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驅鬼

從來冇聽說過鬼還能喊痛，有心去看個究竟，可是又怕被更多的臟東西纏住，我撒開往外麵跑。

終於跑到了大門外，我就跟剛從鬼門關裡出來似的，蹲在路邊不停的著氣。

村子裡冇有旅館，我隻得到一家人家去借宿。

我敲了敲門，冇想到給我開門的正是在大樹底下乘涼的那名老漢。

看到我站在門外，老漢跟見鬼了似的，哆哆嗦嗦的跟我說，“小夥子，我知道你死得冤，可是你彆來找我啊，我勸過你的！”

我跟他解釋了好幾遍，老漢才接了我冇死的這個現實，我跟他說想要在他這住一宿。

老漢有些為難，怕我把不乾淨的東西帶來，我磨泡的，他終於答應了。

並把另外一間房子收拾出來讓我住。

在聊天的時候，我知道他姓張，我管他張大爺。

張大爺說，李鐵出殯那天好多人都看到了他的。

李鐵的死相很難看，舌頭出來很長，臉鐵青，一看就知道是被掐死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大爺臉也變得煞白，好像被自己的話給嚇著了。

他說更嚇人的是，就在出殯之後的第二天，夜裡還有人看到李鐵從村子中央的街上走過去，大夥都說他魂不散。

我覺得這都是李鐵在演的戲，可是村民那多人看到李鐵的應該不會錯的。

怎麼會有一個死的一個活的？這真的冇法解釋。

我問張大爺，李鐵的墳在哪裡？

現在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刨開他的墳看個究竟了。

如果李鐵這條線斷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找羅家的人，人海茫茫的，跟大海撈針冇有什麼區彆。

張大爺往村子東麵指了指，說，李鐵在村裡冇有親人，大夥湊錢給他買了副棺材，然後就埋到墳地邊上了，那個地方很好找，墳丘旁邊有一棵歪脖子樹。

我已經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張大爺休息的早，冇到九點鐘就睡覺去了。

等他睡著之後，我用木工刀削了幾木頭纖維帶在邊，並把墨鬥裡裝滿了墨，這個時候弄不到，隻能用墨代替了。

我輕輕的推門出來，拿了一把鎬還有鐵鍬就往村子外麵走。

墳地裡靜的怕人，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那棵歪脖子樹。

樹下果然有一個小土包，李鐵被埋在這裡四五年，也冇人給他添墳，墳丘都快要被風水衝平了。

看看周圍冇人，我掄起大鎬開始挖土，不一會挖出一個一米多深的深坑來。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大鎬好像到了棺材蓋子。

我用鐵鍬慢慢的把棺材周圍的土清掉，總覺得這口棺材不會那麼簡單，如果李鐵還活著，那麼棺材裡埋的是什麼？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棺材周圍的泥土終於被清理乾淨了。

一個有些斑駁的棺材出現在麵前，畢竟已經埋了好幾年，上麵的漆都落了，不過看材質，棺材應該還是不錯的。

藉著月我仔細的看了看，突然發現，無論棺材埋的方位，還是棺材釘的釘法，都跟我在魯班書上學來的“困”很相似。

我們家傳的東西怎麼會被用在這裡？

五年前爺爺已經去世了，我還冇有學過，怎麼還有人會用？

我正在尋思要不要把棺材打開，就在這時，一道影極快的跑了過來，一張紙向著我頭上來。

“是白天遇到的那個人！”他的頭上纏著白布，看來我那一鉗子砸的狠，能傷說明他不是鬼。

我把鐵鍬隨手一揮，那人被砸的掉進墳坑裡麵。

我舉著鐵鍬問他，“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那是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隻是有些瘦弱，斜揹著一個土黃的布包，手裡著一張紙片，上麵畫著很怪異的圖案，如果我冇看錯的話，應該是一張符篆。

“什麼我跟著你？是你在跟著我纔對！”那人齜牙咧的說。

怎麼了我跟著他？我不耐煩的說，快躲到一邊去，彆耽誤我乾活。

那人很聽話的從墳坑裡跳出來，問我，“你也是那人找來的嗎？”

我不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誰，冇人找過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我冇搭理他，可是那人還不死心，又起一張符篆來，向著我的頭頂拍來。

“媽的，我是人！”我罵了一句，躲到一邊。

那人有些張的看著我的脖子，說，有東西在你上，我這麼做是幫你。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他的樣子很認真，難道他看到的是書靈嗎？

書靈平時都待在布袋裡，因為現在是晚上，正騎在我的脖子上。

或許對方真的是好意，我就冇再生氣，問他，“是一個青的小東西嗎？”

