料雖然氣重了些，卻冇有什麼大問題。這兩天你覺得哪裡不對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鐵忽的扭過頭來，目炯炯的著我。

看來他跟劉伯都冇有說謊，我就把那晚見到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李鐵了那幾鬍子，冇有說話，眉頭卻皺的更了。

並冇有去三爺家，見這麼多的人進到院子裡來，有些意外，問我“怎麼了？”

我把三爺吊死的事跟說了，“哦。”並冇有到意外，似乎這些都在的意料之中。

李鐵圍著木料轉了兩圈，用手指了鱗片一樣的花紋，問我，“你冇見到畫花紋的人嗎？”

我搖搖頭說，當時怕三爺有危險，一直跟著他，回來時，花紋就已經畫好了。

李鐵說，這是一種很古老的巫咒，代表什麼，他也說不清，不過害死三爺的肯定不是這種東西。

我問他，木材裡麵冒出來的那些髮是怎麼回事。

李鐵說，你看到的臉譜隻是木材裡的氣彙聚的，雖然可怕，一時半會的是不能夠傷人的，至於那些髮，原本木材裡是冇有的，是在三爺把滴上之後才產生出來的，三爺肯定在之前就被人施了。

聽到李鐵這麼說，劉伯眼裡的敵意也淡了很多。

他問李鐵，木料還能用嗎？

李鐵說，木料裡麵的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事急，冇有時間再去找彆的木料，還是接著用吧。

我對李鐵的話半信半疑，因為我親眼見過那些可怕的髮，事恐怕冇他說的那麼簡單。

時間很，我跟劉伯安排的幫手連夜手，把木料破一張張的木板，再在每塊木板上用鑿子鑿出眼來，因為棺材是不能隨便用鐵釘釘的，隻能用楔子契合。

破木板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再加上金楠木木質堅，弄起來更加的費力氣，到了下半夜大夥連困帶累，都前仰後合的，我也是一樣，坐在椅子上差點睡過去。

就在我一抬頭的時候，忽然看到大門外麵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白的長，麵孔跟我在木頭截麵上看到的廓很像，我嚇了一跳，卻跟魘住了似的，一也不能。

那名子衝著我招了招手，我的已經不聽自己使喚，站起來邁步往大門外麵走，彆的人都坐在那裡打盹，誰也冇有注意到我。

我心裡很害怕，想喊他們幫我，卻怎麼也冇法開口。

子在我前麵不不慢的走著，看樣子是往河邊那個方向去的。

我忽然想起那晚三爺的樣子，看來他也跟我現在的狀況一樣，是被牽著往前走的，難怪他會一點反應也冇有，我心裡明白，卻無法控製自己的。

眼看著子往河裡走去，在河水到了口的時候，忽的轉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我也是在河水淹冇了小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我們就這樣對峙著，那晚三爺也是這樣，結果回到家裡不長時間就死了，我的下場會不會跟他一樣？

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卻苦於無法彈。

就在這時，聽到後麵有人在輕聲的喊著我的名字，“小緯，你慢慢的轉，什麼也彆想！”

聽到那個聲音，我突然覺得自己能了，緩緩的轉過來，看到正站在我的後，的樣子很張，卻不敢離我太近。

我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一步步往那邊走過去，到了的邊，猛的拉住我的手。

問我，你在看什麼？我用手指了指河心位置，這才發現那道白的影已經不見了！

的手因為張而抖著，著我的頭說，“不要怕，冇人能把你從我的邊搶走！”

“，我會不會死？”我抬頭看著的眼睛問。

“不會的，”咬著牙說，“我們趙家的人冇有那麼容易死！”

這個時候，那幾個幫忙的人也到了河邊，大夥雖然覺得有些不對頭，可還是下了水，簇擁著我回到家。

活是不能再乾了，大夥都散了回去休息，讓我躺在炕上睡覺，而則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的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有在，我的心裡踏實了很多，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睛一看，還坐在那裡，一宿也冇睡。

“我冇死！”我非常高興，卻跟我說，“劉伯家又出事了！”

什麼？我的心一震，穿上服就往劉伯家跑。

三爺剛死，還停在屋子裡，好多後輩昨晚都在那裡守夜，閒的無聊就三一群倆一夥的打撲克打發時間。

劉偉尿急，打算出去方便一下，剛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二子正直的吊在門框上，眼睛瞪得很大，舌頭出來足有一尺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