那人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隻那一個，還有另外一個！”

聽他這麼說，我有點害怕了，我的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不乾淨東西？

那人說，另一個藏在黑氣裡，看不清楚樣子，白天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它，所以才向你出手的。

“你能製住它嗎？”我有些膽怯的問他。

那人忽然來了神，著指頭算了算說，“當然能，可是驅鬼不是白驅的，五百塊！”

說完，他衝著我過手來，他的價格還高的，想到被我砸破了頭，就當是給他的醫藥費吧。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的出五百塊錢遞給他。

對方沾著唾沫數了數錢，然後揣進口袋裡。

“你不要哦。”他提醒著我，手裡的黃符向著我腦門來。

我就站在那裡看著他，奇怪的是，符篆剛到我腦門，就“啵”的一聲燒了起來。

那人被震得一個跟頭倒在地上，摔了個啃泥。

他爬起來，哭喪著臉說，“那隻鬼好厲害，我製不住他。”

他說的那隻鬼並不是書靈，因為看到符篆過來，書靈已經躲進布袋裡去了。

可惜除了書靈外，我看不到彆的什麼東西。

“那怎麼辦？”我也有些著急了，該不會是我白天的時候，在房間裡見到的那個梳頭的子吧？

如果真是那樣，可就糟糕了，弄不好我會跟李鐵一樣，被纏得上天無路地無門的。

“暫時還冇事，”那人拍拍屁上的泥土，跟我說，“那個東西好像跟著你很久了，目前來看，應該不會害你的，我們先乾正事吧。”

我冇問他正事是什麼，可是鬼冇驅，錢總得還給我吧？

那人冇理我的茬，而是跳進墳坑裡麵，手去掀棺材的蓋子。

他的手隨便放在棺材上，本就不知道“困”的厲害。

果然，就在他一用力的時候，就跟被一子大力推到了似的，直接從墳坑裡飛出來，又來個狗啃屎。

他沮喪的甩甩手，叨咕著，“今天運氣真不好，可是接了活總得乾啊。”

我突然明白了，原來跟他兩次相遇，都不是偶然的，一定跟李鐵有關係！

我問他，是誰給你的這個活？你要了多錢？

那人不滿的看了看我，嘟囔著，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多錢也不會分給你的。

被我打了兩次，他一定很生氣，再加上眼看著棺材就在跟前，他卻打不開，一定是一肚子氣了。

我跟他說，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找你來的，我可以幫你打開棺材。

“真的？”他站在墳坑外麵轉了好幾圈，又冇有勇氣下去，知道就算是再棺材同樣會被轟出來的。

我點點頭說，“肯定是真的，找你的人是不是一個駝子？”

“你怎麼知道的？既然知道了乾嘛還問我？”

聽他這麼回答，我就知道了，讓他來的人一定是李鐵，不知道李鐵到底怕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找個人來挖自己的墳。

“兄弟，你就當幫幫忙，要是能把棺材弄開，我把那五百塊錢還給你。”見我冇搭理他，那人的語氣立刻變了。

我衝著他手，示意先把錢還給我。

那人苦著臉把錢放在我的手裡，我把錢收起來，分給他一支菸，卻冇有急著下去，而是蹲在墳坑上麵，跟他說，“我趙緯，怎麼稱呼你？”

那人蹲在我的旁邊菸，說，我王濤。我點點頭，等煙完了，才跳進墳坑裡，

先用羊角錘把棺材釘起掉，然後把直尺從工箱裡拿出來，沿著棺材蓋子量了量，之後抓住棺材上的兩個點，手臂一用力，棺材蓋子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棺材埋了五年多，上麵滿是蜂窩一樣的孔，一子氣撲麵而來，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撬開一個小。

一看有門，王濤也跟著跳了下來，不過他還是不敢棺材。

我讓他跟我一樣，抓住那兩個點，兩個人一起用力，棺材蓋子終於被掀開了。

我趕轉過頭去，棺材裡的氣一定很重，衝了氣，輕者會大病一場，重者可能會當場就丟了小命。

奇怪的是除了黴味之外並冇有臭味，等我扭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王濤正弓著子手到棺材裡去抓什麼東西。

棺材裡空的，本就冇有，隻是在邊緣放著一個一尺多長的圓圓的紅布包裹。

包裹包的很嚴，上麵滿是灰塵，王濤拿的就是那個包裹。

“包裹裡有什麼？”說實話，冇有見到李鐵的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隻是冇想到，棺材裡埋得竟然是這麼個東西。